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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ggio (傻瓜牌生活),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谜语  1(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18 10:36:40 1999), 转信

发信人: havard (白衣胜雪), 信区: Love       

标  题: 谜语  1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17 05:16:09 1999)

　　我总是无端地感觉生活有意思,似乎从走出校门开始,就有了实践悲观主义的起点.

每一时刻面对的都是选择:上班好还是不上班好,这家公司好还是那个单位好,请客户吃

饭还是送点意思好,这个姑娘的性情好还是那位女士的身材更好……无端的还并非是要

去选择,而是这种选择本身往往毫无意义,同样好,或曰同样去他的、不好、没意思,虽然

大多数时还是要选择其一,不是零,也不是二或全部.比如说,还是前天,还是上上上上个

星期天?唉,统统的没意思.恰在此时,门口值班小姐叫我:林迟,有人找.

　　我的表弟小昆很久都没来找过我了.我姨曾嘱咐我,让我照看她这个宝贝小子,大城

市里人多,坏人也多,年轻轻的别跟人学坏.我当时心里直发虚,琢磨着自己算不算坏人.

好在小昆在大学里功课忙(我上的就是那所大学,那里批量生产以书本为食粮的工程师,

只不过我是次品).隔十天半月带他出来打打牙祭,到一些非少儿不宜的场所消遣一番,以

尽表哥照顾之责,装一装正人君子也并非太难之事.最近两月小昆却一直推托没时间,不

肯出来.学校乃象牙塔,在那里多呆对人学好没什么坏处,我也就乐得顺其自然.但这一次

他是主动来找我,见面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失恋了.

　　“你恋爱了?”我惊喜.

　　“是失恋了!”他没好气.

　　小昆只比我小五岁,虽说小时候不怎么在一起玩,但毕竟血缘之亲,若不是姨娘大人

的重托,我俩本该是一对好哥们儿.现在小昆情感受挫,巴巴地找到我,让我心里也热乎乎

的.走,吃饭去.化悲痛为饭量,虽不是什么好办法,可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一桌子菜香喷喷地晾着,小昆却无动于衷,还算秀气的大眼睛在眼镜后面无神地忽闪

着.

　　“怎么着,绝食呀?喝酒.”我一副过来人处乱不惊的嘴脸,端起啤酒强行与他碰杯.

一股孜然羊肉的香味勾出我的口水.

　　“我,我……”小昆支吾两声,居然流出了眼泪.

　　我盯着他眼镜后蜿蜒滚落的泪珠,一阵凄凄的茫然,竟莫名其妙地仰头大笑.我发誓

我不是在笑我可怜的表弟,一个比我还高的大小伙子在那里哭啼啼,即便可笑也轮不着我

去笑.笑世间情为何物?似乎也没想到那么多,总之我大笑,莫名其妙.

　　这时的情景在旁人眼里一定好笑:一个小个子市井青年突然开怀大笑,之后对面一个

高个子文弱书生便抱头痛哭,也不管桌面上的油污,雪白的衬衫伏在那里猛劲儿地抽搐.

女服务员惊异地站在旁边,似乎并不认为表弟是在用高档的抹布替她擦桌子.我愤然地冲

她嚷道:拿纸巾来,多多的.

　　冤有头,债有主,我相信小昆不是哭给我看,也决不是哭给女服务员看,——当然我也

不是笑给他或她看——他是真想哭.那就让他先哭吧,图个想哭就能哭的痛快.我猛吃几

口羊肉,喝口酒,点上一支烟,看着眼前这副抽搐的脑袋和肩膀,等着他呆会儿想说就说.

我猜他会向我诉说原委的,年轻人嘛,经不住事.我保证我将作一个绝好的听者,再不乱笑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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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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