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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梵天明王),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数字化生存(6)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Apr 11 09:29:04 1999), 转信
6、产业大变革/比特市场没有比特,就没有前途
谈到预测和发动变革时,我认为自己是个极端主义者。即使这样,当变革事关技术、法
令和新的服务业的发展时,事情的演变速度还是快得超出我的想象——电子公路上显然没有
速度限制。这有点像以时速160公里行驶在高速路上一般。我刚刚弄明白自己的车速有多
快,呼的一下,一辆奔驰急驰而过,接着又是一辆,然后第三辆又绝尘而去。哇!它们的时
速一定有120英里。这就是信息高速路快车道上的生活。
尽管变动的速度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快,带动创新步调的却不再是晶体管。微处理器或光
纤等科学突破,而是像移动计算、全球网络和多媒体这样的新的应用。这部分地是因为现代
芯片的装配设备成本高得令人咋舌,非常需要以各种新的应用方式,来消耗芯片中所有的计
算能力和存储容量;同时,这也是基于在硬件开发的许多领域,我们已经非常接近物理极限
了。
光波行进:英尺需要大约十亿分之一秒,这个事实不太可能改变。当我们把电脑芯片越
做越小时,它们的速度可能会加快一点,但要想在电脑的整体威力上有大的突破,就必须设
计新的解决方案,例如,让许多机器同时运行。目前,电脑和电信上的重大变化都来自于应
用层面,这种变化根源于人类的基本需求,而不是基本的材料科学。华尔街也注意到了这一
点。
最近,素负盛名的作家兼工程师、贝尔科公司(它从前是7家小贝尔公司唯一的研究机
构)负责应用研究的副总裁鲍勃.拉基(BobLuck)提到,他不再依赖阅读学术出版物,来了
解最新的科技发展,而是求助于阅读《华尔街日报》。假如你想眺望“比特”产业的未来,
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把望远镜的三脚架分别伸入美国的企业、商业界和法规制定部门,在纽
约证券交易所,美国证券交易所和全国证券交易商协会自动报价表手统都插上一脚。
当QVC公司和维康公司(Viacom)争相收购派拉蒙公司时,分析家曾宣称赢家也将是输
家。不错,派拉蒙、自从维康向其求婚后,财务状况一路直线下滑,但即使这样,它仍然是
维康心中的尤物,因为它现在拥有的比特种类更广泛了,无论是萨姆纳.瑞德斯顿(维康公
司老板)还是巴里.迪勒(派拉蒙老板)都很清楚,假如你的公司只制造一种比特前途就炭
发可危、派拉蒙的故事是关于比特的,和老板们的自尊心无关。
比特的价值很大一部分要看它能不能重复使用。从这个角度上看,米老鼠比特可能要比
阿甘(ForrestGump)比特值钱得多…米老鼠比特甚至会以冰棒的形式出现(成为可消耗的
原子)。更有趣的是,每1小时就会有超过12500个新生命在不断壮大迪斯尼(Dlsney)忠
实观众的阵营。1994年,迪斯尼的市场价值是20亿美元,远胜于贝尔大西洋公司
(BellAtlantic),尽管后者的销售额比迪斯尼高出50%,利润也是它的两倍。
比特的运送
运送比特是比深陷杀价竞争泥潭的民航业还要糟糕的生意。电信业受制到了非常厉害的
程度:尼奈克斯公司只能在纽约市布鲁克林区(Brook1yn)最阴暗的角落设置电话亭这种电
话亭的寿命只有48小时,而不受管制的竞争者却可以把电话亭设在繁华的第五大道和公园
大道上,乃至航空俱乐部的休息室中。
更糟的是,电信业的整个价格体系都即将瓦解。今天的通信费用是由通信的时间、距离
的长短或比特的数量来决定的,这三种标准很快都将成为空头标准。现有体系在时间(从1
微秒到1天)、距离(从1英尺到50000英里)和比特(从1比特到200亿比特)三方面的
各种极端情况的冲击下,正在出现巨大的裂缝。过去,当各方面的差异还没有这么极端化
时,这种体系运行得还不错。当你使用9600比特/秒的调制解调器时,会比2400比特/秒
的调制解调器通信时间更短,因而可以少付75%的费用。但是,谁会在意其中的差别呢?
然而,现在影响面扩大了,我们的确很在意费用的差距。以时间为例,假如不考虑传输
速度和比特数量的话,是不是我就得相信看两小时电影和进行30次不同的为时4分钟的通
话,应该付同样的钱呢?假如我可以用125万比特/秒的速率发传真,那么,我需要付的费
用真的只有目前传真价的1/125吗?假如我在采用非对称数字用户环线的电影频道上,以
16000比特/秒的速率附带传输声音的话,我真的只需要为两小时的通话付5分钱吗?假如
我岳母出院回家的时候,带着一个远程监控的心脏起搏器,必须利用一条通到医院的开放线
路,以便医院每小时监控几个随机布置的比特,我们能像计算《乱世佳人》影片的120亿比
特的传输费用一样,为这类比特计费吗?试着弄清楚这个商业模式看看!
我们必须发展出一套更聪明的办法。这种办法可能不是把时间、距离或比特数当作主要
变数和计费标准。也许应该让大家免费使用带宽。我们根据所购之物的价值来购买电影、远
程健康监控设备和文件,支付的费用中并不包括传输信道费。如果根据玩具中所包含的原子
数量,来决定玩具的出售价格的话,未免有些不近情理。现在该是好好了解比特和原子所代
表的意义的时候了。
如果一家电信公司的管理层,将公司的长远战略仅仅局限在运送比特上,那绝对不符合
股东的最大利益。拥有比特或使用比特的权利,以及大大提高比特的附加价值,都必须是公
司长远战略的一部分。否则的话,将无法增加收益,电话公司会面临灭顶之灾。因为,在这
一行业中,电话服务正迅速变为一种商品,其价格由于激烈的竞争和越来越多的带宽而日益
跌落。
在我逐渐长大成人的时候,每个人都痛恨电话公司(成年后,我把保险公司列为第一讨
厌的东西)。50年代,每个小孩肚子里几乎都藏着一些骗电话公司的诡计,大家都把它当
成冒险游戏一样,乐此不疲。今天,有线电视公司荣幸地成为新靶子,因为许多有线电视公
司服务不佳,却还不断涨价。更糟的是,他们并不是“大众传输工具”,这帮人还控制着线
路中的传输内容。
由于最初开播有线电视的本意是进行多种社区服务,有线电视业享尽了不受管制的垄断
行业的种种好处。当有线电视经营者开始组合、发展成为全国性网络时,人们才注意到这些
公司确实不仅控制了电信通道,同时也控制了传播内容。和电话公司大不相同的是,除非在
地方性和社区性服务上,它没有义务提供“路权”(right-of-way).。
电话业的管制建立在一个简单的原则基础之上:每个人都有权使用电话线路。但是,假
如宽带系统比较接近今天的有线电视。系统而不是电话网络的话,那么情势就变得暖昧不明
了。假如给予他们选择机会,频道拥有者是否会欣然迎纳节目内容的拥有者,而置公平的原
则于不顾呢?对此,美国国会怀有深深的不安。假如你既拥有频道,又能掌握传播内容,你
还能维持超然的立场吗?
换句话说,假如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和迪斯尼公司合并的话,小朋友观赏迪斯尼出品的米
老鼠卡通,是不是就会比观赏兔宝宝(BugsBunny)卡通便宜许多?跟谁结盟?
1993年秋,当贝尔大西洋公司同意以214亿美元,买下有线电视巨头电信公司时,研
究“信息高速公路”的学者都把它视作一个重要信号:数字化时代真正到来了!这次购并仿
佛就是剪彩仪式。
然而,这一购并不仅有悸于相关法规的逻辑,也有违常识。电话和有线电视从来就是对
头,法规也排除同时经营这两类业务的可能性,并且,环状和星状网络更是水火不相容。此
举单单投资水平之高就已令人膛目结舌。
4个月后,当贝尔大西洋公司与电信公司的交易告吹时,钟摆又荡向另一个极端,新的
论调出现了:购并的失败将延迟信息高速公路建设的工期。数字化时代骤然之间又显得遥遥
无期了。电信公司的股票价格下跌了30%,其他相关的公司也遭池鱼之殃。庆祝的香摈只
好再倒回酒瓶之中。
但我的观点是,这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灾难。事实上,贝尔大西洋公司和电信公司的协议
是最没有意思的企业购并案之一。这有点像销售不同尺寸水管的两个供应商决定要合并产品
目录一样。这场购并根本与深层次的传播频道与内容的结合无关。频道与内容的结合,意味
着比特生产和比特传输连成一体。1994年,迪斯尼公司和好莱坞之王迈克尔.奥维兹各自与
3家地区性电话公司结盟,这才是更有趣的事情。
消费电子业一直试图与娱乐公司结盟。原则上说,这是个强有力的想法,但到现在为
止,却未见多少协调成功的例子,原因在于各种各样的文化差异。当索尼公司斥资购买CBS
唱片公司(CBSRecords)和当时的哥伦比亚影片公司时,美国一片哗然。就像洛克菲勒中心
(RockefellerCenter)易主一样,日本人的一掷于金,引发了一场关于国家文化遗产是否
不仅在象征意义上、而且在实际形式上也已为外国所控制的争论。当松下公司在不久之后买
下MCA公司时,美国人更加震惊,因为MCA公司的董事长刘.瓦瑟曼(LewWasserman)在许
多人心目当中,是最能代表美国作风的企业领袖。我还记得,当我在第一次石油危机后造访
MCA公司总部时,看到电梯按钮上贴了一张纸,上面写着瓦瑟曼的话:“为了你的健康和你
的国家,请向上爬一层楼梯,或向下走两层楼梯。”这些购并案制造了巨大的文化鸿沟,这
道鸿沟不仅横亘于美国人和日本人之间,也横亘于工程师和艺术家之间。到目前为止,日本
人购买的公司都经营得并不成功,我怀疑将来也不可能成功。
文化融合
技术和人文科学、科学和艺术、右脑和左脑之间,都有着公认的明显差异,(不管这种
差异有多少是人为的)。刚刚萌芽的多媒体很可能像有些学科——比如建筑学——一样,在
这些领域之间架起桥梁。
电视的发明纯粹是由于技术上的推动。当费罗.法恩斯沃驴和弗拉基米尔.兹沃尔金等先
驱在1929年订得邮票般大小的电子影像时,他们纯粹是受了技术本身价值的驱使而想方设
法改进技术。虽然兹沃尔金早期对电视的使用有一些天真的想法,他在晚年却大失所望。
前麻省理工学院院长杰罗姆.魏思纳曾经讲过一个故事。魏思纳是肯尼迪总统的密友,
曾经担任过总统科学顾问。某一个星期六,兹沃尔金到白宫拜访他,他问兹沃尔金有没有见
过总统,兹沃尔金答没有。于是魏思纳带他穿过大厅去见总统。魏思纳向总统介绍来客时
说,这位就是“使您得以当选总统的那个人”。肯尼迪十分惊讶,问:“怎么说呢?”魏思
纳解释说:“这位就是发明电视的人。”肯尼迪表示,这真是一个伟大的成就。兹沃尔金椰
榆他道:“您最近看过电视吗?”
技术的需要——也只有这些需要——推动了电视的发展。然后,电视就被交到了一群无
论在价值观、还是在知识的亚文化背景方面,都与科学家遇异的创造性天才手中。
另一方面,摄影术是由摄影师所发明的。改进摄影技术的人出于艺术表达方面的目的,
而不断精研技术,以满足这门艺术的要求。这就好像作家创造了浪漫小说、散文和漫画等不
同形式,以表现不同的构想一样。
个人电脑已经使电脑科学离开纯粹的技术需求,走上与摄影术相同的发展道路。计算已
不再是军队、政府和大企业的专利。它正在直接转入社会各阶层的极具创造力的个人手中,
通过使用和发展,成为他们创造性表达的工具。多媒体的手段和讯息将会集科技和艺术成就
于一身,其背后的推动力将是人们对消费性产品的需求。
今天最快的英特尔处理器,其运行速度是每秒钟执行1亿条指令。将其与索尼公司的产
品比较一下,索尼刚刚推出价格200美元的新电子游戏“游戏站”,速度竞达到
1000MIPS。这是怎么回事呢?答案很简单:我们对新型娱乐的渴求似乎永无止境,而电子游
戏业所依赖的新型实时三维游戏,正迫切需要这种高速的处理技术和新的显示器。应用成为
驱动力量。拉力与推力
像维康、新闻公司(NewsCorporation)和本书的出版商这样的媒体巨孽都依靠掌握发
送网络,来提高信息和娱乐内容的附加价值。正如我前面所说,原子的传输要比比特复杂许
多,因此需要仰赖大公司的力量。相反,移动比特则十分简单,原则上不再需要大公司。几
乎可以这样断定。
通过阅读《纽约时报》,我结识了该报专写电脑和通信业方面报道的记者约翰.马可
夫,并十分欣赏他的文章。在过去,假如没有《纽约时报》,我可能永远看不到他的文章。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我可以轻而易举地利用电脑网络,自动收集他所有的最新报道,把它
丢进我的个人化报纸中,或是放在“建议阅读”资料档案中。我也许愿意因此付给马可夫每
篇文章“两分钱”(twocetlts)。
如果1995年互联网络全部上网人口中,有0.5%的人愿意像这样订阅马可夫的文章,
而马可夫每年创作100篇文章(事实上,他每年的写作量大约在120一140篇之间),那么
他一年就可以稳赚100万美元,我敢说那一定比《纽约时报》付给他的薪水要高。假如你认
为0.5%的比例太高了,先耐着性子等一下。这个数字会是真的。一旦有人打下了这片江
山,发送者在数字化世界里的附加值就会每况愈下。
比特的发送和运动必然也包含了过滤和筛选的过程。媒体公司除了于别的,还扮演星探
的角色,而它的发送渠道则成为舆论的试验场。但到了一定程度,作者也许不再需要这个论
坛。在数字化时代中,迈克尔.克莱顿直接在电子网络上卖书,一定会比经过出版商赚得更
多。克诺夫出版社,抱歉了!
数字化会改变大众传播媒介的本质,“推”(pushing)送比特给人们的过程将一变而
为允许大家(或他们的电脑)“拉”(pulling)出想要的比特的过程。这是一个剧烈的变
化,因为我们对媒体的整个概念是,通过层层的过滤之后,把信息和娱乐简化为一套套:
“要闻”或“畅销书”,再抛给不同的“受众”。当媒体公司如同杂志一样,越来越朝“窄
播”的方向迈进时,它们也在把比特推销给一些特殊兴趣团体,如汽车玩家、阿尔卑斯山滑
雪迷或葡萄酒涌君子等等。我最近想到一个点子,就是专为失眠者办一个杂志,而且聪明地
利用深夜电视节目的时段作广告,那时候广告价格还特别便宜呢。
信息业会变得更像服饰业。全球的信息公路都是它广大的市场,顾客则是大众和他们的
电脑代理人。这个数字市场真的存在吗?答案是肯定的,但这个市场只有当我们改进了人和
电脑之间的界面,使得人与电脑的对话就像人与人之间的谈话一样容易时,才会真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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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 淡
静 泊
致 明
远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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