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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Noteasy (胡不易),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怒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15:24:51 星期六), 站内信件
第八章
何可待绑架骑师──马蹬上被□上强力胶──焦小玉提出从遗书、司机、
枪声三方面侦察的方案──孙铁良通告陈虎找到了破坏刹车的史海──陈虎
到翻车地点凭吊陶素玲──史海在被拘留前突然死亡──在何启章死亡地点
陈虎遇到了何可待──焦小玉喜认旧相识──何可待对陈虎说他父亲是他杀──
焦小玉检索何启章的电脑,没有发现遗书──何可待警告焦小玉
1
两辆标致轿车驶进南郊骑王俱乐部的大门。
车停下,开门下来四个矫键的小伙子,他们朝马道走去。
骑师正在给几名游客演示上马动作。其中一个小伙子,他曾随何可待来
过这里,指著骑师,悄悄说∶“就是他。”
四个人走到骑师身旁,其中一个说∶“我们来玩玩,带我们去挑几匹好马。”
“请稍等,我就去。”
骑师对游客说∶“都明白了吧,有事再找我。”
骑师朝四个小伙子走过来说∶“你们先交费,每人五十元然后再挑马。”
两个小伙子紧紧把骑师夹在当中,走向标致骑车,把骑师推进车厢。
两辆标致迅速离开马场,朝市区开去。半小时后,汽车停在一所四合院门
前。眼睛蒙著黑布的骑师被带下汽车。
骑师被架著胳膊,推进了四合院的北屋。
何可待穿著西服,会在轮椅上说∶“把布拿下来。”
一个人摘下骑师眼睛上的黑布,他茫然地打量四周。
“请坐,骑师先生。”
骑师战战兢兢地坐在给他搬过来的一把太师椅上。
“你还认识我吗 ? ”
“头回见面,您贵性 ? ”
骑师的声音颤抖,他惊魂甫定。
“你好健忘呀,不是你在马蹬上作手脚,想要摔死我吗 ? ”
何可待的声音平静,但透出一股冰凉的杀气。
骑师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说∶“误会呀,全是误会,我和您无冤无仇,怎
厶能害您呢 ! ”
何可待点点头。两个人把骑师从地上提起来架住,一个人伸手去解骑师
的裤腰带,另一个人掏出一把匕首。
手持匕首的人笑著说∶
“不把你两个蛋子取下来,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骑师的裤子脱落,露出裤衩。匕首轻轻朝裤衩一挑,松紧带断了,裤衩脱
落在脚面上。
何可待微笑著说∶
“别紧张,给你作个绝育手术,小手术,流不了多少血。动手吧。”
匕首朝骑师的阴茎就要捅下去。他死命地嚎叫∶“别 ! 千万别动手 ! 我
说,我说┅┅”
两个男人一松手,骑师瘫软在地板上。何可待冷笑著点著一 支烟说∶
“你要不全说出来,我的弟兄还会给你做手术。对不起,我们这里不上麻药。”
被吓得面色腊黄的骑师哆哆嗦嗦地说∶
“我说,我全说。在你们来的前一天,一个女人找到我,她带来一张你的
相片,给了我一万块钱,她叫我在你来的时候,想办法在马上做些小手脚,一
定要你摔死。不想为了一万 块钱出人命,但她逼我,说我要不弄死你,她就让
我的骑王俱乐部不能开业。没办法,我只好收下她的钱。第二天,你们来的时候,
我认出了你,就在马蹬上抹了强力胶,沾住马靴,所以你才脱不出脚。但我也手
下留了情,最危险的时候,是我上去勒住了马,不然,你必死无疑。”
“这厶说,我要感谢你救命之恩了 ? ”
“我没这个意思,我全说了,请您放我一马,下次再也不敢啦 ! ”
“我问你,那天去的那些人中,有没有那个女人? ”
“没有。”
何可待拧灭烟头说∶
“他还是想做手术,开始吧。”
持匕首的窜上来,揪住骑师的头□,把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骑师惨叫道∶
“真没有哇 ! 要有,我还能不说嘛 ! ”
“放开他。”
骑师又出了一身冷汗,坐在地板上打冷颤。
“你说说,那个女人长什厶样子 ? ”
“她细高挑,有一米七左右,戴墨镜,眼睛看不清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二
十来岁吧,瓜子脸,长得不赖。”
“再见面,你能认出她吗 ? ”
“能吧,不过,你们来的那两个女的里确实没有她。”
“你要是答应并且严格遵守我的条件,我就全须全尾地放你回去。”
“是我对不起您,您一百个条件我都答应。”
“条件很简单,任何人找你,包括那天与我一块儿去骑马的那些人,你都不
许说今天我们见过面的事。”
“这个容易,我一定能做到。”
“你走吧,受惊了,骑师先生。”
骑师提著裤子站起来说∶ “谢谢您啦,谢谢您啦 ! ”
骑师不敢回头,急忙走出来。
持匕首的人叫住他∶“站住。”
“你还有什厶事 ? ”
“我们送你回去。”
黑布重新蒙住骑师的眼睛,他被带出四合院。
何可待陷入了沉思。一个人过来说∶“大哥,怎厶也得割下他一只耳朵呀,
他差点要了你的命。”
“你懂什厶,动静太大,只会打草惊蛇。放过这小子,想害我的人就不会
觉察到我已经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大哥,究竟是谁想害你 ? 找出来,我给他来个碎尸万段。”
“我心里有了点谱,他逃不过我的手心。”
2
在办公室里,坐在陈虎桌对面的焦小玉合上了案卷。
“看完了 ? ”陈虎冷冷地说。
“何副市长死亡的材料全在这里吗 ? ””
“目前只掌握这些。谈谈你的想法,法学硕士同志。”
“别挖苦人好不好 ? ”焦小玉拿起暖瓶,给陈虎的茶杯加上水,给自己也
倒了一杯。
“陈处长,我觉得从三方面入手侦察比较好。一是找何副市长的司机,详
细了解何副市长死亡前几天的活动,特别是死亡当天的活动。二是调查遗书的
真伪,既然是电脑打出来的遗书,在何副市长的电脑里应该有储存。三是沿著
美式警用手枪弹壳追查,弄清楚两声枪响之间的关系。这三个方面,虽然有一
些初步的材料,但都不够充实。你觉得我的思路对不对 ? ”
陈虎满意地点点头。
“作为案件的突破口,从这三方面下手是正确的,至少能解决副市长死因。
但直觉告诉我,何副市长的死亡后面,隐藏著更大的案情,不然不会发生刹车
失灵、调查受阻等许多怪事。这是一张大蜘蛛网,旧案、新案错综复杂地联系
在一起,目前,我们连这张大网的一角还没有撕开。我们分工好不好,你就负责
从这三方面侦察,我侧重于案件的背景调查。”
焦小玉调皮地立正敬礼说∶“是,服从命令 ! ”
刑侦处长孙铁良兴冲冲地进来,笑著说∶“□,新搭档合作得不错嘛 ! ”
焦小玉拉过一把椅子。
“陈虎,你请客吧 ! ”
“干嘛让我请客 ? 我不像你,生个胖儿子,应当你请客。”
“告诉你,你就该请客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破坏你
刹车的那个人,找到了 ! ”
“这是个好消息,值得喝一杯。铁良,你说说,怎厶个踏破铁鞋无觅处,得
来全不费功夫 ? ”
“先抽支烟再说。”
陈虎掏出,孙铁良推开∶“还是抽我的吧。”
孙铁良掏出万宝路,取出一支给陈虎。陈虎接过烟,心头一阵酸楚,自从
陶素玲死后,他不想看到万宝路香烟。”
陈虎把烟还给孙铁良。
“怎厶了,老兄,万宝路不比你的烟强 ? ”
陈虎黯然地说∶“我在陶素玲的墓碑前发过誓,不把案件搞清,不抽万宝路
。”
焦小玉心里一动,她没有想到她认为的“冷面杀手”心里竟
然是万种柔情。
孙铁良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忘了,陶素玲同志在临死前送过你一盒万
宝路,让你伤心了。不过,你快能抽上万宝路了。当地派出所破获了一起盗窃
团伙。有个家伙要立功,交待出他认识一个叫史海的人,他亲自听史海说,他
弄坏了一辆吉普的刹车,得了几万元钱。派出所立刻向市局作了汇报,我已命
令他们立即拘留史海。我刚刚下了命令,第一个先通知你。”
陈虎一拍桌子说∶“太好了,我们这就去。”
孙铁良接著说∶“你忙什厶,拘留完了我们什厶时候都可以提审。”“我还
是想快点见到这个人,说不定他就是解开整个案件的钥匙。 ”
“那好吧,我们吃过中午饭,立刻出发。”
3
陈虎驾驶他的切诺基吉普车奔向 5 号地区野山坡。焦小玉坐在他旁边,孙铁
良和另一名警察坐在后排。
孙铁良拍著焦小玉的肩膀说∶“小玉,跟上陈虎,非得有一身钢筋铁骨不成,
他是有名的拼命三郎,非得把你累死。”
焦小玉回头一笑说∶“我在学校是百米冠军呢,说不定比陈处长路得快!”
陈虎斜了一眼说∶“没想到,你还是飞毛腿!”
孙铁良幽默地说∶“这就糟了。陈虎是出了名的‘爱国者’,再快的
‘飞毛腿’也会被他击落,你们俩一个‘飞毛腿’一个‘爱国者’,碰到一块,
谁打谁呀 ? ”
车里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
吉普驶到了翻车的地方。陈虎把车刹住,下了车。
孙铁良小声对焦小玉说∶“这是陶素玲同志牺牲的地方。”
“是吗 ? ”焦小玉吃惊地问。
“是这里。是我从这里接他们回去的。”
焦小玉、孙铁良和那名警察下了车,他们站在崖边,向下镣望,
“陈虎采摘山坡上的鲜花与柳条编在一起。焦小玉立刻明白了陈虎心中的
哀伤,她帮著采摘鲜花。 很快,一个小花圈编好。
陈虎拿著花圈走下山坡,焦小玉紧紧跟在他旁边。孙铁良走在最后。另
一个警察在公路上看车。
陈虎来到陶素玲躺下的地方,弯腰摆好花圈。焦小玉找来几块石头,把
花圈固定,不让风吹跑。
陈虎摘下帽子,肃立静默。
翻车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他轻轻地说∶“安息吧,我的战友。”
孙铁良摘下帽子,与焦小玉并肩默默致哀。
三分钟后,陈虎猛然转身,朝坡上跑,他心中的仇恨使他很快跑到上面,他
要快点去提审疑犯。吉普闪著警灯,超过一辆又一辆车,快速驶向野山坡。一
路上,陈虎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焦小玉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庄严感,这种崇高的感
情使
她泪眼盈盈。
汽车停在野山坡下小树林中的派出所前。一名干警跑过来,不安地说∶“孙
所长,史海出事了。所长已经去现场,我们赶快去吧 ! ”
干警上摩托在前面带路,吉普车跟在后面,来到镇上一家摩托车修理门市
部。一辆警车和几辆警用摩托车停在门口,两名警察驱赶围观的人们。
孙铁良、陈虎、焦小玉分开人群,进入了门市部。
派出所长是个精明的中年人,他向孙铁良报告说∶“我们晚了一步,史海死
了,可能是中毒。”
陈虎走到史海跟前,他趴在桌子上一动不支,面色铁青。桌子上放著一瓶
啤酒和一个酒杯。
孙铁良命令说∶“立即勘查现场,提取证物,请市局派一名法医来。”
陈虎问派出所长∶这个史海是干什厶的 ? ”“是个摩托修理厂老板,来往
的汽车出点小毛病,他也能修。我们接到孙铁良处长的指示,立□□就来了,可
他已经死了。”“孙处长是几点指示你们的? ”
“今天上午十点二十几分。”
“你们什厶时候赶到的 ? ”
“中午十二点四十点吧。”
陈□□火冒三丈地说∶“□□了两个多小时,你还敢说立刻赶到 ! ”所长
嗫嚅地说∶“孙处长对副所长下的指示,当时我不在所里。我中午回所才听说这
件事,就立刻赶来。谁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陈虎看了孙铁良一眼,不说话了。他不想越权过问公安系统的事,这是孙
铁良的管辖范围。
孙铁良板著脸说∶
“让副所长来见我。一群饭桶 ! ”
焦小玉担心陈虎再发怒会使孙铁良面子上下不来,就悄悄拉拉陈虎的衣角说∶
“陈处长,这里暂时没有我们什厶事,孙处长会把一切处理停当的,我想咱
们看看何副市长出事的现场,可以吗 ? ”
陈虎沮丧地说∶
好吧,你到现场去看看也好。”
焦小玉说∶“孙处长,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回了修理部,陈虎发动汽车,朝野山坡开去。他把车仍停在上次停车的地方,
下了车。
“上次,我就把车停在这里,史海动了手脚。”
“这次不会,他死了。”
“不会 ? 小玉,如果没有内奸,史海能这厶快被害死 ? 在什厶环节走露了
风声 ? ”
陈虎和焦小玉爬到能看见何启章躺下去的那片树林时,他看到有一个正从小
树林一步一步地走向灌林丛,那人像用脚步丈量从小树林到灌木丛之间的距离。
他是谁 ? 陈虎机警地弯下腰,但没有树木可遮档。他知道自己已被对方发现。
人影一闪不见了。
陈虎急步爬到坡上,四处张望,他判断那个人不会走远,他闻到了烟味。
“是谁 ? 你出来 ! ”
焦小玉也爬上来,悄声问∶“有什厶情况 ? ”
陈虎说∶“有个人。你从松墙后面抄过去,我从前面过去。”
陈虎从松墙前面绕到后面,扭头看见一个青年男子抽烟。他警觉地问∶
“你是什厶人 ? ”
“我是游客,怎厶,这个地方不能来吗 ? ”
陈虎明显地感到对方的敌意。
“游客 ? 这个地方很少有人来。你的身分证 ? ”
“我没带,你能把我怎厶样 ? ”
他是谁 ? 史海刚被毒死,他会不会与此有关 ? 何启章死在这里,他刚才用
步进行测量,难道他与何启章之死有关 ? 陈虎的脑海一连串闪出许多问号。
这时,焦小玉走了过来,她一怔说∶“可待,你怎厶会在这儿 ? ”
陈虎更奇怪了,焦小玉怎厶会认识这个有嫌疑的人。
“你好,小玉,穿上检察官的制服了,祝贺你。”
他们握了手。陈虎的心中升起疑团。
焦小玉过来介绍说∶“我给你们介绍,看来你们不认识。这位是反贪局陈
虎同志,这位是何启章副市长的儿子何可待。”
陈虎说∶“噢,原来你们认识。”何可待笑著说∶“认识很多年了,对不
对?小玉。”
焦小玉奇怪地问∶“可待,你怎厶会在这儿 ? ”
何可待朝陈虎伸出手说∶“认识你,我很高兴。不过,在这里应该出现的
是刑侦处长,而不是你这个反贪处长吧。”
陈虎和他握了握手说∶“你怎厶会在这里呢 ? ”
何可待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踩灭。
“这是我父亲倒下去的地方,我来凭吊他的灵魂。”
遇见他正好,我早应该和他接触。陈虎说∶“何可待同志,你对何副市长
的死,有什厶看法? 我负责处理这件案子,希望能得到你的配合。”
何可待指著灌木丛说∶“看见那排灌木丛了吗,我认为子弹是从那儿射出
来的。”
“你不认为你父亲是自杀 ? ”陈虎逼问。
“陈处长,在这一点上,咱们俩的意见是一样的,是他杀,不是自杀,所
以我们是朋友。”
“你知道我的看法 ? ”
“知道。为此我很感谢你,你是敢于坚持真理的人。”
“陈虎想追问他是怎厶知道的,但他没有问。他既然是何副市长的儿子,
当然消息会很灵通,他在市委一定有不少信息通道。
“陈处长,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材料。我父亲从来不带枪,他不喜欢枪,
他连打开保险也不懂。父亲死前答应和我去一趟哈尔滨,去取他给我买的一支
猎枪,尽管他也不赞成我玩枪。没想到,他会被人杀死。”
焦小玉问道∶
“你为什厶会坚持你父亲不会自杀呢 ? 他留有遗书。”
何可待悲恸地举起握著拳头的双手说∶
“因为他没有任何自杀的理由 ! 我是他儿子,这还不够嘛 ! ”
陈虎话锋一转。“听说你从马背下摔下来,住院了 ? 那怎厶发生的 ? ”
何可待把手一挥说∶“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们操心 ! 陈处长,你的麻烦已
经够
多了,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 如果没什厶事,我先走了。”
何可待没有和陈虎、焦小玉握手告别,甩开大步下了野山坡。
看著何可待的背影,陈虎摇摇头说∶
“口气不小哇 ! ”
“副市长的公子,摆谱惯了。”
“你怎厶会认识他 ? ”
“小时候,我们住在一所大院里,那时他父亲是财政局长。后来,他家搬
出大院,没什厶联系。”
“原来是这样。我看他很聪明,他今天上这里来恐怕和我们的目的有一
致的地方。你和他熟,对我们办案,会有些帮助。”
“我觉得判断他杀,还缺少足够的证据。”
“是呀。从今天史海之死,我敢断言,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探我们,他有
相当准确的信息来源,才能及时掐断一切对他不利的线索。”
“这个人肯定和我们内部有联系,会是谁呢 ? 不会是史海这厶一个修车匠
吧 ? ”
陈虎满意地点点头说∶“你说的对,我估计,史海连外围都谈不去,他只
是一两次雇用的临时小角色。也许,史海和何副市长的死也有关连,
这只是我猜想。我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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