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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ainy (段誉),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幸福的人不远行(1)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Aug 13 11:22:51 1999), 转信


 　　一

 　　朱影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她当然不知道这个电话对她的影响，
 但她的感觉不太好。

 　　电话里是一个婉转动听的女人的声音。听得出原来的声音是很
 高的，故意压低了说话。

 　　“喂，请问是朱影吗？”“我是，哪位？”“你好。我不知道
 怎样介绍自己。我们以前见过的。啊，我是贺平的同学，我叫任宇
 菲。”声音顿了顿，等待回答。

 　　朱影的脑子里瞬间滑过那女孩的身影，是的，见过。自己还曾
 对她特别留意，不知道是直觉还是敏感，她总让人不安心。贺平与
 她的关系尤为亲密，难道？

 　　“噢，是的，见过。不过人和名字可能对不起来。”朱影必须
 装出印象不深的语气。

 　　“我有一些话不得不说，它们藏在我心里很久了。你——什么
 时候有空？我们见面谈谈好吗？”朱影想不理睬这种要求，但她心
 里实在太渴望知道对方想讲些什么了，一定是与贺平有关。

 　　“我…我…”“就今天，行吗？等我下班后，在好望角咖啡店
 。我会等你。”任宇菲早就策划好了时间和地点。

 　　“好吧，我大概六点能到。”朱影责备自己只听任别人的差遣，
 一点主张和矜持也没有。

 　　任宇菲挂上电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经过自己周密的观察和
 分析，终于走对了第一步。小姑娘一定记得我，一定知道我想要说
 什么，为了贺平她会不顾一切的。于是，她早早来到约好的地点，
 靠着玻璃墙坐下，以看见路上来往的人。

 　　六点钟过一分，任宇菲看见朱影匆匆从地铁口上来、过马路、
 走进门、环顾，然后径直朝这里走来。她当然记得我，任宇菲一边
 想一边笑脸相迎。接下去每一句话的字词表达、语速、语调都很关
 键。

 　　朱影要了一杯咖啡，用手理了理头发，眼睛时不时转向玻璃外
 的街道。

 　　任宇菲开始仔细打量她。虽然很早以前她就已经打量过。头发
 留长了，衣着也成熟些，但怎么也抹不掉她身上清纯可爱的气息。
 细长的眼睛有意地弯着，好象总是在笑，现在有点不安，也在打量
 自己。

 　　“有很多客套话我们可以省去，你知道我们要谈论什么，无非
 是关于贺平的事。这是我们之间目前为止唯一的共同话题，也是你
 今天一定会来的原因。

 　　“我们都一样，深爱同一个男人。但是我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比
 较幸运。”任宇菲直接进入主题，惊得朱影瞪大了眼睛，终于不象
 是在笑。

 　　“我爱他，你爱他，不清楚为了什么。数数他也没什么优点，
 不过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她继续讲，却不接着开头的话。

 　　“他爱过我，现在爱你，但你能确定他的感情有多深？你不觉
 得你付出了太多，得到的太少？”朱影一句话也不敢接，她找不到
 有力的证明，话到嘴边吐不出去。对于这样的场面，她的准备实在
 不充分，对面那女人挺厉害，每句话都说在点子上，每句话都让人
 心里不安。

 　　“我不是那种漂亮的女人，既不温柔，也不体贴，我那时侯有
 的——就象你现在一样的天真、纯朴，不知道天高地厚。但有一点
 我和你不同，我喜欢自己做主，我不因为爱他而只迁就他。

 　　“这些——贺平都不会告诉你的。这是他想保留的过去。不过
 ——本性难移，你知道他的幽默是舍得在任何女孩面前使用的。一个
 Party下来，有一大半的女孩会围着和他聊天。”没错，朱影不禁点点
 头，“你，你刚才说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比较幸运？”“有一天，他对
 我说，他一定要出国的，不过是一两年的事。我明白他的意思，他不
 会为了我放弃任何有助他发展的机会，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楚。
 我想他在暗示要分手，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肯定肯定没有结果。我
 也是个骄傲得要命的人，与其等他开口说，不如我先。所以，过了
 几天我们就散了。这样，还是朋友。”任宇菲把手一摊，表示故事
 讲完了。

 　　朱影觉得心里隐隐作痛，甚至夸张得直不起腰来。这是她有生
 以来第一次感到心痛，并且已经顾不上表情自然了。

 　　“骄傲的人至少表面上很坚强，可你不是那种人。所以我来提
 醒你，”任宇菲凑近了说：“贺平会在半年内走掉。我保证。你会
 让他走吗？他不可能带你走，更不可能为了你而不走。无论怎样的
 女人都无法让他动了真心。他就算保证会回来，那又怎样？你很了
 解他，不是吗？

 　　“要么你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他有一天会来说再见，把你推
 开摔个半死。要么，你就从现在开始用尽一切方法让他离不开你。”
 任宇菲重新坐直了：“我不能放任他这样伤害第二个人而无动于衷
 。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愿意帮你——打这个电话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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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树,就要顶起一屋大梁    天下英雄出我辈    是森林,就要撑起一片蓝天  
                           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生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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