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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意2-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35:5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七   我的婚姻
    和兰丽分手之后,我觉得好长一段时间,对女人不再有兴趣。我感到,和每一
个女人的交往,都有如看一场电影。细节虽然不同,但大致的情节和结局都可以预
料。

       相识,相吻,上床,相爱,结婚或分手,这么一些简单的过程,可以包含许多
雷同的细节,你还能编出更多的新花样。
    不过,男人总是男人,当他在女人方面心灰意冷时,其实是聚集能量的开始。
也就肯定会在发生变化,这种变化到了一定的程度时,你的思想就会发生变化。
    这天,我正在和一个哥们在射击场玩,俩人玩得起劲,休息时,他开始和我谈
女人。
    “怎么样,我觉得你现在有点不对劲,好像很久没干什么事?”他问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叫做很久役于什么事?我下一直在干事吗?
    朋友见我没明白,索性打开天窗对我说道:“我是说,最近这一段日子里,你
好像身边不见小妹妹。”
    我听了,苦笑道:“实请告诉你吧,我已经对女人没兴趣了。”
    哥们听了哈哈大笑,大声道:“你千万不要吓我,要是你把这消息放出去,别
人还以为你会对男人有兴趣的,恐怕你所有的哥们,都会让你吓跑的。”
    “去你的,再说我杀了你!”我用枪指着他。
    “哎,别别别,枪可不是开玩笑。”见我家枪指着他,他果然惊了。
    “其实,男人是不能离开女人的,尽管,你会觉得女人很烦。”有一阵后,哥
们又沿活题重新提到女人身上。
    我对他的话有同感,就附和他道:“是啊,高兴的时侯想搂在怀里,一刻也不
愿松手,可烦起来,恨不得让她即刻消失。”
   “所以说,这就是男人的义务和快乐的双重性了。谁都不愿意负担责任和义务,
谁都愿意只取快乐,可这种事要办到,还真是不容易。”哥们继续道。我们俩个恍
如二个教授,在探讨男女和人生问题。
    我对他说:“就咱们这伙子人,可不可以找一个只能让你快乐,而不要负责任
的女人,至少不要负很多责任。”
    “这后面一句话,讲得对,一点责任也不负,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说少负点
责任,并且负的责任是用钱来替代的。”哥们说道。
    这理论当时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因此便有些不解:“怎么讲?”
    “很简单啊。”哥们解释道:“现在的大款包一个小蜜,不就是这么个办法吗,
买一个房子,请一个小蜜和自己同住,每月给她多少钱,各取所需,对于大款来说,
所承担的责任,就是按时给钱,决不拖欠,并从中获取快乐,对小蜜来说,陪大款
过的日子。就是工作,就是找工嫌钱,按劳取酬。”
    等他说完了,我倒觉得不新鲜了。我觉得这种方式,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
因为我不用付钱,也有很多女孩要和我睡觉。
    “你是不是真的想娶老婆。”见我对他的建议不屑一顾。他突然这样问。
    “没有啊,没有啊,没有啊!”我被他的提问吓了一大跳,赶紧否认。
    现在回想起来,我是不是真的想结婚呢,是不是真的以为男人一娶老婆,就可
以把许多感情上的烦恼一扫而光呢。
    听说现在离婚率已经很高了,而且每年都有增长的趋势,可是,你仔细一想,
结婚率有多高呢?结婚率比离婚率还高。
    看来,即使是人们这样了解婚姻的弱点,结婚还是大多数人情愿的事,无论男
人还是女人,都应有结婚的渴望,哪怕他们认为有很大的风险,他们会因为有风险
而增加他们的好奇心。当好奇心理一旦形成,风险根本就不是他们要防范的事情。
    “我相信,你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结婚的。”我的哥们当时判断说。
    “是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对我进行判断,在我的身上有什么结婚前的征
兆吗?我听了他的判断,好奇地问。
    “对,从你的言语中,我觉得有这种征兆.你现在再和女孩子交往,你更多地
不是考虑到和他恋爱、而是更多地考虑能不能成婚。”哥儿们很自信地为我下了个
结论。
    “好吧,看你的结论是否准确?不如,咱们赌一把吧。”我提议道。
    “赌可以,但不能赌的太大,否则,会对我不公平,”哥们道。
    “为什么,你不肯定我会结婚吗?你如果有这个自信,你就不怕赌任何东西。
”我笑道,心里想,要赌就和他赌一辆汽车,奔驰汽车。
    “那不行,因为你是整个事件的操作主体,又兼具下注的对手,你可能会因为
想赌胜而改变本应有的结局。”哥们说。
    我想他们的话也是有道理。最后,我们俩人商定,赌一万块钱,如果我在一年
内结婚,便输一万块给他,如果我一年内没结婚,这哥们给我一万块。
    哥们相信我,不会因为一万而去结婚,更不会因为输一万而放弃结婚。
    结果我输了,我结婚了,不过,哥们虽然是赚了我的一万块,可在我结婚时,
却送了我一辆摩托车,算起来,他还是亏了,只不过,我欠了他的人情,日后他要
是娶老婆,我还不是要送一辆车给他。
    说起来,结婚是一个挺奇巧的事,但命中注定,便是要结婚。
    自从我和女孩断绝来往之后,母亲对我的担心就很少了。以前,她总是怕我染
上是非,总是希望我带女孩子回家时,千万不要出事,并多次告诫我,和女孩交往
千万要慎重,一旦出了事,麻烦可就大了。
    我知道母亲话中的意思,但从来就不在乎她的话,把她的话当耳边风,根本没
有想到会有什么事的一天。
    好在天有照应,尽管小事不断,但大事还真是没出过什么。
    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母亲见我身边没有了女人,心里高兴了一阵,毕竟让她担
心的事少了,不用天天提醒我了。
    一天,母亲把我叫到她房间。
    “怎么了,你近来好像心情不好?”母亲问道。
    我开始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也不知道她找我的目的,便顺着她的话答道:“
没有哇,我这些日子不是过得挺好吗?”
    “好是好,可我发现你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母亲一步一步地
开始挑个话题,即使是和儿子的谈话,她也是讲究一点艺术。
    “受什么刺激了?你有话就快说吧。”我听了之后,知道她话里有活,便不耐
烦地催她,让她亮出今天谈话的底牌。
    “好吧,我是想问你,最近为什么没有什么女孩来找你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享,
她们不敢来找你了?”她问。
    “瞧您想哪去了,我能出什么事?就是真出什么事,辽能瞒得过您。”我听说
她是为此事而来,就更不门烦了。
    这一段日子,我都不愿意过多地谈论女人的话题,不是有什么伤心,而是发自
内心的没兴趣,而这种事,跟母亲谈,就更没有兴趣。
    “如果有什么事,你不要瞒我,也许我可以帮你出主意,可以帮你解决。”见
]我不肯说,她反而更着急,以为真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敢告诉她。
    “真没什么事?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别人,问我的哥们!”我对她道。
    我的话让也沉默了一阵。其实,她在和我谈话之前,已经问过了许多同学,他
们的回答几乎都是没出什么事,也不知道内情,一致的结论是,我这些日子里,再
没和女孩子来往。
    “我问过了,可我就是奇怪,以前你和那么多女孩来往,为什么现在,连一个
都没有了呢,我真的奇怪。”他说道。
    “我也不知道哇,要不然,你去帮我找一个,我索性把她娶回家算了,这样你
也就可以什么都放心了。”我有些赌气道。
    “真的?你真的要我去替你找?”
    母亲一直希望她在我的婚姻问题上有发言权,这是一个母亲本能的愿望,可是
这个年代,她又不敢过多地干预。现在有了我的这句话,无疑是让她获得了授权,
她马上就行动起来。
    第二天晚上,她便把一大堆照片和简历放到了我面前,那场面,好象是她去了
一趟婚姻介绍所。
    而我呢,面对众多美女的照片,还真有一种皇帝选妃的感觉。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天底下仿佛没有什么是最好的东西,当一种新的形式能让
你产生兴趣时,就是最好的东西。
    “怎么样,公于,别挑眼花了,找一个先见见面吧.”母亲见我看得面露春色,
使得意地问我。显然,这是多年来,她认为为我干得最好的事情之一。
    “婚姻大事,父母作主,还是你定吧。”我也很随意地答道。事实上,吸引我
的,更多的不是照片上的美女,而是能以这种形式欣赏美女照片,并且有与她们发
生婚姻关系的可能性。
    我随意的一句话,母亲再次当真,她举着一张照片道:“这个小华,我看不错,
她爸是一个XX,母亲是XXXX,家庭出身保证她本身的质量。现在,她大学刚毕业,
分配在一家中学做教师。”
    我看也没看,便答道:“行,你们安排吧。”
    和小华的见面,至今让我感到刺激,我当时心里的感觉是和特务接头一般。

    见面的地点设在公园,时间是下午两点,因为相互都看过照片,便没有什么更
多的约定,两人一见面就应该知道。
    这天,我照例按时开车去。当我放好车后,走向公园门口时,看见一个女孩正
立在门口,不用说,正是小华。
    她看上去比照片更漂亮一些,不过神精和气质就要差一些。她看见我走过去时,
便把眼睛盯住我,等着我和她打招呼。
    显然,她已认出了我,俩个陌生人,现在走到一起。
    “你好,是小华吧。”
    我走上前去,一边打招呼,一边笑道。
    “你好。”她只简单他说了一句,脸上露出一些害羞和紧张。
    “你来了很久吗?”我问道,其实这种话,是可有可无的。不过,因为彼此都
太陌生,这种话才能算是共同的话题。说完这句,我辽补了一句,“是不是我迟到了。”
    “不,你没迟到,我也没来多久,司机把我送到这儿时,是十分钟前。”她道。
    这么说,她是提前十分钟到了。
    “那你待会是不是要司机开车来接你?”我问她道。
    “我没说死,看情况吧,如果需要,我会打电话给她,”她告诉我道。
    听了这话,我马上说道:“不用了,待会我开车送你,你愿意去哪儿,我都乐
意效劳。”
    这话一说完,她的情绪好像升起了许多,轻轻他说了声:“谢谢你。”
    买了票进公园后,我才发现,这是一个不善言语的女孩。
    我们选了条石凳坐下,俩人相距约有十厘米远,但一坐下来,便显得无事可做,
话也不知从何处开始说。
    这时我才明白,被介绍人将一对陌生男女凑到一起谈恋爱。是这么地不容易。
    于是,俩人不着边际地胡扯了一顿。但始终没有打开我问她答的局面,终于让
我感到,自己是不是问得大多,问得太累。
    我心里当时想,这个女孩一定是不适合我,若是娶了放在家里,岂不相当于买
了一件家俱放在屋中。
    见面半小时后,我就在想,该怎样和她结束这次谈话和见面。本来这是件挺容
易的事,但倘若在分手时,曝露了自己的想法,肯定会令她感到沮丧。因为从她的
目光中,一点也没有流露出要走,或者讨厌我的地方。
    这时,我在心里有了个坏主意,心想:第一次和她见面,能不能拉她的手呢?
能不能和她有个接吻的机会呢?
    我想,先做第一步,如果能握到她的手,接吻恐怕就不难了。
    我肯定他说,我是抱着一种游戏心态来做这件事的,尽管很多人看来,这是一
件多么可恶的事。可是,人有时是不能克服自己的弱点的,哪怕是坏事、丑事也会
去干,要不然,我今天恐怕也不会落到这下场了。
    为了摸到她的手,我提议不要坐着,不如去走一下。
    “走,去哪儿?”她听了有些不明白,因为她认为,今天两人相见的目的,就
是为了说话,为了互相“交待”。
    “一边走,一边说吗?”她这样答话,我还以为自己的诡计被她看穿了,其实
,她只是就事论事,无意而言。
    我们并排走了一阵,这时,我才发现,要在一种相对静态过程中,摸到女孩子
的手,实在是不容易。
    可是怎么去寻找一个动态呢?我当时心里最盼望的,是她不小心跌了一下,这
样,我就可以很自然地去扶她,牵她的手,这时不但是必要,而且必须。
    可是,我们一直都走得很平稳。
    不过,很快,机会就有了。我们前面有个台阶,台阶很小,只能容一个人走。
于是,我走上前去,然后怕她跌倒一般。向她伸出手。
    她的反应也是很快,向我伸出了手。于是我握着她的手,朝前走去。
    但是这段窄窄的路很快就走完了。从理论上说,我是应该放手了,可是我不甘
心,虽然已经走到了一条很宽的路,我依然握紧她的手。
    她显然也感到了我再握她的手,已是另一层意义,于是,几次想甩开。可是,
我已打定主意,坚决地不肯松手,反而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你把我的手握疼了。”她只有开口,那模样,有让我松手的意味。
    我听了,继续装糊涂,对他说道:“好吧,我就轻轻地握你的手吧,你的手这
么温暖,让我不情愿放弃。”
    她听了这句夸奖,面色诽红,深情地冲我笑了笑,不再吱声了。
    我知道,这是一种默许。以后我再握她的手,她肯定不会表示反对。而且,男
女之间,一旦这种事有了进展,使会发展迅速,甚至可以冲到最前沿。至于在最前
沿能否再攻一城,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们拉着手在公园里走来走去,请题也就变得轻松起来。此时,她不仅让我拉
她的手,甚至有时候,她还会有意无意地伸出另一只手,在我身上拍几个灰尘。
    我想,今天的又一个目标是吻她。这个目标应该开始实施了。
    但就这么站着,走着,肯定是没有多少接吻的机会,总不能让她突然停下,来
和她接吻吧,一旦她事先有心理准备,肯定会失败。
    所以,我想坐下,正好此时己走累了。
    “我们坐下来好吗?我看你已经累了。”走了一阵后,我提议道。
    她点点头,很顺从地接受了我的提议。这个形象仍留在我脑海中。我觉得,她
真应该是一个绝好的贤妻良母,可惜我错过了机会。
    我们坐下后,说了一阵话,因为坐下来的关系,她的手已不在我手上,于是,
我又伸过手去,将她的手握起。
    她当然不会拒绝我的拉手。可是,她没想到的是,我稍用力,拉了一下她的手
,便把她搂在了怀里。
    她一时感到突然和紧张,可是在公园里,也显然不会强力地抗拒我,虽然有一
些小小的局部抗拒,但在我的双手用力下,这一切都显得毫无作用。
    女人最初的拒绝是本能的,一种为了维护自己安全的本能抗拒。但当一个事实
来临时,除非她们非常厌恶对方,否则,都会顺从地接受男人的摆布。
    搂住她以后,接吻就是一个必备的细节,她已经闭上了眼,像是在躲避,又像
是沉醉在一种幻想中。
    “你这个坏蛋,真坏!”像其他女人一样,在一个吻的间隙,她轻轻地抚摸着
我的脸,然后点着我鼻子道。
    她的话看似责备,实是赞赏。于是,在她说完之后,又是新一轮接吻。
    “你爱我吗?”过了一阵间,小华搂着我的脑袋,轻声问我。
    我当然会说是爱。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男人还能另一种回答。而且,女人在
此时,更多的是一种疑问或提问,她问此话所担负的功能,更多地刺激男方,或引
导男方,向她表白,向她示爱。
    这种纯语言上的爱的表白,对一个女人是非常需要的。所以,一个好丈夫,一
定是个善于在床上不断地重复这些假话的高手。
    但也应该承认,男女至少应在接吻以后,才会有真正的了解,男女进入这种阶
段后,其相互交往才具有实际的意味。
    “你以前谈过恋爱吗?”我问她。我觉得像这样一个温顺、内向的女孩,恐怕
还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实质性的情爱交往。
    “你呢?先问你自己。”不想,小华反问。
    我稍想了一下,便告诉她,我谈过二次恋爱,并很快就把二次恋爱的情况告诉
她。当然,这所谓的“二次恋爱”都是瞎编的。在所有恋爱的男女中,我并不是不
相信有说实话的人,我只是相信这样人非常之少,至少百分之百他说实话的人非常
少。
    所以,在我以后的恋爱申,我很少去问对方过去事。即使是问,也仅是作一种
聊天来看待,绝对不去想它的真伪。
   “我说完了,你该说自己的了。”在我讲完了编的故事之后,问她。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没想到,小华竟然以这样的话来开头,不过,我尽量不
去打断她,因为我相信,在一种平静中,一个人编故事反而更艰难。
    其实,她说完之后,我也只听到一个粗线条。无非就是一个同学,两个处了一
段,后来就莫名其妙没来往。原因呢,随便找一条都没人怀疑,比如说,俩人不合。
    和小华分手,我就觉得她太普通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让我意外的东西。于是,
我在送她回家后,就决定不再找她。
    但其实我是借了,娶老婆本来是应该娶这种让人看得明白,且非常平凡的女人
。在某种程度上,我犯的一个错误是:不去论证自己适合与什么人结婚,更多地去
想和什么人会有快乐,会有所谓幸福。
    和小华见面后,小华来了好多次电话,而我一次也没有打电活给她,显然让她
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分手时,我们还那么热烈地吻过,她怎么也想不出,我会突然
是这种态度。
    但我不去管了。反正是拖,拒绝她再见面的要求,慢慢地,她就明白了,毕竟
也只见过一次面,毕竟她也只给了我几个吻,来找我算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再也没有理小华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我遇见了海娜,并最终和她结婚。
    和海娜的相遇是那么奇巧,以至我有时在想,她是因为要和我结婚,才回到北
京的。
    这天,我回家时,突然发现家里正坐着一个挺洋气的女孩。正在奇怪时,只听
她大声地冲我道:“陈小同,你不记得我了?”
    她一开口,我便想起来了,这声音是这么熟悉,她是我的同学海娜。
    “你怎么到这来了?”惊喜之中,我竟说了这样一句话。
    “怎么,我不能来吗?”海娜一听这话,当即竖起眉毛,假装愤怒地道。
    我赶忙道歉,并马上去为她添水。她的出现,是我好长一段时间来,极为沉闷
的生活中,一道亮丽的彩虹。
    这兴许是我们热得这么快,又最终结婚的原因吧。几年前,她去美国。本来,
我们都把去美国的人当做永别一类,因为他们十有八九都会投靠美帝国主义,可这
个海挪,竟突然地坐到了我家中。
    我那天,真是好兴奋。
    最让我感到兴奋的是,海娜的所有的话题,都是新鲜的。这个在美国养了几年
的女孩,浑身都充满着时髦、情趣和朝气。
    “怎么样,一个人回来的,有没有带一个洋鬼于回来。”说了一阵话后,我试
探地对她说。
    “哟,这么小看我,就一个洋鬼子,就能把我收拾了。”海娜反击道:“莫不
是你欺负咱中国妇女欺负得多了,还想把目标伸向洋鬼子?”
    “得了吧,就咱这号人,是专等别人来收拾咱的。怎么样,你在美国学到了那
么多的科学知识,干脆把我收拾了吧。省得我妈老为这事念叨。”我笑道。
    “好哇,我告诉你,我在美国的最大收获,是学了一套中国功夫,你要是欠揍
,咱看在老同学的面上,还是可以帮你这个忙。”海娜说完,果然在我面前摆了个
姿势。
    我们笑闹了一阵,彼此都觉得好开心。
    “怎么样、晚上有时间吗?不用去看望什么等了你多年的什么朋友吧?”笑了
一阵后,我开始行动了。
    “不用,要是有那号事,也就不来你这瞎闹了。怎么,想请我去干吗?”她问
道。
    我很愉快,我们可以在胡闹中,彼此作一番试探。这是一个让你全身舒但的女
人,听她说话,看她的微笑,无不让你觉得是一种享受,哪怕是在一场胡闹中,也
是一个愉快的胡闹。
    “我想请你去酒吧坐,让你再次领略一下中国人民的酒吧。”我说。
    她这回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点头。
    吃完晚饭后,我们开车去洒吧,上车后,她执意要开车。他说,在美国开了那
么久的车,可一回国,没有车,挺手痒的。
    我看见她开的挺平稳。不过,坐在一个女人开的车内,总是不那么舒服。
    也许,在我的潜意识中。人生便是开车,而掌握方向盘的,应该是男人。至少
在和我搭伴走人生的女人,应该让我开车。
    不过,这个细节,我当时未去放大地想,但在日后和海娜出现问题时,我才又
记起了这个展露双方内心冲突的细节。
    这个后以后再讲。不过,海娜开车还真棒,不愧是到美国转了一回的人。
    我们在酒吧坐到了将近晚上十二点,这才从酒吧里走出来。
    在里面坐的时候,我和她除了交谈之外,几乎在其他方面没有任何进展。而且,
从我的内心来说、根本就没有去想一占有她的身体,哪怕仅是一只手。
    这和对小华的态度截然相反。
    所以,后来我明白了。当我以一种非常尊重的态度对待一位女孩时,那就证明
,我已经从内心爱上她了。
    “你去开车,我在这里等你。”海娜走出来后了向我提议道。
    “不”,我想和你走上走。”我紧紧地盯着她黑暗中的眼睛,对她轻声说道。
    海娜听了,显然也被我的声音所感染。专注地望了我一眼后,一句话也没说,
便和我一起向前走去。
    我们之间开始沉默,但在沉默中,我的心咚咚地跳。在那一刻,我听到唯一的
声音,便是我的心跳。
    而海娜呢,她也预感到了某种事情即将来临,内心也正于一种临战状态。不过
,她不是等待自己开口,而是等待一个她既感朦胧、又有预感的事实。
    我停了下来,迫使海娜也停了下来。
    “海娜,我有话想对你说。”忽然,我终于开了口。
    她听了,没有吱声,只是望着我,双眸如泓清水。
    “海娜,我不想说,我爱你,不过,我想说,我想娶你为妻。”我对她说道。
    我记得自己说这活时,是一种非常庄严的口吻,真的。
    海娜听了,再也没有那俏皮了。在一个男人的誓言或者神圣的请求面前,她的
神情同样变得神圣。
    不过,我便大胆地将她搂在了怀里,这种事情做了太多次,但唯有这次的感觉
,是像在做一件严肃的事。
    “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吗?”之后已她从我的拥抱中抽出身来,娇娇地问。
    我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反向前走去。
    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已不是听她什么考虑了,她似乎再也没有对所谓考虑一
下,放在心上。她只是很快把情况通报给父母。而我呢,也很快地把情况告诉父母
,差点把他们吓一跳。
    他们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要决定和一个女孩结婚,因为海娜刚刚回国。
    但有时我感到,结婚真是人们所说的一种缘份。这种缘份可以具体到作这样的
比喻:比如在玩游戏机时,有一个艰难玩的结果,碰巧你玩到了。你也就结婚了。
    每个人在结婚时,也许会想,这是最好的选择吗,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
    只就婚姻而言,选择的艰难其实是无可选择。
    大约一个月后,我和海娜正式注册。三天后,我们举行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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