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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enxue (月是故乡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绝对在乎你之十二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Sep 29 13:50:24 1999), 转信
"喂,你刚才说梦话了..."我骗她道,
"什..么.."。
"你说,王小小我要扁死你,呵呵"我笑道,摸摸她的脸,好烫呀,煎一份七成老的鸡蛋绝
对没问题。
"好啊,就是要扁死你..."她羞愤道,打了我好几拳。
"嗯,十点了"我拉着她那宛若粉藕的小手说"走吧",然后就象牧羊人牵着一只漂亮的小羊
,拉着她回家,在路上,我们两人一言不语,各自目视着前方,她偷看了我好几眼,我也偷看
她几眼,当四目相对时,她又红着脸,慌忙避开。到了门口,我松开了她的小手,心里一阵悲
伤,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拉她的手...。她脸上的灼热还未退去,那双我怀疑含着清澈泉水的
眼眸,哀怨地望着我,柔情万种,害得我的心跳加快了好几下,差点就休克。
"你真的不留我吗,我走了你真的不在乎吗?"她蚊子般声音幽幽问道,那目光好象在乞盼
着什么。
"能和你父母聚在一起不好吗?"我捏捏鼻子,反问道,说谎的时候我很喜欢捏鼻子。
她再也没说什么话,默默地转身走进了屋子,我也转过身,疯狂地跑到天桥上找钥匙,找
了半天没找到,我又不敢冒被老大爷老大妈追着满街跑的风险。只好先去阿蔡家借宿一晚,阿
蔡擦擦迷惺的睡眼,收留了流落街头的我。那天晚上,真是苦不堪言,这死阿蔡睡觉时总不老
实,说着梦话,配合着踢了我好几脚,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睡,靠,明天修理你,我忍住疼痛,
带着无尽的心事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阿蔡边洗脸边抱怨道,王兄,看你一表人才,怎么打鼾象杀猪一
样。恶人先告状,我指着乌青的部位,一言不语地望着他。
"呀,sorry,sorry...."他陪笑道,"我请你吃油条...."。
"油条,你打发叫花子呀"我得理不让人,气呼呼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点头哈腰,媚笑道。
"起码还要一碗豆浆。"我一拍桌子,大叫。
"没问题...."他松了一口气,笑成一朵花。
油条没有老张的好,豆浆也很烂。看着阿蔡在一旁是吃得满头大汗,恨不得把碗也吞了。
我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挑食,心情不好果然影响食欲,以前我还有点不信,看来是真的。说
实话,我宁可顶着烈日到非洲草原散步,也不愿和阿蔡这条纯种色狼在迈阿密海滩晒太阳,真
丢人,上车时光顾看路边的美女,被车门夹住。下车时,回望车上一位美女,又被夹住。连夹
两次,还能脱身,算他命大,我脑海里描绘一幅图案,公车夹着阿蔡的脚飞驰着,他被拖着跑
,一路哇哇直叫,还色心不死,抽空看看路边的MM。想到这儿我忧伤地看了阿蔡一眼,说:"你
要保重.."。
"喂喂,为什么...."阿蔡莫名其妙,拼命缠着我要解释。
"如果你把头发剃光了,我就告诉你"我无奈之下,只好使出必杀绝技。
"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可乱"这是阿蔡的左右铭,他那头秀发,天天弄得油光可鉴,不
知摔死了多少只苍蝇。据他本人交代,很多MM纷纷拜倒在他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下,我暗暗怀
疑她们是不是被浓郁的摩丝味熏倒的,要不然极有可能是尼姑,对他的黑发垂涎欲滴,以致由
羡生爱。如果把头发剃了,就如同要他老命,所以他就不敢再追问。在那条老狐狸快要吃到葡
萄的前一分钟,我们跨进了工作室,每次总这么酷,迎来了同事们仰慕的目光,当然得抱拳向
各位请安。按惯例,我敏捷地闪过小倩那极具杀伤力的一脚,"叭"的一声,我知道跟在后面的
阿蔡中镖了。他狼狈地爬起来,鼻青脸肿,慌慌张张地整理头发,着急地问我:"有没有乱,有
没有乱?"。
回过头气急败坏地对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倩叫道:"老姐,暗恋我,也没必要这样呀!!"。
"咕,咕,咕...."奇怪那来的鸟叫,我暗自寻思,目光一扫,只见老K在那儿笑得不可遏止
,这家伙自从笑得太豪迈,声音震瓦被老板猛K后,现在都尖着嘴笑,那声音就象一只成年的鹧
鸪正在求偶。这帮人,唉,我摇摇头,一脸沉重地坐下,懒洋洋地打开电脑,开始编程,编了半
天,调试运行老出错,真是有辱编程浪子的盛名,看来心情不好不仅仅是影响食欲。只好玩打脸
的游戏调节一下。转眼间,分数直逼阿蔡....超过了......接近老K的纪录.....靠...不会吧...
..竟然创造了一项新纪录。老K探过头,看了看分数,不敢相信地望望我:"王兄,你好象火气挺
大的",
"要是这是现实的话,老板他老妈一定认不出她儿子..呵呵~"阿蔡凑过来,喝了一口咖啡。
"唉,一言难尽呀,我失恋了..."我沮丧地低下头。
"咕.....咕...咕"老K又开始求偶,阿蔡则把咖啡喷出来,笑得乱拍桌子。他们一致认为我
很幽默。
"真是帮冷血动物!"我往椅子一靠,仰着头,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那条船的倩影。
时间慢慢,毫不留情地逼近,很快那条船就要启航了,驶向那遥不可及的南太平洋,而在此
之前的这段时间,我甚至连到港口踱步的勇气都没有,除了心事重重地收发一下Email,其余的
时间大多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那只惨遭国破家亡的老蜘蛛技艺娴熟地织结新网...,这
老家伙上次让它逃过一劫,算它走运,要是那条船不走的话,总有一天它会被就地正法,想到这
儿,我无聊地踢了踢正在玩FIFA足球,玩得热火朝天的阿蔡。
"谁,她来了吗?"阿蔡神色慌张,手忙脚乱道。
"没有啦,怕成这样,嘿嘿嘿~"笑死我了,阿蔡最近跑到我家避难,寻求保护。
那天,阿蔡一头蓬发,脸色发青,显然遭受到极度惊吓。他惊惶失措哀求道:"王兄,让我
到府上避两天吧"。
"怎么,被追杀了"我笑道。
"唉,遇见网友了"他老泪纵横,煞是可怜。
"那位MM,有如此艳福能和蔡兄一聚呀,呵呵~"。
"风雪梅!那老妖怪"阿蔡仰天狂叫,双手颤抖,"最惨的是在网上我还给了她地址!!"。
又是她!靠,我的脸顿时变得冷静而又肃穆,同仇敌忾地拍拍他的肩膀,"阿蔡,怎么那么
没经验呀,地址那能随便给呀"。
"她花言巧语,骗取我的信任,唉..."阿蔡咬着嘴唇委屈地说,"她还说最近要来我家玩"。
这也不怪阿蔡,连我这只老鸟都曾栽在她手里,阿蔡这上网没几天的幼齿更不用说了。虽说
以前他在我家劣迹斑斑,但兄弟一场我不忍心看到他再度遭到摧残,于是忍痛答应了。这菜头果
然风采依旧,打破了几个杯子,用光了洗发水,还跟我抢床睡,害得我只好去睡沙发,交友不慎
呀。我睡在沙发上,窗外皎洁的月光映射在脸上,凝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名的星星正在闪烁着
,我感到莫名的凄凉,那条船真的要走了,也许今生再也不能见面了,寒意不失时机地涌上心头
,无法阻挡,我确实感觉到了凉意,不知不觉打了个冷战,急忙拉拉滑落的毯子,也许这就是人
生吧.....,要是澳洲大地震,整块沉入海里,该多好呀,要不然被美军的核弹误中,也不错呀,
我做着白日梦苦笑着闭上眼睛,缓缓地入睡了,我梦见那条船开始升起了桅杆,而我呢孤独地站
在港口,手拿着香槟酒用力往船头一砸,那玻璃碎裂开,碎片四处飞溅,宛如一颗破碎的心,在
四处寻找归宿,我强颜欢笑着招了招手,接着大声吼道:"保重呀,走好......",过了一会儿,
那条船的汽笛鸣响了....。我睡到半夜突然被阿蔡惊叫声吵醒,唉,刚才的汽笛声原来是阿蔡的
鬼叫呀。
"她来了,她来了!"阿蔡惊恐道,手指着窗外。
"靠,只是只野猫啦,我很熟的"我揉揉睡眼,打了个哈欠,笑道。
"喔..."阿蔡恍然大悟,擦擦头上的冷汗,松了一口气。
阿蔡怕风雪梅来,而我怕湖面之舟走,老天真是弄人呀。该来的总是要来,经过几天忐忑不
安,她的mail终于来了,我获悉她明天中午就要出发了,一切已无可挽回,该走的总是要走,她
这次真的要走了。最痛苦的时候往往是打针前的发怵,而在针扎进的一刹那,正是解脱的时刻。
当我收到mail时,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因为至少我已经知道她什么时候要走,起码我可
以去送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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