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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幻想岁月(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20 03:16:13 1998), 转信

发信人: alica (含笑),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幻想岁月(3)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9 17:01:17 1998)


    爱情就这么悄悄的走来，就象春天的脚步无声无息，直到有一天推
开窗棂才突然发现窗外的杨树已是枝叶葱茏，花儿已是含苞待放了。爱
的种子在冬天里落了根，在春天里发芽，等到兰儿停下来回想时，才发
现自己已经深爱着石雨了。一切都象在梦中，让兰儿难以相信，会在无
意中说出同样的话语，会在相互凝望的双眼里看到时间的停滞。“这就
是我梦寐以求的爱人吗？”兰儿在心底问自己。他们一起去紫竹院看竹，
一起去动物园看热带鱼，一起去郊外网蝴蝶……在未名湖边倘佯，在园
明园的柳荫下流连。石雨很忙，临近毕业而且又是班干部，常常开会办
板报组织毕业活动，兰儿也只是在周末才能见到他，可是每天他都会写
信给兰儿，兰儿每天都跑到研究生楼那儿的电话亭给石雨打电话。

    从一开始这样的爱情就笼罩着阴影，分别象一个无形的定时炸弹，
石雨和兰儿谁也不愿意去触摸。石雨问兰儿，结果重要还是过程更重要
。兰儿不愿意回答，这只是自我安慰和寻找漂亮的借口，兰儿不需要安
慰也不需要借口，兰儿想要的是全部，难道企求结果也是一种奢求吗。
石雨一天喝醉了酒很伤心拉着兰儿的手说：“为什么要那么晚才相识呢
，如果早两个月，哪怕一个月，我就不会再去找工作，而会等你一起出
国。”兰儿心痛无比，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对石雨越了解兰儿越明白他
是如何渴望这份工作，这是他真正能够胜任和发挥他才干的职业，而兰
儿明白自己不会愿意去南方工作，兰儿热爱自己的专业，而她的前途必
然需要她出国。石雨是那种将事业看得比爱情更为重要的人，而这样的
男权社会不可能是一个男孩跟着女孩走的社会，如果需要放弃只可能是
女孩做出让步。

    兰儿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埋怨，感激命运让她在茫茫人海中与石雨
相遇，还是埋怨命运的不公最终要将他们拆散分离。没有一种痛苦胜过
了在相爱时生生别离，相爱却终不能相守。兰儿又想起了大一她过生日
时的情景，全宿舍的人拥在她周围，玩一个游戏，问她问题，她必须直
言回答而不能回避，在一连串必然的是否有高中恋情的逼问后，方宁问
兰儿，如果以后有一天爱情和事业冲突时，她选择哪样？兰儿说难道不
能同时得到吗？方宁说当然不行，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你舍那样呢？
兰儿凝神想了想，说舍爱情，说完兰儿心里透过一丝凉意，竟有点伤心。
那时的兰儿还不懂得什么是事业什么是爱情，这是神的咒语还是命运的
暗示，让她在不久的将来陷入相同的困境之中，必然要如此痛苦的做出
抉择。

   兰儿在最后石雨临毕业的时候突然丧失了信心，时间从来也没有显得
如此短暂过，兰儿惊慌得看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流过，无助而慌张。兰儿
总觉得她恐怕再也见不到石雨了，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不敢对石雨说
自己内心的直觉。石雨总是在安慰她，说他们还很年轻，两个的人一起
努力终究会成功的，终会有一天他们会幸福得生活在一起。兰儿有时会
说“我想去美国的xx学校”，石雨就说“那我也去！”，兰儿就笑：“
你能去吗？”，石雨说：“为什么不能，你到哪儿我就跟到哪儿！”石
雨坚定得说：“有一天我要带你走遍整个世界！”石雨离开北京的那天，
下着磅礴大雨，他不让她去机场送他，兰儿还有考试。最后见面时兰儿
给了石雨一个自己精心制作的蝴蝶标本，那是兰儿和石雨去金山时一起
逮到的一只白色蛱蝶，秀长的翅膀上有着红色的斑点，在标本的背后是
兰儿娟秀的字体“身无彩蝶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兰儿一考完试就立刻赶回家去送石雨，他要从家坐飞机去南方，兰
儿还有最后一天半的时间和他在一起，石雨也想让他的父母亲见一下兰
儿。兰儿不打算掉一滴眼泪，她要笑着和石雨说再见，告诉石雨：“你
的明天真的会很美好，不管有没有我在你的身旁，我都永远祝福你。”
兰儿明白校园的环境和工作后的环境差别是那么大，人会改变，一切都
会改变，誓言从来都是苍白的，从相识到分别兰儿从未向石雨要过一句
承偌，“承偌只表明你现在还爱着我，我不需要你为未来承偌”，“只
要你依然爱我，我就会永远等待下去……”兰儿一个人送石雨去机场，
一路上兰儿都在讲学校里的各种奇闻佚事，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努力不
让忧伤乘虚而入，石雨很沉默，淡淡得听兰儿说，偶尔点点头，温柔得
笑一笑，最后分别的时刻，兰儿莫名的慌张，石雨慢慢走进机场候机厅
时，兰儿背着包站在栏杆外，石雨回过头来最后朝兰儿挥挥手，兰儿强
装欢颜最后朝他笑一笑，石雨踌躇着停了一下，然后转头朝里走去，就
在这转头一瞬间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兰儿孤独得站在那里泪如雨
下，心中不停得呼唤石雨：“再回头看我一眼，石雨！再回头看我一眼
吧，不要离开我。”

   分手后的等待是如此漫长，漫长得让兰儿都开始怀疑爱情是否真实
存在过，石雨是否真实存在过。“一切都是红尘中的幻影吗？告诉我一
切都只是梦吧，我会在这一刻醒来，忘却所有的欢乐和忧愁。”兰儿努
力用各种事情来填补空白，去海边旅游，去山区科考。兰儿尽管对未来
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还是没有想到石雨会一点音讯都没有。希望在一
点点消逝，兰儿的生活很机械化得行进着，不留下一点时间给痛苦，不
回忆不思考。兰儿需要时间来证明，有没有永恒的爱情，有没有跨越时
空的执着，一生只爱一个人是那么的不现实吗？夏季的风，冬季的雨，
走过那一处处已没有石雨的燕园角落，欣不能理解兰儿已不再等待爱情
，而在等待最后的结局，她想听石雨说出最后那两个字“分手”。 十一
月的北京寒冷干燥，风卷席着灰尘落叶，兰儿跟着欣走在商场富丽堂皇
的大理石地板上，突然明白了自己没有必要再等待下去，一切都该结束
了。兰儿回到寝室给石雨写分别后的第一封信，信中只有一首诗，徐志
摩的偶然：

               我是天空中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信寄出去三天后，兰儿也收到了石雨的信，信中说他想了很久，决定
还是分手，石雨觉得这样对兰儿更好。兰儿读到最后这句话时潸然泪下……，
石雨和兰儿几乎在同时提出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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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   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实质性的东西  应该用心去寻找.
※ 修改:·alica 於 Apr 19 21:20:51 修改本文·[FROM:  162.105.17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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