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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茄子(samsa绝笔)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Jul  7 13:06:57 1999), 转信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un Jun  6 14:38:34 1999) 
 
"突然，门开了，一个短头发的女生走进来，哦，是体育委员，她 
真健康，我病恹恹的脑子想着，阳光把她的脸晒得那么红，她走路 
的步子那么矫健而富于活力；看见我，她先是小小的吃了一惊，然 
后对我笑了笑，没说话，默默地走到后排她的位子（我们的座位是 
每周轮换的）里，她干嘛？我纳闷，接着我听见悉悉娑娑的声音， 
我机械地转过头往后看，看见她的两只手被课桌遮住了，不知道在 
下面忙着什么，她红彤彤的脸上对我露出一种仿佛是羞色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我看见跑着又出去了，穿着运动短裤，而我分明记 
得刚才进来的时候她穿的是一条长的牛仔裤。" 
这个在教室里换裤子（在当时，这也真算回事）的野孩子就是舒X。 
可当时那个舒X就是现在坐在我身边这个舒X吗？那一个短发，这 
一个长发；那一个有着少女的高挺的乳房，这一个却有着扁平而柔 
软（我怎么知道？）的胸脯；那一个活泼得近乎疯疯癫癫（少女的 
那种傻气），这一个却会象蒙娜·丽莎一样神秘地沉默。 
不过两者还是有一个共同之处：都会无缘无故地忘情地傻笑，而且 
笑起来眼睛都会同样地变形为一对微微上翘的豌豆角-- 
"咯咯咯，咯咯咯……"在笑声中，两幅仿佛迥异的女士画像变得 
模糊，荡漾起来，终于融合在一起。 
"有趣，有趣！""闹啊，闹啊，不闹有什么好玩！""咱们得想办法 
作弄作弄胖子……"--我从记忆的水里浮出来听见的喧闹。 
现在桌旁已经堆积了许多空酒瓶，距离感和社交礼仪已经被酒精腐 
蚀得前疮百孔了。 
"大家听我说，我们来玩'诚实'的游戏。""chic"宣布道，"规则 
很简单，击鼓传花，花在谁手里，谁就出来，问一个令人难以回答 
的问题，所有的人都得回答，不回答或者不诚实回答的，就罚酒一 
杯！" 
"怎么知道有没有诚实？！"有人质疑。 
"大家公认，"chic解释，"大家都觉得你说的是实话就可以了。 
"如果所有的人都诚实回答呢？" 
"那就说明问题问得太差，问问题的人罚酒两杯！" 
"好玩，好玩？""嘻嘻""有意思"…… 
"丁零当啷……"chic的筷子在瓷碗上敲打，"丁零当啷"，一只小 
绒狗在惊慌的手间传递，从洁白如莹的手到漆黑如墨的手，从沾满 
肉汁菜汤的手到醉得发抖的手，象一只滚烫的白薯一样，"丁零当- 
-啷！"白薯终于落入胖子手里，想再送出的时候却送不掉了。 
"好啊，整我！"胖子笑着说，"不过呢，问问题不吃亏的吧？" 
"我得想个难的！"胖子学"聪明的一休"的样子，有两根食指在脑 
袋两边各划一个圈，然后两只手在丹田前合成一个圆圈，苦思起来。 
"丁冬！"胖子豁然开朗，睁开眼睛，得意地说，"有了！我这个问 
题很复杂，是个伦理难局，是这样的：假设现在我们不是在一栋楼 
上吃饭，而是在一只热气球上，现在气球开始漏气，如果能减轻气 
球的载重，也许我们能安全着落，否则我们可能全部遇难，你们说 
该怎么办？" 
谁知道大家几乎异口同声地立刻喊道："把你推下去！"然后笑开了。 
"为什么？"胖子可怜兮兮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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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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