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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xbird (江寒烟),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我们的爱呀 7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May 20 22:33:17 1999)


    凡事物有共性，有个性，个性中包含有共性，而这个共性又因我们参照的

个体是否完整有不同。譬如一只杯子，一只盘子，一只碗，它们最显见的共性

是容器，其次是餐具，若此时加上一双筷子，则显见的共性是餐具，而容器这

一说法就未免可笑了。爱情也是如此，加一双筷子，爱情就是可变的，减一双

筷子，爱情就是不应该变的。这双筷子通常意义上我们把它称为人性。微妙的

情感和不可控制的人性构筑了爱情的神殿，如果只看到前者而否定后者，从道

德上讲，爱情的变化有些近于可耻，但事实上后者不仅存在，而且不可控制，

从人性上讲，爱情的变化虽然悲剧但确实是无可奈何的事。

    让我们更详尽的来看，拐子的姑娘死在他的怀里，从此后他就守着这份感

情，一方面是出于情感的沉淀积累，另一方面，一个很不客气的说法是他还没

遇上另一个足以使他动心的女孩。如果某一天他遇上了，在一瞬之间，人性促

使他坚固不化的内心有些微的动摇，这个动摇并非出于他意识之中，而是潜意

识的行为，他的爱情算不算变化了呢？又说到老酒和青，他们的爱情是事实上

消散了的，但以次来否定他们之间曾有爱情的存在，这未免是愚蠢可笑的。青

和老酒之间有个很本质的冲突，就是以什么为生活乐趣的问题，青以为是物质，

实在的生活，老酒以为是精神的满足，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与青有相同理念的

又具有足够吸引力的男子，他应该是个诱惑吧，青的选择似乎是背弃了爱情，

但谁能说她做错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爱情已经在一瞬之间被我从神坛打入了凡间，这是我的

悲哀。

    由此解释，我可以很坦然的面对那天的一系列尴尬，包括最初的想握绫子

的手到最后握住绫子的手，这一切都出自人性最本能的反应，  一种微妙的情

感喜爱，男女相悦，这是很正常的。至于在人潮中我伸出手去，绫子也未拒绝，

这些都是最潜意识的行为。我喜欢绫子，她也不讨厌我，这没什么好遮掩的，

只不过除了感性，我们还有理性。自身的道德和为人原则，或者说对爱情的信

仰让我们放弃了冲动，人性再不可控制，也无过是造成了我们的尴尬，整个大

局我们还可以把握。

    那天晚上，我们在“冰冰”喝了饮料，  九点多我送她回了寓所，临别的

时候绫子问我，

    “电影好看吗？”她说着又拢了下肩头的头发。

    也许是这个动作的多余，我忽然意识到她这句话里的不自然，她显然是知

道我在某段时间内并没有注视屏幕，而是偷偷在望着她。

    “好看。”我想我也只能这么回答，但我觉得这种暧昧的对话很可耻，再

一秒，我觉得更加可耻，因为绫子至少有勇气去面对这些暗地里变化着的感情，

而我则象个贼似的，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贼。

    我的思维就这么飞快的旋转着，象一个巨大的旋涡，把长久以来我所建立

的自信、自傲、理念、原则通通的吸了进去，混合成一个立体的黑色空间，我

感到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绝望，更可笑的是，我甚至想抱住绫子，去他妈的理

性。绫子笑了笑，张了张嘴，我也笑了笑说道，

    “快点进去睡了，免得老侃骂我虐待你。”            

    绫子再没说什么，挥挥手，很倦的样子，消失在门里。

    那天晚上有张很大的月亮贴在天的右侧，芝麻脸，很象我六岁时候画的那

幅油彩，没有圆规，所以是徒手画的，缺牙缺角的，里面有个火柴棍大小的黑

团团，算是嫦娥吧，月桂啊，吴刚啊，那时候还不知道所以通通不要了，又很

固执，一心想嫦娥是被如来老头抓到天上去的，天天在月亮里思念后羿，多可

怜啊，就画了个橘色的天空，喜气些，希望嫦娥看了开心。后来大些了，知道

还有个吴刚也住月亮里，又按了自己的想象说吴刚是后羿的好兄弟，留下来照

顾嫦娥的，后羿和他的妻子总有一天回团圆的，那时候吴刚就功德圆满了。

    又抬头看了一眼，我是天上的星星吧，怎么多年前就造了这么个童话，知

道后来会演吧。想着想着，我蹲在马路边就肚子痛，痛得直冒冷汗。我骗感性

说那只是尴尬，我骗理性说那是可以控制的。那天是四月的第一个星期五吧，

我把自己给彻底的骗了。

    我到底怎么了，我只想活得认真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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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过来，望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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