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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家: whappy (fifi) on board 'reading'
题 目: 「落花人独立」第二章之四
来 源: 哈尔滨紫丁香站
日 期: Mon Apr 7 13:03:25 1997
出 处: fifi.bbs@bbs.net.tsinghua.edu.cn
发信人: dragon (飞龙在天),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落花人独立」第二章之四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Mar 1 09:46:40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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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花 人 独 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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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个月之后.
"刘峥!你说!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格格儿大声喊道,象只被激怒的小猫.
刘峥,也就是"山人",痛苦地闭上眼睛,"对不起,格儿,我身体不太舒服.我
先送你回去吧?"
"不!我要你说清楚.我已经忍不下去了...这些天,你不来找我,我和你
说话,你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刚才我要吻你,你却避开头去,刘...
峥,我到底哪里...错了.."格格儿越说越伤心,忍不住抽泣起来.
"格儿...我..."
"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对人低三下四过,就是这些天天天去找你,我也在拚
命地给你找理由,山..."格格儿痛苦地摇着头,抬起泪眼:"你,不再爱我了?"
"格儿...我...我,你知道,不是这样的,我..."
"不!"格格儿猛地狂喊道."不!我不相信!"
宿舍里的空气突然凝住了.刘峥低着头,对着情绪剧烈波动的格格儿,不知道
该说什么.
过了会儿,格格儿轻轻嗫嚅道:"你和冰莹,我知道了,是冰莹.那天你们跳
午,我就看到眼神不对,回来后,她获了奖,却一点都不高兴,蒙头大睡,我真傻,
我还真以为她是累了,还问寒问暖地,哈哈...我真傻,我让你们认识,让你们
单独呆在一起讨论,把你们当作我最亲近的人,而你们俩,一定早早就不一般了,
跳午前一定就不对劲儿了..."
"不是!格儿!不是这样的!跳完午后,我们谁都没再见过谁了,我们.."
"我们?你是说我们?好,你等着,我让你们都站在我面前,看看你们说些什
么!"格格咬着牙说道,旋即冲出房门.
不到十分钟,格格揪着冰莹的胳膊,几乎是拖着,把她拖进宿舍.
"格格儿,怎么来男生宿舍?咦?山人?...你好",冰莹的脸突然红了起
来.
"不要再叫这个鬼名字!他叫刘峥,刘峥!林冰莹,我的好姐姐,求你了,我
求求你告诉我实话,你知道我很傻!"格格儿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着,一面还冷
冷地笑着.
"我...格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来问我!你好无辜,林冰莹,高高在上的林冰莹永远是无辜的,
不会做错任何事的.你不进午场,不收礼物,不和男生约会,接到的情书都随手扔
掉,林冰莹,你真的很高傲啊,高傲得来抢别人的男朋友,还是你最好的朋友,不,
不是,是最信任你的朋友的,嗯?!哈哈哈..."格格儿的脸气愤得有些变形,
她高抬起头,逼视着冰莹.
冰莹使劲咬着下唇,头轻轻摇着,偶尔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茫乱中,
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哭?哈哈...哭给我来看?还是哭给他来看?冰清玉洁的你,高傲不羁的
他,多好的一对儿啊!暗渡陈仓,眉目传情,林冰莹,你真---"
"够了!格儿!好,是,我承认,是我对你不好,我是爱上她了!"刘峥猛然
大喊一声,然后停了下来.起先,看到格格儿突然爆发时,他只想让她尽快平静,
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个女孩的欠疚,可是,又一深想,他觉得自己该说出想说的
话了,甚至相对于这些天的辗转反侧,苦苦挂念,相对于那种不敢相见,欲罢不能
的痛苦境地,现在有个说破的关口,也是一种"机会".当看到冰莹苦苦地躲避着
格格儿的冷锋,却被那散发出来的寒气团团围住,十分娇柔无助时,他实在忍不住
了:"格格儿,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我试图过,我努力过.我想逃开她来着,可
她的身上,有种力量,不是一般女人具备的力量,你看到她是怎样跳午的吗?只有
懂得那首词的人,才能跳得出那种力量感,而她,只是一个女子,却表现得那样透
彻!"
"力量?"格格起先被刘峥的狂喊吓得一怔,然后只是呆在那里,这个词让她
有点茫然.
"我..."冰莹也抬起头,"刘峥,我..."
"不用.我们不要再逃避了.我们共同选定这首词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能
懂我.格格儿,我很喜欢你,你非常非常可爱,可是."
"可是,我不懂你?是吗?刘峥,我真的不懂,不懂你要的是什么,不懂你居
然会拿一个'懂'字来搪塞我,不懂你原来是这样胆小,甚至不敢承认自己是见异
思迁的人!"格格儿冷冷地直视着刘峥.
"是!我是见异思迁.我爱上了林冰莹!她与众不同,她喜欢思考,她具备真
正的力量,她不矫情,她坚强,她自我,她有个性,她..."
"够了!你的表白等我不在的时候慢慢说吧!"格格儿转身面对冰莹."冰莹,
就是输了,也让我输明白,好吗?告诉我,你也爱他?"
"我..."冰莹满脸通红,她甚至不敢看刘峥一眼.
她轻轻闭上眼睑,脑中又浮现出刘峥第一次朗诵这首辛弃疾的"贺新郎"时的
神态,当最后一句"看试手,补天裂"被他铿然有声地诵读出来时,冰莹心里一震,
觉得自己也升起一种慨然之气,"真羡慕古时的朋友,都是男人中的男人,彼此惺
惺相惜,一起谈论时局,共赴沙场点兵,想来都让人向往!"当时,冰莹炽烈地说
道."现在也一样!时势造英雄,越是变化的时代,越存在很多机会,事情是人干
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刘峥也同样热烈地回答道."那,你说的事情是指什么?
你要做什么?"冰莹再问."我?我就要在中国呆着,只有在这里,才有可能做番
事业.我的信念是:大笔写大字,大人做大事!我想,先从商,等有了经济基础了,
再去从政,只有从政,才有可能做出大事情来!冰莹,我这样说,你一定会笑话我,
但我每次读那些伟人的传记时,总要这样想一番!"
"林冰莹?!你这算什么?不吭气儿?"格儿突然喊道,把她拽回到现实中来.
冰莹看着格格儿震怒的脸庞,歉疚感立刻涌上来."我不知道...格儿,我
原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男生,他,让我折服和欣赏,而且,他的身上,有种强有力
的东西,但是,格儿,我不是要和他在一起,他是你的男朋友,我只是不由自主地...对
不起..格儿."冰莹边说边退向门边,准备离开.
"不用.你不用走.我走.我再呆下去,也没有意思的."格格儿拦住她.握
住门扶手.
"格儿---"刘峥和冰莹同时喊了一声.
"不用多说什么.你们太小瞧我了.你们看我象输不起的人吗?其实我也累了,
刘峥,我的确搞不懂你要什么,这下,我也该轻松了."格格儿努力地笑着,又突
然想起什么似地,她凝住了眼神,仔细地看着刘峥,面色忽然柔和起来,"只是,
只是可惜我们这段缘份,我那么小心地维护着..."她又顿了顿,跺跺脚,仿佛
是在责怪自己,然后重新冰寒着脸,提高了嗓音:"你们听着,我退出,但并不表
示我会原谅你们,记住!你们,你们俩个欠了我的,我恨你们!"她擦擦泪,使出
浑身的劲一样,拉开门,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迳自走了出去.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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