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krol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ke (唱片堆里一只狗), 信区: Rockroll
标 题: 环境声音本体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7月05日09:47:44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环境声音本体’
作者:Francisco Lopez
中译:suborg
(本文乃‘La Selva∶ Sound
environments from a
Neotropical rain fo
rest’唱片中之文字说明之第一部份(荷
兰V2唱片公司一九九八年发行);亦为长篇
论文‘音乐之消散’中之部份)
‘La Selva让你完全沉浸在哥斯达黎
加热带雨林的声响环境中。在雨季的一个日夜
周期中,雨、虫、蛙、鸟、兽、乃至植物发出
的千万种声音交织成一个惊人的自然声音网。
高度复杂的宽频声音环境的强力‘幻声’作品
。深层聆听之力作。’——唱片封底文字
与当前声音艺术界的主流及大自然录音的习惯
标准恰恰相反,我主张一种深层、纯粹、‘盲
目’的声音聆听之可能;而尽可能地除去程序
、语境及意向各层面上的指事性。更重要的是
,我将它设想成一种超然聆听的理想形式;但
它并不否定声音以外的一切,而是探索并肯定
声音之内的一切。这种纯粹、绝对的理念是对
此一内在世界之崩坏的反抗。
▲‘自然声音环境’对‘生物声响学’
在面对La Selva这张唱片的最基本层
面上,我首先想强调它与传统生物声响学之离
异,因为那是对自然环境录音最常见的简单化
诠释。这门学问注重捕捉不同种类动物所发出
的声音,而辨认种类为其主要目的(关于生物
声响学分析角度的简述及例证请参见注一)。
本唱片中确实出现了许多种类的动物;而解说
中的第二部份甚至给它们作了详细的辨认;然
而它们都不是这个录音及剪辑过程的真正重心
。这个过程的程序也正是区别这张唱片与一般
录音的地方:传统生物声响学,基于它科学目
标的理由,惯于将某一种类的动物的叫声、歌
声或其他声响抽离于它环境的‘背景’声音之
外。因而录音及剪辑过程都是为了达到这种声
音分离,甚至更进一步增强前景动物与背景声
音的反差,而进行的。
在La Selva中则没有这种有意的差别
待遇;会发声的动物与声音环境中恰好同时伴
随着的有生及无生体都一块儿收进录音中。因
此,这里并没有先验上的前景与背景之区分,
只有因麦克风所在位置不同而产生的不可避免
的前景背景差异,这是连我们耳朵也无法避免
的。我绝不是在宣称它的客观性(见下文),
而是说明我的注意力焦点是放在整体的声音环
境上。这也是为什么这张唱片不分轨的原因之
一,也就是不鼓励听者把某种动物或某种声响
事件的出现当作中心的焦点式聆听。
再者,我认为,与这‘前景/ 背景’问题息息
相关的是,将动物视为整个声音环境中之主要
元素的这个习惯是极为限制性的。因为不只是
非生物的发声源在许多大自然环境中居显要地
位(雨,河,风,暴风雨等;见注二),甚至
还有一类处处可见的能发声的生物都常被人忽
视:也就是植物。它们也是活的生命体,并且
在绝大部份情况下(特别是在森林中),我们
所称的雨声或风声,其实应该叫植物的叶子声
和枝干声。如果我们对自然界声音的视点比较
集中在整体环境上,而不仅是在与人类相似的
生命体的行为表现上的话,我们还会注意到植
物的生物声响。再者,一个声音环境不仅仅是
其中所有发声体的总集合,也是所有传声体及
变声体的集合。我们在森林中听到的鸟叫声不
只是鸟的发声结果,也是树木和森林地面的共
同作用结果。如果我们真的用心听,可以发现
地形、湿度、土壤表层结构等对于定义某个空
间的声音特性都与居于该处的能发声动物同样
重要。
把注意视野从各别动物拓宽到整体环境也引导
了柏尼.克劳斯提出一个‘类别假说’,其中
各声响类别基本上由各动物之声音频率波段来
定义(注三、四、五)。这种方法在许多为了
区别相近种类生物间的叫声的生物声响学研究
中已经隐约存在了。而对我而言,它的意义在
于明白揭示了将传统生物声响学从自体生态(
单种生物)扩展到更系统化观点的意向,也就
是由生态系统的层面来看发声动物的聚合。然
而这个假说仍然是紧紧地依附在生物声响学领
域上,因为它强调一种声音分析的态度,而且
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注重对生物发声源的分别
。
我个人对自然声音环境的态度是没有这种分析
性或诠释性的目的,我极力避免对这些声音实
体进行理性化或分门别类的工作。我追求这种
环境性的方向并不是因为它较为‘全面’或者
更‘写实’,而是因为它提倡从对发声源的辨
认与区分转到对整个声音本体的欣赏的这种感
觉上的移向。这并非是要藐视一般认为是环境
中主要成份的生物或非生物,而是评估其他不
能被归于这两者的声音成份。一旦叫声进入空
气中,它就不再属于生产它的青蛙了。
▲写实的假象,或‘真实’的缪误
La Selva唱片中的录音都未经过修改
或任何进一步的混音或增添。因而用传统的说
法,可称之为自然声音环境的纯正原汁录音,
就像许多大自然录音唱片所宣称的一般。不过
我认为这么说太单纯,并且蒙蔽了关于逼真感
以及用录音表达写实的一连串问题。
在一些想要表现自然逼真的自然界录音唱片中
常用的一个手法就是在一个环境背景之上混入
不同的动物叫声(就像在视觉艺术里常见到的
于一空间中放满不同种类的动物而构成的虚构
风景)。传统生物声响学的抽离手法,跟这种
人工混音大量加添手法,都同样可被批判为‘
非真实’,甚至是‘超真实’。但我们应该想
想我们是基于什么理由批评这种与现实的巧妙
脱节。
今天我们有了音质大为进步的数位录音技术,
我们应该可以觉悟到,麦克风一直是我们企图
了解周遭声响世界的介面,而且它是并非纯中
性的介面。不同的麦克风的‘听音方法’不同
,它对录音音质的改变作用甚至远远超过事后
在录音室里的频率等化之类的调整。即使我们
不作任何增减,我们的录音永远只是所谓现实
的一个版本而已。
当然在这方面已有许多技术上的突破尝试。比
方说 ambisonics多轨环绕系统就
被预认为可以较逼真地再现音景,使之更富四
面包围的‘临场’感(注六、七)。而这种现
场的幻觉似乎是大自然录音的共同理想(注四
)。我虽然很能欣赏也喜欢新科技所提供的各
种声响细节的新感受及‘空间感’,但我对追
求‘写实’并没有太大兴趣。更何况,我认为
这些技术基本上是一种‘超写实’,因为我们
可以很舒服地在家中心爱的沙发上享受这种精
密地录音、选择、剪辑过的声音环境,它是一
种加强过的听音经验(改动了声音的某些特性
及某些声音事件的存在),是一种我们在再现
的现场中可能根本无法感受到的经验。然而有
点矛盾的是,让我对这些新技术有兴趣的也正
是这种非真实的因素。这并不表示我觉得录音
的版本比现实好,而是,我们有了不把录音只
看作是一个现实的版本的这种选择。不管效果
多好,录音不能取代‘真实’经验。更重要的
是,我认为录音也不该企图取代真实经验。在
我看,录音想要‘再现’这个世界是枉然的;
也容易沦为一种为了高级娱乐或其他实用目的
而生的商品。从根本上说,很久以前动物园的
出现就是出于这种相同心态,而这只是它今天
的再版。
这种呈现声响现实的尝试还有一个似乎无法跨
越的障碍:声音剪辑。‘麦克风介面’会改变
声音的空间及本质上的特性,而剪辑则会改变
声音的时间特性。这个过程其实在录音行为中
就已经存在:录音总是有起始,有结束。一般
来说,在录音室中每剪接一个声音片段,给它
一个新的起点和终点时,就是给了它一个新的
‘时间之窗’。再者,当我们有了一堆声音片
段时,我们就必须面一个蒙太奇的问题。我们
若要在作品中追求自然,那么哪种剪接法比较
‘真实’?大卫.敦最近对自然界录音中常用
的一种手法作了批判:就是消去人造声音。他
坚信,在大自然录音中不录进人类的声音干扰
(飞机,车声等),或是事后剪接消除掉它们
,都是对‘真实的虚假再现’,‘误导人们以
为这些地点仍能满足他们的浪漫期望’(注八
)。
虽然我能体会大卫.敦对他所谓‘沙发环境派
’录音的忧虑,不过我认为这种对唱片假化现
实的诠释是一种过度简化问题的看法,这复杂
问题本应带引我们走向追求逼真议题的另一个
层次。与我们发明的用来记录与再生现实的仪
器相比,人类真是太无用了。和麦克风相比,
我们要不就是过份的感觉到人为声响的干扰,
要不就是完全察觉不到。这,不论在当下此刻
,或是在我们声响记忆中环境声音的残像中,
都是一样。当我们注意力放在某种虫鸣上时,
我们仍能察觉到远方有车声吗?当我们回想起
某日在森林中享受着雨声时,我们仍能记得附
近他人偶尔的说话声吗?要是不能,那我们的
经验,或是经验的记忆,是否就是假的/ 错的
?而即使我们的意识强度有办法同时涵盖车声
跟虫鸣,我们非得肯定它们两者才能论及真实
吗?正因为这知觉/ 意识强度是我们认知‘现
实’的基础,我不认为一段清除掉了人为声响
的录音(即使用了剪接以外的其他手法)会比
没有清理过的更假。事实上,在大多数情况下
,我认为恰恰相反。
我不相信对声响现实能有‘客观’的认知。再
者,不论录音与否,我们可以想像一种理想的
声音观,但我们绝对不可能‘让声音自然而存
在’。不仅是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听觉、听法,
连我们在某地点出现的时间也都是一种剪辑。
这种空间、本质、及时间上的变形是不只存在
于唱片内的。我们对声响现实的理念,或是幻
想,不过是我们每个人的声响现实而已。
La Selva这张唱片确实有一些人为声
音的入侵,我无意掩饰它们的存在事实(见唱
片第二部份说明文字),但我在录音时或者在
剪接时已经刻意地避开了它们。
基于以上的讨论,我宣布我有权‘非写实’。
在更广的层面上说,我根本不再乎这些问题,
而让每位听者自行判断。La Selva当
地的居民已经作过这个判断,他们都认为这些
录音‘极为逼真’。
▲这不是La Selva:‘声音本体’对
‘再现’
‘这不是个烟斗’(荷内.马格利)
你在这张唱片里听到的不是La Selva
;先声明这作品不想作如此的误导。换句话说
,La Selva(这件音乐作品)不是L
a Selva(哥斯大黎加的森林保护区)
的再现。当然它包含了可以被理解为(或用作
)再现的成份,但这件我称作是音乐的声音艺
术作品之创作本质是根基于一个‘声音本体’
(sound matter)的观念,而不
是任何记录性的态度。
绝大多数利用大自然声音环境所作成的作品或
多或少都显露出一种记录性。因此,像‘自然
声音协会’这样经常地组织田野录音讲座班,
以记录自然定点的声音为主要活动目标之一,
也就不足为奇。据他们表示,这种宗旨是为了
‘给人们提供一个声音的窗户,通往他们可能
永远都不会去的地方’(注九)。大部份的自
然界声音作品中也可以看到类似的记录态度,
或者是提供非声音的相关事件的文字描述,或
者是以之配在声音作品中(参见注十至十七)
。
至于‘声响生态学派’,虽然它的活动视野较
广,并且较注重对声音的描述性(见注十八)
,但它的基本态度仍然建立在一个再现/ 对应
的观念上,往往也导致‘鼓励听者实地到该地
看看’(注十九)。
我觉得最让我惊讶的是人们对几乎所有这些自
然声响的录音的理解态度都极少考虑他们本应
面对的对象:即声音本体,郤反而注重被记录
的某地点的所有其他非声音方面的经验。在我
看来,这是一种自相矛盾的扭曲,把录下的声
音贬成对某地点的记录或指称的角色。这种观
点不单是暗含于最明显的‘风景图画式’的录
音再现中,也在存在把录音角色如此地简单化
的一些超然的评论中(注八、二十)。再者,
这类评论一部份是以环保的考量来给自己辩解
,这是我完全不同意的一种实用主义。
我在此要捍卫的是声音本体自身的超然层面。
我认为,声音录音之本质并非对一个更丰富、
更有意义的世界的记录或再现,而是一种专注
于及进入声音内在世界的方法。当人们强调再
现/ 对应层面时,声音就带上一种局限的意义
或目的,它的这个内在世界也因而消散。因此
我明白地依附和皮耶.谢非的原始‘声音物件
’概念,以及他的‘简约聆听’理论(注二一
)。我偏好‘本体’一词,而非‘物件’,因
为我认为它比较能正确反映声音实体之连续;
此一连续亦处于‘非再现’的声音观及声音环
境本质之基础层面。同理,我宁愿用‘深层’
而不用‘简约’这个词,因为‘简约’暗藏了
简单化的含义。
自然界中这种声音本体之丰富是惊人的,然而
要深入地欣赏它我们必须面对深层聆听的挑战
。我们必须把注意力焦点从‘再现’转移到‘
存有’。换句话说,我们应该有这么作的自由
。在听这张唱片时,我希望您渴望自己在那儿
,在Le Selva那里,但我也特别希望
您很惊讶您在这儿,在La Selva这里
。
▲环境幻声学:隐蔽的蝉之吊诡
‘幻声’(acousmatics),也就
是发声源与声音本身间的视觉因果联系之决裂
(注二二),能对深层聆听的‘盲瞎性’大有
助益。La Selva就像许多热带雨林一
样,构成了一个我们可称为‘环境幻声学’的
有力典范。
森林中有多种声音,但我们绝少有机会看到大
多数发声者。不仅是因为大量的动物都被树叶
遮盖住,连树叶本身也常是看不见的,因此我
们看不到千万种植物发声音源,其中不只有被
风和雨激发的,也有由掉落的树叶和大树干发
出的,这些在这个雨林中都是很常有的。
La Selva中许多动物就居住在这个幻
声世界中,其中的规则不是去看它们的同类、
掠捕者或被捕者,而是粹纯地去听它们。这个
幻声的特质可以La Selva里最具代表
性及普遍性的声音作代表:极响而尖锐的蝉鸣
。在白天这大概是声音场的前景中最典型的声
音。我们可以感觉到它惊人的高音量和邻近感
;你往往听到蝉声就在你面前。然而,最矛盾
的是,你永远看不见它。
▲非田园的宽频世界
还有一种很普遍的观念,认为自然界声音环境
是‘宁静之地’,是人类居住环境的纷乱吵杂
大海中的平静之岛。这是‘自然声音协会’的
基本信念,也可从加州奥克兰博物馆出版的唱
片‘宁静之地’(注二四),以及哥顿.汉普
顿出版的‘宁静之地系列’唱片(注一三至一
六)的名称看出来。
虽然这在某些自然环境的某些情况下是真确的
,但我认为这种论调会导致一种我无法苟同的
狭隘和田园式的自然观。La Selv跟许
多其他的热带雨林一样,都是这种论点的反证
。它确实是非常吵闹的地方。各种的水声(包
括雨声,水流声),加上昆虫、青蛙的强烈鸣
叫声以及植物声的奇妙声音网,共同交织成了
极精彩复杂的奇幻宽频声音环境。织成的声音
层次质感极为丰富,其中许多声响层面渐渐加
入或退出,对我们的听觉,以及个别声音的概
念,都是极大的挑战。
依我之见,这现象能拓宽我们对大自然的声响
认识;并非要否认宁静,而是拥抱更全面的观
念,不掺入我们的价值判断以及过于简单化的
分类法。我当然是站在那些想维护纯静的自然
环境人们的那边,但这是由于我追求保存世界
声响的多样化,因此避免人类声响侵入自然而
造成声响统一化。
基于同样理念,我也赞成对人类声响环境及发
声体多样化的强化及维护。我们对声响环境的
价值观是很复杂的问题,不该简化;在某些情
况下,大自然也可看作是在入侵人类声音环境
。在这点上,我的态度既是未来主义也是环保
主义的;或者说是超越这些框框的。
▲大自然中有音乐否?背景音乐与深层聆听
我认为La Selva是一件音乐作品,这
是从音乐最有力最深的层面上来说的。或许有
人在听过这唱片的声音内容之后,会认为这是
种很奇怪、大胆、或是很狂妄的说法。不论如
何,很明显的我绝不是依附在传统的对音乐的
定义上。而更重要的是,若是把自己局限在于
大自然中‘找’音乐的传统观念中的话,是很
悲哀的单纯想法。我不同意以这种观念对待自
然,比方说,找寻旋律音型,作动物声音与乐
器声的比较,或是用‘乐音’来‘补充’自然
声音(注五、二五、二六)。对我而言,瀑布
声跟小鸟唱歌一样地有音乐性。
相反地,我主张以大自然(或是‘非自然’,
见上文定义)的声响来拓展和转变我们对音乐
的概念。但这并不是指一种把一切声音都归成
音乐的主张(不论是传统学院派的说法,或是
约翰凯基的那种普遍声音论;注二七);而是
主张音乐是声音的一种最广义的美学知觉/ 认
知/ 概念。将自然声音转变成音乐的是我们主
观的、有意的、个别的、不一定永恒的决定。
我们不需要去改变或陪衬这些声音。也不须要
追求它的普遍性及永久性的意义。这意义会在
我们的聆听脱离实用的再现性‘使用’时自然
而生;我在此宣称我们有这样作的自由(注二
八)。
在结构上而言,La Selva遵循雨季中
的一个日夜循环周期的原型(以夜晚起始、结
束)的这么一种自愿的约束。或许有人会认为
这是很‘自然的’作法,但它其实是一个‘作
曲上的’决定。La Selva从构想到创
作上都是音乐性的。主导全部剪接和拼贴决定
的是我对声音本体的理解,而非任何想记录该
地点的意愿。在这张唱片中,我不否认录音之
再现的可能性,但那只是‘副作用’,不是主
要内容。
对我来说,要达到这种音乐境地需要一种深层
的聆听,完全地沉浸在声音本体之内在。若把
大自然录音视作‘背景音乐’或是用来放松的
商品的话,我认为是种蒙骗,是一种导致消费
及‘药疗效果’等最糟的实用主义的微小化。
这张唱片上只有一个曲轨是有它重要原因的。
在我的构想中La Selva不是一个轻松
的背景声音;它是能带你到多种境界的超越聆
听力作。请您自行判断。
所引唱片/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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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马路旁成堆的垃圾,经过积满污水的商用占地,
经过整夜痛苦的失眠与不安,跨入美丽辉煌的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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