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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意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28:4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二节
王伟光请陈小同到京城的一家蛇餐馆里吃一顿“全蛇宴”。在宴请中,他俩达
成了一笔肮脏的交易。在这里,陈小同遇到了一位肌肤洁白如玉、美若天仙的舞蛇
女……陈小同觉得人世间最美的是人,而美的姑娘又是人中的极品、在亢备中,陈
小同与蛇女双双跌倒在一张水床上……
1994年6月27日
座落在北京繁华地带的新世纪饭店北楼的地下室,有一个大型的、超豪华的歌
舞厅——碧丽宫。此刻,一对对俊男靓女们,正在滚动的五彩光环下随着美妙、悠
扬的音乐翩翩起舞。
舞池里,一位身着高级皮尔卡丹西服,架着金丝近视镜的男青年与一位艳丽多
姿的女郎在如醉如疾地跳着“探戈”。
曲终。
艳丽女郎亲昵地挽着这位风度翩翩的男青年来到舞厅西侧休息厅,在一张意大
利真皮沙发上坐下来,悠闲地品着咖啡。
稍倾,又一位身着银灰色真丝西服裙的女郎,迈着轻盈盈的碎步来到男青年身
边。她俯身向他低语了几句,而后男青年站起身来,随着“西服裙女郎”走进了一
间高级咖啡屋包间。
这位风度翩翩的男青年,就是陈小同。
那位“西服裙”女郎是陈小同的秘书。
稍许,一位身材微胖,上着一件雪白半袖绸衬衣。打着腥红领结的中年人也推
门走进了咖啡屋。
这位中年人就是北京京华信托投资公司常委书记常委书记兼首都实业股份有限
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王伟光。
王伟光进屋后,对坐在紫檀雕花茶几前正品着雀巢咖啡的陈小同,谦卑地恭维
着:“陈总,您好您好,多日不见,看来您是越来越潇洒、帅气……”
“老兄,你的风彩不是也未减吗?看样子,老兄最近是不是又添新‘秘书了?
啊?哈哈哈……”小同也结结巴巴地向王伟光开着玩笑。说笑间,他随手从茶几上
拿起一盒“大中华”推给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老兄,我想你今天到这儿
来找我,大概不是专来恭维我的吧?有什么话快说,有什么高级见面礼快拿出来让
我瞧瞧。”
王伟光尴尬地张了张嘴,想说句俏皮话先应付一下,但此刻,一阵阵震耳欲聋
的“摇滚乐”声从咖啡屋外传来,想说的那句俏皮话竟让他给忘了。他想,在这乱
哄哄的歌舞厅里,怎么好跟他谈那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呢?何况,此刻陈小同的舞兴
未尽,就是谈,也未必收到预期的效果。倘若话不投机,或他的兴趣不在这个话题
上,让他三言两语就给噎回去岂不是做了一锅“夹生饭”?将来如何再找他谈呢?
王伟光虽然与陈小同是铁哥们儿,但这位特殊“铁哥们儿的脾气他是清楚的。从跟
陈小同打交道的“经验”他得知,凡是陈小同答应给帮忙办的事当然他得有利可
图,一般说出去的话,他是不反悔的;可是,要是他否定了的事,如果再找他帮忙
办,那连跟他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陈小同这种非“凡人”的作风,不知是从他那个
当高官的老于身上学来的呢,还是现代“纨绔子弟”的特点。此刻的王伟光,在脑
海里迅速权衡了一下利弊,他觉得在这个蹦蹦跳跳的歌舞厅里谈及此事,绝非适
宜。他想,必须找一个合适的地点,营造一种恰当的气氛,才能慢慢地、自然地切
入正题。于是,他扶了扶黑色玳瑁镜框,嘻笑着说:“陈兄弟,老兄我大老远地驱
车前来拜访您,总不能一个劲儿地让我坐在这儿灌苦咖啡吧?我请求您再给我提高
点‘待遇’,找个安静些、舒适些的地方行吗?”
陈小同戏虐地、结结巴巴他说:“歌舞厅不热闹,还算什么歌舞厅啊?比这儿
安静、高级的地方有的是,这要看你老兄怎么消费啦?”他说话的特点是,越高兴
或越激动的时候,越结巴得历害。由于他的特殊身份,人们越在他口吃最厉害的时
候,反而听他说话的注意力越集中,当然没有人敢耻笑他。
王伟光见他的话多少引起陈小同一些兴趣,于是赶紧陪笑说:“是啊是啊,陈
总兄弟说得对。我看你的舞兴正浓。我呢,不瞒你说,这两天有件发愁的事,愁得
我神经都快断了。正好,我也想跳跳两曲,放松一下神经。这样吧,等您尽了舞
兴,由我‘坐东’,咱们找一个特色的餐馆,坐下来好好叙谈叙谈,顺便送你个
‘小礼物’,略表心意,请陈总笑纳……”他对自己刚才说的这段话很得意,不仅
顺应了陈小同的意愿,同时也为自己想办的那件大事,埋下了伏笔。
陈小同从这几年与王伟光打交道的经验推测,他今天来这里找他,绝不是专门
来联络感情或叙旧的,肯定是他遇到了棘手的事,需要他帮忙去办。
陈小同知道王伟光是个肯“出手”的人,他说的那个“小礼物”并非小。崐
“小”他拿不出手,他也不敢往我面前放。王伟光的那个“小礼物”到底是什么?
他没好意思多问。不过,这句话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对他来说,多少增加了一些
崐神秘感。于是陈小同兴奋地说:“好、好、就按你的意见办。谁让你是我的老兄
弟呢?走咱们跳舞去。只要眼下不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别的事以后再说。不
过,这里的陪舞姑娘可没你想像的那么漂亮啊,老兄,将就点啊……”
华灯初上的京城,绚丽得让人沉醉。改革开放后的古都,街道两旁的高楼大厦
尤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一一座座银色、乳白色的立交桥,似一条条苍龙巨蟒盘
卧在车流如潮的马路交叉处,给这千年古都平添了一股超豪华崐的现代气派!
夜,是这座古都最渲闹的时刻,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与马路上的流动的桔黄色车
灯相映成辉,构成一幅美妙、壮丽的城市夜景图。从大、小宾馆馆、饭店的KTV包
问,从通宵开放的歌舞厅4酉嗷フ鄣母鞔蟪妒谐〈稣笳罅餍幸衾郑钩
了一个和谐的声色世界,整个京城处处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不管是久居京城的百
姓,还是每个侨居海外,流淌着中华民族血液的炎黄子孙,都为古老京城的巨变和
祖国的日益繁荣昌盛而自豪!
然而,就在这汹涌澎湃的改革大潮冲击下,就在这社会急速前进的旅途中,就
在人们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遇,奋发图强为民族的振兴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
投机取巧者、蝇营狗敬者为一已私利,不惜以身试法,大搞“飞蛾扑火”的勾当,
最终不可避免在孽海里沉舟。
在灯火辉煌的十里长街,有两辆“卡迪拉克”高级黑色轿车从天安门前飞驰而
崐过。
前面那辆里坐的是“首实”公司总经理王伟光和他的秘书佟玲及保缥们;后面
那辆坐的是中外合资的北京新世纪饭店第一副总经理陈小同和他的随同人员。
“卡迪拉克”在南池子南口减速向北驶去,约20分钟后,汽车在一家门面不
大,但装饰得十分豪华的又具有江南水乡色调的蛇餐馆门前停下。
首先跳下车的是王伟光的秘书佟玲及保缥们。他们按照王伟光事先的交待,纷
纷跑到后面为陈小同拉车门、遮头顶。待陈小同下车后,佟玲与陈小同的秘书一左
一右挽着他的胳膊,缓缓进入餐馆。
陈小同走入餐馆后,首先被门厅右侧的一幅精美的“美女戏蛇图”所吸引。只
见图上绘着一位身着半透明白纱超短裙,肌肤洁白如玉,美若天仙般的女郎。女郎
开启的樱唇下露着两排白玉般的牙齿,微笑着用双手向人们舞动着两条带有黑色斑
点的“眼镜王”毒蛇。只见她掐着毒蛇的“三寸”,那蛇吐着一条长长的红色信
子,几乎要舐到那女郎妩媚的面庞上。这幅精妙的、栩栩如生的壁画,使人既感到
惊恐刺激,又感到世间万物无不存在着美与丑、善与恶的强烈反差。看着看着,陈
小同自言自语道:“美呀美呀,真美……”
“先生,您觉得这幅画是人美呢,还是人与蛇的交融美呢,或是……”突然,
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陈小同的背后传来。
陈小同侧身,首先见到的是淡绿色真丝裙下露着一双乳白色的高跟鞋。再抬头
一看,在铺着红绒地毯的楼梯阶上,站着一位年轻女人。这位女人的面容他似乎非
常熟悉。她是谁?突然一个闪念在陈小同脑海里掠过:“难道画上的这位美人儿就
是她……”
“没错。画上的这位美人儿就是这位小姐!陈总,您的眼力不错呀!已经跟在
陈小同后边进来的王伟光,见他对这幅画十分欣赏,不失时机他说道。他心里明
白,这位好色的公子哥不在是欣赏艺术品,而是在欣赏画中美儿!其实,王伟光没
来这家餐馆之前,早已用手机通知了这位女郎,告诉她,今晚有一位要人要到她们
餐馆吃全蛇宴,请她表演一些小节目助助酒兴。这位女郎下楼是专来迎接陈小同
的。她见陈小同进门后,就被门厅绘着自己姿容的那幅画吸引了,于是忙迎合着这
位气度不凡的贵客,十分贴切他说了句俏皮话。这确实是个巧合。
“来,让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就是这餐馆的女老板,名叫尤倩。她不但是位
姣美的南国姑娘,而且也是在改革大潮中涌起的一朵美丽晶莹的‘浪花’,是位只
身闯入京城的女强人……,王伟光得意地向陈小同介绍着。然后,又转过身来介绍
陈小同:“小倩,这位先生你称呼他陈总经理就行了。”她故意瞒了陈小同的真实
身份。这是稍有政治常识的人都懂的道理。于是,她向尤倩使了个眼色:“小倩,
今天来的客人都是我的高朋贵友,你要拿出看家的本事侍候他们………”
尤倩想,王伟光本来就是个非凡的“大人物”那么。“大人物”如此恭敬的
“人物”必然是比“大人物”还要大,在这高官如云的京城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
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不失时机地向陈小同伸出纤细的小手:“陈总光临小
店,不胜感激。招待不周,万望您多多包涵……”说着,自然而又得体地搀扶着陈
小同踏着紫红色羊绒毯上了二楼包间。
这位名叫尤倩的老板,原来是1992年从澳门回广州定居的侨胞,全家四口人,
上有年迈的老母,下有弟弟阿青,他们每天到澳门时全家生活来源全靠父亲万阿四
和17岁的弟弟阿青,他们每天去澳门的“万龙岛”捕捉各种毒蛇,然后以低廉价格
卖给澳门的一家蛇餐馆。后来父亲尤阿四不幸被毒蛇咬伤中毒身亡,年仅28岁的尤
倩便挑起了赡养年迈的母亲和抚养年幼的弟妹的生活重担。在收殓了父亲的第二
天,她便继承了父亲的行当。女扮男装,只身去捕蛇。她吸取了父亲被毒蛇咬伤的
教训,请教了一位卖解毒蛇药的老郎中。这位老郎中告诉她,她父亲之所以被毒蛇
咬伤而亡,主要是体内缺乏抗蛇毒的病源本。如果长期从事捕蛇生涯体内没有蛇毒
抗源。一旦被巨毒蛇咬伤,就是再好的解毒药也无济干事。为了全家能继续生存下
去尤倩捕到“眼镜蛇”、“竹叶青”、“双头黑”等巨毒蛇后。便亲自挤出毒液,
将其装在一个小瓶里。然后,她便冒着生命危险试着从极其微量的毒液开始试服,
渐渐地加大剂量。最终,她竞能服下致人死亡的毒液量,而她却安然无恙!从此,
她便成了澳门地区的一名有名的捕蛇女郎。说来也怪,自她服下蛇毒后,不知是由
于体内起了某种基因转变呢,还是突然天降丽质,一年后,她竟发现自己的肌肤变
得异常白嫩细腻。每每在夜深人静洗浴时,她对照镜子仔细观察自己的胴体,发现
自己少女的身躯似广州街头公园那一座座汉白玉的少女雕塑。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
信,在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由一个蜡黄瘦小的黄毛小丫头,变成一位婷婷玉立的
少女……
少女风韵是醉人的。但美丽动人的体态并不能直接为她家解困分忧。而且,弄
不好会引来意想不到的灾难,特别是在澳门这块尚未回归祖国怀抱的土地上。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暖了神州大地,也吹到澳门这块至今仍涂着浓重殖民色彩的
小小弹丸地。
尤倩想,祖国内地到处都有发财致富的门路可走,自己身怀捕蛇绝技,何不趁
自己青春勃发的时刻回到内地去大展鸿图呢?
于是,她安顿好母亲和弟、妹,只身来到广州闯世界。
初到广州,她仍操旧业去深山老林里捕蛇。广州的蛇价虽然比澳门高,并且公
道,但时间一长,她与一个个从香港、澳门返回内地的其他迅速发财致富的同胞相
比,总觉得自己只不过是跟在飞速前进的火车后面奔跑的一只小鹿而已。虽然在经
济上稍有改善,但却远远满足不了她梦寐以求的发财欲望。
也许是家庭清贫煎熬的逼迫,也许是从小受残酷竞争的社会环境的熏染,或许
是不甘忍受命运捉弄的倔强性格的驱使……她躺在广州郊区临时租住的那间破屋里
整整苦思冥想了三天三夜。最后,她终于决定:把眼光放得更远一点,把胆子放的
更大一点,要冒冒险要闯一闯!
为了圆自己的发财梦,尤倩几乎卖掉了自己所有的随身携带的物件,凑足盘
缠,随着北上的人流,来到了祖国首都——北京。
在这个古老而又新生的现代化大都市里,她逛大街、串小巷,整整转悠了10
天。她以“捕蛇者”的眼光观察到,这里虽然大街小巷,宾馆饭店林立,各地风味
小吃遍地,唯独很少有专以美味无比的蛇肉作原料的“蛇餐馆”。于是,她突发奇
想,自己何不在京城建一家“全蛇餐馆”呢?倘若成功,定会赚大钱!
为筹措资金,她开始拼命进行“原始积累”。
在北京的二年多时间里,她先后干过“洗衣工”、“餐厅服务员”、“KTV包
间歌女”,每年春节前后她还去“地坛庙会”、“石景山游乐园”、”世界公园”
等地耍蛇、卖烤白薯、冰棍……为了尽快攒足资金,她还通过关系,在北京的一所
美术学院当过业余模特儿。在当模特时;由于她那洁白如雪、细嫩姣美的嗣体,令
那些从事美术专业的教授、学生们感叹不已!一位专攻工笔画30余年的老教授,看
到她那在紫红色绒布衬托下的雪白无暇的裸体时,惊愕地赞叹道:“啊——感谢造
物主为人类创造了这么美妙绝伦的物种!”老教授当即以浓重的笔墨、写真的手法
激情地绘制了一幅“少女初醒图”。老教授的这幅裸体画,后来在北京中国美术馆
举行的人体裸体画展展出时的人无论怀着什么心态去欣赏,都被画上那位似一朵出
水芙蓉般的少妇的美姿所陶醉!当然,尤倩在“做模特”的那段时间里,确实也得
到了几笔较为丰厚的报酬。
后来,那位颇有名望的教授向学院推荐她作专业模特,学院的有关负责人非常
认真的审查后同意每月以1500元的薪金聘请她。
尤倩拒绝了。
她的理由是:“我不懂得美学艺术,难以长期胜任…”其实,她是嫌那点薪水
太少。
在以后的日子里,尤倩在极强的敛财欲望下,开始突破了她贞洁的坚固防坦。
她认为,人生不过就那么回事。什么尊严、贞洁、纯情,都是骗人的。唯有金钱,
才是救命的菩萨,唯有金钱才是苦海中的木舟。因此,她不惜一切手段开始敛大
钱。一个偶然的机会,尤倩徒步走在宣武门的一家旅馆门前,不知道由于好奇,还
是她憋了一泡尿,想到里边方便一下,总之,鬼使神差般地进了这家旅馆。就在这
家旅馆的走廊上,她遇到了一位肥头大耳的某“养生液”厂家的推销科科长。“肥
科长”虽然偶然碰见这位女郎,但她的容貌却立即使他魂飞魄散。“肥科长”等她
从洗手间出来,立即明言许诺:只要圣陪他到住处小坐一小时,即付一千元!随着
时间的推移。费用成倍增付给……,这一夜,尤情整整挣一万块!当她拿到这一万
元时她哭了,因为她付出了极高的代价。虽然如此,但她并不后悔,因为这钱来得
“太容易”了……就这样,尤倩终于以“高昂的代价”,在京城开设了这家“蛇餐
馆…
为了招揽顾客,她又找到那位曾为她画过裸体工笔画的老教授,请他为自己画
了一幅“美女戏蛇图”挂在门厅。
笔者花费了这么多的笔墨描写了这位“捕蛇女”的发迹史,是因为陈小同及他
的同党在以后的犯罪过程和奢靡的生活中与她有染。
王伟光与这位“蛇餐馆”的女老板相识只不过是几个月以前的事:
一个偶然的机会,王伟光驱车从北池子一家房地产公司谈完生意后路过这里,
当他看到那个铺面虽不大,但别具特色的“蛇餐馆”时,饶有兴趣地让司机停车到
里面看看。王伟光带着女秘书佟玲走进了餐馆后,他以生意人的独特眼光一眼就看
出这家餐馆将来在京城必然火爆!惊奇之中,在女老板的陪同之下上了二楼雅间。
那时,这个“蛇餐馆”尚未正式营业。尤倩这个虽年轻貌美但饱经世故的女老板,
一眼就猜出这是京城“非凡的人物”,来不得半点怠慢。于是她使出全部的“看
家”本领,亲自嘱咐厨师做了十余道“全蛇宴”招待这位神秘兮兮的贵客。
席间,王伟光尝着一道道美味无比的蛇肉佳肴,赞不绝口他说:“这真是中华
民族美食文化中的极品啊……”
就在王伟光兴致极浓的时候,尤倩不失时机地在优美的轻音乐中做几乎是裸体
的“戏蛇”表演。他如醉如痴地观看着、欣赏着,同时也在思考着如何将眼前这位
戏蛇的美女与她的“蛇餐馆”与他的贴身利益联系起来。王伟光想,像这样的以全
蛇为“龙头”的餐馆在京城应推为首家,何必不将它归“首实”所管?如此,“蛇
馆”有了雄厚的后备资金,而“首实”也有一处灵活的滚动财源。更重要的是,那
位美丽绝伦的女郎,岂不是引诱一些人上钩的一块“香饵”!
佳肴。
美酒。
丽人。
王伟光在这个偶然的时间、偶然的地点,偶然地品尝到了有生以来独特的“全
宴”。在XO的刺激下,他似乎飘飘然地进入仙境
王伟光看中了这个风味独特的“蛇餐馆”和餐馆中的美人儿!
苟合中,双方达成了“枕边协议”:王伟光今后凡有重要的宴请,必定在她这
里举行;尤倩则为他提供全方位的“优质服务”……
王伟光第一次来这里所吃的“全蛇宴”,其花掉人民币7500元(当然,是公款
报销)。
陈小同一行人来到二楼包间后按照王伟光事先的安排,他俩的“秘书”及其他
随行人员另安排在两间一般的包间。而王伟光,陈小同则被安排在一个四间套包厢
里。“蛇餐馆”的“包厢”不同于一般包间,里边的装修及设备极其豪华、齐全:
除设有现代化的音响、视听设备外,还有专供“特殊人物”洗浴用得“香水喷淋
”、“水床”、“舞厅”、“鸳鸯池”和奇特的日本真丝“双人睡衣”,另有一些
常人想象不到的奢靡生活用品……这套特殊的“包厢”,只能是陈小同及比陈小同
还要重要的人物。王伟光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其用意是非常明确的。
酒宴开始后,已经上了“二龙戏珠”、“龙凤双戏”、“海底珍珠”、“龙虎
斗”、“樵夫砍柴”等五道蛇菜、但陈小同却一直未动著,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
惯,主要是为了显示他的“尊严”和“高贵”。只有在气氛热烈或在陪宴的人再三
劝说下,他才伸筷品尝第一口。当然他不吃第一口陪宴的人谁敢先动著?他的这个
习惯,王伟光最清楚不过。所以,每道蛇上来,先由尤倩详细介绍菜名、原料来
源、操作技术、吃法等,上来的第六道蛇菜名叫“仙女乘龙舟”。这道菜引起了陈
小同的浓厚兴趣。
尤倩透过陈小同那副像瓶子底似的高度近视镜片,觉察到了双眼眯成一条缝的
陈小同在想些什么,便笑吟吟地介绍道:“陈总,这道菜叫‘仙女乘龙舟’。‘龙
舟’上站着的那‘仙女’,是选用上等东北高丽参,先蒸熟,晾凉,然后再雕成仙
女;那条‘龙舟’选用的是澳门万龙岛(是离澳门不太远的一个无名小岛,因附近
鱼民发现这小岛上的蛇很多,故起名‘万龙’)上的眼镜王蛇,先剥皮,掏尽内
脏,雕成一条‘龙舟,,然后再放在笼屉里清蒸。这道‘小菜’的特点是营养价值
高,滋阴补肾,而且还有降压降肥的药理作用……陈总,如果您不嫌小店菜俗、师
傅手艺拙笨,请您品尝一下?”
听完尤倩的详细介绍,陈小同这才饶有兴趣地伸著尝了一口“龙舟”尾部一块
细嫩的蛇肉。随后又用汤勺舀了一勺羹,放嘴里慢慢品味。随后,他用手扶了扶近
视镜框,微笑着连连称赞:“味道不错,不错,依我看,这道菜比广州有名的‘望
乡楼’、白云宾馆的蛇菜味道强多了。来来来,大家都尝尝呀。快吃快吃。”说
着,他又端起一只已斟满“XO”的高脚酒杯,喝了个底朝天……
菜上16道。
酒过三巡。
王伟光见说“正事”的时机已到,便向站在一旁陪酒的尤倩使了个眼色,尤倩
会意,笑盈盈地悄悄然退出“包厢”、
“包厢,,灯光暗淡。尤倩退出后,陈小同似乎觉得若有所失,但经验也再提
醒他,王伟光这次不是单纯请他到这里来吃“蛇宴”的,必有要事相求。另外,临
来时候,王伟光不是说有个小小的“礼物”要送给他吗?他觉得现在是让他献宝的
时候了,于是单刀直入地问:“王兄,这里的蛇餐馆菜肴味美,陪酒的姑娘更美。
你部下有人说,王总向来办事‘两全其美’。今天,我只领略了一半儿,另一半儿
不知你如何把它‘圆’得更美。俗话说,君子坦荡荡。现在有话不说更待何时呀
?”
王伟光本来想再劝陈小同几杯酒,然后借酒兴将要说的话全盘端出,没想到。
他却急着催问。于是,王伟光掏出两支“特供”的白牌香烟递给陈小同点燃后,长
长叹了一声,说:“不瞒老弟说,最近我搞了一个大项目,取名叫‘玲珑花园’,
是与海淀区玉渊潭乡合作开发的。这个项目耗资近2亿,资金到位目前看来没什么
大问题。但那些一连串的繁杂的审批手续差不多快把我给愁死了。因为那里地处姜
家坟附近,说它是寸土寸金实在不算过分。到目前为 止,就有10多家中外合资
企业想争占那块地皮。要想抢先,必须先把那些手续办好。搞审批、跑关系,这些
都是我的老行当了。‘跑’,我倒不发愁,愁的是时间太紧。如果按以往‘常规’
办,那么‘黄瓜菜’都凉了,到那时,这个项目非泡汤不成!你想啊,这个项目要
审批下来,市绿化委、市规划局、市土地局等等,十几个单们都得一个个进行审
批。特别是市土地局,难度更大。那些‘土地爷’们一个个办事都像‘老八板’似
的,认真得很哪,我想,这个项目成败的关键的关键,就在于能否得到市政府的尽
快批准,我想……”
“你想让我帮这个大忙是不是?噢——我说老兄,原来你想送我的礼物就是这
个呀?”还没等王伟光把话说完,陈小同戏谑地打断了他的话。
王伟光想,你这个纨绔子弟的心好贪啊,你就是索贿也得等我把话说完再索
呀?于是,他也半开玩笑地又继续说下去:“老弟别急,好事还没说呢。‘玲玫花
园’这个项目如果得到尽快批准,有一年就能完工。销售是包销,没问题。投资回
报率约在百分之百。你现在兼任着市旅游房地产公司经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
你百分之五的股份投资750万元,将来赚钱翻一番还得出头……”
陈小同听完王伟光后面的那句话,好像突然在他身上扎一针吗啡似的,顿时极
度兴奋起来,脑子里立即浮现出那一捆捆花花绿绿的钞票,但为了不在王伟光面前
立即显露出来,他猛地吸了一口香烟,故作平淡他说:“咳——我当啥好事呢?不
就是入股吗?我手下好几个公司,有的是钱往哪投不行,干嘛专挑你那个公司?我
是兼旅游局房地产公司经理,他们给我这个差事,主要是觉得我好办事。我给他们
于得够多的了。我在东二环路上有二个项目,是旅游局的地,一块地建了个普通写
字楼,一块地被学校占了,还盖了房子,是我找的XXX和规划局要回来的。再说,
局里给资金也不够,局里卖饭店的钱,大部分都让王宝森给扣了,只给局里很少一
部分。”
王伟光知道陈小同在打他的岔,也明白他是在探听他的虚实。以多年跟陈小同
打交道的经验,深知此人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认真的说:“老弟,
你别打哈哈,我说的是实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以个人名义参股。到时分红都是你个
人的。”
陈小同见王伟光终于说了实话,便进一步试探着问:“我个人参股能行吗?”
王伟光见陈小同急于知道参股的条件,便迂回说:“首都实业公司的北京,公
司不能对个人,要对着公司。你可以找一个你管得了的公司,用这个公司名义,实
际是你个人参股。”
陈小同将王伟光的话迅速在脑子里思考了一下,觉得他话确实有理,便以询问
的口气说:“那就用外地公司,我个人参股。”
王伟光想,外地公司大多太乱搞不好就要惹事。特别是王宝森、陈健、管志诚
等人出事后,给他震动很大。就在王宝森自杀的第二天,他吓得整整三天三夜没睡
好觉。多年来王伟光虽然做梦都想往上爬,但他考虑的事总想做得滴水不漏,不能
让别人抓住自己的尾巴。有时他想,王宝森是个非常愚蠢的人,那么大的干部,那
么大的权力,为什么干坏事时不留点后路呢?为什么不隐蔽点呢?干嘛把事都做得
那么露骨呢?最后导致自己爬上悬崖峭壁,前是万丈深渊后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
下,只好饮弹身亡!有一次,他听一个人给他描述钢城孽虎——管志诚被押赴刑场
执行枪决的情景:这是一个寒凤凛冽的上午,管志诚被市中级人民法院的行刑队押
解到南郊一个荒凉的乱石滩上拖下车后,让他跪在一个土坊前,随着一声正义的枪
响,管志诚那肥胖的身躯像一个装满了污水的木桶,立即倒地爆裂……王伟光听
后,浑身上下一阵痉挛。从理论上讲,法律虽然有它独特的威慑和警戒作用,但违
法犯罪是社会的一种特殊社会现象,由于各种利益的诱惑和驱使。要想在短期内消
失或警戒到每一个人那是不可能的。王伟光就是例子。他在找陈小同参股“玲珑花
园”之前,似乎什么细节都想到了,但唯独没想把这种行为的本身就是一种犯罪行
为和手段。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想到这里,王伟光随意夹了一块蛇肉在嘴里慢慢咀嚼着,然后瞥了一眼陈小
同,说“最好用北京的公司……”
陈小同端起高脚酒杯呷了一口血红的“XO”,在酒精的刺激下,他想五州大酒
店比较保险,那里也有他的“铁哥们儿”,就是出了事,也不会有人给捅出去。于
是说:“那就用五州大酒店参股吧。”
王伟光对这个饭店非常了解的,他差不多能把那里的“头头脑脑”人名、脾气
禀性都能说出来,况且五州大酒店和首实都是京华公司的参股单位,都是他兼任董
事长,陈小同用五州大酒店名义参股,到时怎么给他分红呀?于是他的头摇得像拔
浪鼓似的,表示反对:“五州大酒店人多、嘴杂,还是考虑一下用别的单位更合
适。”陈小同提出两个方案都被王伟光否决了,这要是在以前他早就一甩袖子走
了。但此时此刻,在强大的物质利益的诱惑下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耐心。沉默了好
一会儿,他才说:“那就干脆用伍广峰的建华置地的名义参股吧。”
听陈小同这么一说,王伟光笑了。他想,伍广峰(北京建华置地有限公司副董
事长)与陈小同有很深的私交,他肯定会保证陈小同利益的,而且也非常保险。于
是,王伟光举起了酒杯与陈小同碰了一下:“好、好,这个主意好,‘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就这么定了。老弟!”说定两眼紧紧盯着陈小同,意思是让他痛痛快
快表个态态。
陈小同此刻显得异常亢奋,他一仰脖儿,将满满一杯酒都灌到肚子里:“好,
我明天就去市政府找××,多喊他几声叔叔请他批准。”
王伟光没想到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兴奋地按了一一下餐桌下的一颗红色按
钮。片刻,“包厢”的推门轻轻启动,突见尤倩又笑盈盈地站在他俩面前。
王伟光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尤倩明白,她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只见她微微向陈小同鞠了一躬,随即掏出
持在腰间的似多宝盒般的微型“大哥大’对着它轻轻吹了三口气。即刻像变魔术似
的从门外进来两位身着紫红色丝绒旗袍的江南少女,她们手中各提着一条黑褐色的
眼镜王毒蛇,笑盈盈地递给尤倩,随即两个旗袍少女又娉娉婷婷退出。
说来也怪,陈小同平时是最害怕蛇的,甭说亲眼见到,就是听别人描述蛇的外
观及它的习性,他都会感到心惊跳。但今天却大不相同,是因为他现在吃了已经做
成美味佳肴的蛇肉呢,还是因为开宴前他看到了那位戏蛇的美女使他消除了对蛇的
恐惧感呢,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对近在咫尺的两条使人看了心悸的巨毒蛇,他不但
不惧怕,反而与王伟光对蛇的形状、习性等说笑着加以议论。
就在香烟袅袅、吞云吐雾的气氛中。突然“包箱”里响起了令人荡气回肠的音
乐。随着音乐的节奏,“包厢”墙壁上的一块紫红色垂地帷幕徐徐拉开。陈小同惊
呀地发现,原来帷幕后面还有一个只有五六平方米大小的精致小舞台。
尤倩手舞双蛇,轻轻一跃,上了舞台。
只见她舞台上双手一扬,白纱披风飘然落下,露出了金光闪闪的“三点式”比
基尼泳装,袒露着象牙般的脖颈和手臂洁白细腻的胴体,散发着诱人性感。她摆
着,瀑布般的秀发时而像乌云遮日,时而似一股青烟随风飘荡,好似天仙般的脸庞
上流露着狂喜。那两条毒蛇被她舞得顺顺贴贴,似一幅人蛇共舞图。
陈小同看着这具有强烈刺激力的表演,那高度近视的双眼被惊呆了,只见他不
断地用手往上推推扶着黑色玳瑁镜框似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尤倩绕着毒蛇,边舞边转,越来越快,越来越急。突然,灯光骤暗,陈小同只
觉得一股香风迎面扑来,紧接着一软绵绵细腻的物体扑进他的怀里,仔细一看,原
来是舞蛇女尤倩。
待室内灯光再次变得柔和亮丽的时候,陈小同发现王伟光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
离开了“包厢”。
尤倩搂着陈小同的脖颈,娇声告诉他,刚才她舞的那两条蛇的毒牙早已拨掉,
决不会有任何闪失的。她附耳低声问:“陈总您觉得是人美,还是蛇美……”
陈小同的个人生活虽然奢糜,但实事求是他说,从受教育程度和文化修养的水
准来讲,他并非是一个粗人。学生时代,他曾在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过4年法语
和美学,而且有比校深的造诣。他觉得人世间最美的是人,是汲取了天地之精华、
日月之灵秀的人。而年轻美丽的姑娘又是人中的极品。
但是文化也如同美食一般,如果不是真正汲取它的精华,而是肆意践踏它、蹂
躏它,同样也可以变成垃圾。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文化品味”吧。
此刻的陈小同,借着室内柔和、亮丽的灯光,细细地、如同赏玩手中的一块奇
石美玉一般,欣赏她如脂如玉的裸体。
俗话说,酒为色之媒。早已醉意朦胧的陈小同,当他触摸着光洁如玉、异香扑
鼻的肌肤时,一股似在燃烧的欲火在他胸中腾起。于是他将她越搂越紧。刹那间,
陈小同失去平衡与尤倩双双跌跌倒在腥红羊绒地毯上,在一阵阵激烈的喘息声中,
最后,躺在里间的一张“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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