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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bird (江寒烟),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我们的爱呀 6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y 20 18:21:18 1999)


    靠得很近，两个座位三个扶手，我右侧和绫子左侧各有一个，我们中间的

不知该归属于哪一边。绫子刚洗过头，淡的发香顺风就飘过我的身前，捉不住

的。

    “你说那个男的会把她找回来吧？”绫子微侧了身悄悄问我。

    “不知道，看下去就知道了。”我心不在焉的应着。

    “咳，你这人。”绫子正了正身子，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屏幕，在黑暗中，

象颗涩目的珍珠，闪烁着微光，黑色的。

    前排有个掉了东西，弯了腰去拣，似乎是不太确定方位，燃了一下打火机。

火石和砂轮磨擦的声音混在电影悲壮的配乐中，异常清晰。“嚓”的一声，明

了，又灭了。绫子的轮廓在那瞬间映入我的眼底，整个侧面象用了碳笔勾勒的

素描，莹白色，略有些胭脂红，半长的头发很随意的披着，遮住了大半个脖颈，

不觉凌乱，我闭了眼，努力深吸了口气，这些很快就会过去。

    “你睡着了？”绫子用臂拐了拐我，

    “没，休息一下，位子太靠前了，眼睛发胀。”我说。

    “哦，没问题吧？”

    “看你的，我没事。”

    电影散在八点，夏季的夜来得很晚，天空上撒了一色的淡墨，整个世界象   

七十年代末的黑白电视里的影象，略显昏暗。人群在影院门口潮水似的拥着，

一浪推着一浪，渐渐拥到窄小的出口，又象拍在了岩山夹缝两岸，“呼”的一

个回头。人们都渴望着一口新鲜空气，愿望如此简单微小但急切，甚至有些伸

长了手，想抓一把什么。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还是完全的无助，我这么想着

随着人浪进退几回，被抛出了大门。人群通过了狭小的关卡，在门前的空地上

短促的停留续向四面散了个干净。我象被潮水卷上了岸的贝壳，立在那几平方

米的地面上，有些茫然，或者说，伤感。

    什么是背叛，付诸现实的一个行为或者思维中一个瞬间存在，瞬间死亡的

意识？如果是后者，我们岂非是个悲哀，一个下意识的完全无助的悲哀。

    “你傻了？”绫子调皮的笑容又浮现在我面前。

    “没，只是有些晕。”我摇摇头，确定电影已经结束了。

    “晕什么？”绫子显然有些不明白，好奇的问着。

    “晕人。”我几乎有些疲惫了，  刚才那个思考的结果似乎给了我重重的

一击，对于人性，我愈发的失望。

    “哈，居然还有晕人的。”绫子乐得，抬手就准备给我一巴掌。

    我的手里握着的，也许没意识到吧，是绫子的手。是刚才在潮水中捞的，

怕她就这么消失了。绫子一抬手准备给我一巴掌，但手还被我握着。绫子的脸

上有些尴尬，但很快被悲伤的神色淹没了。我知道这种双重的尴尬，我们的手

紧紧相握，各自手心有些冷汗，而挨这一巴掌的不应该是我，通常时候上是老

侃。

    我放开绫子的手，装着悠闲的吐了口气，转身对着另一边，我说，  

    “去冰冰那儿坐会吧，喝口水。”

    绫子没支声， 我觉得她是点头了， 我认了认路朝前走去，绫子小跑了两

步追了上来。

    “冰冰水吧”的牌子依稀可见，不远，过了街口就是。

    放开手的瞬间，是在挣扎吧，溺水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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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过来，望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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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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