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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幻想岁月(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20 03:15:55 1998), 转信

发信人: alica (含笑),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幻想岁月(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9 17:00:25 1998)

  
    许多事情的发生都显得那么突然，猝不及防，就象仲夏的雷雨，那
么猛烈得来到，又那么迅即得离去，连彩虹也成为了痛苦的回忆。爱是
不是也只是幻影，真实得走到你面前才发现痛苦和欢乐原来不可分离。
爱情来的时候也正是兰儿当众发誓后不久，兰儿的宿舍五个人总爱在深
夜聊天，从白天的课程，老师的讲课谈到读到的小说遇到的奇事乐事，
最后也总是会谈到理想和未来。当灯光熄灭，夜的黑暗笼罩过来，心渐
渐平静，梦便浮现起来。兰儿始终相信黑夜有着白日里所没有的神奇魔
力，左右着人的思维，放大着痛苦欢乐，充盈着一切梦想。就如那天夜
晚兰儿发的那个奇怪的誓言：五年大学生活不谈男朋友！又是冥冥中什
么样的力量让她那么坚定的说出这样惊人而又毫无一用的话语。同屋的
女孩都笑兰儿，说你能坚守住阵地吗，要是违背了怎么办？那时的兰儿
很自信也很快乐，一个人的生活象有取不尽的轻松和自在，兰儿想要的
是一个人的自由空间。兰儿笑着说如果违反了我就请你们吃饭，你们随
便点菜好了。于是话题自然而然得转向了吃，每个人津津有味得点着美
味佳肴，然后入梦去了。

   遇到石雨的那天是2月15号，情人节后的第一天。再过三天就是大年
夜，兰儿因为社团里的杂事，所以走得很晚，本校的学生都快走光了，
兰儿托了欣在石雨的学校定了票。兰儿喜欢独来独往，独自坐一天一夜
的火车回家，累了就睡一会，醒来如果兴致好，坐在对面的人也有趣就
一起聊聊天，一切都是很随意的。兰儿喜欢结识社会上不同的人，听他
们说自己行业和生活中的快乐和烦忧，那对于兰儿是新奇而有趣的。呆
在象牙塔中的人们习惯了高高得看待自己，傲视周围的一切，而在兰儿
的眼里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闪光之处，生命是同等的，没有高下。火车
上的偶然相逢，人们可以收起戒心倾心相谈，不必询问姓名也不必了解
未来过去，每个人都是同等的过客，匆匆来又匆匆离去。兰儿定的是15
号的车票，一个人早早得进站上车，将行李放好，便拿了本杂志出来随
便翻翻，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兰儿身上，使她觉得有点困倦。人渐
渐多起来，这节车厢应该都是学生，兰儿闭上眼睛想睡一会，不久就有
听到有喧哗之声，好象有人提了很大的箱子进来，然后就为了摆行李在
商酌，隐约中听到有人在问那个男生：你的坐位是几号，怎么把东西放
在这儿啊。那个男孩说11号，兰儿听了心里陡然一惊，明明我的坐位是
11，他怎么信口胡说呢？兰儿挣开眼睛时就看见有个身影一晃，一个瘦
瘦高高的男孩坐在了她的对面，朝她和善得笑了笑。如此的相逢意味着
什么，兰儿在以后漫长的等待里一直都在回想问自己，仿佛爱情从一开
始就是在等待，等待着这一刻的相逢，等待这一刻的笑容，即使爱情已
经开始了兰儿还是在不断得等待。

    石雨的自信和沉着给兰儿的震撼是那样强烈，没有丝毫的矫饰和夸
张。兰儿曾经设想过很多的如果，如果没有羁绊住她的那些杂事，如果
不是因为帮忙定票的欣的同学和石雨在同一个学校，如果石雨也没有因
为找工作之事而拖延了回家的时间，如果……可以有很多的如果不是吗，
很多的偶然拼凑在一起成了必然，人生又会遭遇到多少偶然和必然呢？
命运第一次让兰儿感受到了它那诡异神奇的目光。火车才起动，石雨便
漫不经心得问兰儿是不是清华的，他的身上处处散发出的自信和骄傲让
兰儿内心很不服气，兰儿面目冷淡得摇摇头说不是然后就不再说话，石
雨有点失望，兰儿心里却淡淡一笑，兀自转头凝视窗外。“你是北邮的
？”，石雨颇有耐心几分钟后又开始发问，兰儿又不得不转过头来说不
是，兰儿心想今天就得挫挫他的锐气，石雨连问了数个学校都没有猜对，
兰儿也只淡漠得回答是与不是。石雨顿了顿只能问兰儿是哪个学校的，
兰儿这才告诉他自己是北大的。兰儿其实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不是她一贯对人说话的方式。兰儿常常主动和人攀谈，言谈谦恭有礼，
或许正是石雨的自信刺痛着她但同时也深深得吸引着她。

    石雨后来告诉兰儿，那一次回家是他最难忘的一次旅行，从来也没
有和一个女孩聊过那么多，而且似乎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话题。当
黑夜渐渐隐退，江南湿润迷蒙的清晨渐渐在窗外延展开来，兰儿和石雨
都开始沉默不语，兰儿凝望冬季田野中南方才有的嫩绿颜色，感到有一
种说不出的迷茫。故乡又一次走进，而分离也又一次来临。兰儿早已习
惯了这种萍水相逢，所有的一切都该在离别的那一刻遗忘。兰儿没有想
过要互相留地址和姓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不相信，兰儿不相信这样的
偶然相逢后还会有相逢，如果不是当时她整理东西准备下车时，拿起了
通讯录查一个同学家的电话，打算下车后就给老同学挂个电话，一切以
后的事都将不再会发生。兰儿刚想放回通讯录，就听见一个声音轻轻地
问她：“你有笔吗？”兰儿抬起头遇到石雨温柔而探询的目光砰然心动，
她慌忙躲避低头找笔，石雨提给兰儿一个小本，兰儿写下了自己的住址
和名字林若兰后，匆匆挥一挥手背着包离开了。

    春节忙碌闲适的渡过，忙的是脚和嘴，闲的是心。一批批的亲朋好
友来了又去，兰儿几乎就把石雨遗忘了。遇有好事的亲戚问兰儿的母亲，
为何兰儿还没有男朋友，母亲也总是笑笑替她解围，说孩子的事她自己
有数，我们已经管不着了。兰儿在这方面很感激父母，从来不过问也不
给任何的建议和压力。高中同学也有开玩笑的说，眼看大学生活都过了
大半了，兰儿怎么现在也没有男朋友，是不是眼光太高了。兰儿也总是
笑笑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有了男朋友反而麻烦。遇到这时候兰儿就会
想起小城另一角的石雨，可转而摇摇头，心里笑自己痴心妄想，石雨毕
业后就要离开北京，而自己从未想过毕业后去南方工作，没有未来的爱
情又怎么会开始呢。

   回校后的日子兰儿依旧忙碌，石雨给她的是实验室电话，偶尔她也会
想起这个自信的男孩，但兰儿知道自己不会给他打电话，兰儿在火车上
认识过很多人也留过地址，但兰儿从来不和他们联系，该遗忘的就遗忘
，兰儿不相信短暂的东西。那天同宿舍的方宁把信给兰儿时，兰儿刚上
自习回来，她随手往床上一扔就去洗漱去了，等到她回来后方宁就看到
了最为奇怪的一幕，一向端庄的兰儿爬上了床后不久，就扬着信一下从
床上跳了起来，飞身下床，笑着在屋子里连转了数圈，然后靠在方宁身
上喜不自禁。兰儿看了足足有好几遍，才终于相信了是石雨来的信，石
雨说希望能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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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   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实质性的东西  应该用心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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