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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意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31:0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在风景秀丽的云湖度假村,王宝森等人曾在这里荒淫元耻地度过无数个日日夜
夜晚。

   汪颖钊邀陈小同来到这里,为达到罪恶目的,汪亲自送两名苏杭艳妓,供陈小
同嫖娼……
    这次,汪颖钊给陈小同行贿1万多美元……
    在京郊北部的密云县有个云湖度假村。
    度假村的西边是碧波荡漾的密云水库;北边是绵延起伏的群山;东、南边是吁
陌纵横的万亩良田。
    春天,满山遍野的迎春花、桃花、杏花迎风开放;夏天,四周一片浓绿,山林
鸟雀呜翠,湖面阵阵凉风送爽,使人心旷神怕;秋天,稻谷金黄,一派北国风光—
—这里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是京郊休假、旅游的胜地。
    改革开放以来,这个风景如画的度假村接待了数以万计的中外游客。但度假村
东南角的那幢乳白色的三层小楼却是从不轻易接待一般游客的。稍了解内幕情况的
人都清楚,那座小楼是用来接待“高级佳宾”的专用楼。准确他说,这幢楼是陈希
同、王宝森以及他们亲属的私人官邪。
    傍晚时分,陈小同正在三楼东侧的台球室心不在焉地打着台球。红、黄、绿色
的胶木球在绿茸茸的台面上来回滚动。随着球的滚动,陈小同的心似乎也在波动着
、撞击着……
      陈小同是前天晚上来到云湖度假村的。他这次来这里并不像以前那样是专来
休闲和消魂的,而是另有一个使他既兴奋又顾虑重重的要事与他人协商。兴奋的是,
这件事如果办成了,他将会得到一笔数目可观的美金,这是有人在暗地早已向他许
诺了的。顾虑的是,倘若此事办糟了,他也有可能要“翻车”。因为他明白,这几
年他干的坏事大多了,特别是周北方、陈健等人的事情暴露后,他有些心悸。晚上
他躺在床上碾转反侧不能成眠。深夜,正当他一根接一根地吸着香烟、想着心事的
时候,突然门铃连续响了三遍(这是陈小同与他的生活秘书规定的信号,凡有要事
相告,必按三下。一般事只按一下。如果一般事,也可能他不去开门;女秘书这时
会悄然离开,如果是要事,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立即将门打开),陈小同急忙跋拉
着鞋将门打开。房门开启,只见门灯下站着一位身着粉红色薄纱睡衣的女秘书,将
一封信递给他说:“陈总,这封信是香港阿甫贸易公司总经理汪颖钊派专人送来的
,送信的人刚走。他说,有件事要相告,深夜了不便打扰,让我转交给您。送信的
人还说,这件事非常重要,如果您没有特殊情况,希望能按信中约的时间、地点与
汪总经理见面。”女秘书说完,向陈小同递了个媚眼,“陈总,如果没有别的事,
那我走啦。祝您晚安”。
    陈小同望了一眼这位透着性感的女秘书,欲要说句什么,但张了张嘴未出声,
只是点了点头。
    陈小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行字:
    陈总:
    关于购买菲利浦公司通信设备一事,还要与您再次详细面谈,如方便,望您明
晚务必在云湖度假村等我。顺便我给您带去两只苏杭“嫩鸡”,如觉“可口”,望
您笑纳。
                                      颖钊即日
    陈小同看后,淫涩地哑然失笑。特别是他对信中说的苏杭“嫩鸡”非常感兴趣
。他明白,那“嫩鸡”是供他在床上“享用”的。他自言自语笑骂道:“好你一个
贼头汪颖钊,跟我还来这一套?好,既然你给我送上门来,那我可就不客气啦。让
我上云湖度假村等他,这小子也真会挑地方。好,去就去,看你拿什么礼物来孝敬
老子。”看完,他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那封信点燃,扔进墙角的一个搪瓷痰盂里,
然后又宽衣上床睡觉。
    此刻,陈小同的心绪有些烦乱。他碾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眠。这几天,不知怎
么搞的,他总觉得自己是喜忧参半、有时甚至觉得忧大于喜。有一次,他在梦中恍
恍惚惚地看见一捆捆花花绿绿的钞票正打着滚儿向他奔来,喜得他将那些钞票数了
又数,无论怎么数也数不清。刹那间,他又仿佛看见一捆捆钞票像变魔术似地变成
了一副副铝亮的手铐,将他手、脚、脖颈都铐住,憋得他喘不过气来,惊醒后吓得
他出了一身冷汗……

   这些日子他耳闻目睹市委、市政府的那些原来骄横跋扈的人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突然间他们变得比以前“温顺”了,办事似乎也客气多了许多。另外,他还发现社
会上的一些“大人物”们相继出了事,而且问题相当严重。就拿周北方来说吧,这
个过去肥得流油的暴发户,前几天听说已经被检察机关抓起来了。据他身边的工作
人员告诉他:“肥方”(周北方的绰号)被抓后,很快就被检察机关批准逮捕了,
看来问题非常严重。另外,燕利(男,45岁,原北京市政府办公厅秘书,兼北京市
财政局副局长)、徐树明(男,50岁,原华北老干部活动中心会馆主任)、段爱华
(女,44岁,原北京市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李敏(男,45岁,北京市国家安全局
三局政委)等,都相继被检察机关带走了,现在情况不明......
    陈小同听到这些消息后,心中犹如油锅里放了一把盐,“僻僻啪啪”地炸开了
。他想,自己身上背着那么多的“孽债”一旦“债主”前来索要,自己岂不是“吃
不了,兜着走?”但他又一想,在眼前这种形势下,还不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
小的”!燕利、段爱华、李敏被抓,活该!他们是笨蛋,谁让他们干那些,“赃活
”时不留点心眼儿呢?他又把自己挪用新世纪饭店欠建筑公司500万元工程尾款的
经过详细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随后他又把偷碧丽宫歌舞厅的营业税、收受新兴装
饰公司的贿赂款、收受松鹤斋XXX的贿赂款等问题前前后后理了一遍,寻找了一下
这些事可能留下的漏洞。想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干的那些事“无懈可击”。因为参
与他干坏事的那些人都是他多年的铁哥儿们,虽然这些人知道他的底细,但他们绝
不会出卖自己的,况且事后他都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费,哪能说翻脸就翻脸呢?什
么有了问题到检察机关自首啦、什么但白从宽、抗拒从严啦,那些都是骗人的,都
是专骗那些初涉黑道的人的。我才不上那个当呢!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觉得
自己似乎有些“庸人自扰”在自己吓唬自己呢。
    不过,话也得说回来,凡人凡事都得留一手,处处都应该想得周到、做得缜密,
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不就是这个道理么?陈小同为
了给自己下一步的行动寻找“理论根据”,也为他继续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寻找口
实,他就这样根据他的处世逻辑又继续在犯罪的道路上向前迈了一大步。于是,他
下定决心,按时赴约,前往云湖度假村。那么,陈小同去云湖度假村与汪颖钊相约,
到底有什么事相商,汪颖钊又是何许人也?还得从头说起:
    早在北京新世纪饭店筹建过程中,就饭店准备安装最先进的程控电话交换机向
世界招标,当时投标的有六家公司,最后有竞争力的只剩下两个公司,一个是德国
的西门子公司,另一个是荷兰的菲利浦公司报价最高,约80多万美元,西门子报价
较低,但两家的产品质量相差无几且都要通过我国邮电部。“一号信令”审查通过,
才能入网。这样,西门子与菲利浦两家公司就新世纪饭店购买程控电话设备的问题
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后来,阿甫公司总经理汪颖钊通过新世纪饭店筹备处工作人员牟宝平认识了当
时任筹备处主任的陈小同。汪、陈相识后多次接触、频繁往来。期间,汪清陈多次
去王府、兆龙、长城、新侨等大饭店大吃大喝,花天酒地进行挥霍。在酒宴上、歌
厅里汪择陈高兴时多次推荐自己的产品。新世纪饭店即将峻工时,饭店召集各部门
主要负责人开会研究购买电话程控设备的问题。会上,陈小同力主购买菲利浦的产
品,并要求菲利浦公司写了保证能通过“1号信令”的担保函。
    在陈小同的坚持下,新世纪饭店的采购部经理李欣与香港阿甫贸易公司总经理
汪颖钊签订了购销合司,并将合同的日期倒签到1989年7月29日(因为这是“1号信
令”的规定期,在这前后的验收标准不同),合同总标价为71万9千美元。
    就这样,新世纪饭店所安装的全部电话程控设备均由菲利浦公司提供。如此大
宗的买卖成交后,作销售方的阿甫公司总经理汪颖钊着实赚了一笔巨款。可作为促
成这笔买卖成交的陈小同,虽然在事后也得到了汪颖钊的一些酬谢,但在他看来那
些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新世纪饭店李欣的面子
上,非把那些像垃圾似的礼物给扔出去不可!从此,陈小同对汪颖钊很有些看法,
认为,汪颖钊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熏得连心都黑了,在这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陈小同根本就不愿意跟汪颖钊来往,他觉得自己冒着很大的经济风险和舆论责备来
进你的产品,到头来你属铁公鸡--一毛不拔!简直把陈小同给气坏了。
    再说,善于钻营取巧、遇事投机的香港老板汪颖钊,也深知自己在新世纪饭店
电话程控设备的这宗买卖中给陈小同的好处太少。但他有他自我解释的道理:那时
我虽然赚了一点,但公司正在做另外一笔买卖,当时资金周转非常困难,将来给陈
小同优厚报酬那是早晚的事,我怎能“过河拆桥”呢。但不管怎么解释,汪颖钊仍
然感到有些自愧和后悔。他想,自己不但得罪了一位今后在生意场上可以利用的举
足轻重的“中介人”,而且更要命的是自己竟得罪了一位当代的“衙内”!这还了
得,万一陈小同觉得他这个人在京城是个非常令人讨厌的人物,只要他在他者子或
在商界有决策权的哥们儿面前说几句坏话,那他还如何在北京城混下去!这岂不是
等于犯了“天规”?汪颖钊越想越觉得害怕……为了弥补他欠陈小同的人情,在这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汪颖钊使出了他全身的解数来向陈小同“赔罪”:陈小同爱吃
香港进口的日本“金枪鱼”,他打长途电话让公司的人将活鱼买到,然后坐当日的
航班送到北京来;他知道陈小同爱玩“港妓”或“日本妓”,不惜花巨资从远道雇
来;他知道陈小同爱戴名贵手表,不惜拆资从香港买来瑞士“ROKUS”金表送给他……
    陈小同虽然还觉得不够满足,虽然还觉得汪颖钊出手不大方,但他看到汪颖钊
确实在实心实意地赎自己的“罪”,慢慢地也就重新对他有了些好感。就在前几个
月,由延庆县委书记刘金生出资组织了一次到泰国的“考察”,陈小同是被邀之列。
当汪颖钊得知此消息后,急忙从香港飞到北京,当面“借”给了刘金生一笔数目可
观的“泰株”(泰国贷币),并在当晚去王府饭店为陈小同饯行,夜里又由他出资
找了两个漂亮小姐陪他玩了个通宵。这次“行动”差不多扭转了陈小同对汪颖钊的
偏见。汪颖钊也感到有些沾沾自喜,认为自己终于在陈小同面前“赎了罪”。
    俗话说,“无利不起早”。汪颖钊之所以拼命地想补回在新世纪饭店通信设备
上欠陈小同的人情,还有他另外的目的:是想长期利用陈小同的特殊身份为他在京
城做更大宗的买卖服务。
    前些日子汪颖钊得知柳河机械厂(该厂系国家保密单位,厂名为化名)要更换
通信设备,这个单位一般人是很难接近的,更甭说要与它做生意了。事在凑巧,陈
小同不但熟悉这个单位的情况,而且对该单位负责后勤的主要领导也非常熟悉。汪
颖钊得知这个消息后,立即找到陈小同要求帮忙,促成这笔生意。陈小同接受了上
次新世纪饭店购买汪颖钊通信设备的教训,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不见兔子不撒
鹰”。所以,当汪颖钊找他帮忙时,既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他当时强调这个
单位系国家级保密单位,所使用的通信设备需要邮电部门和该单位所属的上级联合
进行招标并进行筛选,最后再由邮电部组成专家组对该设备进行技术鉴定后,才能
确定进哪家的货。所以,他很难从中插手。不过,他当着汪颖钊的面并没有把话说
死。他答应他可以帮忙试试看,成功不成功,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话虽然这么说,
但汪颖钊跟他谈了柳河机械厂要更换通信设备这一消息的当天晚上,陈小同立即带
着秘书驱车前往柳河机械厂探听虚实。
    陈小同到了该厂找到一位叫司马国忠的后勤部长。司马部长虽然跟陈小同没有
过深的交往,但他过去与陈希同却很熟识,因为工作关系往来很多。陈小同是通过
他父亲陈希同认识这位司马部长的。
    司马部长见了陈小同后很是客气,热情地设酒宴款待了他。席间,当陈说明来
意后,司马感到很吃惊:他们单位需要更换通信设备,只有本单位的少数领导知道,
陈小同怎么知道得这么快?而且还有人求他帮忙订货,这其中必有另外一些什么人
在盯着他们。司马惊叹现代商业情报的快速与准确。
    说来也巧,司马部长这几天还真发愁怕买不到质量有保证、性能现代化的通信
设备。今天,陈小同这个特殊人物亲自到厂里来帮他们订购产品,真有些“雪中送
炭”的感觉。陈小同这天晚上是到这里来探听虚实的,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巧合和顺
利。当然,陈小同亲自去柳河机械厂的事,他回来后没有跟汪颖钊讲。只是对他上
次求办的事,又松了一些口,答应他可以帮忙。
    在商界混了几十年的汪颖钊,听陈小同说话的口气,知道他已经有七八分的把
握,竟兴奋一夜没睡好觉。这次汪颖钊也接受了新世纪饭店的教训,他决心在事情
办成后,一定要豁出去点血本来酬谢陈小同。为此,这些日子汪颖钊像特务似地紧
紧盯着陈小同不放。他甚至派出几名“商情”工作人员探听和测算陈小同的行动轨
迹,以便安排时间再次与陈小同见面。汪颖钊邀请陈小同在云湖度假村与他见面,
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做出的安排。
    陈小同来到云湖度假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抬腕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
差10分钟。于是,他放下台球杆,信步踱到阳台上,往下张望。片刻,只见一辆暗
红色皇冠轿车缓缓驶进涂着深绿色防锈漆的铁栅栏,然后在楼前的紫藤架旁停下。
车门开启,首先下车的是一位约1米70左右,身体微胖,颧骨突出,有着两只贼溜溜
的眼睛的中年人,此人就是香港阿甫贸易公司总经理汪颖钊。
    紧接着推门下车的是两位身着西湖绸超短裙,裸露着两条细长、白哲大腿、手
拎鲨鱼皮坤包的女郎。只见她俩下车后,左右环顾了一下,似乎是在辩认这是什么
地方所在,抑或被附近迷人的自然风光所陶醉,几乎同时发出:“啊,这地方真美!
”的赞叹声。随后,她俩一左一右搀扶着汪颖钊向小楼西边的“侧门”(这栋楼分
正门和侧门。一般情况下,正门是专为那些“大人物”们开启的,东、西两侧的偏
门是一般人的出入处。汪颖钊自知本身政治地位低不便走正门)走去。陈小同猜测:
搀扶着汪颖钊的那两位女郎,大概就是他在信中说的“顺便给他带来的那两只苏杭
‘嫩鸡’”。于是,他下意识地扶了一下玳瑁镜框,又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流出来的
涎水,禁不住在心中责骂着自己:“真没出息,怎么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控制不住自
己……”
    汪颖钊到了云湖度假村后并未急着与陈小同见面,他先把那两位艳妓安排在事
先订好的房间里,然后再用手机事先跟陈小同联系好“会晤”的时间和地点。这期
间,汪颖钊为这次见面做了许多准备工作,他想把谈话的地点、方式以及餐饮和娱
乐的内容都尽量安排得新颖一些。汪颖刽想,陈小同对于住高级宾馆、吃那些稀奇
古怪的珍禽异兽都腻了;在真丝席梦丝床、水床上、鸳鸯池里消魂的老一套做法他
也都玩够了。这一次,应该给他换换样儿。为此,汪颖钊在云湖度假村为陈小同导
演了一出荒淫得不堪人目的丑剧。
    盛夏的云湖度假村风光格外秀丽、崎旋。尤其是到了夜晚,湖上捕鱼船上星星
点点的渔火与岸边乳白色的路灯交相辉映,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构成了一幅美妙的
“水中夜景图”。阵阵清风裹挟着湖中的水草的芳香向岸边吹来,有一种水乡夜晚
的独特感觉,使人心旷神怕。
    晚饭后,来度假村休养的游人们有的三三两两地沿着湖边踩着月光散步;有的
坐在岸边绿色的长椅上悠闲地聊着天;有的则坐上游船在湖中泛舟、观赏着令人陶
醉的水上夜景;情侣们则在这迷人的夜晚躲在一隅无休止地轻轻说着那些总也说不
完的情话……
    就在距岸边一百多米的一片小树林子里,在一个临时用薄尼龙沙架起的一顶帐
篷里,在微型录音机的悠扬乐声中有两对男女正在举杯纵情地狂饮着。他们就是汪
颖钊、陈小同和汪花钱雇来的两名年轻的艳妓。汪颖钊为了让陈小同玩得开心、满
意,特意买来了“猴头”、“燕窝”、“清蒸团鱼”、“红烧金枪鱼”、意大利甜
食等罐头食品,另有三瓶“人头马”和法国小香摈。汪颖钊坐在帐篷的人口处,他
一边向陈小同斟酒、布菜,一边嘻笑着说:“陈总,我汪某人是个初识文字的粗人,
虽不懂诗文和音乐,但在这朗朗的月光下,轻歌曼舞,美女配佳酿,当是人间的一
大极乐吧?来,陈总,让我敬您一杯!”随着酒杯的撞击声,两人干了一杯。
    陈小同不胜酒力,但在轻松、愉快的气氛中还是能喝几杯的。三杯酒下肚后,
他有些飘飘然了,他扶了扶近视镜,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对汪颖钊说:“汪兄,
你你刚才说的月光下轻歌曼舞那句话很有意境,我提议,让这两位姑娘跳个舞,助
助兴,好不好?”
    汪颖钊笑了:“太好了。不瞒您说,这两位苏杭姑娘个个能歌善舞,不信,您
欣赏欣赏她俩的舞姿。”

    那一个叫小青、另一个叫小欣的艳妓,她俩一个正在搂着陈小同脖颈、另一个
正依偎在他胸前。此刻,当她们听到陈小同要她俩跳舞时,似有些扭怩(因为按照
汪颖钊的吩咐,这两位艳妓进了帐篷后都早已脱得一丝不挂),但稍倾,只见她俩
各自在陈小同的腮上亲了一口,然后手拉着手站起来,走到帐篷中央,在地上早已
铺好的一块绿色绒毯上随着音乐的节拍轻轻扭动腰肢,跳了起来。
    月光下,两位艳妓裸露着雪白的腼体,一会儿抬头似仰天长叹,一会儿又弯腰
甩手似在水中捞月,舞姿确实很美……
   陈小同此刻已有七八分醉意,他一边“欣赏”着艳妓的裸体舞,一边淫笑着对汪
颖钊说:“汪兄,你你今天确实表现不凡,亏亏你想出这些绝招来,我我谢你啦…
…”本来就口吃的陈小同,在酒精加性感的强烈刺激下,越发亢奋和激动,他说起
话来就越加口吃。
    汪颖钊见“火候”已到,是该谈正事的时候了,于是便不失时机地接住了陈小
同的话茬:“陈总,你这是说哪去啦,哥们几之间还说什么谢不谢的。要谢,我还
得谢你呢。前几年你在新世纪饭店程控设备上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还没来得及真
正谢你呢。今天,我略备一些罐头食品在这荒山野林里让你吃顿野餐,这点小意思
还值得谢?哎,我说陈总,请你恕我酒仗松人胆,斗胆敢问一下,柳河机械厂更换
程控设备的事,你觉得把握大吗?”
    陈小同虽然已经有七八分醉意,但此刻头脑却还清醒。他明白,汪颖钊是在乘
他的酒兴浓的时候让他把联系柳河厂更换电话设备一事应承下来。他想,上次新世
纪饭店购买你的设备,让你着实发了一笔横财,至今你都没有正经八百地谢过我,
现在你又想一毛不拔地让我给你当推销员,没门儿!于是,他又端起“人头马,猛
喝了一杯,假装专心欣赏艳妓的裸舞表演,故意将汪颖钊冷落起来。
    善于揣摩别人心态的汪颖钊,此刻明白,陈小同一定是又将新世纪饭店更换电
话程控设备的事联系起来了。他觉得既好气又好笑,有气的是,你陈小同虽然在新
世纪饭店的那笔买卖中帮了我的大忙,虽然事后我没有给你成捆成捆的钞票,但后
来我给你的好处也不算少了。出国考察前我送过“泰株”、逢年过节我给你高级礼
品。你想玩女人我花钱给你雇,你还要咋样啊、可笑的是,你陈小同虽然是身居高
位的纨绔子弟,但对商战中的技巧却一窍不通,只知道给别人丢脸色,却不知道用
商业利益牵制别人。瞧瞧,你索贿也不挑个时候。于是,汪颖钊也不想急于求成,
只是装作没看见陈小同的表情,对于陈小同刚才对他的冷落似乎并不在意,他仍然
殷勤地为陈小同斟酒、布菜。
   月光下的艳妓仍然随着音乐的节拍起舞。
   不知陈小同是被“人头马”刺激得过于兴奋呢,还是他的性欲已达到了高潮,只
见他猛地站起来脱掉身上穿的薄纱休闲服,然后跳到两个艳妓身边,疯狂地与她俩
共舞起来。在银灰色的月光照耀下,在这静谧的郊野村外,陈小同完全撕掉了他平
时伪装的那副正人君子的假面具,荒淫无耻地当着汪颖钊的面对两名艳妓揉搓和摸
抠,两名艳妓对于陈小同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未有精神防备,当他疯狂地对她俩施
虐的时候,她们痛苦地发出“哎唷--”的呻吟声……
    汪颖钊是个“花场”上的老手,当他见到陈小同脱衣的一刹那,就明白眼前要
发生什么事了。于是,他端起地上那半瓶“人头马”,一仰脖儿“咕咚咕咚”喝个
精光,又随手拿起一根法国雪肠,边嚼边钻出了尼纱帐篷。
    汪颖钊出了帐篷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见游人们大多数都已陆陆续
续回到他们下榻的旅馆里休息去了。四周寂静无声,微风中只听远处不时地传来湖
水拍击岸边的“哗哗”声。就在他掏出香烟点燃欲吸的时候,突然从身后窜过一个
人来,吓了他一跳。待他仔细看时,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位身着半截袖T恤衫的青年农
民,他紧张的心这才安静下来。

   原来,这是汪颖钊到了云湖度假村后,花钱从附近农村临时雇来专为他们这顶帐
篷站岗放哨的。除了这位农民外,还有5个人。此刻,他们正在帐篷的同围游动。
    青年农民见到汪颖钊,走上前来悄声间:“汪老板,你下午答应我们每个人每
小时10块钱,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呀、哎,老板,你们这个露天舞池不要开太长时
间呀?”

    汪颖钊对着帐篷努了努嘴:“快完了,顶多再一个小时,喂,我说兄弟,等我
们撤了以后,那顶帐篷里边放的吃食都归你们。不过,你们要把这地方打扫干净,
千万不要让县园林局、环保局挑我的毛病。”说着,他顺手掏出5张百元大钞塞给
青年农民:“这些钱,你先分给其他几位兄弟,等完了事,我还要加倍奖励你们。”
    青年农民拿了钱,喜不自禁他说:“好哩,您瞧好呗,保证让您满意。”说着
,他又朝远处隐蔽起来。
    汪颖钊又往回走了几步,这时帐篷里的音乐已经停止,只听里边传出了阵阵粗
鲁的男人喘息声和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就连汪颖钊这个淫棍都觉得陈小同这个荒
淫无度的家伙做得有些过分。他清楚,此刻的陈小同正在用极其野蛮、下流的手段
蹂躏那两个女人……
   汪颖钊没有再进帐篷。他在不远处的一个木墩上坐了下来。
掏出香烟一根接一根地吸着。
    北京夏季的天气变化无常,一个小时前还是晴空朗日,不知什么时候乌云密布,
从远处不时地传来了阵阵雷鸣。他预感到一场暴风骤雨马上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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