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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robot (顽 石 ),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落泪是金(14)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Nov 15 19:49:54 1998), 转信
一个星期上一次大街,到后来一天不上街腿脚就痒痒。他已经顾不得
把向别人借款当作
一件丢面子的事,只要“场面”上不丢份就够派!
他因此也不再把那么来之不易的学业生涯当回事了,只要不被那些
有钱人瞧不起就足够
——他的人生目标完全沦丧。然而,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
一天,被师生们誉为“校花”的赵某正和一名男同学有说有笑旁若
无人地从
他身边走过,那一瞬间,蒋永心头顿起醋意地望着赵某背影骂道:不
就是喜
欢“傍大款”嘛!我倒要看看你小妖精跟不跟我走……
“哼,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性?”那天,赵某独自走在校园
内的小道上,见蒋永
死皮赖脸地跟在后面要和她“交朋友”,赵某就没有好气。
“啥?日娘的瞧不起咱!”蒋永对自己初次出击的失利怀恨在心。
回到宿舍,他真
的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妈的,确实先天不够“发达”,这都是他妈的
穷得叮当的老爹老妈带
来的结果。先天不足何所惧?只要有钱就不怕天下的美人儿不向你走
来。于是他又开始大举
借钱,这回的数目可就今非昔比了,在姑娘面前特别是漂亮的妞面前
不是花钱如流水、如开
闸是绝不行的。他坚信“有钱人终成眷属”。
“说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同我交朋友!”他变得蛮横而又无耻,不
管什么时候,不管什
么场合,只要有机会就缠住赵某,并且不厌其烦地重复提出那些无聊
的话题与要求。
又是一天,被堵在宿舍门内无路可走的赵某,实在气恼不过便对蒋
永说:“你追吧,追
到100个姑娘,那101个便是我!”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们一言为定!”蒋永那张早已扭曲的脸顿时
露出一团光芒,他当
着赵某的面,把手指向屋顶,说:“我发誓照你的话做。”
从此,这位学校的“文明导督员”,一变成为一个臭名昭著的“女
人追猎者”。那之
后的半年多里,他像一条疯狗似的在校内外不断寻找“猎物”,凡是
能成为其目标的他都不
放过,不管采取什么手段。他竟然一连追了56名女人!有一次,他喝
完酒,借着酒劲,擅自
闯到女生宿舍寻衅闹事。学校终于出面对这个疯狂之徒作出了“留校
察看一年”的处分。然
而就在学校对蒋永的错误进行调查处理期间,他竟发展到连续两次持
刀闯入赵某的宿舍进行
威胁,从而震惊全校。
1997年12月19日,学校作出决定:开除蒋永的学籍。
事隔半年后的今年6月初,在我到该校采访时,系党总支书向我讲述
了蒋被开除后的情
况。这位老师说:“后来我们派两名老师护送蒋永返回原籍。他的家
在云南曲靖县,那是个
山连着山的真正边远地区,我们下汽车后又整整在山里步行两天才到
达蒋永的家。原来学
校虽然也知道这个学生家庭是个贫困户,但那时对贫困概念实在极为
模糊。到了蒋永的
家一看,我们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家仅有一间破木板钉成的小屋,里
面黑黝黝的连盏小油
灯都没有,除了一张用木板垒起的床以外,就是一只木箱和一条连上
面印什么样的花纹都看
不清的被子。蒋永的父母亲根本不知道我们带他们的儿子回去是为了
什么。当我们说明情况
后,穿得破旧不堪、满头白发的老两口“扑嗵”一下双双跪在了我们
面前,老泪纵横地乞求
我们无论如何不要将他们的儿子开除出大学。我们当时都流泪了,说
句心里话,看在
这
对可怜的老人面上,看在这可怜的家的面上,也想过如有可能重新把
蒋永带回学校,但那已
是不
可能的事了。我们更感到心痛的是,就在这时,全寨子的男男女女、
老老少少,全都在门外
跪着。那个村长告诉我们,蒋永是他们寨上有史以来第一个大学生。
叫我们看在老天的面上
也要想法帮一次忙,宽恕他们几年来一直引以为自豪的儿子——蒋永
的错。我们无奈,除了
向这位村长摇头外,别无选择。而这个时候,像是刚从恶梦中惊醒过
来的蒋永也突然跪在地
上双手紧抱着我们的双腿不放,一个劲地哭喊着“老师,我对不起你
们,我对不起爸妈……
”已经晚了,我们能做的便是给他和他家留下身上所带的几个有限的
钱……”
蒋永的行为和结局,真叫人难以料想。
或许,这也是许多贫困大学生的精神误区。
1997年10月25日,庄严的人民大会堂举行了一次特殊的会议。由团
中央和全国学联联合
邀请了来自全国各大学的近百名贫困生代表,接受恒安集团赞助一千
万元设立的“恒安济
困奖学金”。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雷洁琼和团中央、全国学联领
导向出席此次会议的贫
困生代表发了奖学金。这是团组织进行的最大一项济困奖学金,所以
能得到这项荣誉的都是
些家庭特别困难、且品学兼优的大学生。会议请来了50多位外地学生
代表,他们是那些优秀
特困生中的佼佼者。这对正在采访此一主题的我来说自然是不可多得
的机会。因为全国的高
校1000余所,再加成人高校1000余所,我不可能也没办法全部跑到。
学生们参加领奖
仪式后只有一天时间,我在团中央有关部门的配合下,向50多位贫困
大学生代表散发
了一份书面采访信,期望他们能把自己的心扉向我这个写作者敞开一
下,以便我了解更多的
第一手材料。但时过半年,我仅收到了3位学生的回信,其余均杳无音
讯。可以肯定部分学
生可能是由于学习紧张,但大多数则完全是拒绝式的没回信。我之所
以
这样肯定,是有足够例子证明许多贫困大学生极不愿意接受别人的采
访,特别是新闻记者。
他们不愿自己的贫困与生活的难堪被别人当作“好素材”去炒。有位
贫困女大学生对我说,
本
来她在学校就可怜巴巴,吃饭躲在别人后头,集体活动从来不敢
参加,平时干什么都低着头,你要是再向社会一说我是贫困生,我就
没法再直起脖子走路了
。有位团委书记告诉我,某大学一位才貌出众的女学生,平时瞒着学
校在大都市的一家豪华
歌厅当“三陪小姐”(其实据我对几个大城市的大学和娱乐场所实地
采访,有些姿色的女大
学生偷偷出去当“三陪小姐”,甚至直接从事淫乱的也非个别。京城
一些影视艺术院校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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