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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广州人在蓬莱(4)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Mar  8 09:57:28 1998), 转信


发信人: licorice (小叶), 信区: Literary 
标 题: 小说:《广州人在蓬莱》4 
发信站: 广州网易 BBS (Fri Mar 6 06:04:37 1998), 转信 

作者:小叶,gzabcd@netvigator.com 
文库: http://home.netvigator.com/~gzabcd/ 

(四) 
阿明走后,阿全就有了一种灰灰沉沉,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的感 
觉。常常会想起在广州的妻子、亲人和朋友。这种思念不但在夜阑人静, 
独处一室时涌上心头,在白天稍有空闲的时候,阿全也常会发呆痴想。 
在广州的时候,收入虽然不高,但一家人聚在一起,新婚的妻子 
虽然不能就说是百依百顺,但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互相商商量量,也是 
其乐融融呀。再说周围的一帮朋友常厮混一起,“锄大弟”(一种纸牌游 
戏),打麻将,很偶然的还能约齐了去踢场足球。虽然这些不是什么正经 
事,但人有时候就是要胡闹一下的呀,日子不就是这么打发的吗?没有胡 
闹也就显不出什么正经事来了。又想到当以前阿明还在广州的时候,两人 
常去宵夜,炒粉一碟,啤酒三瓶,天南地北,谈古论今。有段日子,常去 
的那家大排档每晚还预留了一张小桌子给他们俩呢。现在,这一切都不会 
再有了。到了这里就象与外界隔绝一样,至少是跟过去的一切完全不同了。 
唉,- - - 一天到晚,自己就楼上楼下两点一线,工作在这里,吃在这里, 
睡也在这里。如果自己愿意,整天都可以完全不出大门半步,这就是蓬莱 
的生活?但是,自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又能怎么样呢?总不成现在就回去 
吧,这样跟身败名裂有什么差别?两手空空,失魂落魄,惨兮兮地回去, 
以后还怎么在广州的亲友面前抬起头来? 
过了几天,阿全经过这些苦闷的煎熬,渐渐就开脱了出来,觉得 
无论如何也得在这里发奋一番,做它个一两年。自己不赌不嫖,也必定能 
蓄些钱下来。若是凑上个机会,能小发一下,自己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不但只可以把借来的几万块钱还人家,还能风风光光地回广州呢!再走运 
的话,在蓬莱真能干出点名堂,立起自己的事业,就真可以把老婆也接过 
来了。于是,跟家里人通过电话,也说是这里前途大把,目前得奋斗一番, 
不要担心,云云。 

这些天,阿玲也不住地开解阿全,一来出于同情,二来希望阿全 
能尽快全力投入工作,三来嘛,这里就按下暂时不提。 
这天,两人说起蓬莱的赌场,平常都不大愿意提起的阿明又成了 
他们的话题。并且,阿玲看来是想让阿明的形象离去得更远,感情上阿全 
便会向她自己靠近。 
“说起来,蓬莱的这个赌场也是害人不浅的。”阿玲提起了话题: 
“当初阿明来的时候,也好乖的。不知后来怎么搞的,迷上了赌场,辛辛 
苦苦赚来的钱,冤冤枉枉地都扔了进去。唉。” 
说到阿明,阿全挺不愿意谈下去地低下了头,不语。阿玲却象是 
没看见,接着说下去: 
“听说,他还跟那个夜总会里的一个吧女要好了,钱当然也就花 
得更多了。我看他越来越瘦的样子,有时也替他担心。我还听说啊,他前 
阵子输了不少,在华人中借债借出了名。他替你办居留收的钱,没准儿就 
是要还那个张伟林的债吧。” 
阿全和阿玲的关系自阿明走后,不知不觉地越来越靠近了,有些 
话说起来彼此也没有什么遮拦。象这样有点挑人家痛处,或是背后说人家 
的话也是想说就说,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阿全听了阿玲的话,慢慢抬起头, 
又慢慢瞪大了眼看着阿玲。阿玲则接着阿全的眼光继续说: 
“哎,他收你多少钱办这个居留啊?他可是敢收你一千五美金的 
吧?” 
阿全听罢此言,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大了跳出来。阿玲见状,知道 
又说出了毛病,忙说: 
“其实就是一千五也不多了。虽然政府实收三百,但前后上下打 
点一下,这几个人跑跑,帮你做一些假文件,再加上要赚你一点,可不就 
这个数了吗?” 
阿全又低下了头,心想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怀疑过阿明的呢。阿玲 
明显感觉到他喘气越来越粗的声响,知道无意中又点了把无名火,赶紧便 
要救火了: 
“嗨,其实钱都花出去了,花多花少的又怎么样呢,最重要的是 
你可以在蓬莱合法居留、工作了,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呀。这么着吧,咱 
们两人合力把这个蓬莱阁做好,钱就自然不会少了。阿明走了,你也辛苦 
多了,我先加你五十块的工资,合共三百五十块美金一个月。到了餐厅的 
生意再好点儿,我再加你工资。啊?” 
阿全听说长工资,当然很高兴,刚才谈起阿明引来的不快也消去 
了大半,终于是绽了点笑出来:“谢谢。” 
阿玲看着阿全笑了,逗他:“你来了十多天了,都没看你笑过呢, 
你笑起来还是好帅的嘛。嘻嘻。” 
阿全也打趣道:“怎么笑也没你笑得好看呀。” 
正说着,有食客进来,阿全和阿玲忙站了起来,各忙各的去了。 

阿玲对阿全也算是关怀备至的,两人的关系也愈加融洽。阿全一 
门心思地干活,日子简单而充实。他的手艺比阿明要好,人也勤快,小店 
的生意便越来越好。阿玲见状真是开心极啦。没几天,她把阿全的工资长 
到了四百块美金。阿全知道,作为一个普通的打工者,这个工资在蓬莱来 
说,是相当高的了,有许多来了很久的人都没他这个工资呢。 
阿全每天一早就下楼到餐厅里做些头头尾尾的工作,到了晚一点 
阿玲回来时,一切都基本收拾停当了。忙乎一天到晚上九点多打了烊,阿 
全返回楼上,洗个澡便睡去。白天晚上,他有空的时候也看点书。但从国 
内带来的那两本书不多久就看完了,再翻看一些精彩处,渐渐也没了趣味。 
楼下的那些VCD光盘也不知看了多少遍,对这里慢慢觉得沉闷起来。但他的 
自制力倒是蛮强,近在咫尺的赌场之类的就是没有去过。他怕自己去了一 
次就控制不住,无法躲避这个“魔窟”。 
阿玲对阿全真是十分的满意,觉得他人本分,勤快,又不赌不嫖, 
也不抽烟喝酒。渐渐地,这种满意变成了喜欢,想到自己孤单一个女人家, 
在江湖浪荡这么久,没找到个合意的男人不说,就是象样子的家庭生活也 
从没享受过。一想到这些,一股凄凉劲儿便会从心中升起。觉得自己算是 
有点钱又怎么样呢,生活还是不快活的呀。后来,她的这种喜欢变成了对 
阿全亲近的渴望。她觉得阿全虽然在广州有了老婆,但在这么遥远的地方, 
他也必定想有个正常的生活的呀。自己也并没有想要跟他怎么样,能够在 
一起有段愉快的生活也是好的嘛。再说,跟他在一起做这个餐厅,就蛮象 
做个夫妻店呢。她的想法愈来愈强烈,到后来竟象是着了魔一样。 
阿全对阿玲也是渐有了感觉,心中也慢慢体察出她的美意。这么 
多的理由,唯由心里会觉得对不起老婆这一条使他却步。但日子久了,这 
也成了一层薄纱纸,一捅就破。 

一转眼,阿全来蓬莱有一个月了。这天晚上,他和阿玲两人正忙 
着打烊的各项杂七杂八的工作。阿玲又问起了不知问了多少次的问题: 
“你晚上打烊后回到楼上,有什么好做的?” 
阿全答的也是不知答了多少次的答案: 
“有什么好做的呀,还不是看几页书,冲凉睡觉?” 
“今天晚上到我家里看会儿电视吧,别老是看那几本看来看去的 
书了。怎么样?”阿玲别有用心地问,眼神有点紧张地盯着阿全。阿全如 
果拒绝的话,她可是真的没面子了。 
阿全感觉到阿玲盯着他的眼神,也品味出这个邀请的弦外音,特 
意不看阿玲而低头忙自己的活儿,喃喃道:“成天看书是闷了点,不过 
- - -”阿全慢慢抬起了头去看阿玲,意思是我心里有层“纱纸”呀。可 
一碰到阿玲那有点焦灼的媚眼,两人目光如闪电骤然一碰,阿全受不了立 
即把头又低下了。 
“不过什么呀。”阿玲知道阿全不大会拒绝了,心想你那层“纱 
纸”算什么呀,我一句话不就捅破了?便进逼道:“你来了蓬莱这么久, 
还没到我家里去作过客咧,不是要我发个请帖你才来吧?” 
“不,不。”阿全心想,好象也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好吧, 
我们这里收拾完了就去吧。” 

阿玲的家在这个小岛,也就是这个国家的另一边,开车十多分钟 
便到了。在路上,阿全觉得有些事情既然已经无法避免,就不如开心尽兴 
吧。所以到了阿玲家里后,阿全的心情早已轻松了很多,也表现出来了蓬 
莱后从未有过的开心。 
阿玲的家里真可以用美仑美奂来形容,装修考究,家私电器等的 
一应俱全。后来阿玲告诉阿全,这个家里的装修是前两年搞的,相当一部 
分的材料设施都是从香港买了,空运过来的。阿全心想,怪不得说前几年 
这里赚钱很容易喽。 
阿玲招呼阿全在那张松软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打开了大电视。蓬 
莱没有自己的电视台,要看电视的人必须自己安装卫星天线,接收其它国 
家的电视节目。阿玲的天线调对着香港卫星电视台的节目,阿全好久都没 
看过这么亲切的画面和听过这种熟识悦耳的声音了,坐下来便看得入了神。 
连阿玲问他喝点什么也差点没听见,要阿玲推了推他才醒悟: 
“哦,随便什么吧,喝什么都没所谓。” 
“那就咖啡吧,忙了一天,提提神嘛。”阿玲便忙去了。 
到了阿玲把咖啡等的摆放在阿全面前,阿全才从电视中“醒”过 
来,对阿玲说:“哗,想不到你的家里这么漂亮啊。光这套电视也就不便 
宜呵。” 
“唉,钱都是前两年赚下的,现在的这点小生意,能维持日常的 
开支就很不错了。” 
“如果我有这样的家当,可能连这小生意也不做了咧。” 
“那你做什么,做人总得要干点事的吧?” 
“不就是如果吗?到我真有了再想也不迟。” 
“你觉得这里好,有空就常过来玩吧?反正我也一个人,有时闷 
得慌。” 
阿玲看着阿全仍是如饥似渴地注视着电视机,并没太注意两人之 
间的谈话。便站起说:“你先看看电视,我去洗个澡吧,干了一天,一身 
臭汗。”她见阿全“唔”了一句,便摇头笑笑,自己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阿全显然对原先看的电视节目有点腻了,拿起遥控 
器左点点右按按地搜索一下有没有更好的节目。大概是喝了点咖啡和休息 
了一会儿,阿全感觉精神多了。心里在想,这个阿玲洗个澡也是够长时间 
的。 
正想着,阿玲出来了,披散了头发,穿一件粉红色的睡袍,带着 
一股出浴的清香。阿全看了她一眼,又嗅到那股清香,心里不禁一阵骚动, 
忙把眼光移回到电视机上。 
阿玲边走过来边说:“阿全,你也洗个脸或是洗个澡吧?好舒服 
的。” 
阿全道:“好吧,洗个脸吧。”便起来去了洗手间。 
到了阿全出来的候时,阿玲已把阿全的咖啡又添满了,还加了糖、 
牛奶调和好,自己则冲了杯花旗参茶。阿全坐下,道:“哎呀,好舒服啊, 
我一洗脸,全身都松了,忍不住还冲了个凉。” 
“是吗,喝咖啡吧。” 
阿全看到已调好的咖啡,忙说:“喔,谢谢。”一边弯腰伸手去 
取咖啡,一边用眼角瞟了一下阿玲。阿玲的睡袍是真丝做的,分明看得见 
她胸脯一带的“真空”。不仅如此,睡袍的对襟无扣,只用腰带缠绕,领 
口本已低至前胸,又加上阿玲坐着的姿势,睡袍在她胸前便显得松松散散 
的没有半点拘束,隐约透出无限风光。阿全看着时,脑门一股热血上冲, 
轰的一下,脸都涨红了,忙又把视线移到电视机上,不敢看阿玲。 
阿玲见状,心里暗笑这个呆子,解窘地问:“怎么样,我的咖啡 
好喝吗?” 
“好,好。”阿全忙不迭地答,抓住这个话题说下去:“我真的 
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咖啡呢。” 
“是吗,你真会逗人开心啊。” 
一会儿,阿玲看着阿全老盯着电视机的窘劲儿,又找来了话题: 
“你来了有一个月了,能习惯这里吗?” 
“还行吧,幸亏有你,真要多谢你的关照呵。” 
“嗨,客气什么,以后真的不要这么客气啦。”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阿玲发的话: 
“现在算是安稳下来了,你以后在这儿有什么打算呢?” 
“唉,我也不知道的。原来听说这里有好多发达的机会,现在看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再慢慢看,找机会吧。” 
“是啊,以前这里搞护照吃香的时候,钱真是好赚的。高潮的时 
候,一个月下来竟能赚个好几万美金。这里的开支低,钱都很经花的。现 
在就不行咯,那时候的机会怕是永远都不会再有的了。唉。”阿玲原想找 
个话题解开困局的,没想到自己竟说得有点伤感起来:“而且啊,现在的 
蓬莱人和社会根本没法跟我们刚来的时候比。我们刚来的时候,这里的人 
非常纯朴,偷税漏税行贿受贿通通没有。现在呢,那些做官当警察什么的, 
明开着口向你要,少一点都办不成事。唉!” 
阿玲越说越伤感,竟是有点儿动情了:“还有呵,蓬莱人现在是 
真有点儿排斥华人的味道,动不动就跟华人作对。也不知道为的什么,可 
能是说我们太能干了吧,赚了他们太多的钱?其实我们做的都是他们做不 
来的,他们又懒又笨,用什么跟我们比呢?不过,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喽, 
有什么办法呢。唉!” 
阿全见阿玲真动了感情地叹气,便劝她:“你现在有了这样的家 
当,慢慢享用,已是清福不尽了,这里的社会还是清清静静的,发什么愁 
呢?” 
“人是永远没有满足的,不能因为现在有了便不去努力。满山的 
树木如果你只顾砍伐而不种植,迟早都会被你砍光的。你一定要去栽种新 
的树木,开出新的财源,才不至于坐吃山空。再说,做人总得要干点什么 
事的。就算你柴米不忧,也得要干点正经事才象做人嘛。” 
阿全觉得阿玲的话很有道理,看来这个女老板也真不简单呢,心 
中便不由得对阿玲添了几分敬意,赞叹道:“是啊,你说得好有道理。看 
来你不是一个简单的餐馆老板,而象是一位大学教授呢。” 
“去!别取笑我。我只是想什么便说什么,也就这么做了。幸亏 
走运,在前几年赚了点钱,不然现在也不知在哪个角落里沉浮了。” 
“唉,走运?什么时候到我走走运就好了。来这里之前,我根本 
不会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事。早知道 - - -” 
“现在不好吗?”阿玲斜看着阿全,眼露的神态真可以用含情脉 
脉来形容了。 
“好,好。”阿全忽醒悟道:“好在认识你,也有你关照,不然 
就真 - - -” 
阿全边说,边抬起眼大胆地迎着阿玲那扑闪的眼神。这回到阿玲 
不好意思了,忙避开阿全的眼,象是有点害羞的说:“你又来了,叫你不 
要客气嘛。” 
阿全一咬牙决定采取主动,把头凑上阿玲这边:“是,是,不跟 
你客气,到了现在还客气什么呢。” 
阿玲感觉到阿全凑上来的鼻息,把头转过阿全这边:“你 - - -” 
“你什么!”阿全忽然把阿玲拉了过来,阿玲则顺势倒在阿全的 
怀里。阿全见状不再客气了,低头便去吻阿玲。阿玲“嗯,不”了两声, 
也伸手抱紧了阿全。两人在沙发上拥吻了好一阵子,阿全伸手往阿玲的胸 
前腰间摸去。阿玲挣脱了低头道:“我们进房间吧?” 
“好。”阿全这回更主动地抱起了阿玲,往卧室走去。他不是身 
强体壮的那类,幸亏了阿玲的娇小,他还能摇摇晃晃地抱着她进了卧室。 
阿玲开始还做样子挣扎了两下,后来就轻摇晃着手脚,躺在阿全的怀里, 
眼睛眯了起来,心里醉了起来。到了阿全把她往床上一扔,她干脆就醉倒 
一般不再动弹,任由阿全的摆布了。 
两人不知多久没有房事了,翻云覆雨以后,吱吱喳喳地又说起话 
来。阿玲先关切地问: 
“你累吗?” 
“不太累呀。”阿全虽这么说,口却还在喘着粗气。 
“想不到你人不高大,倒是挺壮的呢。” 
“你也不差呀。”阿全边摸着阿玲的酥胸说。 
“唔,你以后可要对我好啊?”阿玲把阿全的手抓住。 
“你对我好,我还敢对你不好?你不要不理我就行了。” 
“哪儿会呢。我们以后一起在蓬莱过日子,你对我好,我对你好, 
把这个蓬莱阁做出点名堂来,慢慢就变成咱们俩儿的事业了。唔?” 
“好。你是我的女皇,我还敢不听你?” 
“你坏!”阿玲抓起拳头就去捶阿全的胸。阿全任由她捶了两下, 
却从下面伸出手去偷袭她,并把她一拉一举,阿玲则就势骑在阿全的腰上, 
两人咿咿呀呀地新一轮的大战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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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活的世界,就像一个垃圾场.
人们就象虫子一样,在这里面你争我抢.
吃的都是良心,拉的全是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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