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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随风飘零的蒲公英(2)(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un  1 07:35:41 1999), 转信

发信人: thanh (质真若渝),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随风飘零的蒲公英(2)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Feb  9 16:50:34 1999)

二．

   首先值得重视的是李敖的文章。〈为老兵李师科喊话〉是李熬秉

其侠义之气、战斗之笔以突破戒严体制下国民党漫天盖地的媒体

封锁，为李师科所代表的千千万万被侮辱、被损害的老兵抗议的大

作，虽然它终究也逃不过有关单位的查禁、封杀，但是，李敖从

「一个老兵，他的生与死，他的爱与恨，他的委曲与耿直，他的汗

斑与泪痕」来解释司法所不容的江洋大盗的刻板印象，确实唤醒社

会大众哀衿勿喜的怜悯心，成为尔后类似篇章对老兵思维的基本心态。

　　五十六岁，身材瘦小，面貌和善，没有前科，邻居倍极赞扬，

没有人说是坏人的老司机李师科，竟然持枪抢劫土地银行，事后也

没有花天酒地，却把大笔钱捐给他疼爱的邻居小女孩的家长。1982

年轰动一时的社会大新闻，在警方宣布破案，而事实令人惊愕的状

况下，又在速审速决，李师科高喊「我还有话要说！」仍被拖离法

庭，不日枪决，留给大众不尽的疑惑。

　　李敖不认识李师科，但是他见过无数李师科型的人物，在服预

官役期间，他接触过他们，「他们省籍容有不同，性格自有各异，

但在风沙里、在烈日里、在恶臭的营房里、在粗砺的伙食里、在昏

暗的灯光里、在迷茫的回忆里，他们却有著共同的身世与凄凉。」

所以，文章虽因李师科而发，实际上是为老兵族群而论。因为这些

老兵即使有个别的差异，他们的身世、他们的命运、以及时代的悲

剧却是一致的，这也是后来的篇章，即使有的篇章专写个人，如苦

苓的作品、胡台丽的〈刘必稼〉等，也同样具有通性，而为整体老

兵形象的一端。李敖道出了老兵的凄凉身世：

他们绝大多数是中国农民，他们勤劳、朴实、忠厚、愚鲁,他

们爱乡土、爱母亲，爱老婆、爱小孩小狗、爱成长中的稻田与

麦穗。但是，当政府不再能保护他们，他们反倒被政府拉去，

拉去保护那永远保护不完的政府。他们有的是上街买菜，就一

去不回；有的是新婚之夜，就被从床上上拉起。从此就远离了属

于自己的一切，自己属于国家了！

　　这些纯朴的农民遭到杜甫〈石壕吏〉一般被拉夫从军的厄运，

年轻的时候，还可依赖效忠国家的信念生活，还可以向陈列一样好

奇的本地青年讲述壮阔的河山及故乡的美好记忆，期待反攻大陆的

早日到来。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过去，他们老了，却又不得不自

军中退伍，「到那儿去？去做蹩脚工人，去做蹩脚工友，去做蹩脚

门房，去做蹩脚守卫，去做蹩□司机……」然后，就是想办法筹钱

成家，大部份是用钱去「买」个残障女人、高年寡妇、或山地姑

娘。一方面满足生理上的需要，一方面相濡以□，以求取亲情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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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况于人乎?

※ 来源:·BBS 水木清华站 bbs.net.tsinghua.edu.cn·[FROM: 202.96.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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