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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爱在北京》  0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n  5 13:15:06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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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爱在北京》  08

发信站: The unknown SPACE (Thu Jan  7 22:02:21 1999), 转信

【爱在北京】 

◇林蓝◇ 

            (8)

  确实,程宁没有电视上的那样光彩照人,长相也显得比电视

中要老一些;而且我注意到他也会不时地说脏话和粗话,甚至比

夏剑黎偶尔的嘟啷还利害,这令我实在无法将他和电视上那个举

止风雅谈吐幽默轻松的王牌节目主持人相提并论。李捷是在一家

夜总会认识程宁的,当时李捷在那里打工,端盘送水什么的,程

宁在和几个圈内人聊天的间隙,眼睛一亮,就看见了李捷这个清

纯靓丽的小美人。接着是邀舞,李捷表示工作在身不能陪舞的时

候,程宁叫来了老板,给了个价,李捷象是被赎出来的青楼女子

一般和程宁开始了恋爱。

  这样的恋爱冒险而疯狂,李捷害怕自己被耍弄,时时刻刻提

防着,但是她学生的身份和程宁文艺圈人士的派头实在无法让他

们两人整日耳鬓厮磨,始终存在距离的情感,始终抱着玩玩的警

惕和放肆,成就了他们这一样奇特的情感交换。李捷说她最得意

自豪又最气愤羞愧着堵的事情就是每到周末,程宁会开着他的林

肯到李捷的校园里,然后李捷在许多熟悉或不熟悉的、羡慕或鄙

夷的眼光聚焦下钻进风度翩翩的程宁早已经一旁拉开的车门..

....李捷说她有时候觉得这是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童话,有

时候觉得这不过是现代社会一个堕落的女大学生绑大款的讽刺剧

,而最痛苦的莫过于身在漩涡之中的李捷把一切看得如此明白,

却又无法自拔。

  一年之后,当李捷如此平静地跟我说着程宁的时候,我真的

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有时候,我知道李捷不够稳重,感情收放

太过自如,可是我依然喜欢她,甚至欣赏她,因为在内心深处,

我知道我有时候也渴望着刺激、疯狂和冒险,渴望着在我貌似平

静的水般生命里旋起一朵两朵美丽激越的浪花。李捷以她张扬的

生命让我目眩心往,让我为有她这样的朋友而快乐和满足。

  我们搭着程宁的林肯去香山看红叶,俨然是贵族阶级了。那

满山遍野的红,令人心醉神伤,我和李捷时不时地发着些感慨,

夏剑黎和程宁两个并无什么话说,前者的脸上常挂着些茫然和无

奈,似乎也可以捕捉到一丝丝的忧伤情绪;而程宁的脸上大多数

时候只是不耐烦和隐隐的嘲弄。几个人一路照了许多相片,中午

找了个清净地儿就地野餐了一顿。程宁说:“跟你们在一起,仿

佛又重回大学时代,其实我从医科大学毕业也才六年,竟觉得很

遥远了!”李捷冷笑道:“别装大尾巴狼了!谁不知道你又风光

又体面又快活啊!哪象我们穷学生!”程宁有些尴尬地笑,我用

眼睛提醒夏剑黎嘴角沾了点面包屑,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抹去了,

我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在程宁面前显得不够老到、成熟,没有人比

我更了解他了。

  吃过饭,休息会,几个人又买了些纪念品,已经三点多了,

就下山回城。我和夏剑黎在长安街下车,程宁说在北京想到哪地

逛儿,跟他说一声就是,只要台里没事就行。李捷拉我到一边,

说:“你走时再到我这儿来一趟,别不辞而别啊!”我笑着推她

进车,说:“放心!”程宁便又载着李捷回她学校去。

  两个人在路上又逛了会,已是精疲力尽,又吃了点东西,便

匆匆回去。看回电视,又洗漱了,因为计划第二天早上要去看升

旗,就准备休息了。我脱了外衣,夏剑黎抱了一包床上用品,却

定定地看着我笑,说:“我想留下来呢!”我跑过去,蒙住他的

眼睛,说:“不应该长眼睛!”“那就发现不了美的纪冰和纪冰

的美了!”自己伏在他胸口,闭了眼睛,手指抚弄着他的眉毛、

眼睛、鼻梁和嘴唇,他的嘴唇便贪婪地咬吮我的手指。我撕他的

嘴,拧他的颊,夏剑黎把毛巾被等洒了一地,抱紧我,喃喃地说

:“你这个坏蛋啊!是不是有虐待狂?!”我感觉自己柔软下去

,要融化在他的怀里,于是使劲掐他结实的上臂肌肉,媚眼如丝

地问他:“你是不是受虐狂啊?”夏剑黎的双臂猛然用力搂紧我

,冷笑说:“我也喜欢虐待呢!”两个傻傻地笑起来。我终于推

开他,蹲下来收拾了地上的东西,说:“快去吧!我要锁门了!

”夏剑黎抱着东西,走出去,在门口等我反锁了门,又说了一句

:“做梦,别忘了我啊!”我笑起来,大声说:“一定!梦见你

给一个母老虎吞食了!”自己“格格”笑着关了大灯,把他的被

子裹在身上,坐在床前,就着台灯兀自胡思乱想了一气。想起那

首辛晓琪唱的叫“味道”的歌,又想起王娇蕊独自在家穿着佟保

的大衣点燃烟蒂想象他的味道,自己不禁拿鼻子去嗅他的被子,

旋即羞了自己,熄灯躺下睡了。

  第二日早上,两个人早早起来,骑车到天安门广场看升旗。

广场上鲜花似锦,人头攒动,我们只在远远的地方看护卫队从天

安门城楼里出来,一时间长安街的车辆如同静止一般。只见那一

个方队雄赳赳气昂昂地跨步过来。看不大清那边的仪式,夏剑黎

把调好焦距的望远镜递给我,又问:“要不要我扛着你看?”我

“呸”了一声,拿望远镜看到那边红旗已经挂上,再接着,音乐

响起,红旗冉冉地升起来,自己心情激荡,无语地立在那儿。红

旗已经在微风中轻轻飘扬了,人群也渐次散去,东方天空初现一

片瑰丽的红色。夏剑黎看我有些冷,脱了西服,给我套上,笑着

说:“看升旗,应当热血沸腾才对呀,怎么还冷呢?”我把脸蹭

着他的胳膊和胸口,慵懒地不说话。夏剑黎欠身看了看我,又说

:“没想到你穿了这西服,倒挺英俊的样子!”我瞥他一眼,笑

道:“早就有人说过了:我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那穿叫花

子衣服呢?”“肯定要比黄蓉漂亮呗!”夏剑黎笑道:“佩服佩

服!是不是你们每个女孩子都自我感觉这么良好呀?”两个又笑

闹了一阵,在广场了转了会,看了看花,这才取了自行车骑回去



  夏剑黎同屋的吴春雷已经从家里回来了,我们把自行车还他

,然后歇了会,就去火车站买第二天回合肥的票。中午在外面吃

了一顿,又跑到王府井大街逛了一会,在王府井书店站得腿酸腰

疼,到最后只买了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下午三点的时候

,我坐车到李捷学校去,夏剑黎回宿舍去了。

  李捷没敢出去,正在宿舍里等着我。见了面,就说:“马上

就得配个拷机了,要不然真跟不上时代了呢!”我笑笑,问她宿

舍人都回来了晚上怎么安排我。李捷笑起来,道:“这还能难倒

我?我跟程宁说好了,我们今晚用他的公寓!”接着,两个人收

拾一番,李捷就下楼给程宁打了电话。

  那一晚,程宁又带了个据说是他们台里的男同事过来,介绍

我时说:“看到纪冰,我首先想起来的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

去雕饰’!”大家笑了笑,然后一行四人去一家保龄球馆打球,

那是我第一次打保龄球,程宁和他的同事不停地在边上指导我如

何跨步如何用力,殷勤地为我们要了饮料。看着周围许多穿着时

髦流行的男女,打量着他们慵懒而自诩贵族的神态,听着他们的

笑声和说话声,感觉到我和他们的世界之间的距离,因为好奇而

兴奋快乐,同时又隐隐生出些自卑来,虽然我知道我不必。夜里

十二点的时候,我和李捷说要回去休息了。程宁便开车送我们到

他三室两厅的公寓,各自洗漱睡了。睡前想起夏剑黎来,不知道

他是否早就睡了,明早还要上班,忽然有些儿愧疚袭上心头。在

程宁布置华丽却又透着些冷落的卧室里,隔了好久,才迷迷糊糊

地睡着。

  第二天早上和李捷去海淀图书城逛了半日,买了两本畅销小

说和几盒磁带,李捷买了一本《留学美国》给我,让我回去一定

仔仔细细地看,我胡弄着答应了。两个人一边逛店一边闲话,累

得要死。下午两个在她们校园里沿着那浅而小的湖边闲逛,有些

荷叶在湖面上渐渐残败着。李捷问我:“纪冰,你想过毕业后干

什么吗?”我一愣,“没有仔细想过啊!”李捷道:“考研还是

工作?当然,还可以嫁人。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嘛!”我骂她恶心

,李捷叹口气,说:“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即使现在的我也难以

接受。那你羡慕程宁他们这种‘贵族’生活吗?”我停下来,想

了半日,道:“我想是有点的!”李捷道:“我们都是平凡女孩

子,无法抵抗诱惑......那你准备读研还是工作呢?”“

应该,应该会读研吧,我们这种理科没有好单位的。”“那在国

内还是出国读呢?”我惊讶地看着李捷,半晌道:“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想过。”李捷叹息道:“你这个糊涂虫啊!唉,不想也

好,开开心心的,就象考大学时候根本没想过,但那时候有父母

为我们安排一切。可是纪冰,现在我们必须自己作决定了。我劝

你跟我一起准备出国吧!现在北京大学里联系出国的太多了,你

们学校也不少啊!北京还有许多人争先恐后办移民到加拿大、澳

洲和新西兰什么的......”“外国的月亮真有那么圆吗?

”“纪冰,别想人家的月亮圆不圆,你我这样的专业本科毕业在

国内找工作肯定不照----我想想程宁他们那一堆里许多人什

么学力也没有,却比我们活得精彩潇洒就着堵得慌!所以,要读

研,为何不到美国去读?那儿有更好的条件,更丰厚的奖学金,

更现代的生活;我们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能力,不知争取太可

惜了。而且,退一万步来讲,出去至少可以体验一下异国风情,

增加一些人生阅历,读了博士,回国找工作也吃香许多----

程宁同事中有许多人要学那个杨澜准备出国留学呢,而且他们大

多并不打算回来的......”

  那个下午,李捷跟我讲了许多有关未来以及出国的事情,让

我对未来忽然有了规划的冲动和设想。我却不曾意识到,我的未

来里还有夏剑黎的爱与期望。一年后,我和李捷淡淡谈起她和程

宁关系的时候,我已经考完了托福和GRE, 并且成绩骄人,

出国的打算已经那样清晰而具体起来。李捷笑着说:“合肥看来

到底是个做学问的地方啊!瞧我的GRE,十一月份不重考怎么

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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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唱一首情歌  为你的老情人吧

    你唯一的情人  唯一不变心的情人

    是你的故乡  你的故乡

    当你脚踏别色土壤手捧异种野花

    且醉倒在隔海的神话下时

    忆起你的老情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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