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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k (明月光),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秦夕(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l 25 20:45:08 1998), 转信

发信人: aquil (小弟),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秦夕 (4)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Jul 23 07:20:25 1998)

    县尉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回过头，如长者般笑容可掬地问那个女孩道，“有事吗？”
    女孩走上一步，轻声地说：“那个逃犯……我知道在哪儿。”
    “噢？在哪儿？”县尉的眼中现出一丝得意。
    “那人，”女孩迟疑着，“你们敲门的时候，我看见他从墙上刚翻出去。”
    “你看清楚了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我当时正在房里，只是隐隐地看见一个人慌慌张张跑进来，之后又翻墙跑了
。方向？……是那边吧。”
    “那边？”县尉满脸狐疑地看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眼珠转了转，回身命令道，“张郎
中，你带上几个人，速去村口看看！”
    “遵令！”一个军吏带着几个人急匆匆地走了。
    县尉又怀疑地打量着马棚，似乎并不死心，于是他一边用关械锏与吴伯聊着天，
一边装作没事似地用戟拨动着草垛上的草……

  探  寻

灵灵的发现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大家都认为我们很有望率先进入骊山大墓。只有一个人持
不同意见，那就是我们这个考古队的队长老卢。
    老卢的年纪并不算大，但他的丰富的经历和经验，是我们所不能比的，所以全队上下
都很敬重他。我们都叫他“卢老师”。
    “小D，你来一下。”当我正眉飞色舞地给灵灵讲着自己的小说创意的时候，老卢叫
住了我。
    “这是你写的报告?”他严肃地看着我。
     (又出什么事了?) 我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儿，所以回答得心不在焉。
    “是的，怎么有问题吗?”
    “小D，”老卢指指凳子让我坐下，“这次‘工程’非同一般，所以我们的工作要细�
要慎重。不能粗枝大叶。你别笑，我可没给你在上安全任务课。你看看这个......‘主墓
道进口偏东29M处，深度40MM，XX文物......’还有这儿......‘主墓道’这个词是你的
猜测，对不对?”
    “队长，我想这个问题我们有分歧。”
    “我们意见上的分歧，可以以后慢慢讨论。现在重要的是：作为实物检验报告，有的
地方是力求准确的，这你是知道的……有些东西在没细研究之前，最好不要过多强调你个
人的猜测。即使有，也只能作为参考.”
    “我想我的观点......”
    这一次谈话持续了很久，也许是我那时太年轻气盛的缘故，所以显得格外的固执，直
到最后双方都失去了耐心，不欢而散。
    我悻悻地回到宿舍，一眼瞧见桌上放着的饭菜，摸摸还热。可我一点食欲都没有，只
是闷头倒在床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灵灵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我瞥了她一眼，转过身，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她觉出了什么，
    “你怎么啦？”声音没了平常的调皮，变得很柔和。
    沉默了一会儿，我缓缓地答道：“明天……队长到咱们组的现场……”
    “太好了！”她又变回那个活泼的“little girl”，“卢老师经验丰富，我们一定
会……”
    我猛地转过身，看着她兴高采烈的样子，冷冷地打断道：“不是‘我们’，我已经申
请到复原组去工作……‘头’儿已经批了……从明天起，组里……暂时由你负责。”
    她的笑容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明澈的眸子里充满惊讶与疑问。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耐烦地答道。她咬咬嘴唇，垂下了眼帘。
    我有点后悔刚才的态度，我从来没有向她发过火。今天不知是为什么，暴躁的情绪一
下全都发泄在她的头上。于是我开始慢慢地平静下来。我想安慰她，便勉强地笑笑，压住
满腹的怨气与无奈，若无其事地说道：
   “好了，我只不过是暂时调到那儿去……还回来呢。你不是还想听故事吗？我讲到哪
儿了……”
     我已记不清那天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记得临分别的时候，灵灵的一句话，
“好好照顾你自己，我们大家等你回来。”

    在复原组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给那些刚刚出土的宝贝们登记、去垢、防腐、
还有琐碎到家地贴接、记录。几天下来，满身都是洗不掉的土腥与防腐液等诸多
药水的混合气味。

我尽量不去回忆以前的事，也尽力忘却自己申请调动的原因。然而灵灵的身影、微笑却不
时地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与她相处的几个月里，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充实，虽然自己并
非第一次与女孩共事，但她不同。不知为什么，一种情不自禁的思念将自己越缠越紧。（
瞎想？自己是不是太多情了？）同时，一丝无奈随之而至：也许自己不太可能再回到第一
线去了。每当这种情绪到来时，我就开始写我的小说。我知道，也许只有在这个时候，自
己才能忘记回忆。
    就在我的故事似乎已点上一个句号的时候，意想不到的机遇迎面走来。也正是它的缘
故，在我的一生中才会有了一段终身难以忘怀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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