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enda (player),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中国可以说不(二)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an 30 15:20:22 1999), 转信
第13章暖昧的日本
暖昧的日本
这个题目源自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
他在斯德哥尔摩皇家文学院接受颁奖时演讲的题目为《暖昧的日本的
我》。大江说:“把国家和国人撒裂开来的这种强大而又锐利的暖昧
(ambiquity),正在日本和日本人之间以多种形式表面化。日本的现
代化,被定性为一味地向西欧模仿。然而,日本却位于亚洲,日本人
也在坚定、持续地守护着传统文化。暖昧的进程,使得日本在亚洲
扮演了侵略者的角色。而面向西欧全方位开放的现代日本文化,却并
没有因此而得到西欧的理解,或者至少可以说,理解被滞后了,遗留
下了阴暗的一面。在亚洲,不仅在政治方面,就是在社会和文化方面。
日本也越发处于孤立的境地。”
我至今还在冥思苦想大江以上叙述中的一句话:“暖昧的进程,
使得日本在亚洲扮演了侵略者的角色。”这个论断本身就极其暖昧。
试想一下,一个把画家和国人能撕裂开来的“暖昧”,何以会成为一个
暴力延伸的因子呢?或许是日本这个奇特、神秘的民族为了挣脱内心
的束缚和孤立而采取的一种极端的手段吧。按照大江健三郎的说法,
一个向西欧全方位开放的日本,因为“理解的滞后”而仍然置于一种
悬空状态。在这里,“理解”被日本当作了“自我救赎成功”的一个关
键,是能够照亮民族灵魂的灯盏。令作家苦恼的是,战争以及随后而
来的现代化进程不但没有填平日本与其他亚洲国家之间的鸿沟,与西
方世界又产生了机体上的排异现象。这是一个美丽又痛苦、傲慢又渴
求抚慰的民族。
至今,我仍对二战中的日本“无条件投降”一说不予认同。其实,
盟国对日本的胜利并不彻底,而在当时,中国对此认识也不像美国那
样深邃和长远。美国的“新绥靖主义”使得日本得以保留皇权——其
理由是,这是日本的象征和人民的灵魂依托。但结果却使战争胜利的
成果变得黯淡无光。把日本保护起来并纳入自己的战后体制,是美国
确立自己霸主地位的最成功的一招棋。这样,在远东地区(共产主义
势力迅猛发展的地域),美国建立了远离自己本土的力图抗衡和消解
共产主义影响的堡垒。作为在二战中损失最为惨重的国家之一,中国
却部分地丧失了选择惩罚方式和对战后日本的走向提出有效建议的权
利。
1972年,在基辛格避开日本从巴基斯坦秘密飞赴北京之后,日本国
内关于中日邦交正常化的呼声又一次使当局焦灼不安。一方面,他们
对美国这种在关键时候自行其是,而且没有向日本透露一丝风声的“
无情无义”的举动痛切地感到自卑和恼火;另外,作为与中国一衣带
水的邻国,地缘政治上的隔绝与真空又让日本的危机感随着时间的推
移而有增无已。在这种“形势比人急”的情况下,田中角荣终于排除干
扰,来北京谋求邦交正常化。
一个很小的插曲很能说明日本当时的“暖昧”心理,在联合国关
于恢复中华人民共和国会员国的席位而必须驱逐台湾这一向题上,日
本的立场与大多数国家相反,但当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以后,他们却时
不我待地到北京来与周恩来碰杯。这种婢女地位与自主意识的顶撞而
呈现出来的古怪、无惜的行止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日本国的尴尬和政
策上的茫然。他们往往直到最后一分钟才能确定对策。
在中日邦交正常化被提上日常议案之后,日本国内仍有不少政治
家对日本与“中华民国”的关系将置于何种框架内而争论不休。在他
们看来,抛弃蒋介石从道义上讲会使日本蒙羞。因为正是蒋介石先生
在战后“成全”了日本,使日本在中国大陆的几百万被俘将士顺利地
回到了日本而没有被遣送到西伯利亚,并且也是蒋介石放弃了中国的
一些权利,才得以使日本既保留了天皇制又免遭像德国那样被分占的
局面。蒋总统中正阁下对日本可算是恩重如山。
于是,在田中访问中国之前,日本内阁却先派出一名叫椎名的特
使前往台北去解释日本方面的意图。但椎名这个角色显然是滑稽的和
不堪负担的。解释什么?怎么解释?或者是道歉加谢罪。这如同一对
将要离婚的夫妇之间司空见惯的种种情景:另外的爱情对现存的婚姻
产生了严历的挑战,但离异又被旧情(一日夫妻百日恩)和彼此相连
的利益所困扰,而且还将面临某种(可能是自身的)道德的控诉——
如何使自己偿愿但又不会在道德上失分、在利益上蒙受太多的损失,
这个问题要处理好确实不大容易。椎名在赴台之前也对自己的使命槽
槽懂懂:“就这么一张机票让我去?让我说什么,要达到什么目的?”
这时候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给他布置任务,连“相机行事”这种话都
没有授于他。由此可见日本当时的局面是多么混乱,政客们似乎全都
对现实和后果失去了感知力和判断力。
如果按照日本的一厢情愿,即要实现与中国的邦交正常化,又想
保持与台湾在外交上“以往的状况”。这显然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婚
姻观。周恩来知道日本这一想法后,在人民大会堂以少有的愤怒的口
吻说:“这是怎么回事?日本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当头棒喝又使日
本人救火似地赶到北京来解释。其情其状现在想起来也让人既好笑又
为其感到可悲。
我们可以说,中国为了实现与日本的邦交正常化,其胸怀的宽广
是日本许多政治家所无法比拟的。这毕竟是一个给中国乃至亚洲人民
带来深重灾难的国家。我们不得不对自己的前辈的宽容精神及超越怨
恨的恕道情怀为之感叹。日本人不是没有看到这一点。他们看到了,
而且也承认了,但是,他们在感激之余为了释放自己的负罪感,却作
出了另外一种解释:中国之所以如此宽囿日本,是出于他们“大中华”
思想的谋略考虑,而且还隐含着跨世纪的野心。意思就是:之所以不
与你纠缠于历史,是因为中国要创造一个有利于自己的现实环境,以
谋日后称王称霸。这就使我们想起了历史上一些著名的寓言,在对待
日本这个国家的种种问题的处理上,中国在其种程度上也是可悲的。
1.如果中国多初不放弃对日索赔……
我们能够理解周恩来总理当时的考虑,把日本国内的好战者与日
本国民分开。这无疑是一种理性的、面向未来的考虑。我记得周恩来
当时说的一句话:如果我们坚持要日本赔偿战争损失,那么这笔负担
也会转嫁到日本人民头上。但是,做恶的是以东条英机为首的一小撮
军国主义分子,整个日本人民其实也是军国主义的受害者。那时候。
几乎所有的中国人都赞同周恩来(其实也是中国政府)的态度:是呀。
我们中国应该有这样的大国气度,赔偿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两国能世
世代代友好下去,不要再发生以前那种伤害我们的事了;况且,如果
真的使战争赔款成为日本人民的巨大负担,那我们用这笔钱时心里不
是也不好受吗?为了中日友好,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这种朴素的
情感和只有中国人才有的推己及人的思维,很遗憾却没有得到整个日
本民族的尊敬和理解。
如果我们当初不放弃战争赔偿呢?
或者说,在处理中日邦交正常化问题时,是否可以把这个问题先
搁置起来,留待时机成熟时再结算呢?
这种问题的提出并非出于中国人的狭隘和出尔反尔,因为现在有
很多事实证明,我们对自身权利的放弃并没有换得日本人对我们真正
友好起来。换一种说法,日本的友好是有限的,自救性的,他们对中国
人并没有那种我们时常挂在嘴边的所谓“一衣带水”、“同文同种”所
生发出来的自然而炽烈的感情。
其实,在战后审判日本战犯时,国际社会已经对日本战争罪行给
受害国所造成的生命财产损失规定了赔偿份额,其中国为中国在所有
国家中因受害时间最长、受害范围最广、受害程度最深而被裁定的获
得的赔偿最多。但是赔偿份额的确定并没有真正反映出我们遭受损失
的实际情况。
是否可以这样说,因为日本在二战中所扮演的角度,是我们国家
之所以现在仍与西方有很大差距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历史原因。
问题往往会随着历史的推移和国际关系的变动而越来越明晰。不
错,作恶的是军国主义,而日本人民也是受害者。但是,军国主义的土
壤认何而来?如果整个民族不被一种拓展生存空间的观念所激动,不
被大和民族优越论造成集体幻觉,军国主义又怎能那么顺利地开动战
争机器呢?“暖昧的过程”使日本去侵略别国更多的是一种文学论
调。而中国人把军国主义和国民分开只是为了使日本能更快地摆脱战
败和耻辱带给整个民族的那种绝望和悲愤,能够重塑国家形象,并通
过邦交正常化使两国携手在亚洲开辟一个新纪元。但是,现在我们看
到了宽容之树却结出了酸涩、变异的果实。
我们是否弄懂了这一点:当我们不愿把负担放到日本人民头上
时,我们国家和人民所遭受的空前的苦难却也没有了补偿的希望,我
们的前辈的滴血的心灵却无法寻求哪怕是象征性的安慰,我们所取得
的胜利除了赶走侵略者这一点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充填了。
我们如果当初不放弃战争赔偿,那么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将会大大
加快;人民的生活也将比现在更美好、富足。而且,把所欠的债务予以
讨回,既天经地义又能使作孽者的反省有了一个更为容易进入的点。
如果我们不放弃战争赔偿,那么,今天在日本对华贷款一事上就
变得简单多了。即使我们不放弃也不迫索(但是要计算利息),日本还
能动辄以冻结这笔贷款来要挟中国吗?他们不可能从这样的角度考
虑:对华贷款是具有某种补偿性质的——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如果把这个问题与要求中国放弃核试验等同起来考虑就是一种卑劣行
径,是一种在国际政治中最令人讨厌的行为。
尽管以上的一切都是假设,在我们放弃了那么多权利的时候,我
们只能保留这种“假设”的权利了。
2.日本总是把背朝向中国
自1978年中日缔结和平友好条约之后。双方度过了一段回想起来非
常温馨的时期。而当时的总书记胡耀邦出于对下个世纪两国也能和睦
相处、共存共荣的考虑,亲自倡议中日青年加深交流,其高潮是八十
年代中期的三千日本青年来到中国与中国青年联欢。由此可见,中国
的新一代领导人已经超越了意识形态的桎梏,在一个更高的层面上来
放眼世界未来和确定中国的轨迹。三千青年来中国,其形式可能有点
矫情,但决没有虚情假意。
当时,我尚在上海华东师大做老师。在日本青年即将到达上海之
前,我们像迎接一个从来没有过的重大节日那样,打扫校园,采拮鲜
花,并且学习速成日语,以便见面时能用简单的日语与人家交谈,使
其不至拘谨、不适。学校的话剧团在赶排主题为日中友好的话剧,当
时我的学生宋强还在剧中扮演了一个曾在侵华战争中强奸中国妇女、
但战后却一直致力中日友好的日本老人。他演得特别投入,台下经常
听到抑制不住的抽泣声。但从此以后当他走在校园里时,所有女生部
远远绕开他走,令其十分苦恼。操场上的草皮也被精心修剪,栏杆油
漆一新——因为将要在那里举行一个中日青年大联欢晚会……
一切都如过眼烟云!
一切的一切!现在想起来,我们当时付出的激情已经消解在冰冷
的现实中。日本一次次地把背朝向了中国。
让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个对中国人民的人权进行过大规模
蹂躏和剥夺的国家,有什么资格来奢谈人权,来指责中国的人权状
况。众所周知,近年来,日本国内的不少政要总是逮住时机就翻侵略
亚洲的案。比如,教科书上的所谓“进入中国”,你们难道是坐民航客
机来的吗?比如,在一张图片上,一个日本土兵用刺刀挑起一个中国
婴儿举向空中——从没有听到日本国内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啊,
真残忍,真羞耻啊。”听到的反而是:“南京大屠杀?有三十万人吗?
这是不是为了仇日而采取的宣传伎俩?”更有甚者,他们居然还想
在《纽约时报》上发布广告,要为自己洗清冤屈。
虽然日本政府追于亚洲各国的压力而如是再三地使一些“胡说八
道”的高官引咎辞职。但是,让我们往深处想一想吧:为什么会有这么
多前赴后继者?
这显然是一幕戏,一幕早已排演好了的戏。也许现在主宰日本那
些政治家心灵的信念就是:过去的历史是人创造的,那么人也就能改
变——更确切地说——改写过去的历史。
比如,把“侵略”改成“进入”。总之,日本军队到过中国。进入
的方式可以“暖味”一点。
比如,在南京大屠杀事件上就到底杀了多少人来回纠缠,反正死
者不会开口说话,也没有资料确切、细致的记载。而且,时间越推移对
日本越有利。
比如,参拜靖国神社——这是日本人对于亡灵的正常的追思方
式。如果中国就此说三道四就冒犯了日本人民的感情。
这就是日本对于中国人民的人权的态度。
联系到在第六届联合国人权委员会上日本追随美国支持对中国的
人权状况“采取行动”,就更显得滑天下之大稽了。
这一点,作为同是战败国的德国,对待战争的反省就显得比日本
要深刻和真诚得多。一份资料说,战后多年后,德国共付出几十亿马
克来主动赔偿那些被他们国家侵略和带来痛苦的国家;他们对以色列
的赔偿更为巨大。这不失为减轻德国人心灵债务的方法之一。
在德国,如果为法西斯招魂,法律将予以严惩。
当勃兰特总理访问波兰时,他当着全世界的面向二战中牺牲的波
兰人的在天之灵下跪。这一举动并没有使他的信誉遭损,反而使其赢
得了全世界的尊敬。
没有一个日本首相到中国的土地上下跪过,没有一个日本政治家
到中国来,用一种令我们感动的方式来为我们死去的同胞祈祷过。
但他们可以在靖国神杜,对着战犯的牌位下跪——因为,那是
些“为国捐躯”的人。
所以,由此得出结论,就是日本的人权观其实也是“暧昧”的。他
们并不真正尊重人权。他们尊重的只是西方的价值观,只是西方的对
华战略。正像他们当初要与中国邦交正常化那样,因为美国人已经走
在了前面,不然,日本决不敢越雷池一步。
其实,即使在实现正常化时,日本人的考虑也是很实际很有“眼
光”的:中国将是个多么巨大的市场啊,如果按六亿人口算,每人买一
双日本产的鞋子,那就是六亿双哪!
即使从市场的角度考虑,日本对于西方和对于中国的态度也是两
样的。一位赴美留学人员说,日本出口到美国的汽车比出口到中国的
在质量上要好多了。这位叫张广群(《第三只眼睛看美国》)的留学生
在书中说:日本是一流的产品输出欧美,二流的产品自己使用,三流
产品销往中国。丰田公司的“Camery”及日产公司的“Maxima”这两种型
号的车是专在欧美出售的。而北京满大街跑的“皇冠”、“蓝鸟”、“
公爵”之类的车则是专门为中国生产的。由此可见,从汽车的销售策
略上,我们可以一窥日本这个民族的奇怪的文化心理,亦能映照出日
本人在处理国际事务时所遵循的不成文的原则:面向欧美,背朝亚
洲。而且,日本对自身的“处身性”也极其暧昧和苦恼——无论亚洲还
是欧美,都没有正直地对它予以认同。
3.日本应该韬光养晦
不可否认,战后日本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了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
无与伦比的奇迹。对于整个亚洲来说,日本所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在一定程度上,对于亚洲现阶段飞速发展的经济,日本也起到一种催
化剂作用。
但我们同时也发现,当人们提起日本时,除了对它的国土有所确
认外,我们更多的是把它当成一个经济体而不是一个国家,如果作为
一个国家,日本似乎还有许多致命的结构性缺陷。
二战以后,日本并没有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它首先被作为一
处对抗共产主义火种的工具而被美国加以利用了。在日本的军国主义
思潮及二战后的“民主政治”之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洞——就是
说,这种过渡是突兀的、被外来势力强行附加的。在美国的精心挟持
和喂养调教之下,日本长成了一个奇怪的形态:它有着肥硕的身体,
但脑袋很小;日本的面容上是那种力图把桀傲不驯和狂燥深深隐藏起
来的谦恭。可以说,虽然战后五十年日本创造了惊人的物质财富,拥
有了足以傲世的高新技术和外汇储备。但是,日本的现代化进程依然
是痛苦的和不被明确的理念所支撑的。我们经常可以听到这样的说
法:日本人几乎个个都是工作狂,有很多人甚至恳求老板能让其留下
来加班,但下班后,日本男人却很少有直按回家的,他们总是想到酒
馆去大喝一气,对着卡拉OK吼几嗓子,然后才神智迷糊地往家走。在
按受西化时,日本并没有把西方人文精神的精髓与自身的血液融汇在
一起——他们只按受了表面的东西。正因为如此,这样一个民族如果
被-个邪恶的诱因所激发,必然还会干出使世界骇然的事情来。
说得率直一点,日本想在亚洲坐正龙头老大的位置而且拓展生存
空间之梦想从来就没有彻底湮灭过。现在,端倪的显露足以让我们警
惕起来。
比如,现在日本国内有些历史学家和政治家已经在为二战中自己
的行为而小声辩护:
“我们当初只是为了让亚洲从西方的殖民统治中解放出来而实现
共存共荣才这么做的,只是出于一种无法推脱的义务上的考虑。”
我们只能把这种语话理解为“造势”,它和“进入中国”等语汇一
样,都是日本殚精竭虑仔细选择的。所以,为什么亚洲国家(特别是中
国、朝鲜、韩国)对日本的言论这么敏感,因为,他们已经嗅到了其中
的危险气味。
联系到台湾问题上日本的态度,还有中国的核试验问题,日美新
安保体系的确立,以及日本国内蠢蠢欲动的改宪论调——美其名曰“
在国际事务中起更重要的作用”,亚洲国家内心的想法是:谁起作用
都行,日本一起作用我们就忐忑不安。
日本的民间政策机构世界和平研究所最近发表了一份《日本综合
战略大纲》的报告。报告开宗明义他说,宪法并非不灭的大典,认国家
利益考虑为正确的修订根据。这个研究所的所长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日
本前首相、被称为“超级鹰派”,的中曾根康弘。他竭力赞同在冷战后
把中国作为“第一大假想敌”进行牵制和制订日本今后的亚洲战略:
拉拢东盟国家,与越南进行防卫对话,同朝鲜改善关系。投入25万亿日
元的巨大预算,推进中期防卫计划——而且这一切都要在不刺激中国
的情况下开展,也就是说,悄悄地、温和而坚决地推行。
日美安保体制的重新定义,其最关键的内容是针对中国的。美国
为了达到自己的长远战略目标,为了使这个战略目标中针对中国的想
法能得以顺利贯彻,克林顿在东京假惺惺对桥本说:现在是美国和日
本共同领导世界的时候了。并再交重申支持日本得到联合国安理会常
任理事国的座位。
这无疑对日本打了一针强心针。
并且使日本又进入新幻想时代。
其实,美国谁也不能领导,它只能领导它自己。
日本谁也不能领导,有时候连它自己都领导不了。
所以说,韬光养晦对于日本才是最重要的。韬光养晦,第一是要
自省,对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正确、深刻地予以认识;自省还包含着,
对自己这种唯美国马首是瞻的国策予以检讨。如果仍将自己视为美国
监护下的孩子,日本的立国基础就总有崩溃的那一天,第二,韬光养
晦有利于日本培养自己的德行。人要有德行才能立于世,国家也要具
备德行才能赢得其他国家的尊重。日本恰恰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具体
到前面所说的“三流产品”,具体到日本的一些很有名气的公司对其
他国家特别是第三世界国家的欺诈及以次充好的行为(北京的消费者
对“松下“及“索尼”的控告就是一例),具体到日本对中国的以怨报
德——这些表现难道不需要好好修炼吗?第三,作为无条件投降的日
本而且其认罪态度远比不上德国这一事实,考虑到亚洲国家的敏感心
理,日本在修宪、防卫经费与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及跟美国结盟的限
度上应慎之又慎,千万别一看气候适宜,马上就想跳将出来充当角色
——甚至要充当领导角色,这是一种典型的暴富者心态。李光耀就曾
经说过,他最担心的就是日本在亚洲行使武力。
在某种意义上,日本的无所作为就是对世界和平作出了贡献。
4.中国不应同意日本成为常任理事国
当日本在世界各地鞠躬打揖,希望其他国家支持他们成为联合国
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同时,中国应明确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在目前的
情况下,日本的想法不太成熟,我们不支持日本获得这个席位。
联合国是二战结束后根据雅尔塔会议精神由盟国倡议成立的。作
为战败国的日本,虽然在战后五十年期间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把“
放弃根据国权发动的战争”写进了宪法。但是,要作为一个联合国常
任理事国,这种要求显然对联合国的初始构想提出了道义上难以解决
的问题。这并非说,将永远把日本排除在将会对世界发挥重大影响的
国家之外。针对日本国内对二战的认识远未得到澄清,而且,诸多事
实表明,日本并没有真正确立一个有保障的和平体制,现在成为常任
理事国不合时宜。
日本在世界上不具有代表性。作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必须具有
一定的代表性。而日本却没有这样的资格。单单作为一个经济巨人显
然不是能做为常任理事国的充足理由。作为日本本身来说,正如中江
要介所言:是一个丧失了国权的国家——换言之,日本的国权在很大
程度上掌握在美国手里。因为日本对待历史的态度,亚洲各国与它之
间的鸿沟不但没有填平,且还有加深的趋势,所以说,日本在亚洲地
区的孤立是一桩事实。一个唯唯诺诺,亦步亦趋跟着美国的国家如果
成为常任理事国,还不如干脆给美国两个席位得了。
如果谈代表性。亚洲的印度、印尼,非洲大陆有好几个国家显然
都能胜过日本。
甚至德国在道义上和人文理念上都比日本更有资格。
亚洲国家对日本的不信任应被充分考虑进去。如果日本真心诚意
地想为了促进亚洲的腾飞而作出贡献,起码的一点是必须做到大小国
家一律平等,在尖端技术合作及投资、经济援助上不附加条件地帮助
邻国。不能对欧美无原则的崇拜,对亚洲邻国却当作穷亲戚而给脸色
看,前倨而后恭,肯定不会赢得包括东西方各国的尊重。
所以,日本还是暂时放弃对常任理事国席位的争取,留在外围踏
踏实实地多做点有益的事情为好。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www-post@bbs.hit.edu]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198.482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