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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kathy (丫丫),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中国 女孩看美国》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Nov 21 18:15:19 1997), 转信
发信人: bluejay (Tomorrow Never Dies), 信区: story
标 题: 《中国 女孩 看美国6》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Fri Nov 7 11:26:32 1997) , 转信
尾 声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周围有这么多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劳驾过一下,对
不起,我踩到你了吗?唉哟!一个带著一种很奇怪的口音的声音用中文说著这些
话。难道是梦一场?拜托,帮忙把我叫醒好吗?随便谁都行,叫醒我吧!
然而没有人将我从“梦”中惊醒。渐渐地,我意识到是自己在讲著那蹩脚的
汉语。人声鼎沸的闹市中,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嘈杂的来往车
辆震憾著我的每一根神经,麻木著我的理智。我如堕五里雾中,感到耳鸣目眩,
头重脚轻,感到世界在快速的旋转。我的天。
一周过后,我似乎恢复了常态,只是对周遭的事物反应起来仍会慢上半拍。
妈妈分析这是因为时差的缘故,但我觉得还有其他更隐蔽的原因。时间地点人物
事件的突然转变改写了我生活的记叙文,或许我的适应能力并没有印象中那般所
向披靡。然而光阴不允许我再多的去适应了。当时已经是五月中旬,身为六年级
学生的我面临著小学升中学迫在眉睫的考试。我必需去上课了。
又是来到学校的第一天。恍恍惚惚中,时光在飞速倒转,我发觉自己多年来
许多上学第一天的情景在交错、重叠,似幻似真,今昔难辨。然而这里毕竟曾经
是我的母校,是我曾经埋头苦读、玩耍嬉戏的地方。这里有我那模糊的童年回忆
---但好像是前世的事情了。在妈妈的陪伴下,我紧张地踏入了学校的大门,
一种熟悉的亲切袭上心头。我发现自己记得门口的传达室,记得操场一隅的老树,
记得台阶上的裂缝,记得随风飘动的红领巾。那些多年未曾谋面的细节竟然一直
隐匿于大脑深层的细胞中。班主任和同学们的面孔也是熟悉的,尽管岁月已经改
变了眼角眉梢的纹络。令我愕然的是,在同胞目光的注视下,我一样会有在异国
时的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然而终究是同胞,下课时的几声谈笑便化解了一切。与
昔日的死党重温旧梦,与过去的对头尽释前嫌。回来的感觉真好。
毕竟是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我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那年的五月
和六月是在无穷无尽的作业和习题中渡过的。考试到了,到了又过去了。那时的
我并未意识到它的重要性,只是理所当然地升入了中学。妈妈多年的指导和我自
身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当时市内唯一的一个超常儿童实验班。
我从来不承认自己有什么超常的地方,只不过有时会有著比普通人多一些的想象
力和接受力,多一些的激情和疯狂。但是实验班本身是超常的。在这里,我们要
用四年的时间学完并且学好普通中学六年的课程,最终在竞争激烈的高考中胜利
地挤进大学的校门。
我们的学校里没有初中。实验班一群乳臭未干的孩子和高中生们相比无论是
从身体上还是从思想上都远远没有成熟。于是我们便成为了一个割裂了的小团体,
我行我素,过著不为外人所知的实验生活。其实真正进入实验班后反而不觉得象
外界传说的那样神乎其神,周围的人和我一样,没有几个是彻底的神童。我并没
有被超负荷的课业压得透不过气,不过有偶尔的休克和一时的苟延残喘点缀著我
顺畅的呼吸。可能是我根本不知道普通中学生应该过著什么样的生活,不知道属
于那个年龄另外的一种浪漫写意,我知道的唯有实验班这块小天地中的快乐悲伤。
我想我并不因为这段超常的生活而伤怀,毕竟它教会了我太多,我一生都将用之
不尽。它教给我生活的真理,竞争的原则,适者生存的规律。它帮助我再度融入
中国社会,帮助我认识自己,帮助我学会许多书本内外的东西。
当然,熟识的彷徨有时也会扣击我的心扉。刚到那里的时候,有的同学说我
不像中国人。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我承认自己从外表、语言到为人处事方面都
有一些很美国化的地方,但是我的黑头发,我的黄皮肤,我的中国心都是完完全
全地依附于脚下的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的。人的际遇会变,人的性格会变,甚至
于人的国籍也会变,但永恒不变的是民族气节,是心。起码对我是这样的。所以
同学们或许无心的调侃会使我黯然神伤。美国不是我心灵的归属,难道中国也不
肯接受我吗?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位置究竟在什么地方?曾有一段时期内的我仿
若迷失了自己,象一颗脱离轨道的行星盲目地游荡在宇宙辽阔的空间里。但终究
是孩子,终究“超常”。我终究能够调整好心态,而身边的人们渐渐地可以完整
地接受我这个中美文化的结合体。为了这些,我做著必要的改变。
本应在1993年夏天从中学毕业的,但生活总喜欢和我们开一些并不幽默
的玩笑。自1990年起,我就发现了自己另外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一天
在打排球时,我去拣球,谁知把球扔出去后,自己却莫名其妙地摔到了地上。当
时只觉得膝盖怪怪的,后来到了医院才知道那叫做“□骨错位”。接下去的是三
个月的卧床不起。躺在床上,我看到了亚运会在北京隆重的开幕式;躺在床上,
我渡过了自己期待已久的十三岁生日。“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一百天过后,同
样的情况又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医生说它已经成为习惯性脱臼,如果不做
手术将会有难以预测的后果。但由于学业的紧张使手术一拖再拖,直至1992
年四月。手术前后的那段日子是对我身心的严峻考验,但我在亲情和信念的支撑
下战胜了它,并且利用恢复的时间完成了这本书的初稿。
到了92年的九月份,我又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走路了。手术前不能做的许多
事情重新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打球、跳舞、跑步、游泳,充实著有时略嫌枯燥
的学习生活。随著新学年的开始,我来到了一个新班级,并在那里完成了实验班
后两年的学业。从手术后的日子起,我发现生命中已经不能没有写作了。起初是
在妈妈的督促和鼓励下去写,而后来它却成为一种必需品。回到学校后的我经常
会参加一些作文比赛,不求得奖,只求将自己的真实感受用文字表达出来,而无
心插柳却往往成荫。文章接连寄出,奖项接踵而至。看到报章杂志上属著自己名
字的铅字时心中的安慰渐渐替代了兴奋。在一次语文课上。我抽到了一个口头作
文题目:《那一次,我哭了》。做了简短的准备后,我便将自己在美国上六年级
时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讲了出来。下课之后,老师找到我,让我把它写成文章。
就是这篇无心之作为我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荣誉。其中最令我感动的是读者的回
应。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同龄人和非同龄人把自己的故事写给我
这个陌生人。最远的来自广东省。由于学习的关系,我没有能给他们回信,但那
一份无言的感激一直埋在我心底。他们给我的生活带来无限快慰。
中文写作顺利进行的同时,我的书也不甘寂寞地参与了许多活动。它几度随
教育局超常儿童研究组到国内外进行展览。其中的一些章节还被我用来参加各种
写作及演讲比赛,成绩也都不错。我的初衷是要在美国出版这本书,希望可以通
过自己的笔触将西方社会给外国人带来的各种感受写给美国人看。90年代初的
西方文坛中出现了许多中国作者的作品,因此当地的很多出版社对类似的题材抱
有非常大的兴趣。我把稿子分别寄给了几家这样的出版社,却得到了差不多的回
应。他们首先都肯定了我的文笔,但认为美中不足是缺乏对中国社会的描写。看
来美国人更感兴趣的是像《喜福会》这样的故事,他们想了解的不过是那个时代
的中国。遭到几处的婉拒之后,我开始对自己失去信心。也许这本来就是一个天
大的错误,也许我根本就不该写。那段时间我哭过,骂过,撕过稿子,摔过笔。
而迷惘过后略微的轻醒也没有使我产生在中国出书的念头。这种想法直到199
4年夏天才萌生。
1994年是我生命中充满转折点的一年。许多“终身大事”在其间发生,
有好事,有坏事,但都足已影响我的一生。
我终于从中学毕业了。在实验班的学习中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于是很幸
运地被免试保送进入南开大学国际经济系。这是天津最优秀的一所高校,在全国
也享有盛名,它为我未卜的前途指引了方向。得到保送消息的我一下子从高考前
沉重得可怕的学业中解脱出来了,旁观著同学们的废寝忘食,我蓦然间有一种被
赦免的感觉。就在这个时候,天津一家出版社里的一位编辑对我的文章表示出浓
厚的兴趣,她建议我把书全部翻译成中文,并说会尽力帮助我将它在中国出版。
她的话仿佛为我打开了一片新天地,时间和希望再次成为我的囊中之物。然而在
翻译的过程中我却发现两年的时间已经使我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十四岁时
写下的一些文字在当时看来似乎太幼稚了。于是我便在做译文的同时对英文初稿
进行著修改。由于工作量很大,我并没有能够在一个暑假内将它全部完成。
暑假里除了写书外当然还有很多其他丰富多彩的活动。那是五年来第一个没
有任何作业的假期,终于摆脱课本束缚的高中毕业生放纵地享受著灿烂阳光下无
所事事的每一天。我们一起爬山,一起游泳,一起唱歌跳舞,一起体会著本应属
于那个年龄但又陌生遥远的轻松快乐。同时我也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我的第
一个学生是一个即将到澳大利亚探亲的女士,然后是两个可爱的韩国小女孩。我
用我的年轻和我的英语竭力地帮助她们。这些和其他的一些锁碎的经历给我带来
了自信和满足。它们也带给我一笔不太小的收入。这份收入和一等奖学金加在一
起使我能够独立负担大学第一年的学费。
早就对大学生活抱有一份忠诚的向望与憧憬。那是一片充满知识和友谊的天
地。在那里我可以用双手改变世界,对这一点我充满信心。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始
这一切,一件事情却改变了我的生活。1992年的手术是成功的,虽然我时常
要对那条腿进行特别照顾,但是它基本上还算正常,更何况我还有一条好腿可以
依赖。可就在开学不到一个月时,在94年10月份的第四个晚上,“□骨错位”
的厄运竟然恶梦般地降临在我那所谓的“好腿”上。它几乎把我彻底地打垮了。
那段时间我常己究竟是否曾经拥有过一条好腿,以后是否能够拥有它。琢磨这件
事使我几度与理性失之交臂。又是在一个叫做床的东西上渡过的两个月,又是在
已经不再年轻的母亲的照顾下度过的几十天。窗外的球场上总有著一种欢愉的气
氛,透过玻璃我看到人们在打球,在跑动,在谈笑,在走路。而这些都不属于我。
每个冷情的白天我都会渴望朋友来看我,听他们讲外边的事,描述那个抛弃了我
却依然运转著的世界。然而一曲终时人会散,他们总要离去,带走我的每抛弃了
我却依然运转著的世界。然而一曲终时人会散,他们总要离去,带走我的每滴快
乐,只留下一份惨淡的寂寞给孤独的夜晚,让我紧拥著它进入黑暗的梦境。
十七岁的生日便是这样渡过的,使我仿若回到四年前的那一天,原来那只不
过是一个开始。亚运会又隆重地开幕了,不过地点已不是在北京,而是在东瀛的
福冈。时光荏苒,一切都在变化著,但对于我却是“年年岁岁床相似,岁岁年年
腿不同”。然而生活会教给人信念。我在挣扎中恢复著对未来的希冀,这种心理
恢复虽慢却远远超过了身体上的恢复。不能走的我还能做许多其他的事。我可以
看书,学习,听音乐,写文章。我可以对我的书再次进行修改和翻译。没法坐到
计算机前就用手写,就用打字机写。一个小木盒成了我的桌子,枕头成了我的椅
背。一天天就这样在充实和空虚的争斗中过去了。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只要尚存一
丝希望,你就会发现你能够拥有一切。终于,医生允许我下床活动了。我经历了
又一次蹒跚学步。我们对于处于婴儿时代的自己的这段经历的意识是那样模糊,
而我多么幸运地可以重新清醒地体会人生中的这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再次学会
走路后,我几乎可以与常人无异地生活了。这段时间也是充满收获的,因为我的
书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了。福兮?祸兮?
能够走路了,我就开始马不停蹄地东跑西颠起来,试图将遗失的分分秒秒在
忙碌中找回。在大学的第一年中,我又开始工作,其中投入精力最多兴趣最大的
就是在天津开发区国际学校担任音乐和美术老师。与来自世界各国的不同年龄层
次的孩子们在一起使并不老的我有还童之感。当时我是学校里唯一的一个在本地
招聘的任课老师(其余均为外籍人士),而且年龄又与学生们相差不远,因此他
们常常在我的课上肆无忌惮,与彼此也与我打成一片。他们使我想起自己在那个
年龄时的样子。学国际经济专业的我在毕业后几乎不可能出去做小学老师,所以
这段经历让我先大过了一把瘾。同时,它也锻炼了我的教学能力,培养了我的责
任感,给予了我很大的心理满足。
在教书与上课的空隙中,我还积极地参与学校里的许多社团活动。其中最重
要的一个便是南开剧社。从小时起,我就对表演有著十分的热爱。高三时结识的
一个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的朋友曾经鼓励我到那里求学,我也曾一度怦然
心动,可后来的保送却帮助我回避了艰难的诀择。然而梦始终是要圆的,于是我
便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再次在南开园中掀起了戏剧的热潮。虽然由于时间的关
系我在剧团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式,虽然今天这个团体没能有我们期待中那样的
蓬勃发展,但是我对于戏剧的狂热却不曾有过任何程度的改变。大一的生活就在
这样的忙忙碌碌中渡过。到了快考试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能在学期中好好读
书,于是一月和六月的那两个星期便是我漫游书海的日子。不过奋斗终于还有成
果的,我最终的成绩还挺不错。看来大学的学习方法与中学确实存在很大差异。
一年级暑假时的军训是令我毕生难忘的日子。那段时间里接触到的人和事与
我们的生活是那么遥远,它简直是上天刻意安排的一次偶遇,在我们每一个人的
心中翻起阵阵涟漪,使我感悟到许多难以言喻的东西。虽然现在我发觉自己已经
在逐渐地淡忘当时的一些人,淡忘我们一起做的一些事,但是那个夏天给我的感
觉依然存在,我仍记得烈日下的每一次操练和晚风中的每一首歌曲。
新学期开始后,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我离开了学校中许多社团的工作,加
强了自己的社会活动。国际学校依然教了一阵子,但教学内容由音乐、美术变成
了表演。我把自己学到的东西传给那些孩子,看著他们发挥想象力,把抽象变为
具体,快乐地感受著自己的成果。95年底,我自编自导了一个喜剧小品,在匆
匆的排练后便带著这些来自不同国家的孩子们到大学里演出。应该说,我们是成
功的。
而我的生命中介入的另外一件事使我毅然地抛弃了上面的这许多份校内外的
工作,因为它已是我赖以生存的基础。从这里我感受到生命的瑰丽与无常。色彩
斑澜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趁你不备进入你的生活,它也许是美的,也许是丑的,但
都足以改写你的一生。我的故事就在1995年四月底的一个下午被彻底的改写
了,或者这原本就是生活情节的安排,无知的我只不过是扮演著自己剧本内的角
色。那天我第一次见到了我在音乐台的监制,于是便开始了今天这段DJ生涯。
我们的节目叫做《国际音乐一小时》,我们看著它的孕育,形成,成长,成熟。
还记得第一次进录音棚时的不安,第一次进直播间时的生涩,第一次有嘉宾时的
紧张,而今这些都已是轻车熟路。到1996年初,我又进入了一个新的节目组
---《流行都市》。在这里,我终于领悟到做节目、做直播时应有的感觉和位
置。豁然开朗后,我发觉了一片新天地,对于广播、对于传媒、对于音乐都有了
新的认识。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了。没有了它,我可能就会凋零、
枯死。也许它真的会成为我毕生的钟爱和职业。
而我们身处于一个如此般瞬息万变的星球上,什么都是不确定的。你现在读
这些文字的同时就有无法估量的变化发生在你的周围,从你的环境到你的情感,
到你体内的DNA。我写这些文字时也在变化著,从我的思维方式到我对社会的
看法,到我的书。感情、金钱、信念,这些是我们生存的必需品,然而它们无一
可靠。人生在世只能靠自己。或许当你看到这本书时我已离开了那分离不开的工
作,投身于经济的研究中。或许我已经“改行”做电视、报纸或唱片公司。或许
我已……我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我的心中永存一份对音乐和生命不死的热爱。
电台的工作占据了我大部分时间,有时我会怀疑自己是否在不务正业地荒废
学业。和同学们的距离有时很遥远,因为我带著一种与自身年龄不符的成熟;和
同事们的距离有时也很遥远,因为我带著一种属于自身年龄的幼稚。然而不论是
在校园里还是在社会上我都是生活的学生,汲取著身边有益有害的各种物质,这
种汲取如养份般丰富著我的生命。我要做的是永无止境的拼搏和奋斗。
看来我的生活总是充满各种疯狂的色彩,缺乏片刻的黯淡。即使没有事的时
候我也会找到事情做,“休息”是一个渐渐远离我的字眼。但是我的书却并未被
我遗忘。我很珍惜在美国四年中的日日夜夜,我渴望能够将那些真实的片段与中
国所有对西方感兴趣的人们分享。孩子眼里的世界是真实的,是不加修饰的,是
带著一种无知的美丽的,是带有强烈的感情色彩的。每一次翻阅以前的作品,我
都会有一种修改的冲动---毕竟,我在长大。先前的那个出书计划因为种种原
因未能成功。而就在1995年底,事情终于有了著落。是时候了。
现在这本书就摆在你的面前,你读到的中文部分是我在96年初重新写的。
最初的那版中文稿只是纯粹的译文,看起来味如嚼蜡。因此我毅然决定返工,把
中文从头到尾再写一遍,注重了文字的推敲与润色。书中中英文都仍存在令我不
十分满意之处,然而这些确实是一个小女孩看美国后的真实心理记录。在阅读的
过程中你可能会产生一些疑惑与不解,不过我们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事情就是这样
讲不清楚的。
这本书对我来说有著非凡的意义。它不仅是我的处女作,不仅是我童年的生
活记载,同时也是一座里程碑,因为其中的大量工作都是在我生命中的转折点上
完成的。我想你在这里看到的都是我在美国四年生活中最真实有趣,最激动人心,
最珍贵难忘的经历。它也许没有向你过多地展示美国的风光和欧洲的景色,但却
平实地告诉你身为一名小留学生的种种体验。而最完整的结论往往能够从最微小
的细节中得出。
真的不想停止和你的这次交流,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生活为你我都安
排了许多事情去做。分手之后我们都会踏上各自坎坷的征程去完成新的使命。我
要在这里祝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有好运相伴。虽然我们知道“一帆风顺”和“心想
事成”只是欺骗性的祝福,但是这份心愿还是真诚的。希望你一路多保重,别忘
了不时抽空去欣赏一下生命大道两旁的旖旎风光。也许我们有一天还会再相逢的。
再见!!!
初稿于一九九二年八月
第二稿于一九九四年七月
第三稿于一九九五年十二月
第四稿于一九九六年三月
定稿于一九九六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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