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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ian (大自然),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幻想岁月(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Apr 20 03:16:41 1998), 转信

发信人: alica (含笑),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幻想岁月(5)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Apr 19 17:02:30 1998)

 
    在兰儿最消沉的日子里，杜宇常常会无意中出现，兰儿心底很喜欢
看杜宇那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笑容，也许是她自己太过于忧郁。兰儿喜欢
去三教四楼上自习，杜宇似乎也爱去那儿，兰儿常独自站在走廊尽头远
望远方的点点灯光，杜宇碰到了就走过来和她说几句话，或是下完自习
陪她走回宿舍。有一次兰儿想起石雨独自垂泪时，恰好杜宇迎面走来，
兰儿转头躲避不及还是被他看到了，杜宇小心翼翼的问她怎么了，兰儿
摇摇头说没什么，杜宇见兰儿沉默不语，就讲了很多笑话给兰儿听想让
她开心一点。兰儿很感激，但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兰儿默默听了良久终
于忍不住对他说：“对不起，杜宇，不要再说了！你不能明白，我和石
雨已经分手了。”说完转头跑走了，留下杜宇一个人呆呆得站在那里。

    第二天晚上下自习兰儿遇到杜宇时，兰儿为昨天晚上的事向杜宇道
歉，杜宇说：“不怪你的，只怪我自己太笨，很多时候我都不能明白女
孩子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兰儿说是自己失态了，如果他假
装没有看见她，她心里反而会更好受些。杜宇陪兰儿走着，突然问兰儿，
出国是因为和石雨分手吗？过了很久兰儿都没有回答问题，却很恍忽很
伤心得自言自语问道，有没有永恒的爱情呢，如果需要为真爱等待十年，
会有人愿意等吗？身旁的杜宇突然回答道：“我愿意”。没有一句话这
样让兰儿如此震惊过，兰儿当时愣在那里不敢相信，黑夜遮住了一切，
她看不清杜宇脸上的任何表情，两个人就如此默默走着，走到楼门口，
兰儿停下来，想说再见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顿了一下兰儿朝杜宇摆了摆
手，转身快步向楼里走去。

    兰儿不明白为什么杜宇会说出这三个字，没有任何的理由可以说明
这一点，兰儿从来都只是把他看作一个朋友，甚至是一个站得很远的朋
友，只是在遇到时说说话，在有事时帮帮忙。初遇到杜宇时，兰儿对这
样交游甚广的男孩敬而远之，可接触多了印象反而转变了很多，但兰儿
不愿意再多想，也许兰儿自己当时太伤感，杜宇只是想安慰自己罢了。
言语是如此的苍白，一出口就有错，人们是常常说着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的话语的。自从那天晚上起兰儿就一直没有遇到过杜宇，他仿佛是在有
意得回避着她，这让兰儿颇为不安，兰儿不知道为什么有时自己竟然很
希望能够在路上遇到他，可一旦遇到了又怎么样呢？兰儿不知道怎么面
对他，心里觉得自己好象其实又很害怕见到他。

    两个星期后的周末，兰儿在床上看书时，突然传呼器传说有人找兰
儿，兰儿跑下楼去，看见杜宇站在那里等她，兰儿有点吃惊，杜宇好象
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脸上也不再有昔日迷人的笑容，杜宇说能不能陪我
走走时，言语中竟然有点哽咽。昏黄的灯光下，兰儿陪着杜宇慢慢走着，
兰儿不知道杜宇会告诉她什么。杜宇突然告诉兰儿说，他已经退掉了保
研，决定去工作了。兰儿大吃一惊，托口而出问为什么？杜宇曾经对她
说过他不愿意一毕业就去工作，他喜欢校园的生活，虽然走人复杂的社
会是必然的，但他愿意再在学校呆一段时间。保研的事都已经决定了，
而他却突然要退研。杜宇说他家里人其实一直都对他隐瞒着他母亲的病
情，直到上周确诊是白血病晚期时才告诉他，家里不多的积蓄已全部用
来延长他母亲的生命了。杜宇是家里的长子，妹妹还在上学，家庭的责
任不得不由他来承担。兰儿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现实，她曾经
是那样的远离着死亡和不幸，她没有想到以往只是发生在报纸广播里的
事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她的身旁，那么近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立
刻触摸到死亡那冰冷的双手，兰儿的心一点点沉落下去，太沉重了压得
兰儿喘不过气来，兰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杜宇说这一个星期都象在
梦魇中一般，痛苦得几近麻木，他父亲的精神都已经崩溃了，而他不得
不在电话中强装坚强，安慰父亲和妹妹。杜宇说到最后泣不成声，兰儿
手足无措，她从来也没有见过男孩哭得如此伤悲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啊，
兰儿自己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兰儿这才发现杜宇快乐自信的表面下是一
颗和她同样脆弱的心，一个男人承担得远比她要重得多。杜宇说他不愿
意告诉周围任何的朋友同学，他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也不愿意让他们看见
他这个样子，他不知道除了兰儿还能够向谁诉说。兰儿听得心里象刀绞
一样地心痛。作为女孩可以痛哭而无须有任何的顾忌，甚至还会被诗人
冠以美丽的诗句，而男人却为了刚毅的外表不得不在内心和无人的角落
哭泣。兰儿第一次发现作为女人的幸福，是可以在任何时候退却而无需
担心任何的社会压力和谴责，这个社会给女性的定义就是软弱和依恋，
而男性却无路可退。女人只有在与男人竞争时才会遇到困难，兰儿不记
得是谁说过，一个女性的成功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了一个男性的成功，
而越是优秀的女性也越是孤独。兰儿对杜宇说我不知道我能够说什么做
什么，但我一直都将是你的朋友，随时都会在你需要时伸出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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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   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实质性的东西  应该用心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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