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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谜语  7(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18 10:42:06 1999), 转信

发信人: havard (白衣胜雪), 信区: Love       

标  题: 谜语  7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17 05:19:52 1999)

　　我没再说当然.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抽烟,想着她刚刚剪了头发.她在诱我说出套话,

但我不.

　　“我总觉着我跟他不能长久,可又没办法.”女孩看我一眼,见我象是在听,便接着说

:“我们不是能走到一起的人,他想的跟我想的都不是一种东西.他想叫我豆豆,愿意我象

个依人小鸟似的,但我不是那样的,跟他想的全不一样.我不愿他叫我豆豆,可我没法说.

有时我想,长痛不如短痛,算了吧,可又怕伤他的心,我爱他……他就象个孩子.”女孩双

眼湿润,象个孩子.

　　长跑女孩也曾这样问过我:我们会长久吗?我说一定会.但她依然满眼狐疑迷茫而忧

虑地偎在我怀里,使我也开始为这个重大而令人怀疑的问题感到忧虑.我还想起我是与她

一起听那首《BOXER》的,不是一个人.经过了那个沉重的问题之后,我们都不说话,耳畔

飘过绵长而不知其意的和声,感觉着前程的茫然与叵测,如那充满和声的夜.

　　我不知道我长久地发呆是个什么样子,这应该去问一直静坐在旁边看着我的小可.

　　星期一,我看到小贺时,脑子里又滑稽地想象出她的女儿或孙女儿.神情便开始怪异

.

　　小贺奇怪地盯着我,问:“你病啦,干嘛这么看我?”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我没头没脑地问她,满面笑容.

　　她又气愤了,说:“这不是你关心的事.有病.”

　　“随便问问.”

　　“我不想要孩子.”

　　这仿佛对我构成了打击,想象着百年的孤独,沮丧地说:“完了”.

　　小贺象是听出了味道,略带关切地拍着我的腮帮子问:“发什么疯?没事吧?”

　　我是快疯了,空中的燕子不仅有曾在自己屋檐下的,还有未来的.

　　设想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孩,看着她长大,进幼儿园,然后是小学、中学、大学、直到

她长成一个令男人心驰的妙龄女子,而我关注着这个过程,在整个过程中爱着她.她还有

一个小贺作妈妈,有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男人作爸爸.不,我的角色倒更象是爸爸,可以问

心无愧地高唱“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我把她培育成公主,不让任何臭

男人伤害她.不对呀,怎么越想越不对劲?仿佛一幅蓝色的画,看着看着就成粉红了.

　　不让男人伤害她,包括我吗?师姐仰起头,露出下巴下面的疤痛.我曾经问她,她只是

隐晦地说:“还不是你们男人害的.这个回答让我因身为一个男人而惭愧,也让我产生无

数不着边际的联想.她向后仰起头,抓着我的头发,向我敞开那个疤痕,很兴奋－－我与她

.　　为什么?我当时不是正在看着长跑姑娘跑近又跑远吗、在她跑远的间隙我便与师姐

发生了?我探讨并想象师姐的疤痕的来历,忘记了与长跑姑娘能否长久的问题,很兴奋.当

她跑近来,我抚摸她的下巴,那里很圆润,没有疤痕.她推开我,说讨厌.我放心了,她不知

道疤痕的故事.

　　我居然安然地感到放心了!

　　还居然想到了小贺的女儿!我觉得自己很无耻.

　　天渐泠了.小昆终于发生了我早已猜到的事:又失恋了,但他这一次并没有找我来消

解悲伤,只是淡淡地告诉我.也许男人总要过这一关,总要发现什么是废话,什么是套话,

什么是自己.当事情发生了,只能靠自己,只有自己.我相信他又在那个看台上唱歌了,也

许曲目中还有些能让人高兴的歌.

　　问: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答:最爱我的人不是你,所以舍得.

　　我想起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若明天是世界末日,也许今天就将有无数天作之合

,而且会永恒.可是人寿百年,身处妙龄时便不由得会问:最爱我的人是你吗?最适合我的

人是你吗?面对叵测前程的每一次岔路口,必须去选择.有人选择左边,认为今后岔路会少

些,虽然对左边的照明程度并不十分满意;有人选择右边,认为将有一条真正的光明坦途

在等着自己,虽然可能岔路会多些,甚至危险.这好比那个寓言:国王要求妃子们一条路不

回头地走,捡上一块她认为最大的石子.到头来,手捧石块的妃子与空手而归的妃子都情

有可原,谁让前面还有未走的路程呢?谁让明天还会继续呢?我们总是在为明天是否会更

好或者更坏而发愁,而选择,本质如此.

　　师姐感觉到自己玩不起了,小贺觉得自己该结婚了,小可觉得小昆不是最适合自己的

人,可长跑姑娘呢?是她先跑走了,消失了,还是我先离开了呢、这是我的谜语.

　　小贺已放假不上班了,后天便是她选择的大喜之日.她打来电话.

　　“后来你来吗?”她问.

　　“当然.是不是又要问我的礼物是什么?”

　　“你就送我束花吧.”

　　“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就缺我的一束花.”我调侃.

　　“你呀.”

　　“放心,我肯定去,去亲眼目睹你下火坑.”

　　“呸.……你一个人来吗?”

　　“什么意思?你以为呢?”

　　“再带一个吧.别人都带家属.”

　　“为什么?”

　　“……我怕见到你一个人的样子,我怕你会……”

　　“哈哈,你真多情.”我真不客气,直接挂断了电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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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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