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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ab (香格里拉),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从《血色黄昏》走到《血与铁》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un Nov 15 10:38:04 1998), 转信

从《血色黄昏》走到《血与铁》


    第一次看到“老鬼”这个名字，他正站在我的面前。
9年前的一个春日， 老鬼在我的母校北京大学那块著名的
“三角地”签名售书。我是被书的封面所发生的视觉冲击
的强烈血光吸引，继而注意到售书人的。壮壮实实，黑黑
粗粗，平头，胡子拉碴，既凶悍又透出憨厚，很难将这样
一个人和作家的身份联系在一起，准确地说，他更像一个
进城做工人没多久的农民。然而他那身古板的深蓝色中山
装和始终挂在脸上的笑容让我掏了腰包，却没向他讨签名。
我对这本书没太大奢望。
    接下来的两天我沉浸在“血色黄昏”里不能自拔。转
眼快十年了，心境已不再当年的我，又能欣喜地看到老鬼
的新著——《血与铁》，着实是写他的童年和学生时代，
时间当在《血色黄昏》之前。这老鬼看样子真是老了，要
返朴归真吗?
    然而当我去读这些人生的早年故事时，却不由倒吸一
口凉气。《血色黄昏》中躁动的青春激情不见了，字里行
间渗透出中年人特有的理性的冷峻。他是在用“铁”的冷
和黑去诠释“血”的热和红。老鬼在用极冷和极暖的色块
将人生写在画布上。
    老鬼写道：“华北小学让我知道了小孩子中间，没道
理可讲，拳头就是道理。”
    “我饿着肚子跑圈，是不服饥饿，想捍卫住自己做人
的尊严，离猪远一点。”……文字怆痛，然而《血与铁》
除了沉重的“铁”色之外，那个时代人们的某种憨愚举止，
仿佛一幕幕带泪的人生喜剧，让你因台上台下的距离而生
出观赏的虞乐。为让心仪的女孩注意自己，破衣烂衫的少
年却会每日不厌其烦地用胭脂涂红双颊，原因是关羽是红
脸，是英雄，很美。那个时代多少有些畸形的英雄观、审
美观，倒也不失是一种人生况味。  
(祥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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