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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bird (江寒烟),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我们的爱呀 5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May 18 11:25:00 1999)
有关于爱情,这是个慎重的话题,是理性重于感性的。爱情是一份契约吧,
契约上说:“你们要彻底的信任,然后相守。”
爱情是不能被贫穷和诱惑打倒的。
朋友有个最俗套的故事,他爱上了一个将死的女孩,郑重的定下了这份契约,
他说:“我们要彻底的信任,然后相守。”姑娘点点头死在他的怀里。
是谁破坏了契约?
朋友说没有人破坏契约,因为这份契约的后半句只是个愿望,彼此的愿望。
我没有问他,其实很想问问,之后呢,守着这纸契约活下去吗,再也没有其他的
爱情?
我们因为执着于爱情最终把自己封闭在回忆里,拒绝生活。朋友说,我没有
拒绝爱情,我的爱情还在,和她在一起。爱情是纯精神的快乐原则和责任吗?契
约的一方消亡后契约还有意义吗?期限到底是多久?我不忍心问他,但问了自己。
什么是爱情?我还是不明白。
第二天夜里给绫子过生日,叫上了老酒、拐子他们几个,我送本张恨水的八
十一梦给她,免得涉及到感情问题。喝了点酒,后来去唱歌,杀了蛋糕。说实话
过得很累,说话时小心翼翼的,怕说了不该说的。绫子挺高兴的,给老酒他们看
了侃子寄来的手表。那几个没口的叫好,我暗里有些伤感,绫子象在极力证明什
么,看啊,看啊,老侃过得挺好,还记着我呢,我们还守着那纸契约呢。又想起
老侃走的前一天我去看他,绫子跑去帮他洗衣服,晒的时候老侃搭了把手,绫子
很低声的说了句谢谢,老侃挺尴尬的说,
“咳,你说什么呢。”后来就没说了,两人合力把衣服都晒上了,会意的笑
了一下,算是过了。这是分别后重逢的尴尬,是人都会有。之前老侃去北京办签
证及其它,走了两个月,那天是刚回来。
绫子的生日算是这么过完了,几个把她送回了寓所,拐子他们说还要上班就
打的回去了,我和老酒因为还在学校里闲着就邀约了找家录象馆去看通宵电影。
片子很烂,我们半躺在沙发上迷糊,我问老酒,
“青呢,不是叫你一块带过来吗?”老酒半天没回话,我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又问,
“分啦?”
“恩!”这回老酒应了,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那天夜里老酒发了很多牢骚,是情感的宣泄吧,我们支持到大半夜才离开那
家录象厅,在路边敲开了一家杂货铺子,买了几听啤酒,我提议去人民南路的广
场喝,老酒说好。
广场很大,正面是宽阔的柏油路,在广场中心汇集后又分三个方向延伸开去。
我们的背后是一座巨大的石雕,我们就坐在石雕和路口之间的渐高的台基上。有
些上早班和下夜班的人稀稀落落的路过,行色匆匆。那一瞬间我们似乎站到了生
活之外,可以完全的控制自己,可以完全的理想化,我想要是有个姑娘在那一刻
爱上我,又在那一刻完成我们的爱情全过程,在那一刻结束之前我们双双死去,
令此后一切成为无意义的虚空,那么我们肯定是完美的,象一块无瑕的玉。
红炉一点雪,这点雪绝不是生命,是爱情吧,以及所有类似于爱情的,本来
理想化却在生活中走了样的东西。
爱情是存在的,存在于理想化中自称完美,我们无法得到他的这一纯洁形态,
我们只是些凡人,缺乏某种神力。
早晨七点,整个天空如同一张纱布,阳光们纷纷从沙眼里滤了出来,一根根
的金线,急速的下坠,沉没在辽阔的土地上,复又生根发芽从水泥板路面的缝隙
里生长出来,“刷”的一声直接穹隆,天地间立时亮堂了起来。我和老酒走在回
寓所的路上,我还在想着他们的爱情。
青和老酒最实质上的冲突是在生活的乐趣上,老酒把名利金钱看做是达成他
理想的工具,所有他在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气质让青有不稳定的感觉,青是现实
的,真正现实的人,以物质为乐趣,明知是凡人于是按凡人方式生活的人。不能
说谁有错,对青来说,老酒不是一个可依托的人,不是她能抓得住的人。各个所
求生活不同。
这份契约就这么消亡,我们没有彻底的信任,然后也未相守。是谁破坏了契
约?故事里没有施害者,也没有受害者,契约是自动消亡的。我们需要一个更新
版本的定义:
爱情是份契约吧,会自动消亡的,契约上说:“你们要彻底的信任,然后相
守。”
但我知道会自动消亡的物体已经不是一份契约了,爱情不是契约,它是什么?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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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过来,望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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