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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ainy (段誉),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幸福的人不远行(5)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Aug 13 11:25:47 1999), 转信

　　五

 　　生日，朱影在生日那天捕捉到良机了。活动安排得相当丰富，结
 束后已经半夜了。贺平同寝室的汪建国在通宵教室里赶实验报告。

 　　朱影不准备回去：“现在回去，阿姨不肯开门的。”“我刚刚
 不是问过你晚了要不要紧，你说没关系的？”“噢，那是我记错了
 。今天是哪个黑脸的凶阿姨，不让进门的。”“你——”“晚上不
 睡觉喽！两个人打牌好吗？”“累坏了，明天一早有课呢！咳——”
 “那就聊聊，天很快就会亮了。我今天心情好，精神也好！”两个
 人并肩坐靠在被褥上。朱影一边往嘴里搁零食，一边还要喂给贺平
 吃。

 　　“我想，和你好好地认认真真地谈谈。”过了很久，朱影突然
 坐直了，神色严肃地面对着快要进入梦乡的贺平，“你起来。”贺
 平被拉着坐起来，睡意也赶走了。

 　　“我不会离开你了。”这一句朱影说得轻轻的，并用食指去刮
 贺平的鼻子，“如果你不爱我，或者你有一丝后悔，现在就说出来
 。我一定不会再缠着你了。爱你让我很辛苦，但我一万个愿意。”
 贺平很感动地把手搭在她肩上，进而搂她入怀。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真的一点也不想离开你。但我好象有预
 感，你总有一天会走的。”朱影把脸搁在他的右肩上，突然觉得鼻
 子酸酸的，一股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落在他的衬衣上，化开去。
 　　这样，她就在他的肩上不自觉地有些颤动。

 　　“怎么哭了。”“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一直不屑说你爱我
 。现在我说了，难道你也没感觉吗？”“我不会哄人，也不会安慰
 人，有些话不是非说不可的。你心里明白就好。”贺平心里也明白，
 此时却乱作一团。今天这种情况，自是不宜说出国的事。

 　　“明白就好？我当真的，请你千万记得，我的每句话都当真的
 。”说着，抽泣得更厉害。

 　　他只能再次搂她入怀，轻轻拍她的背。这样持续了很久。两人
 心里各怀鬼胎，都不纯正。只不过流露的确是真情。贺平缓缓地叹
 了口气，朱影觉得心里踏实一些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朱影想不起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但依稀记得
 贺平的的那一声叹气。她看见自己鞋子还穿在脚上，身上盖着毯子，
 手被头枕着，现在忽然麻得疼痛。

 　　不见贺平的影子，有些失望，否则还可以看看他未曾抹去的昨
 夜的脸。她深深地伸了个懒腰。一出门，迎面就撞见汪建国，提着
 水壶，背着书包，拿着杯子，一脸的疲倦。这倒是朱影始料未及的
 。她一慌，脸就热了。

 　　汪建国也尴尬地笑笑，转身进屋了。朱影一溜烟跑出了研究生
 宿舍楼，幸未再遇上任何人。

 　　朱影一整天被艾云缠住了，她虽守口如瓶，但掩饰不住一丝喜
 悦和一点紧张。好比甜的糖和酸的柠檬一起调出可口的味道来。艾
 云知道那一夜这个鬼丫头去了哪里，但她无论如何不信一夜不归的
 竟是最乖的朱影。最后她放弃追问，两手抱在头上，怏怏地说：
 “算了，算了。你不说，别怪我乱猜。”“你敢！”朱影毕竟还是
 在意的，她终于原原本本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只隐去了那背后支撑
 她，指使她的任宇菲。

 　　艾云沉默在那里，后来说：“其实你挺不走运的。贺平这个人
 是不错，但总是你迁就他，生怕他一走了之。可结果呢，他还是要
 走的。第一眼见他，我就有这种感觉，他不可靠，不可依赖。你的
 做法没错。只要他走的时候不那么潇洒，你就不亏。”朱影觉得这
 话听来耳熟，并未细想，又回到昨夜哪个意味深长、抵过从前无数
 次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的拥抱里，幻想可能的结果。

 　　汪建国躺在床上看书，见到贺平回来，没头没脑一句：“我今
 儿一大早见朱影从楼里出来了。”他没说从屋里出来算是给贺平一
 点面子。

 　　贺平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暗骂自己的疏忽，你说这事让人
 怎么去猜想呢？他故作镇定：“哦，她一早找我晨练呢，我没在，
 她就走了。”他想这慌挺圆。

 　　“你早上没关门啊？”这分明是说看见她从屋里出来。

 　　“忘了，记不不锝了。”这样就算过去了。猜疑依旧留在别人
 心里，时不时也窜出来兜上一圈，仿佛炫耀自己拿了他人的把柄。
 有人拿把柄用来要胁，或者换一些好处，有人拿把柄则用来填心里
 的空白，制造一种满足。汪建国大概属于后一种。贺平想了些法子
 要给他点好处，他偏不受。于是贺平更担心他会说出去，最后被描
 得不象样子挂贴在墙报上，让全校都知道。

 　　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拿他把柄要胁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朱影。
 他开始不能拒绝她，有时反过来迁就她，尽管这一切他并非全不自
 愿，却一天天阻碍了他开口的计划，眼看着就要签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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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树,就要顶起一屋大梁    天下英雄出我辈    是森林,就要撑起一片蓝天  
                           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图霸业谈笑间        
                           不胜人生一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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