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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谜语  2(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18 10:37:21 1999), 转信

发信人: havard (白衣胜雪), 信区: Love       

标  题: 谜语  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17 05:16:38 1999)

　　他比我想象的要深沉些,哭过了继续发呆,什么也不说,居然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表

情严肃,满潇洒的姿态,似乎是他想作一个绝好的听者.乖乖,年轻人进步真快.

　　我忍住一丝不悦,笑容可掬地给他满上酒,开始发问,长者的派头及套路.

　　“非常爱她?”这是废话.

　　点头.

　　“她很漂亮?”还是废话.小昆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

　　点头.

　　“很温柔?”废话.

　　“想娶她?”不是废话.

　　想了想,“还没想过.”

　　我差点喷出一口浊气,并伴随无奈、恍然大悟或气愤的笑,但没敢,而是严肃地说:“

那你现在想!若不想娶人家,那玩两个月或两年不是一码事,不值得这么伤筋动骨的.”这

样说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的道理好象很有点道理了.

　　“想!”他迅速而坚决地选择了一个回答,但我猜他肯定没想.(这最后一个想字是t

hink,而引号里的一个是want.)

　　“那好,去追她,别放弃.”这是套话,即有一定套路的话,也是废话的一种.

　　“她是个很坚强的姑娘,她说了……”回答也在套路这内.

　　“这正是考验你的机会,也是表现你魅力和决心的机会”.还是套路.

　　他犹豫地看着我,象在期待.

　　“当然,有缘分的问题,但事在人为.”响亮的套话,其实如证券公司解说股市的走势

一样毫无意义.

　　“我人为了,但……”

　　“为得不够!”

　　思考.“好,去追!”总算一锤定音,我也如释重负.

　　这是套话的功效.本质上,没有谁会听了别人的劝慰而改主意.所谓套话,其实就是听

者自己所想的,他自己不肯信,非要通过别人的嘴,最好是知心朋友的嘴说给他听,他才信

.如果精通所有的套话,便可以作一名心理医生;如果我能让听者把套话说出来,便是苏格

拉底.

　　我相信我帮助小昆作出的这个选择是好的,因为它真能把悲痛化解为饭量和酒量,饭

桌上所有能入口的东西被我们一扫而光,看得旁边的女服务员愈发惊奇,以为她今天既不

用擦桌子也不用洗盘子了.唉,可怜的小昆,悲伤得差点连自己的肚饿都忘了.

　　我送他回学校,并陪他在这我也曾消磨过五年青春时光的校园里遛达.我们不谈爱情

,而是谈学校,谈各自的“漂亮的女生和白发的先生”——某首著名的校园歌曲里似乎是

这样唱的.小昆的神气渐渐平和,偶尔还幽默一下,虽然笑声还不如这月光般爽朗.中秋快

到了,月光如水.

　　似乎有歌声随风而至,小昆开始有点兴奋.“是老七.”他说.

　　“老七是谁?”肯定是他的哥们儿,在哥几个中排行第七,可能大学生都是旧社会占

山为王者的后裔,动不动就在宿舍里按生日数一二三四五,我上学时也如是.但老七是男

的,小昆兴奋个啥?

　　“是我的搭档,我们一起唱歌.他弹吉它特棒.”

　　“你还会唱歌?”我真不知道.

　　“我现在可是校园歌星.”他挺出了一个鸡才有的胸脯.

　　“哦.”我只知道他会写诗,不晓得还带唱的.他的诗我看过,比如:

　　     如黑夜抓上我身躯

     　　是孤独

     　　且孤独吧

     　　这毕竟是真的

　　孤独去吧,活该失恋.

　　我们一起朝着歌声走去.

　　他们唱歌挺会挑地方,在运动场的看台上.这个看台背对着教学区和宿舍区,其正面

除了一些黑暗中恋爱着异性或恋爱着走夜路的家伙,五里之内绝没有想睡觉的人,是个夜

嗥的好地方.唱吧,绝没人管.

　　小昆唱歌还真不错,与老七唱起和声来一点毛刺都没有.至于老七弹吉它的水平,我

不知好在哪里,翻来覆去那么几下子,虽然并不刺耳.

　　小昆越唱越投入,歌唱到哪儿,情绪还就跟到哪儿,一副面对大河无限惭愧的架势.当

然唱的都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歌.我静静地坐在台阶上,终于成了绝好的听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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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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