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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意2-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34:58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五      婚前的最后一个情人

    有一次,我走在街上,看见一个哥们气鼓鼓地朝前走,他的样子显得很愤怒。
我知道,他这副神情,一定是出事了。

    “哥们儿,干嘛呢?”我走上前问。
    “不干嘛。”他看见我之后,停了一下,但仍是一副不愿搭理我的样子。
    我看了这副样子,更是奇怪。觉得一定要问清楚,心里才踏实。所以,尽管他
不搭理我,我还是继续拦住他的路,不让他过去。
    “哥们,干嘛呢!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有我什么事呢?说吧,你干嘛去
?”我问。
    他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
    “干嘛干嘛,碍你什么事?我结婚去,还不行吗?还不让人结婚吗?”他大声
嚷叫着,声音又大又愤怒,好像我是一个不准他结婚的人。
    “结婚,你去结婚?”我真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
是突然改变了什么游戏规则,让我一下成了全盲人。
    我曾把除了眼睛看得见,其他全是瞎的,称为全盲人。当时我确有这种感觉。
    你小子气冲冲地对着我,像是去结婚吗?
    他确实是去结婚,准确他说是去办理婚姻注册登记。在他身后三米处,有一个
清秀的女孩跟在他后面。当时,她一边看着我们说话,一边悄悄地抹眼泪。
    过了一个月,我才知道他们结婚的来由。原来,他和女朋友那天正在吵架,女
朋友说他有异心,不是真心爱她,他便辩驳,说他真心爱她,吵来吵去,总是没有
结果。于是,他就提议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结婚,你看我是不是真心爱你。
    女朋友怎敢不同意,现在谁不同意去结婚,谁就是不真心爱对方。于是,俩个
人哭丧着脸去办理了婚姻注册登记,从法律上确定了两人都是“真心爱你”。
    这个例子,让我触动很大。我知道,结婚有时竟是一个偶然的产物,当你面对
众异性作选择时,你能肯定自己所作的选择是最正确的、最好的吗?
    这个问题曾困扰了我很久,有几次我差点也结婚了,可是阴差阳错,或一闪念
间,结婚便又成了一个承诺。
    有几个女人差点和我结婚,兰丽就是其中之一。她是和我交往较深的女人之一。
    我始终记得第一次看见兰丽的情形。当时,我送一个哥们上飞机,他要去美国
读书。我们约好在机场见,当我赶去时,已有一群人正围着我那哥们。
    这哥们也是高干子弟,所以前来送机的人,大多是那一拨。而兰丽,正是我哥
们的妹妹。
    不过,开始,我还以为她是这哥们的情人。第一眼看到她时,她正握着我那哥
们的手,一副恋恋不舍、神情哀伤的样子。
    于是,我便走上前去,打趣他说道:“不要这么伤心啦,就他这副样子,美帝
国主义的女孩们,肯定会看不上他,他需要的,肯定还是咱们勤劳朴实的中国妇女。”
    我这话一说,即刻让哥们和她脸变得赤红。哥们对我捶了一拳,解释道:“这
是我妹妹,你别瞎扯蛋。”
    我知道弄错了,赶紧道歉。哥们也就帮我介绍了一下,并说道:“我走了之后,
你可得照顾我妹妹,以弥补你刚才犯下的罪过。”

   “一定,一定,我一定赎罪,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弥补兰小姐的损失。”我笑
道。
    兰丽朝我友好地笑笑,但依然娇娇地握住她哥的手,对她的哥哥表现出无限的
柔情。我当时就在想,若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也如此依恋着我,该是多么美的事
情。
    飞机起飞时,我看见兰丽在哭,哭得是那么美,对哥哥这么有感情的,我还是
第一次看见,第一次被女人的哭触动。
    那张哭脸至今留在我的脑海中,所以,我至今害怕女人哭,女人一哭,我的心
就紧张,好像我犯了强奸她们的罪一样。这时,我特别怕有人看见。
    送走了兰丽她哥哥,我们便准备回去。那时候,我已经开了一辆北京吉普车,
我便问她:“你有没有开车来?”
    她摇摇头,  说她不会开车,不过,今天有家里的车送她回去。
    “不如这样,我带你去逛逛好吗?你哥哥刚走,你的心绪一定暂时难以平复,
不如让我这个刚认识你的哥哥带你。”我提议道。
    她没有开口,只是笑了一下,我知道她同意了。因为这时她离开我,去和她的
父母说话,看来,肯定是告诉我的请求。
    她的父母在远处看了我一眼,便钻进汽车,汽车很快就开走了,除了兰丽之外,
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机场。
    “我们去哪儿?”兰丽问。
    “先不管去哪儿,我们上车再说,你要是觉得在车上呆腻了,咱们就下车,行
不?”我帮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对她说。
    “好吧,不过我想找一个空气很足的地方,躺在草地上,晒一下太阳。”汽车
开动之后,兰丽告诉我。
    这种地方在北京太容易找了,不过,我这时有一种感觉,想带她去更远的地方,
好像让她离父母越远,我就越放心。
    终于在一个公园前,我把车停了下来。我叫她在公园门口等一下,我去放车。
    那夭的天气确实很好,干燥,阳光充足,草地显得特别的绿。我们选了一块草
地,坐了下来。
    “你要喝点什么,我现在去买。”我问。
    她摇摇头,一声不吭,然后顺势朝草地上一躺,两眼不知是怕阳光刺激呢,还
是真的想睡一会儿,反正两眼一直阿着。
    我把墨镜给她带上,她说一声谢谢之后,就再也没有吭声,身体也没有动,就
真如睡着了一般。
    这下轮到我好尴尬难耐,是守着就让她这样睡下去呢,还是跟她说话。可是,
她眼都没有睁开,又怎么和她说话?
    最困难的是无法了解这个女人的内心,是她一贯的脾气呢,还是真的思念哥哥
,要在草地上躺一躺,我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正是在兰丽的身上有许多让我无法琢磨的东西,她才让我感到散发出无穷
的魅力,让我痴痴地追求着她。
    在我茫然不知所措时,突然发现,兰丽的脸上,开始淌着两行泪水,尽管她双
眼紧闭,可泪水仍象越过闸门的洪水一般。冲了出来。
    “兰丽,别这样,别这样,别这样伤心好吗?”
    兰丽的泪水,解除了我的尴尬,我甚至可以借机抱住她,摇着她的身子。
    可我喊了几句,她仍不回答,只是泪水更加凶猛,如小溪一般沾满了她的脸颊

    “兰丽,不要这样,你哥不过是去美国呗,他早晚会回来的。你不要这么伤心
,他要是知道你这么伤心,他会不安的。”我抱着兰丽,从她的口袋里找出一块蓝
色的手绢,一边替她擦脸,一边对她喊道。
    她好像是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悲伤,一转身,便扑在我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索性让她哭,这时根本就不是对话的机会,有我搂着她,她可以在一个安全
的环境下痛哭,我觉得这也是人生的一件幸事。世上最怕的是欲哭无泪。
    我一边搂着她,一边抚摸她的长发,她的长发是那么地美,如果不是在这种机
会里,想要抚摸她的长发,是那么的不容易。
    哭了好一阵后,她终于止哭,用头靠在我的肩上。这个情景有时让我好笑,在
我和她之间,其实任何事都没有发生过,而我们现在居然如恋人般靠在一起,依偎
在一起。
    “好了,别再伤心了,天下恐怕也数你是最好的妹妹了。要是有一个妹妹为我
这样痛哭,我真的会感到很自豪的。”见她心情平复后,我便捏了捏她的高鼻子,
说道。
    “我是不是很傻。”被我这么一说一捏,兰丽的脸上有了一个笑容。这是我见
到她之后,第一个笑容。阳光下,她的笑容显得特别的收敛,但却更感到了她的气
质之
美。
    “你不傻,但你很痴。”我说道:“要是有哪位男士娶了你,一定会很幸福。”
我一边说,一边把她搂紧了些。
    这时,她仿佛才发现,自己这样依偎在我身上有些不好。所以,正当我想搂紧
她时,她反而拨开我的手,离开了我的身子。我们这时变成了并排座。
    “其实,我和我哥,常常在家吵架的。不过吵归吵,他去哪儿玩,还一准带着
我。所以,有好多人都以为我俩是一对小情人,像你这样的唐突,已经不是第一次
了。”平心静气的兰丽,轻轻他说道。
    “是吗,那我怎么没早发现你。你哥和我去打过几次猎,我都不见他带着你啊
?”我有些疑问道。
    “那是打猎,他怕危险,怕我受伤,再说我也真的很憎恨打猎。可是虽然如此,
他去打猎时,我还是挺担心他的,生怕什么走火啊,摔跤啊。每次回来,我都要看
他好一阵子,知道他一点都没事,才放心。”兰丽叹了一声道。
    “你真是个好妹妹。不过,兄妹情深如此,也是少见。我估计,你以后的老公,
你都不会这么爱他啊?”为了让谈话更有趣味,我又一次打趣他说道。
    “胡说,哥哥是哥哥,老公是老公,你再这么说我,我打你!”兰丽没说完,
两只小拳头,便如雨点一般,轻轻地打在了我身上。
    我捉住她的两只手,用眼睛盯住她。
    以后,我在南方出版的一本杂志上,看到男女之间的所谓“过电”之类的说法。
我想,当时,我就是在“电”她。
    触电的她,果然一抹绯红,使力地挣开我的手,转过身去。
    “怎么,不理我了。”我这时索性凑近,两手扳住她肩间,迫使她转过身来。
    我知道,要得到一个女人,最关键的是第一步该如何接触到她的身体,只要俩
人间,身体有了较密地接触,一切都好办了。
    现在,我和她曾经有过那么深的身体接触,曾经搂过她,抚摸过她的长发,替
她抹过眼泪,紧握过她的双手,虽然这一切是在一种特殊的境况里发生。
    我当时在想:要不要吻她呢?什么时候吻她呢?是现在,还是等将来。
    我的内心充满矛盾,要不要和这个女人来一段恋情?
    我觉得,这是我和许多女人有过关系之后,常出现的一种茫然,常常在想,这
个女人我要吗?我一定要她吗?
    如果我此时远远地、客气地把她送回家,我和她的关系又会恢复到早上,我们
只是相识,但我们不是恋人,尽管拥抱过她。但那种非情人式的拥抱,很容易让双
方忘记。
    但事实上,我吻了兰丽,也不知道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心境,当我将她扳转身
来时,轻轻地吻了她高鼻下的小嘴唇。
    她露出一双吃惊的眼,显然没有想到,我竟会吻她。
    她当时根本没有达到我可以吻她的情绪点上,对我的这一切举动,非常地吃惊
,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接受了一个男子的亲吻。
    “你经常这样吻女孩吗?”她盯着我,脸上显得肃然。
    “不,不,我只是一时冲动。”我赶紧说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冲动,只
是一时……”
    我知道自己犯了错,可现在任何的补救方式都无济于事,只好嘴里瞎说着这些
道歉的话,以等待她的举动。
    她的举动会是什么呢?给我一个耳光,骂我一顿?我当时在想,不过,现在是
在公园,没有任何熟人在场,她任何的报复,我都无所谓,只当是倒了霉呗。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哥哥吗?”没想到,兰丽突然转了一个话题,继续问我
她和她哥哥的事。
    尽管心情仍有些紧张,但我仍装蒜,也假装没有刚才那一幕,便问道:“为什
么?是不是他从小就带你一起玩。”
    “这也是理由之一,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母亲早就去世了,家中的母亲是我
的后母。父亲天天在外面工作,家里只剩下我、哥哥和后母。”兰丽把目光投向远
方,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从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出,她真的没有忌恨刚才我对她的
吻。
    “你后母对你很刻薄,是吗?”我听了,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想象。
    “不会,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决不会出现那种穷人家里才发生的故事。”兰丽
听了我的发挥,觉得好笑。
    “那是为什么?”广我问。

    “为什么?其实,继母对我们,还是挺好的,尤其是对我哥,简直比亲生儿子
还要亲,我的继母,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可她对我哥哥的疼爱,就像一个大姐姐。”
兰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问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本来我心里早有个猜测,比如就他哥和后母私通之类的,但我怕我
自己猜错,所以干脆装做不知。
    “我还以为你会猜我哥和继母私通呢!其实他们之间一点事都没有。只是,我
的继母因为父亲老是外出,心里也得不到温暖,所以只好来温暖我们,以解她的孤
寂。”
    我听到这,点点头,庆幸自己没有乱猜,否则的话,又要向她道歉了。
    “我觉得家里形成一个怪圈。”兰丽继续说道:“继母对我和对我哥都特别好
,而对我好呢,又像是隔了一层,好像是那种难以水乳交融、客气般的好。也许是
女人与女人之间是天敌呗,也许是我小气呗,总之我觉得,我和继母之间,总是在
发生一场争斗,这个争头竟是围绕着我哥来进行。继母对我哥太好,我心里就难受
,而哥要是对继母太好,我也难受。如果恰巧这天哥哥出了远门,让我和继母俩人
呆在家中,那对我来说,将是一个沉闷的无聊的日子。”
    “这就是你如此怀念你哥的原因?”我听完了她讲述的故事之后,问道。
    “是啊,你说,我将来怎么办呢?”她又露出一脸茫然的心绪来。
    “有什么不好办的,我觉得,你一直以家为中心生活,而在家中,又以哥为中
心生活,这才造成了你怪异的心理。你哥走后,对你来说,应是大喜事,它可以彻
底解决你心理上的毛病,你将来不但能和继母和睦相处,还能让自己的心态健康起
来。”我说道。
    “是吗?你这样认为?”兰丽睁大眼,颇为惊奇地盯着我。
    “是啊,一个女孩子家,在她长大之后,应该去寻找另一个中心,而家,则是
她的后方。万一生活上遇到她实在无法解决的困难时,才该回来,休生养息。”
    此时,我感觉自己像一位导师,在滔滔不绝地对自己一个幼稚弟子上课。
    我觉得,那时刻,我已经很成熟了,是一个男人的成熟,是一个男人经历了许
多男女之欢后,对两性关系,对女人的人生走向,有了自己独特的世界观。
    这种世界观当然可能别人也会应用,但关键的问题,我不是从别人处学来的,
是我自己的人生总结。
    “那我应该怎么办?天天出去玩?”她问我,完全把我当成了师长。
    “对,出来玩,在你没有找到男朋友之前,我先当你的大哥。让你有一个过渡
期间,等你找到了真爱之后,就有人会对你说,兰丽,你该这样做,不该那样做。”
我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大声叫道。
    公园里即刻有许多人对我们投来关注的目光,他们不知道这一对青年男女,是
在干什么,好像排戏一样,大声说话如台词。
    “你真坏,这么大声说话,让大家都来看我们,还不赶快走。”
    她挽着我走时,恍如一对情侣。我知道,如果我这时要吻她,她肯定会紧紧地
贴在我的怀中,这时候我要是和她上床……当时是在公园里,上床的事就免提了吧。
    我们一起走回到车内,直至我开车时,她还要靠在我肩上。
    “你坐正一些,我要开车啦。”我提醒她,叫她不要再搂住我。
    “我不嘛,我就爱这样,谁让你要做我的大哥的。”她娇嗔道。
    “做你大哥就得这样。”
    “嗯,我就要对你这样,以后都要这样对你,看你有什么办法。”兰丽说完,
又往我身上靠了靠,我已被她挤到车门边了。“小 姐呀,你这样让我开不了车啊”
我大声道。的确不敢启动车辆。
   “开不了就开不了,反正我要这样。”没想到“,这兰丽是这么倔。
    “那你不想回家了?”我激她。
    谁知她听后,一点也不在乎。“不回家就不回家,反正我哥已经走了。而且,
你不是说,女孩子的家是后方吗,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不要回去嘛,我
现在又没有什么困难。”
    我听了,哭笑不得。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放弃开车的打算,而是将她整个人搂进我的怀中,长
长的吻她、抚摸她的身子。
    即刻,她便变得像一只乖乖的小猫。
    “大哥,你真好!”
    好一阵后,她才从沉醉中醒来,吻了我一下后,深情地对我说道。
    “好,现在该让我送你回家了吧。你呀,真是个孩子。”我又捏了捏她的高鼻

    送到她家门口时,我没有下车,之所以如此,我知道自己进去之后,会发生什
么。但是,像兰丽这样的高干子女,对待她我要慎重一些,以免闹得满城风雨。
    “你真的不进去啦。”她见我坚决不肯下车,眼中充满失望。
    “我还有点事,等我办完事之后,就跟你打电话。”我哄着她。
    她只好很无奈地走进家门,一直到我的车开动后,她才进去。我相信,这对于
我来说,又是一个需要作一些考虑的问题。一天之间,和一个女孩发展得这么快,
应该让这段感情,暂时休息一下。果然,在我睡到半夜时,电话打进了我的房间。
好在当时我正在看一个电影片,还没有上床睡觉。
   “是兰丽吗?”抓起电话后,毫无声响,我就判断出是兰丽的电话。
   “我还真怕你说出别个女人的名字。”电话那头,传来兰丽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怕我说出别的女人的名字。”我故意问她。
    “不为什么,我只是怕,像你这样的男孩,一定有很多女孩围在你身边。”
她说。
    “是吗,你这样认为我。”我问。
    “难道不是吗?我今天一晚上就在想,你有过多少女孩,都是一些什么样的
女孩,她们漂亮吗?她们的身材会是什么样,她们的家庭会是什么样广兰丽一口
气,说了好几个“什么样”,把我真逗乐了。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我听完之后,又再逗了她一句。
    “这得问你自己呀,我怎么可以想得出来。不过,你如果全部告诉我,我才
可以判断一下,是否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她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向你说这些呢?何况,她们都已成为过去,而且,她们
究竟怎样,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她们在我脑海里,只有一个画面。要是用语言
表达出来,肯定和实际有相当大的距离。”这是我的实话,我觉得,当有人要你
描绘出一个你所爱过的女人时,得到的仅是你脑海中画面的一个折射影像。
    “那你是不肯告诉我啦。”见我这样说,兰丽有些失望。显然,她非常想听
到我以前的故事,特别是和女人的故事。
    可是,如果不是在一种特殊的境地,我怎么会向另一个女人诉说自己和女人
的故事呢。
    “不是我不想说,我只是想,你为什么要问这些?而且,我还想问一下自己,
该不该告诉你这些。”我说道。
    “陈小同,你听着,我想成为你的女人。”兰丽在沉默半晌之后,突然说道。
    “成为我的女人?”我一时不知这句话的含义,是要嫁给我呢,还是要和我……
    “所以,我想,你明天来我这,告诉我一切好吗?如果你今天肯在电话里讲,
那最好了,因为在电话里说起来,你会更没有心理障碍。”说完这些,她开始沉默
,话筒里传来的只是一声声轻微的呼吸声。
    我也开始沉默,也只是将呼吸声传了过去。我觉得,这种事在电话里讲,反而
更不容易。因为,说这些话,更多的不是需要一种环境,而是一种气氛,一种特别
的心境。终于,兰丽放下电话。
    在她放下电话后不久,我也放下电话。
    第二天,我去找兰丽。
    我们一见面,便相拥在一起。
    “你终于还是肯来了。”在一阵缠绵之后,兰丽对我娇声说道。
    “是啊,你不是要听我讲故事吗?”我冲她冷笑一声道。
    “你真坏,不过,我现在不想听你讲故事了,”她忽然说道。
    “不想听了,为什么?你这个人,害得人家昨晚还准备了很久呢。”我故意这
样说道。其实,昨晚我对自己过去的事以及今天该如何对她讲,一点也没想过。
    “你看看,我好在不想听吧,你昨晚一定在编故事,想怎么骗我。”兰丽一听
这话,即刻抓住了我的话柄。
    “好,好,就算我编了,可现在我说,罪该减一等了吧。”我知道自己话中有
错。
    现在想起来,男人或者女人向现任恋人说过去的故事,多半是废话,我当时真
的在想如果兰丽真的要我把过去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她会信吗?
    而且,我会不会编呢?尽管许多主要情节和枝于性的情节是真的,可这种故事
的真实性会不会囵为有某种需要,而得到修正呢?
    我想会的,所以,我劝恋人们,对自己情人过去的事,最好是采取“既往不究
”的政策,要不然“究”出来的也是一个假的东西。
    兰丽后来说:“只要你告诉我,那些女人还和你有关系吗?现在还有女人在你
身边吗?我希望这个问题,我能得到一个真正的答案。我希望得到一个坚定的承诺。”
    “好吧,我告诉你,我和她们没有任何联系,真的。”我说道:“我会爱你到
永远。”
    这是我第一次向个女人作一个这么俗气的承诺,但我保证,当时,我做这个承
诺时,是非常严肃的。
    当然,我以后再说此类话时,我就几乎是当一场剧中的对白。男人在某种情境
中,比如拥着女人说该女人如何美时,这种话除了能让儿女人得一欢颜之外,还会
有其他用处吗?
    不过,兰丽听了我这话之后,激动得热泪盈眶。也许,她也是第一次听男人说
这种话,而且我说话的态度是那么的庄严,就像站在旗帜下宣誓一般认真。
    她扑进我的怀中,哭了。
    我便吻她,吻她的嘴,她的眼睛,她的泪水,体味到了好咸好咸的眼泪。
    我们彼此呢喃般地说着梦话,俩人都仿佛真的走进了梦境一般。
    当晚,我们自然是上了床。
    最让我奇怪的,是兰丽已不是处女。兰丽不是处女本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
她似乎对男女之欢并不熟悉,可又怎么会不是处女了呢?
    我不敢问她,尽管我眼中闪烁出疑惑,我在言语中,也故意闪失,但终究还是
被她发现了,她看见了我的怀疑。
    其实我那时已不在乎和我结交的女孩是不是处女了。因为我早已不是处男身,
再这样要求,似乎太过份。
    可是,兰丽以为我很重视这一点。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第二天早上,她将头枕在我的胸上,一边抚摸着我
,一边轻声地问我。问我时,两只眼还在看我的眼睛,看我眼中的反应。
    “我没发现什么?真的,我什么也没发现。”我故作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但是我无法去掩饰我的眼神。我不知道别人如何,反正若是我做谎,我的眼神
一定会告诉别人。我是一个不坏的人。我学都没有学坏。
    这是我的致命弱点。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戴着墨镜,怕的就是别人窥
视我的目光,从而窥视到我的内心。
    “你骗我,你一定以为我不是处女,以为我曾经有过别的男人。我知道,你们
男人很在乎这些事情,对不对?”兰丽见我故意骗她,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
    我只好点点头,承认自己撒谎。过了一阵她又说道:“其实,你也用不着这样
,我绝对是第一次和男人做这种事情,虽然,从生理的角度上说,我已经不是一个
处女了。”
    我一时不知道兰丽的话中的意思。
    后来,我才明白,兰丽确实是从来没有和其他男人有过任何性关系,至少在和
我之前,她还是一个没有被男人抚弄过的女人。
    至于为什么她又不是一个处女,我就不想在这里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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