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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意4-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58:50 星期六), 站内信件
七 权与钱的区别:挥金如土的生活
如今,人们都说,有了钱,什么都有了。可我不相信这句话,因为钱买不来一
切,只有权才有可能拥有一切。这是我做了王宝森情妇后的切身体会。
现在,钱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现在不管我想干什么,都能称心如愿。比
如做美容吧,我就拥有个人专用的美容师和发型师。而在从前,这些只能从国外言
情小说中看到。哀城最有名的美容院是苏姗美容院。
苏姗美容院是中日合资的,拥有先进的美容设备和美容技术。可以做电拉皮,
也可除眼袋,不过一般要八百元外汇券。至于按摩,净面,整发型,都有一批靓丽
的小姐和标致的小伙子来做;特别招人喜欢。
而我是苏姗美容院的常客。去之前,我向服务生打听价格,服务生说,做一回
得花千把元。
我一听很开心:千把块钱算什么?我现在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有多少钱,1000元
还不是缸里滴水?做,一定做。近来,王宝森炫耀似地带着我出入各种场合,既然
有机会,我为什么不展示自己的青春和美丽?
我穿一套黑色红领的半遮盖式巴黎裙,戴菱形耳坠,胸前别一支水晶形花朵,
款款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一时引得几十双目光全聚焦到我身上。
我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成了众大注目的中心,都成了每次宴会中的一个话
题。
我开心极了。我开始体验到了化妆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因而把它当作扬长避短
,体现自己内在的魅力的手段。化妆不仅能美化容颜,更能给自己打气提神。我越
来越感觉到王宝森还有其她多个情妇,我要用自己的实力将她们击败。
的确,因为常进美容院和美容室,我感觉越来越好,王宝森也更加宠我了。
除了做美容外,逛歌厅舞厅,一掷千金,也是我最乐意做的事情。
在一个周末的夜晚,我照例开着王宝森给我的“奔驰”来到繁华市中心的“梦
幻歌舞厅”。
车刚停下,两名身着红装的侍应生早把门洞开,弯腰朝里做了个“请”的姿势
。
“谢谢!”我踏着富有节奏的毂毂声朝里走去。
“赵小姐,您来了!”歌厅老板,三十多岁的陈清华连忙上前来与我寒暄。
对于“梦幻歌舞厅”来说,我不仅是他们的常客,而且是他们的一位贵宾。歌
舞厅开业那天,我特地要人送了只花篮来,红色缎带上用金粉写着贺词还有我的名
字。在一大片花篮中,我的花篮最高最大,而且花卉是刚从花店里买的鲜花,价钱
至少3000元以上。
陈清华知道,我之所以如此大方,不仅因为有钱,愿拿钱交个朋友,买个气派
,图个名声,也因为闲得无聊,闲得难奈。
理所当然,我被邀请参加开业式,我的头像和花篮出现在电视镜头里。那一天
,我的微笑分外动人。
打这以后,我就成了“梦幻歌舞厅”的一条鱼:几乎每周都要花两三个晚上泡
在这里,来得早,去得晚,有时我兴致来了,唱个不停,歌舞厅还要为我加点半小
时二十分钟的。
这天,我穿了一袭考究的法国进口的连衣薄呢裙,从领口至下摆的龙舌兰的花
边儿使得整个人儿成了“花中人”。在陈清华不停的“你真漂亮”的夸赞中,我慢
慢来到一侧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慢慢儿品咂着,同时用目光悄悄扫视着来宾,试
图从中发现几个熟人或生面孔。
”梦幻歌舞厅”装饰得很特别,宛若一个泉水池,四周是椅子,电视投影屏幕
,中间是舞池,那舞池稍低一些,一片蓝光洒在其中:宛若一泓碧水。当那灯光旋
转之时,舞池便加流泉湍动,潺潺有声。
因为在舞厅做过,还做过职业模特,我的舞跳得特好,华尔兹,探戈,拉丁舞
,恰恰舞,草裙舞都很娴熟,甚至还会跳大秧歌——一种新创的迪斯科节奏的热情
奔放的“俗舞”。
歌舞厅的门票不算贵,真正挣的钱是点歌舞费。一支歌由名角唱,分三六九等
,名气越大,价钱越贵,至于客人愿多出,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这个陈清华真是经营有方。有点歌时,他让主持人在介绍客人的身份的同时,
也把花多少钱点的一支歌的价码报出,以表明其“富”的程度。
一阵狂舞之后,开始点歌了。
香缘是一个歌手的艺名,她二十二三岁模样,圆圆脸,圆圆眼,再加上名字也
带一个“圆”字,歌儿唱得甜甜的,点她唱的便特别多。
主持人介绍道:“香缘是我市去年青年歌手大奖赛中涌现的新星,曾获得通俗
唱法二等奖和民族唱法一等奖,是不可多得的歌坛才女。下面我们应9号陈先生之请
,给朋友们献上一首《再回首》。陈先生是用200元点的这支歌,陈先生是商潮中的
经理,今日来听歌完全因了一桩生意成功的快意!”
语音刚落,香缘便开始唱了:
再回首
云遮断归途;
再回首,
背影已远走;
再回首,……
荆棘密布……
一曲终了,掌声如潮。又一名客人点歌了,歌名是《潇洒走一回》点价是250元
。
于是,香缘说了声“谢谢”,便唱开了:
天地悠悠
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
生死白头
... ...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 ...
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如此这般,歌厅便活跃了。有点“香缘”的,有点“美豆”的,有点“郁冰”
的,有点“风雷”的。
我始终在那里听着,我的心陶醉在歌声里,当歌手演唱时,也不由自主地哼着
,我点了凡首歇:《外婆的澎湖湾》、《晚风》《在雪地上撒点野》《不了情》。
只是,每当听到别人说:“为XX女士点一首××歌”“为××先生点一支××歌”
时,心头便感到一种失落。
唉,王宝森虽能给我一切,但他从我身上索要的只是性满足,除开他给我的,
我还有什么呢?独步人生,这生活也是残缺的了。想到此,烟便抽得更猛,咖啡也
喝得更苦。
不过,我的心里也有一份得意:嘿,你点他点,我一点你们便吓破了胆!什么
潇洒走一回?什么不了情?我要点一首,就让你们再也不敢进歌厅来,老老实实在
家里呆着!
在这种场合,似乎所有的人都有钱,只有大富小富之分,没有穷富之分。由于
钱多,人们也十分“面子”“排场”。作为一种表达方式,即使在点歌中,也包
含了某种“比富”的成份。
大约一个小时后,一名身着花花公子衬衣的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去,递上了
单子。
主持人介绍道:“下面,我们应16号钱先生之请,由香缘小姐给诸位朋友献上
一支《我的爱和别人不一样》。他是用2000元点这支歌的!”
一时间,客人们惊呆了。场内出奇地静,人们一齐将目光移向了钱先生:长头
发,长方脸,金丝镜,金利来领带,还有金色的笑容……哦,钱先生有钱,钱先生
为香缘小姐捧场了!
那香缘小姐新换了一袭拖地白纱裙,款款地走上台来,嗲嗲地说:“我非常荣
幸地为钱先生唱这支歌。钱先生是来自广州的富翁,一个专事服装和水产生意的大
老板,他点这支歌说明他的爱情和别人不一样。是的,他不仅爱我们北京这座城市
,而且爱所有在座的朋友,我想,他会得到许许多多的爱……”
说罢,香缘便分外动情地唱:
……
我的爱和别人不一样
你却舍得让我受伤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MYLOVE
明天不会有人记得
今夜的凄凉
而我的梦却只有这一场
歌罢,掌声骤起。
我坐不住了。什么,鼓掌?2000元一支歌算什么?你广东佬有什么了不起? 你
钱老板有什么了不起?美的你!我3000元点一支你听听!
我在心里想着,手里便刷刷地数上了3000元,点的是《南泥湾》。我想,你那
些爱呀,伤呀,都听腻了,我点个老歌新唱,开开荤,让大伙儿鼓鼓掌,挫失你的
雄气!
不一会儿,“美豆”出场了。
“美豆”比“香缘”长得高,苗条可人;扮相也俊,就如一只白天鹅。她径自
走上歌台,用清纯方正的普通话介绍道:
“下面, 我为赵小姐演唱《南泥湾》。赵小姐是我们北京很有身份的女士,她
是用3000元点这支歌的。”
于是,歌厅里响起了美豆那高亢的女高音:
花篮的花儿香,
听我来唱一唱,
如今的南泥湾,
与往年不一般,
不一般
顿时,掌声响起来了,人们为《南泥湾》鼓掌,为美豆鼓掌,为300O元鼓掌,
也为我赵欣梅鼓掌……
那位钱先生坐不住了。他的表情告诉我的是:你个女流,用300O元点歌压我?
男人岂能在女人底下服输?不,我钱老板要显示自己的气派,更何况我还要征服那
位香缘小姐的心呢,岂能就此罢休?于是,他立即填写了歌单,价码增加到6000元
。
哦哦,翻了一番,你赵小姐比得上吗?
这世道在变。人有钱了,便有那么一种“格”,就想用钱去寻找那一种“格”
,买回那一种“格”,这种点歌的方式叫做“斗乐”。
果然,香缘小姐又出现在灯光下了,她甜甜地说着:“谢谢!”目光流盼出不
一般的柔情,陶然说:“今天是我最快乐的日子.歌声结友情,歌声结友谊,通过
我的歌,我认识了诸位朋友,也记住了朋友的名字。我想把钱先生介绍给大家,他
叫钱正一,是广州天河区的有名的企业家,也是我所结识的最尊贵的客人,现在我
就为钱先生演唱<<南泥湾》,他是用600O元点的!”
一边听着那歌儿,我一边在冷笑。自从跟了王宝森,我一直泡卡拉OK,一般的
消费是1500元以内,每回都听得死去活来。醉生梦死,不想今日这专利因了钱先生
而打破了,心里没了往日那份顺劲儿和快意。我想把感觉找回来,然而不可能,于
是便迁怒于那钱先生。你花6000元,我也不能低头,非压过你外乡人,这广东佬不
可!
我暗暗打走了主意:点一支8000元的,煞一煞他的威风。
在比点中,谁占上风谁就最痛快了。
我本能打开精致的牛皮小包,发现里面的现金已不很多。所幸是怀里揣着一张
支票,临行满可以结算清的. 我想:你钱老板要压过老娘?没门儿!今儿个我这个
风头出定了!
我又填写了歌单,点的仍然是《南泥湾》,不过价码变成了“8000”,当那名
男侍应先生接过歌单时,不由笑了一下:乖乖,这么多钱!
人群里一阵骚动,一串轻松诙谐的笑声飞出。人们发现了一男一女两个贵宾的
竞赛和争斗。他们是受益者,受乐者,他们感到有趣、有味。
美豆出场了。她新换了一套巴黎时装,看那缀满荷叶边的款式,看那细丁丁的
鞋后跟闪着银光,看那两手持裙的样子,都表明她要为这个点歌的客人唱的,绝对
是比钱先生价码高得多的《南泥湾》:
“朋友们,这支歌是赵欣梅小姐点的,她献出了8000元,也献出一颗爱心,可
见她对歌、对我、对我们歌厅喜爱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她点的是《南泥湾》,我
在此祝她快乐陶然,心想事成,谢谢!”
我高兴了,开心了,哈哈大笑了,我的笑声犹如一支交响曲中的圆号突现在所
有音峰之上:看,我用8000元换来了一个“十年少”的欢乐!
一曲歌罢,钱老板已是汗津津的了。他决没料到现场存有一个沉默的对手,他
原先只想捧香缘的好,点她的心,以此为机缘去同这个小姐接近,他决没料到我居
然与他对着干,非要出这个风头不可。
他把秘书召到近前,在他耳边嘀咕几句,那秘书便到点歌台前商量去了。
香缘自然心领神会,她朝前走,一直走到人群中间,然后说:“朋友们,在为
钱先生演唱《月亮知道我的心》之前,我特地加唱一首《人说山西好风光》。”
这香缘也真有办法,她请客人随她的歌拍手,跺脚,鼓掌或击桌,一下把气氛
搞活了。
唱完了《人说山西好风光》,她才亮出价码:“下面这首歌是钱先生用1万元点
的,l万元是一个不小的数字,可贵的是他的胆,是他的魂,是他奋勇争先的气概!
”
满厅的掌声。
我早已拿定了主意:拿2万元点一支歌,一支一般化的歌,至少使“梦幻歌舞厅
”半年内没人上这个数,一定使钱先生灰溜溜地离开这里,尴尬而去……
我站了起来,打了个手势,一个服务小姐飘到了我身边。
我把歌单递给服务小姐,让我转告美豆,一定要拿出看家本领,运足丹田,把
那首《边区的太阳》唱个红彤彤!
陈清华早已心领神会,他让服务员熄了灯光,所有灯全熄灭,只让舞池中央洒
下圆圆的红光。而在此时,美豆新穿了一袭缀满云母片的旗袍,使之全身闪耀着光
芒。
她动情地对客人说:“朋友们,能为一个花2万元点一支歌的客人演唱,是我今
生今世最难忘的事情,是我歌唱生涯中永难忘怀的记忆,也是我们歌厅历史上的最
高纪录。我想,朋友们,赵小姐花这么大的价钱点首歌,不仅说明她高贵无比,而
且说明她对毛泽东感情至深……现在,我就为赵小姐,为所有的朋友唱这首《边区
的太阳》:
高楼万丈平地起,
延河水呀流万里,
边区的太阳红又红,
咱们领袖毛泽东,
毛泽东!
当那最后一声“东”字升起时,美豆的高音几乎要掀翻屋顶。
歌声达到了高峰。
点歌点到了高峰。
2万元点一支《边区的太阳》,往下还有人敢点吗?
那个钱先生已经坐不住了,常言道:“男不和女斗。他没有胆再点下去了,我
有的是钱,又是个本地人,我会不会与歌厅老板串通诈他呢,再说,即使不串通,
他的钱包也瘪了,他只好认输。
为了下台,也为了友好,钱先生主动走上前来,与我握手:
“赵小姐,厉害,厉害!”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钱先生把一张名片递给我:
“赵小姐,有缘结识你很高兴,欢迎到广州敝公司去玩,也欢迎合作。”
“好,好,一定领情!”我高兴得笑弯了腰,“去广州玩是可以,不过呢,我
不是做生意的。哈哈,我是个闲人,只想玩,只想开心,开心……”
把那位钱先生弄得莫名其妙。
这个晚上,是我最得意的日子了。当我回到那幢别墅,那个豪华的住宅,泡在
浴缸里用手揉搓着肌肤时,仍然双目紧闭,沉浸在那比点歌的情境中,洁白的肥皂
泡包围着我,就像那音乐的流韵包围着我……
其实,这样“千金一掷中为快”的事在我生活中屡屡发生。
人生是什么?人生就是卡拉OK,就是那灯光与乐曲组成的和谐。
人生是什么?人生就是卡拉OK里的鱼,快乐地游呵,动呵,跳呵,乐呵!
对于我来说,在作了王宝森的情妇前后,是人生水银柱的一分界线:前面的是
痛苦的辛酸,后面的是痛快和享受。
痛苦与痛快只一字之差,然而命运迥然而异。
我的客厅里有一幅醒目的条辐,也是王宝森颇为欣赏的:
“快乐是女人天性,及时行乐。”
王宝森为什么欣赏这幅条幅呢?我心里自然明白,他不希望我还有什么进取心
之类,这样,我就会俯首贴耳地终生做他的情妇了。
然而,由于时间长了,王宝森对我有点腻了,他就跑到外面去猎艳,有时候公
然将女孩子带到我这儿来玩。我忍不下那份冷落,也忍不下那份寂寞。既然你王宝
森能出去猎艳,我为什么不能到外面去找情人?只要做得隐秘,不让他发现就得了。
我跟郭玉刚也是在卡拉OK时认识的。
郭玉刚身高一米八,留着人字头,穿着皮夹克,太子裤,给人很潇洒很有力量
的感觉。
当时,他坐在我的对桌:只把眼来瞄我。
我装着没看见,只把目光移向一边。
这使他跟我无法接近。
后来我去唱歌,唱的是外国摇滚歌曲《在某个地方》:
今晚
天空一轮苍白的月色
在某处有个人
想看我爱着我
在某处有个人祈祷着
期望我们能在那地方
找到对方
一曲歌罢,我回到原位,见郭玉刚上台了,他没有立即唱,而是说:“刚才这
位小姐的歌深深打动了我的心,我真想与她结识,所以.我为她献上一首《爱将征
服一切》”
让我们离开这里,我和你
我们相依相携
我们能做到这一切
我们顽强不屈
别担心
爱将征服一切
你是否真想知道
这爱将持续多久
它久长得可使
倒霉的日子统统过去
可我们怎么能完善一切
噢,为什么,为什么……
当他走下台时,他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坐到了我身边。
我连忙欠身,点头致意:“谢谢,谢谢你的歌,你的情。”
他趁机掏出名片,自我介绍:" 我叫郭玉刚,是一个自由职业者,理所当然也
是个自由人。”
当下,我们就热烈地交谈起来。
不一会儿.郭玉刚向服务小姐要了两杯咖啡,一碟花生米,两人边呷边聊起来
。
他一切做得大方,得体,同时,他身上挥出的男性的活力,青春的活力,使我
感到一种强烈的对比:王宝森有钱有权,但没有青春,没有风采,更没有年轻人的
洒脱……
我的心里不由有几分动心。
就在那天上午,我从一位熟人那里得知,王宝森不仅养了我这只“金丝雀”,
而且就在昨天晚上,他还与其他几个“金丝雀”鬼混。
一种报复心理使我决计去找另几个男人,在王宝森不在时补补那缺憾。跟前的
郭玉刚出现,使我拿定了主意。
分别时,郭玉刚显得情意绵绵,一个劲地挽留,但我却执意要走,只留给他一
个电话号码:“如果有什么事,你打电话找我好吗?”
他把我送到台阶下,然后挥手告别。
回到别墅大厦,我的心仍在跳。我真地看上了郭玉刚吗?心自问,我自己也说
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郭玉刚看上我了。
一个风雨天,我正寂寞无聊地在屋里看电视,电话铃响了,是郭玉刚的声音:
“赵小姐,这段时间可想死我了,我是个没有恋爱经历的人,头回见上你,便迷上
了,真的,小姐,我喜欢你,从头发到脚后跟,包括每个毛孔,真的,真的真的…
…”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我却一时缄默,浑身火一样燃烧。当他表示要来访时,我
脱口而出:“下午2点见,金山宾馆10层2O号,就这样,我等你。”
金山宾馆的那房间,我已经订了很久了。我早就料到他会来找我,我不想他到
别墅这儿来找我,如果让王宝森发现,一切都完了。让我害怕的是,我可能连性命
也保不住。
由于要见郭玉刚,我激动得中午觉也没睡,我打扮停当,就直接去了金山宾馆
,呆呆地坐在房间等,等待门铃声响起来。
当时针指向十三点五十五分时,门铃响了。
我连忙打开门。
一阵风似地闯进穿了风衣的他。
几乎同步进行,我们紧紧搂在了一起。
接下来自然是床上的运动。
从十四点到十六点,我们一直玩耍在床上,他的温情,他的力量,他的技巧,
使我感到第一回做了真正的女人。
我暗暗嘲笑自己:作为女人,我竟不知男人与男人竟有如此区别。
与此同时,我的那些钱也如流水似的花了。
郭玉刚很有一手:当他确信某个女人已经迷恋他后,便来个隐而遁之,使这女
人长时间饥渴不止。
这样,再一次相逢时,我便要千方百计讨他的欢心,为他花许多钱,甚至给他
钱使,以图肉体之乐。
我自然逃脱不了他的圈套。但几个月交往后,我便觉出了他花钱很厉害,好几
万元十几天花得所剩无几了。
我只能回到王宝森的怀抱,向他献媚,讨他的欢心,然后获取财源,得以使自
己逍遥自在。
但我绝对料不到的是,这郭玉刚却是个专吃“软饭”,的男妓。得知了这一点
,我便渐渐与郭玉刚断了往来。我跟郭玉刚断绝关系,并不是因为他吃“软饭”,
而是担心他不干净,有性病。
但当王宝森不在时,我的身边总不能是空白。不久,我又认识了张先生,张先
生是一家国有公司的总经理,没有多少钱,但有的是公款。而且张先生四十多岁,
是个非常粗壮的大西北人。
这个人床上功夫行,花钱却不怎么地,因为他花的钱是公家的,好几道手续。
他只能从小金库里偷偷花一部分。
张先生和我分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得知了我是王宝森的情妇,本来我不想
告诉他,但他一个劲儿地逼着问我,我的钱是从哪儿来的,我“傍”上了谁。
我说:“你就别问了,问了对你没好处。”
他说:“不管对方是谁,我就不相信他的钱就那么多,比我XX公司还厉害,我
们公司在北京是很有名气的。”
我看不习惯他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就激他说:“难道你们公司就没人管?”
他打个哈哈说:“除了北京市市长,我谁都不怕。”
我说:“说出来你不相信,就是北京市市长。”
他果然不相信,以为我跟他开玩笑。我把和王宝森交往的一切都给他讲了,他
听得目瞪口呆。
“这下,你信了吧?”我不无得意地问。
他脸色苍白,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额头上还是不断地冒着豆大的汗珠。过了
好久他才能开口讲话,他跪在我脚边,结结巴巴地说:“求求你,欣梅,不要把我
们的事讲出去,好吗?不然,我一切都完了。”
我鄙夷地对他点点头,他掏出纸巾不停地擦着汗,战战兢兢地逃出门去。
从此之后,他就再也不敢来找我了,我对他非常失望。为了不再出现这样的事
,我开始将猎物描向外国人。
然而,我的行动没有逃脱男妓们的眼光,因为在我寻找猎物时,他们也在打我
的主意。
有一日.我从法国人迈克尔的房里出来,便被乔某盯上了。
我上了“保时捷”,他也上了的士。
当我下车时,他也下了车。
我见他跟踪我。问道:“先生,你跟我做什么?”
他说:“我喜欢你。”
“这是从何说起?我与你不认识。”我冷冰冰地说。
“怎么不认识?”乔某说:“你认识郭玉刚吗?他是我的哥儿们,他同你的交
往细枝末节我都知道,喏,我这里有录音呢,要不要我告诉其他人?”乔某打开微
型录音机,里面传出我在郭玉刚身上的娇滴滴的对话。
我知道乔某是在敲诈我,但是,若与他弄翻,决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我思量半天,决计满足乔某的要求。我想,男人也无非是些发泄的动物,但我
要求销毁录音带。
乔某当场答应。
在金山宾馆,乔某自然达到了目的。几个小时后,在我的一再要求下,他把那
录音带扯出来,用打火机烧了。
而我刚兴高采烈地请他喝拿破仑,吃炸鸡。
吃饱喝足,可他赖着不走,说:“我烧了这盘带子,还有复制的。你得给我一
笔钱,否则……”
我这时知道上当了。就这样,7000港币1500美元被乔某拿走了。
乔某一走便没再来骚扰,但我却生了一种病:一到晚上便思念乔某:他是个很
特殊的人,在以后的性生活中我找不到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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