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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意4-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56:00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二    女人的姿色就是资本
    我的辞职完全是出于无奈,有点逼上梁山的味道。
    辞职以后干什么呢?
    我一时六神无主。说真的,我当时对今后的生活道路,并没有明确的目标。
    在工厂我干的是熟练工种,可以说一无所长。我读了不少书,可是除了文学就
是艺术,我没有当文学家或艺术家的奢望。我真不知道怎么在社会上闯荡。
    我父亲并不知道我在厂里发生的事。他一直以为我在厂里干的不错,是个本分
的工人。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尽管他思想比较传统,川他刊对了女严格要求。他不
希望我们成名成家。只苛求我们明明白白生活,但坦荡荡做人,而我偏偏恬得不明
不白,做人也难以坦荡。我怎么能向他把自己遭遇的一切说清楚呢?他如果知道我
败坏的名声和不明不白地辞职,也许要疯的。
    我跟他编了一套假话。我说我想考大学,请假在家复习功课。父亲信以为真,
还给我找一些参考书。
    其实,我根本没有考大学的念头。我连初中数学的简单运算也不会,考大学离
我距离大远了。
    但是,我倒想学学外语。当时国内正掀起了外语热,学会外语,也许能找个像
样一点的工作。
    我成了无业青年。但是,无业又不能跟家里人讲。早晨,我按上班时间出门,
傍晚,我按下班的钟点回家,我父亲一直蒙在鼓里。
    白天的时间怎么打发呢?我参加了一个英语辅导班,每大坚持听电台的英语讲
座,当时,哈市公园有个“外语角”,我就泡在那儿。
    一天,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在文艺汇演时认识的男青年路远,他也是跳舞的,
跟我不是一个上厂,但属于一个系统。他问我现在下什么?我说。
    “瞎混呗。”
    他说:“趁年轻应该于点事业。怎么能昏大黑地地过日了呢?”
    “你倒很有抱负,你现在干什么事业呢?”
    “我已经下在工厂上班了,调工作了。”
    “调哪几去了?”
    “在哪儿干什么?”
    “干校对。其实十什么倒是次要的,关键是那里环境好。“他问:“你还在原
来的工厂吗?”
    我说:“不在了,我正在找工作。”
    “你气质不错,各方面条件也好,找个好工作不会成问题。”
    “也难。”
    “你的条件是不是太高。”
    “哪儿呀,有个能挣钱的地方就行。”
    “那我帮你找找看。我们出版社正缺人,不过,当编辑之类的可能不行,咱们
没文凭。如果干校对怎么样?”
    我说:“当然可以。”
    他把电话留给我,我也告诉他我家的住址。这本来是意想不到的一次邂逅。我
并没把它当回事,没想到一个星期以后,他骑车到我家里来找我。“你调工作的事
我跟出版社谈成了。办公室缺个秘书,你干不干?”他显得很兴奋。
    “你看我行吗?”我当然对这份工作挺可心。
    “怎么不行?我爸跟出版社的头儿是老同学,只要你想去,可以让他说句话。
你的字写得不错,你不是还在学外语吗?秘书不过是抄抄写写呗,我看你可以胜任
。”
    “那就麻烦你帮助疏通一下。”我挺痛快地答应了。
    从路远对我的态度,可以断定他并不知道我在厂里发生的事。出版社算是文化
工作的障碍。我当然不会对他讲这些不愉快的事。
    果然不出所料,在正式调工作之前,出版社到街道去看我的档案——我辞职后
,档案已转到街道。我的档案里究竟写了什么,我一点不知道,总之,人家看了档
案以后把我拒之门外了。
     路远来找我,表情挺沮丧。
    “你看这事闹的,本来是说好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显然现在他已经
知道点什么关于我的并不好的评语。
    我淡漠地说:“没关系,全赖我,当初没把我的事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搞
对象,受了骗,怀了个孩子,打胎了,听到点风言风语,不愿在工厂干了,辞职了。
就这么点事儿。”
    他觉得挺晦气,很勉强地挤出个微笑,叹着气说:“其实也没什么,谁没有栽
跟头的时候呢,出版社也太挑剔,又不是政府机关,当个破秘书还值得那么条件苛
刻。算了,以后有合适的再说吧。这年头,找工作不难。”
    我对他的热心说了一些感谢的盾。反过来,他对我也冠冕堂皇地说了几句安慰
的话。我们谁心里都清楚,这种交往到此已该划一个句号。
    我为什么要提这个人呢,因为后来我走了另一条道路,跟他有很大关系。我没
想到几年之后又遇到他。
    路远的相貌平平,个子也不高。他绝不是女青年向往白马王子。他当初怎么能
进文艺宣传队当了舞蹈演员,我始终觉得奇怪。也许是他的身条还算匀称,腿脚还
算灵活,又猴了巴即的原因吧。不过那时工厂的文艺宣传队是都是业余的,昙花一
现的事儿,只要能折腾就能上台,并不需要什么艺术细胞。路远的长处是活动能力
很强,社交面极广。他父亲原来是文化部门的干部,五十年代打成右派,一直郁郁
不得志,后来到酱袖厂当了会计,到了给右派平反时候,他已经退休了。所以,路
远并没有得到父母什么恩泽。他能”出息”全凭自己的能力。
    当时在青年中掀起了一股出国潮,有人把这叫”国际大串联”。据说只要在国
外找到经济担保人,手里有一万块钱,就可以申请出国自费留学。其实,所谓留学
不过是个幌子,一半的人是“镀金”,一半的人是“淘金。”不过它的诱惑力极大
,只要有点路子的人,都把出国当作最佳选择。路远也选择了这条道。
    路远在一家业余大学毕业拿到大专文凭的时候,我正当临时工。
    自从他那次帮我调动工作吹了以后,我们一直没有来往,我早把他丢忘了。
    几次调工作的事中途夭折,使我对谋职已经绝望。档案里的“污点”,堵住了
我进取的路。要想在社会上立足,只能靠自己奋斗,我不想像乞丐一样为找个像样
的工作去求情作揖。

    后来,我也上了业大,不过那是英语专科班,毕业以后,国家不承认学历,而
我对学历和文凭看得并不重要,只要能学到知识就成,我学了三年,毕业时,已经
能用英语对话,也可翻译一些简单的外文资料。无业的事,后不能永远对父母瞒下
去,在业大,我认识了一个在食品厂工作的同学,由他帮助,我在食品厂的办公室
找到了工作,虽然是临时工,但总算有了落脚之地。
    业余时间,我经常到旅行社当兼职导游,我不是为了挣钱,而是想提高一下英
语对话能力。我们班里的大部分学生也是这么干的。
    可以说,这一段时间,我的生活过的比较充实。尽管我的年龄早已应该结婚了
,但是我自从有了那段感情波折以后,对所有异性已失去了兴趣。我一个人独往独
来惯了,不希望成立小家庭来束缚自己。尽管,有些条件很不错的男性对我的相貌
不无好感。
   追我的很多,可是,我很难感情投入,跟任何人都保持一种正常的交往。
    我想不到有一天路远会闯入我宁静的情感世界。
    像第一次在大街上邂逅一样,这一次,我们也是偶然相遇。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陪着一个旅游团从一个公园出来,听见有人在喊我,回头
一看,是路远。几年没见,他发了福,个子更显矮了,我几乎认不出来。
   “你够牛的。当导游啦?”他挤咕着一对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说。
   “兼职的。”我淡淡一笑,“你现在干什么呢,大学毕业啦?”
   “咳,业大的文凭。马尾巴串豆腐,提不起来。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食品厂,还是临时工。”
   “还当工人呢?没劲!到我那儿干得了。”
   “你还在出版社?”

   “早调出来啦。我自己单挑,也跟出版有关系。”
   “当个体户了?”
   “就算是吧,不过是文化上的。说真的,你跟我干吧,一个月给你开一千块钱
工资。”
  “别唬人啦。”
   “真的。我现在正出一本书,事成了能赚笔大钱。我正缺你这个能人呢。发了
财,十五的月亮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你正陪团,我不跟你多说,晚上,你
到XX饭店。
    路远在房间等我。见我没有爽约,他很兴奋。

    “大驾光临,不甚荣幸!我这间屋子省电了,你真是光彩照人!你怎么一点也
没变呢?还那么漂亮!”
    他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我讨厌别人说这种恭维话。你约我来难道是想让我听这些吗?”我半开玩笑
说。
    “我哪儿敢呀,你这朵玫瑰花只能欣赏不能动手掐,我可不想当第二个陈东方
。”
    “别贫了,说正经的。”我瞪了他一眼。
    “好好,这年头都讲快节奏,连跟名相识侃两句的时间都没有了。约你来,是
想让你帮我当高参。”
    说着,他拿出一大摞资料。
    “看看这些,你就明白我现在干什么呢。别瞧这间屋子不大,却是丛书筹委办
公室,主编就是鄙人。”
    我信手翻着资料,不无疑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名堂?”
    他点上烟,不假思索地讲起来。
    从出版社出来,他调到一家报社当了两年记者,没写什么正经文章,倒是在社
会各界认识了不少名流。他以为干记者这差事太苦,花挺大力气采访,爬格子,挣
的稿费不够一壶醋钱,而他的活动能力并不比那些发了财的个体户差,所以他辞了
职。他是从有人编《名人录》上得到的启发,要编一本中国当代服装行业大全》,
全面介绍现在全国各地的服装加工企业,当时,商业部、轻工部、纺织部等十几家
部委正筹办全国服装博览会。他想利用这个机会,把这本书打出去。
    “这套书分上下两册,16开本铜板印刷,从封面到内文全是彩色的。印刷厂已
找好,是香港的印刷公司。扉页上有国家领导人和各界名流的题词。”
    他拿出一本杂志在我面前比划着。
    “你让我来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让你来办公室当主任。”他说。
    “别逗了。”
    “真的,我这个主编是空手套白狼,懂吗,全国300人以上的服装厂家十几万
,经营服装的商场店多如牛毛,谁如果要上《大全》,想占个页码是5000块钱,半
个页码是2500,封页封底上万。这儿有价目表和合同书。不但介绍企业,还可以介
绍厂长,经理,登他们的彩照5000块钱,对于一个企业来讲不过是脑袋顶上拔根毛
儿的事儿,何况还登上厂厂长的照片,谁不愿出风头呢?”
    “你这可真是大胆的计划。如果这本书能上几百个、几千个这样的厂家,那可
就是上百万元啦!我不知道这干违不违法?”
    “你真是个雏儿。我路远违法的事能干吗?你看这是印有五个部委的联合通知
书,上面盖着章呢。”
    “我真怀疑这事儿能不能成。这可不是小事,你的胆太大了点儿。
    “这胆儿还大?你不知道那些发了家的大款,过手的买卖儿十万上百万,都是
哪来的钱?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皮包公司,买空卖空,这手跟人家购货,那手跟
买主要钱,在中间过道手,齐活。行话叫‘空手道’。要想嫌大钱,就要干大买卖
。就我这点经济基础,干大买卖不想招儿哪成?”
    “我可没这个胆儿。”
    “那你跟我干没错。我们当年可是一个舞台上蹦达起来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好事,我总要想着你点,放心吧,锅里有排骨,决不会我吃肉你啃骨头,更不会
让你喝汤。我现在手头需要至少5个人,3个打外,联系厂家,2个打内,接个电活,
发个电报什么的,事不多。你如果有心想干,来了,让你主持内务,我全盘统管,
你在家帮我顶着,因为我下一步准备全国各地跑一圈,在这之前,开个新闻发布会
,把旗号打出去,到那时,事儿可能会多起来,我想在报上卜登个招聘广告,打算
招4个大学生,要能干的。怎么样,如果你一时难以定夺,我给你两天考虑时间,成
与不成给我个回话。这种事,你不干,也会有人抢着干。你在食品厂不也是临时工
吗?在那儿挣仨瓜俩枣的,当什么事儿,在我这儿干。个月顶你一年的工资,何况
书出来后,你跟我一块分红。”
    他说的头头是道,充满自信,由不得你不信。
    正如他所说,我当时的工作并不尽人意,我在食品厂干临时工转正一点没戏,
工资资金一个月全加起来300多块,没什么意    回家想了想我决定跟路远一块干,
反正在哪儿也是临时工。
    我坚决不要他给我安的什么主任之类的头衔,我这入对当官毫无兴趣,更何况
这种徒有其名的官。我说,我只干实事,跟他一起干,见见世面。
    他对这些觉得无所谓:“我这儿又不是政府机关,安个官衔不过是个招牌,就
跟商店的字号差不多。你在名片上印上董事氏,印上主席,别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对我的这种“天真”的想法嘲笑了半天。
    他显得特忙。不断有电话找他,不断有人登门造访。
    我来后不到一个星期,他便把一些接待工作交给我,自己夹着包到各地去游说

    登报招聘的事没办成,因为手续不全。他通过熟人关系,找了两个小姑娘,文
化水平并不高,其中一个是个体服装店的售货员。他把这两位娇里娇气的小姐交给
了我这个同样娇里娇气的大姐。不过,我的任务是内勤,并没有多大压力。
    我这也算是“下海”吗?
    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想法是很幼稚的。我算不上是大家闺秀,但从小生活在较
优越的家庭环境里。我的个性使我迫求的生活方式与众不同,我不想按照千百万妇
女走的生活模式去生活,恋爱结婚当妈妈,好像女人的一生离不开这“三部曲”。
我要跳出这种圈子,我渴望独往独来,超凡脱俗。
    但这种生存观念铸成了我势必要在生活道路卜受到王码一些挫折。我第一次爱
情的打击和我的一些想法都使别人难以理解,觉得我很怪。其实,我那时的一些想
法在现在看来已不足为奇了。社会还是发展的,我觉得以往我们一直生活在封建思
想的包围之中,干什么都要求千篇一律,甚至做人也要求千人一面。女人不结婚就
违反了常理,女人结婚不要孩子就违背天伦,女人与自己相爱的人睡觉就触犯了天
条,违背所谓的道德规范。这些陈腐的思想禁锢久了,人人都变得循规蹈矩,没有
自己的思想,没有自己的意志,没有自己的创新精神。
    拿我来说,刚跟路远干,我就是受这种传统思想束缚着,按原有的思维方式来
规范自己,总是耽心,总是胆小怕事,总是听从他的摆布,总是怕担责任。越是这
样,越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志,精神被别人取代了。
    路远的脑袋瓜很精,其实他根本不懂什么商品经营学,也不懂得什么出版学,
他不过是在出版社干了几年校对,以后又当了几天记者。他马马虎虎在业大混了个
大专文凭,居然风风火火地干了起来,按当时他的思路,不单是我,他的朋友,包
括他的父母都觉得他在胡闹,成不了气候,为他捏把汗。有的人甚至说他是骗子。
然而,他却不管这些。
    “大不了倾家荡产。反正我也没成家,光屁股个人,坐牢,也没事儿。”有一
次,他笑着对我说。
    “你是不足想坐牢时拉两个垫背的。”我挤兑他道。
    ”你记住我这句话,在世界上干什么事,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要想干成一什
事,必须得有豁出去的思想。像高台跳水的运动员。你会跳水吗?不会。我也不会
。但有一回,我跟几个哥们儿到一个游泳池游泳,他们挤兑我,说谁不从七米跳台
上跳下去,谁上笨蛋,我一咬牙,从七米跳台来了个‘冰棍’扎了卜去。以我说,
谁不从十米上跳下去,就是孬种。那几个哥们儿寒颤了,结果,我一个人上了十米
跳台,往下一着,是有点打怵,腿肚子直转筋,十米,闹不好就弄成肉饼。可是我
已经上来了,就不能再从梯子走下去,咬牙闭眼,我跳了个‘冰棍’。腮帮于让水
拍了一下。跳下来的那种感觉是一种非常轻松自然的喜悦,其实,关键是克服心理
障碍。跳‘冰棍’,是个人就会。在此之前,我连一米跳台都没上去过,人,只要
能豁出去,没有干不成的事,但是真想豁出去的人却很少很少。
    我非常赞同他的观点。胆小怕事,做个老实规矩的人,我们从小就受到这种模
式化的思想教育。不敢越雷池一步,我们的父母也正是以自己的孩子老实听话为一
种荣耀。这与西方人教育孩了的方式恰恰相反,他们把孩子养到十八,就放任自流
了,任他们自己到社会上去闯荡,相比之下,他们比我们有个性,更有魄力和创造
力、想象力,很少受什么思想的束缚。
    其实,我对路远编这本书的疑虑是多余的。由于他是国内第一个编这种书的人
,很受厂家的青睐,这是八九年的事,当时的企业家门虽然已意识到广告对商品推
销的重要性,但是还没有产生较强的广告竞争意识。而花几千块饯做一个很像样的
广告,厂长还把自己的照片登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不到半年,已有2000家企业“应征”人书。财源滚滚而来。
    正是“三伏”天,路远从深圳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摞合同一脸得意之色。
    “今天我请你们到‘神仙豆花庄’吃四川火锅,然后去歌舞厅玩一玩。咱公这
本书已经大功告成,香港方面很快就开印。”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在小燕的脸上摸了一把。
    小燕就是路远招来的那个在服装店干过的姑娘,她一直在我的手下管帐。平时
她跟路远眉来眼去的,早被我看在眼里。两个月前,路远带她到广州跑了一趟,回
来后,俩人的关系已经有点公开化了,甚至当着我们面敢满不在乎地动手动脚。小
燕也像小孩撒娇似地与他调情。
      小燕刚20岁,长得并不特别出众,但是自皙细嫩的脸上嵌春一对含情脉脉的
杏核眼,眉毛细长,总是拿着那么一股自由不凡的劲儿,很讨男人们的喜欢。
    路远一直没有搞对象,不知是没找到称心如意的,还是另有打算,把小燕调来
,他有自己不可告人的隐衷。别看他对我十分敬重1 有时也流露出一种若即若离的
亲切感,但是他也在我身上打主意,我们之间太了解了,而且我比那两个姑娘在这
方面要成熟得多。他对我总是敬而远之,我倒是很能理解他,男人们到了这把年龄
,情爱本身已没有什么诱惑力。
    男人过了三十岁,很难在他们身上找到纯真的感情,所谓投人不过是一种需要
,情感和生理上的需要。性欲的冲动,总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对象。这种性冲动个没
有什么可遮遮掩掩的。
    照别人看来,小燕的行为是不正经,因为我从她跟路远的眼里流露出来的那种
亲呢的神情已经断定他们肯定在一起睡过觉了。我并不觉得小燕被路远“糟贱”了
,尽管我可以断定路远最终不会娶她,性这东西很难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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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4.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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