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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广州人在蓬莱(2)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Mar 8 09:54:19 1998), 转信
发信人: licorice (小叶), 信区: Literary
标 题: 小说:《广州人在蓬莱》2
发信站: 广州网易 BBS (Fri Mar 6 06:02:18 1998), 转信
作者:小叶,gzabcd@netvigator.com
文库: http://home.netvigator.com/~gzabcd/
(二)
阿全一来因为长途跋涉实在太累,二来到了蓬莱见着阿明心
里踏实,不会再心神恍惚,一觉竟就睡到第二天近午。欠哈一阵,翻
身爬了起来,看到桌上有张纸条:“阿全,我到楼下开工了,醒后下
来找我。”阿全便赶忙漱洗停当,下楼去了。
昨晚吃晚饭的时候,阿全累得半死,匆匆吃了便走。现在才
有闲心看看这间餐厅:装修和设施都挺简陋,就跟广州街头的小食馆、
大排档差不多。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餐厅里靠墙的一边有个架子,上
面摆放了台20英寸的电视机,旁边还有一台VCD的播放机,一堆的VCD
光盘。阿明后来告诉阿全,这是专供来这里吃饭的人看的,尤其是那
些华人。光盘大多是香港、台湾的电影,在那边买的翻版光盘,很便
宜。而在这儿的华人就很喜欢了,他们很少有机会看到那边的电影,
趁着吃饭看它一两套,所以光这一点就吸引了不少华人。而且,每逢
稍长的节假日,来赌场的外地游客很多,试试所谓中国菜的人也就比
平时多多了。
阿明见阿全下了楼,忙招呼他坐下吃饭,上了一盘“扬州炒
饭”和一盘广州人很喜欢的炒油菜,关照了阿全慢慢吃,自己又进里
头去忙乎了。他是这儿的大厨师,老板一人之下,员工一众之上的角
色。阿全想起来觉得好笑,这个阿明在广州时从未见他进过厨房,做
过菜,到这儿竟做起了大厨师!
阿全正低头吃着时,门外进来一华人女子,身材娇小玲珑,
纯黑色短裙,雪白色无袖鸡心领紧身衫,脚穿白色高跟时款皮凉鞋,
手挽一夺目的红色小皮包。皮肤大概因为久晒而呈古铜色,瓜子脸,
眉目清秀姣好,披一头齐肩的乌黑卷发。随着步伐,卷发和胸脯抖出
了天生的女性魅韵。只是细看之下,也不过是饱经风霜后的风韵犹存,
年岁起码有三十好几了。
她看了阿全一眼,点了一下头算是招呼,只当阿全是个普通
食客,便迳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儿,阿明带着这个女人,边叫着:
“阿全!”边走出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老板。”
正说着已到了阿全跟前,指着阿全对那个女人说:“这是我
的老朋友,死党,张锦全,叫阿全得了。”又让这个女人站过来,对
阿全说:“这是我老板,陈嘉玲小姐。”
陈嘉玲伸出右手:“哦,你就是阿全,阿明常提起你的。”
阿全忙上前握手道:“陈小姐,你好!”
陈说:“你昨晚刚到是吗?一路辛苦了。”
“没办法啦,路程太远了。不过睡了一大觉,没什么问题喽。”
大概看到阿全对陈小姐很生硬的粤语眼露疑惑,阿明便说:
“陈小姐是早几年前来这儿的台湾人,在这里混得很不错呢。”
“嗨,什么不错,还不是一样过日子?我是台湾人,你们是
广州人,都是中国人嘛,自己人来的。阿全,以后在这儿象家里一样,
有什么尽管说!啊?”陈小姐这回用颇纯正的国语琅琅地说。
“是,是,”阿全忙不迭地也用普通话说:“蒙你看得起,
以后请您多关照啊。”
“客气什么呢,你在这儿要住一段日子的吧?也别到处乱走
了,正好我这里也缺人,就在我这儿同阿明一起干吧,好吗?”
阿全一听工作的事,觉得很突然,事前也没有跟阿明商量过,
也不知他有什么意见,便把头转向阿明。
阿明赶忙说:“你昨晚太累,来不及跟你说,来这里做工,
基本上不是餐厅就是小店。做厨师可能辛苦点,但收入却比其它都要
好了。而你在家里又常下厨,在这里打点一下根本不是问题。我想,
反正到哪儿都是一样做,先试试这里吧,过些日子再说。”
阿全觉得跟着阿明在这里一起,至少算是过渡熟识一下环境
也是好的。只是这个小餐厅能“装”得了两个“大厨”?便问:“你
在这里一个人做不过来?”
“他? - - -”陈小姐刚想插话,阿明打断了:“这里游客
多起来就很要命,一个人忙不过来的,先在这里试试再说吧。”
“可是 - - -”阿全还想问些什么,阿明却没打算停下来:
“陈小姐这边人真的不错,过些日子你就会知道的了。至于人工嘛,”
阿明将脸转向陈小姐:“我想就按我的给,也可以的吧?”
陈小姐也忙说:“那都好说。”
最后,两人把脸都转向了阿全。阿全觉得一下子要做这样的
决定,不知所措了,便对阿明说:“有你在,什么都好说的。反正我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时有食客进来了,陈小姐对阿明说:“你陪阿全一会儿,
我先进里头。”
阿明忙说:“这不行,还是我来吧。你在这儿坐坐也一样呀。
阿全,你先慢慢吃,等一下不太忙了,我带你四处转转。坐吧,阿玲。”
说完,拉了张椅让陈小姐坐下,阿明自己便进了厨房。
阿明走后,陈小姐看阿全停下不吃,便指了那半盘饭说:
“你看,别不好意思嘛,吃吧。这么着,我不看你啦。你慢慢吃吧,
我先去帮一下忙,照顾一下客人,回头再聊。”说完,互相客气一下,
留下阿全一人慢用。
过了一会儿,看阿全也吃完了,陈嘉玲又坐了过来:“怎么样,
好吃吗?”
“好,好。”阿全忙说。
“阿明的那点手势,我知道的。”她看看周围的食客,低声说:
“听说你在家里倒常下厨?”
“哪儿呢,有时帮帮忙而已。”阿全有点窘,怕被人家笑他
“小男人”。
“不管怎么说,现在可就派上用场了。我对这儿还是有点信心
的,好好干,我们一起干点名堂出来。”
“你看得起我,我一定会尽力的。”
大家一时没了话题,沉闷了一会儿,阿全忽想地到问:“陈小
姐,你在这儿住了很久了,喜欢这儿吗?”
“唉,有什么差别呢?真难说喜欢不喜欢的,这里的华人越来
越多,什么习俗风气都带了过来,有时你真说不出这里跟台湾、香港或
是大陆有什么差别。在哪儿不是一样生活?不是一样要赚钱吃饭。”
“那倒是。我初来乍到,以后请陈小姐多多关照了?”
“嗨,大家自己人嘛,何必客气!以后也不要叫我陈小姐了,
叫我阿玲就得了,我一个女人家,倒说不准是要你来关照我呢。”说完
大方地嫣笑起来。
阿全觉得阿玲笑起来也是蛮好看,蛮迷人的。只是除了说一句:
“你尽管吩咐得了。”之后就接不上话,吃吃地也坐在那里陪着傻笑了。
后来,倒是阿玲找着了话题:“看样子,你在广州也是个读书
人来的?”
“唉,现在读个大专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街上随便抓一个都
是吧。其实读这点书有个什么用?比如早知要来这儿,还不如去学学烹
饪?”
“也不是的,看你斯斯文文,总是一表人才嘛。不象我们这些
没读过什么书的,只在外头瞎混了半辈子。”
“这不好吗?混出了这么个家当,优哉悠哉地过日子,多好啊。”
两人正说着话,阿明走了出来,嚷道:“阿全,好吃吗?”又
未等阿全回答就转向阿玲:“都忙得七七八八了,要不要做点什么给你
吃?”
“哎哟,还是我自己来吧。顾客也少了,这么着,你带阿全周
围转转,这里有我就行了。”
“好哇!”阿明拉起阿全,谢过了阿玲,匆匆便走了。到了外
头,阿全问:“去哪儿?”
“当然是去赌场了!那里离这里不远,我们走过去,也可以沿
路看看,聊聊嘛。”
阿全自己觉得一辈子没有什么赌运,况且兜里也没几个钱,有
点怯;“去看看也是好的,就看看吧,不去赌好吗?”
“赌不赌的,你自己决定好了。看看倒是一定不吃亏的。走吧!”
走了几步,阿明又补充道:“到那里可以见到帮你搞居留的人,大家见
见面,以后就好办事了。”
走不多远,赌场便到了,那是在蓬莱唯一一家酒店----蓬莱酒
店大堂边上的一个大厅。赌场的门卫对阿明点头哈腰,里面的职员也和
阿明招呼不断,看得出阿明是这里的常客。进了里头,阿全发觉这个赌
场其实不大,靠墙的两边各摆了一排“老虎机”,中间是四张大赌桌。
阿明带着阿全在赌场里逛了一圈,指指点点向阿全介绍了各种赌戏,什
么“百家乐”、“二十一点”、轮盘赌等等。完了,对阿全说了句:
“你随便周围看看。”正准备坐下来玩“百家乐”(一种在华人间很流行
的赌戏)时,一个年岁有六十的华人走过来,拍了拍阿明的腰:“喂,来
了。”
阿明回头一看:“哦,林叔。”忙站了起来,把这个林叔拉到
一旁,说起什么来了。没两句,林叔的眼神瞟过来阿全这边,阿全显然
是被人看得说得有点不自在了。看看这林叔,头发有点稀了,也有点花
白,脸皮松懈,额显深深的皱纹;除此以外倒是红光满脸,打扮入时;
米黄的西装外套罩着的是一件红白色大花纹衬衣,深蓝
西裤,乌亮的黑皮鞋。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朝阿全这边走来,阿全忙迎了上去。阿明则
开腔率先介绍了,不过说出来的却是国语:“这是阿全,张锦全,刚从
广州来的,我的好朋友。”“这是林叔,张伟林,这儿的台湾人老前辈
了。”
林叔边伸出手边说着:“不要乱说了,阿明。”阿全也忙伸手
接住。两人久仰幸会的,便说起正经事儿来了。
原来这林叔在这边日子久了,上上下下认识的人不少,说是花
个两千三美金,疏通一下,以投资为名就可以办得来个蓬莱的永久居留
权。在这儿住满五年,就可以入籍做蓬莱人,拿蓬莱护照了。阿全记得
阿明跟他说过,办居留要花两千美金的,可林叔却说是两千三了。他心
里正疑惑,林叔却挺热心地对阿全说,他跟阿明是老朋友了,如果阿全
要办的话,叫阿明找他好了,他一定尽力办好,让阿全满意放心。然后,
他让阿明好好带阿全到处玩玩,自己到另一桌上也玩“百家乐”去了。
林叔走后,阿明仍让阿全到处转转,说是有什么事回家里再说,自己又
埋头坐到了那张“百家乐”桌上。
赌场不大,阿全在赌场周围来回转了很多个圈,觉得实在没意
思了,就回到阿明的那张桌来。看到阿明的手气也真不算好,连输了好
几把。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说:“改- - - ”,他本来的意思是今天手
气不好,改日再来吧。但还没说出口,阿明就跳了起来,反过身对他吼:
“有没有搞错!拍我的膀头,怪不得今天这么倒楣了。”阿全这才想起,
赌钱的人最忌讳是别人拍他的肩膀了,这一拍准把他的运气拍坏,必输
无疑的。便恍然大悟道:“哎哟,对不起,忘了。对不起,对不起。”
阿明一气过后,也平和起来:“唉,算了,反正今天也不是赌钱的日子。
走吧,我们走,回去再说。”两人去和林叔打过招呼,便离开了赌场。
一路游荡着往那餐厅兼住地走去。稍稍平静了过后,阿明对阿
全说:“刚才林叔说的办居留的事,我早前电话也跟你说过,只是最近
来蓬莱办居留的人比以前少了,也不知为了什么。于是,那班做事的人
便要加点价,原来说好两千美金的,现在要加三百了。我刚才只是基本
同意了林叔的这个价,最后还得你来定。我的想法是既然你已经来了,
两千跟两千三百还不是差不多吗?勤快些一个月就赚回来了。是吗?”
阿全想了想,便问:“我在阿玲这儿的工钱是多少?”
“包吃住,三百美金。”
“哦,比家里是多一些。可是 - - -”
“离乡背井是吗?嗨,好男儿志在四方,闯世界嘛,顾得了那
么多吗?这里的机会还是很多,很容易的。你看,”阿明用手指了指不
远处:“那儿的一家餐厅就是一个江门人开的。他三年前来的时候不过
就是象你我现在一样的厨师,现在呢,人家就能开这家餐馆了。”
“你原先说的可以帮人做居留、护照那些生意呢?”
“这种生意现在不那么好做了,主要是中国人拿这本护照在世
界上乱跑的多了起来,别的国家对这本护照不那么买账了。但即使不做
这种生意,赚钱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你来了也有两年多了,做厨师好象也做不出什么名堂呀。”
“唉,不要提我了。你看到了,我‘烂’赌,打工赚来的钱都
蓄不起来。你却是好仔来的,不赌不吹不嫖,钱能蓄起来的。平常花销
不多,一个月三百块的工资,看你的样子能蓄个两百八,两年后不就能
自己包个餐厅来做做了吗?”
“那你呢?”阿全觉得阿明说来说去总没提到他自己,也好象
没有提起以前说过的“两兄弟一起打天下”的想法,便问了。
“唉,我就先不提吧。把你安顿好了再说。”
阿全见阿明不想说,也就不再问了。一会儿,阿明问:“怎么
样?阿全,刚才我说办居留的事?如果你定了的话,我就马上帮你去办。
这事既定了就不要迟疑,过几天人家一变就难了,也可能要加价了。”
“好吧,也只好如此,总不能不办的。”
“那你现在带了钱来了吗?”
“有的。”
“你把钱给我,我这就帮你马上去办。”
阿全略为迟疑了一会儿,觉得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从贴身
的腰包里取出一叠美钞,点了两千三百元,交给了阿明。阿明收下后,
也放在了贴身处。这时,两人也到了阿玲餐厅大门。阿全这才想起来连
这家要以它为家的餐厅也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呢,便仰头看看那七彩的招
牌,中英文写着:“蓬莱阁中餐厅”。心里一嘀咕:“名字倒不错。”
阿玲的叫声倒响了起来:“哟,你们回来了,到哪儿去了?”
阿明抢答道:“有哪儿好去的,哪儿都没去成,就四处转了转。
外头天热,也就回来了。”
阿玲白了阿明一眼,心想:“你还能带人家去什么好地方?”
脸上却堆着笑:“你们坐坐吧,时间还早,食客还没来,我去给你们泡
壶茶。”说完便进厨房去了。
阿全有点感激,也有点欣赏地看着阿玲进了厨房,对阿明说:
“你的老板挺不错嘛。”
“唔,她?喜怒无常的,小心点好,十足的老姑婆性格。她现
在也是你的老板喽。”阿明顿了顿,象想起了什么:“噢,我等一下要
帮你去找林叔落实办居留的事,你在这儿顶一阵?”
“好!没问题。”
阿玲泡了茶出来,三人坐下说了会儿话。阿明趁机把阿全推了
出来,说是阿全手势了得,自己也刚好有点事,就试试阿全吧。这样,
阿明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不久,来了食客,阿全和阿玲分头忙去了。平常,这个“蓬莱
阁”里的主要员工就老板和厨师两人,晚饭时候还会请一些临时的钟点
工来帮忙。陈嘉玲除了偶尔走走朋友,打打麻将,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餐
厅里。在餐厅的时候,老板也就兼任一般的服务员和掌柜的了。
到了九点多,食客都走光了,阿全按阿玲吩咐做了两个小菜,
炒了两盘饭出来,两个人便吃起了晚餐。阿全心里觉得自己很幸运的了,
来了刚好一天,工作、居留等的都有了着落。只是对蓬莱的认识很少,
想知道的很多,不禁问:
“玲姐,蓬莱看起来很不错嘛,生活自在,也蛮舒适的,要干
点什么事儿也是挺容易的,是吗?”
“这里呀,混顿饭吃还凑合,想发达,难喽。现在的情况跟以
前简直没法比。以前来这儿的人多,帮人搞个护照,办个居留什么的,
一个月能赚个几万。那可是美金呵,我的钱就这么赚来的。现在就不行
喽,来办这种事的人少啦。所以就只能开这个小店来打发时日,也帮补
一下。”
阿全听起来觉得这里的生活也不是那么前途光明的,低头默吃
不语。过了一会儿,阿玲说:
“阿全,不要叫我玲姐了,大家的年纪都差不多的,就叫我阿
玲多好,真的不要见外嘛。”话题一转:“你来这儿肯定要办居留什么
的,阿明给你去办了?”
“是的。”
“找谁给办的呀?这么匆匆忙忙。”
“一个叫林叔的吧。”
“他?张伟林?”阿玲忽的关切急问。
“是呀。有问题?”阿全觉得阿玲神态有异。
“哦,没有,张伟林肯定没问题,放心。只是阿明去找他也不
跟我说。”
“可能他来不及吧。”
“唔。”这回到阿玲低头不语了。
过了一会儿,阿玲抬头问:“阿全,阿明什么时候走呀?”
“阿明要走?!去哪儿?”阿全一听说阿明要走,眼都瞪大了。
“咦,你不知道?阿明没跟你说?”
“- - - ”阿全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就是没有的事吧,我也是看他的举止猜猜而已。算了吧,
不说这事。”
可这事一说出来,阿全哪能当作是没有的事呢?自己过来这里
完全是指望阿明照应的,他要走?回国?这- - -
阿玲见阿全愣愣的样子,知道自己说走了嘴,忙说话兜住:
“嗨,我这也是没话找话说说的,根本没人跟我说过这事儿。别想这些
了,他现在不是帮你跑居留的事儿了吗?办了这事儿再说吧。你坐一下,
我收拾这儿。”阿玲急忙地起来收拾碗筷去了。
餐厅里都收拾停当了,还没见阿明回来的影子,阿全则仍坐在
餐厅里发呆,阿玲便安慰他说:“没事儿的,蓬莱不大,也太平,他出
不了什么事儿。你在这儿坐着也不是个办法,忙了一天,也累了。不如
先上去洗个脸,坐也行躺也行,休息一下,等他回来吧。”
阿全觉得阿玲说的有道理,便向阿玲道别,自个儿先上楼去。
阿玲则开了她那辆红色的小汽车,呜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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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
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面你争我抢.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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