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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谜语  10(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18 10:45:26 1999), 转信

发信人: havard (白衣胜雪), 信区: Love       

标  题: 谜语  10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Oct 17 05:21:31 1999)

　　于是我有些失落.

　　看来落后于这个时代,虽然是副老于世故看破红尘的样子,我的思想其实还停留在大

学时的水平,停留在当初恋爱及失恋时的水平,放到现在也许连一个中学生的水平都不如

,真让人自卑.面对一个女大学生,如同一团迷雾,让我分不清方向.

　　“我喜欢你以前的样子,与我做爱之前.”她说.

　　我愈发地迷糊,呆呆地看着她.

　　“我喜欢成熟的男人,能……”她停顿,看了我一眼,问:“你懂吗?”

　　我懂了,似乎懂了.我曾经貌似成熟,而方才的表现及言语及妄图明白的问题使我原

形毕露了.可笑.基于此,我开始思考,试图揣度面前这个女人的思维方式,甚至冒出一个

极不舒服的念头:或许童贞对于她是个不光荣的标志,必须找个男人来结束掉.但我觉得

这个念头太不严肃,无奈地摇了摇头,并苦笑.

　　她迷惑地看着我自顾自的表情举止.幸亏人的心不是透明的,我也能成为一团雾水.

我不会向她解释的.

　　小可走了,我一个人面对换下来的床单,看着上面几点童贞血迹组成的图案,开始不

舒服.桌上的钟嘀哒地响,表针一圈一圈地流逝着时间.我又想起长跑姑娘及我的谜语.

　　她说她是个处女,她为我能否长久而忧虑,她的下巴圆润,没有疤痕,她推开我令我懊

恼,却又捧着我的脸说:坏蛋,你急什么?早晚是你的.她曾经说早晚是我的,至少在那一时

刻我拥有她的全部.我的心一阵抽搐,很疼,我知道我不可能离开她,而她确实跑走了,再

没有回来.

　　我学过一些心理学,知道人是可以自己骗自己的,一些真实的东西一旦被埋没于潜意

识中,便成为一种忘记了,但它依然真实,反映于人的整体人格中,反映于人真实的疼痛与

幸福中.

　　也许真的是她先跑走了.

　　也许我曾试图追赶她,却没追上.

　　也许我便开始不断地告诉自己:我也可以主动离开她.

　　也许我便真的信了:可能是我先走开了,任她在那里跑来跑去.

　　也许这就是我的谜语.

　　也许这就是谜底.

　　只因为我爱她,只能是这样.

　　我再没见到小可,虽然我还记得自己欠她一顿饭.

　　她可能会觉得与我的事是个错误,但也不一定.当然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她会有她自

己的解释,就象她可以解释她去歌厅作三陪及她与小昆的周折一样,就象师姐可以解释她

的疤痕一样,就象小贺可以解释她该去结婚一样,就象长跑姑娘可以解释她曾经许诺但又

违背诺言一样,就象我可以解释与长跑姑娘的分离一样.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于

是事情都可以是当然的,可以是谜语.

　　真的是这样吗?

　　小贺的婚假已过,重新来上班,重新坐在我的对面.我们各自干着手里的工作.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她说.

　　“你说谁?哪个女朋友?结婚结糊涂了是不是?”

　　“那天你抱上楼梯的那个女孩,她不是吗?”

　　“她?她是个鸡,就是妓女.”

　　“真的?”

　　“是啊.”

　　“为什么?”

　　“你不是让我带女伴吗?我就请了一个.”

　　她哑口无言.

　　良久,她轻声说:“人为什么要结婚呢?”

　　“玩不起呗.”师姐的这句话我牢牢地记着,不知为什么.

　　“结婚很没意思.”

　　“当然.”我看着手中的文案,听别人说什么都是当然的.其实人们想什么,做什么、

选择什么、忘记什么不都是当然吗?

　　“既然知道当然,为什么当初不劝劝我.”她说话时语气平和,但似乎越想越气愤,突

然走了出去,把门摔得很响.

　　我为什么要劝她、我不知道人们什么时候是需劝慰的,是能够听从劝慰的,人们都是

在按照自己的选择做着当然的事,成功的劝慰只能是无用的套话.人们总以为某种选择会

是正确的,会更有意义,但结果往往不能令他们乐观.当然人们还可以自己骗自己,可以忘

记,可以说那不是我的错,只是个谜语.

　　我不愿将这种说法扩大化,以至于人的生命本身就可以是个选择,就可以没有意义,

就是个谜语,虽然这只需要严格的推理的程式.我还是愿意相信存在有意义的事情,虽然

那意义本身可能就是个悖论式的谜语,是个真实的谎言,是个正确的错误.

　　长跑姑娘没完没了地跑,一会儿近来,一会儿远去,偶尔还冲我笑笑.终于一次她跑远

了,再没有回来,留下我一个人守着那歌声空如梦的夜,守着曾经彼此的决定.

　　这也许就足够了,足够疼痛一生,足够幸福这一生.

　　她捧着我的脸,说:坏蛋,你急什么?早晚是你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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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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