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kroll 版 (精华区)

一片美丽废墟
——从朋克到新浪漫
1993年荣获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英国影片《哭泣的游戏》（The Crying Game）中， 
Boy George曾唱了这部电影的主题歌，看电影时竟真地被男“女”主人公的命运所打动
。以后许多类似题材的影片，总觉得欠缺点什么，也许是演技不到位，也许是情节太生
硬，也许是音乐不动人，总之再也没有真正被触动过。那段时间这首“Crying Game"深
得人心——“我知道所有关于哭泣游戏的事/让我与你分担/就不得不说再见/......"我
甚至认为Boy George的演绎比1964年出版Dave Berry的原唱版本要精彩得多。在他的自
传中，可以知道Boy George是个无法摆脱新浪漫主义我幽灵和the Culture Club阴影的
人。要在摇滚乐坛里找一个能站在影片“女”配角位置演绎这样一首歌曲的人，的确是
非Boy George莫属。
70年代末期，朋克已经成为性、叛逆音乐原始化的代名词，同时也开始受商业化操作模
式的冲击，这时在多数有影响的有朋克队都濒临解体，新浪漫（New Romantic）便在这
种情况下应运而生。新浪漫音乐在80年代早期曾被人称为“雄孔雀朋克”(Peacock Pun
k)，暗指它是种爱炫耀、爱招摇的音乐形式。其实新浪漫音乐内容的根基在于艺术摇滚
，而不在于朋克；从形式上来讲亦是如此。新浪漫音乐的鼻祖是David Bowie、Bryan F
erry和Kraftwerk，而非Sex Pistols或Patti Smith。新浪漫也许并不属于摇滚乐范畴，
但这种音乐并不缺少内涵。从某种意义上讲，它是对朋克的反思与再回归。
（一） Steve Strange/Spandau Rallet与新浪漫主义的诞生
70年代末期，英国伦敦许多地下夜总会中开始盛行一种被称作“末来主义/新浪漫主义”
的运动，这其中带头的是一个叫做Steve Strange的年轻人。Steve曾做过车库摇滚/前朋
克乐手，后来受David Bowie、Roxy Music和Kraftwerk音乐的影响，慢慢将注意力转到
讲究包装与技巧的艺术摇滚之上。在伦敦市民的眼中，Steve俨然是个怪物：他的脸上经
常化着浓妆，抹粉底描眼线画眉毛涂唇膏他无不精通；他总是扎着头带戴头假发套；他
常在自己脸上作画；他和他母亲的关系好得出奇；他总是不和爱他的女人结婚......然
而让人们更加恐慌的是，他的打扮举止居然开始在年轻人中间流行，人们经常可以在夜
晚的大街上迎面撞见一群化了妆、扎着头带、戴头宽边帽、穿着小丑装般有褶边衣裤的
男孩子。
Strange与David Bowie曾有一段交情，Bowie还曾邀请他参加“Ashes To Ashes"（尘归
尘）MTV的拍摄。在Bowie的影响之下，Strange有了组建乐队的念头。正巧这时他遇到了
几个“末来主义/新浪漫主义”运动的积极分子正筹建一支乐队，便自告奋勇当了乐队的
经纪人。这支乐队就是80年代初期在英国名噪一时的Spandau Ballet乐队。
Spandau Ballet乐队由5名成员组成，分别为主唱Tony Hadley、吉他手Gary Kemp、贝司
手Martin Kemp、萨克斯手Steve Norman及鼓手John Keeble，是5位非常英俊的年轻人，
少了几分艺术摇滚的清高，倒平添几分浪漫与亲切的感觉。1980年，乐队首张单曲“To
 Cut A Long Story Short"（长话短说）上到了单曲榜样的第5位，次年首张专辑《Jou
rneys To Glory》（荣耀之旅）也得到第5名的佳绩。不久，乐队凭着俊美的外表在新开
设的专播MTV的电视节目里出尽了风头，人们开始渐渐接受这种“平民化、浪漫化”了的
“艺术摇滚乐”，圣马丁艺校的老师们将这种音乐形式命为“新浪漫”。
乐队以后几张专辑，包括1982年推出的《Diamond》（钻石）与1983年推出的《True》（
真实，）均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尤其值得一提的是，乐队擅长将爵士与疯克节奏融入音
乐之中，使原本温馨可人的音乐再添魅力。乐队主要词曲作者Gary Kemp的能力得到了普
遍的认可，Steve Strange可谓是初战告捷。
（二） Adam Ant从朋克阵营“叛逃”的新浪漫主义者
许多80年代地下朋克乐手认为，“新浪漫”只讲究视觉效果，不讲究听觉效果，它们太
华而不实、徒有其表了。然而可悲的是，当时的年轻人太累了，他们需要的正是这样的
音乐。
1954年11月3日生于伦敦的Adam Ant（原名Stuart Leslie Goddard）就是一位从朋克阵
营中“叛逃”出来的新浪漫主义歌手。70年代中期，他在伦敦北部一所艺校中学习，参
加当时一队颇为著名的朋克团体Bazooka Joe，不久后又加入另一支朋克乐队the B-Sid
es。尽管这两支乐队在商业上不太成功，但他们是后来“Adam and the Ants"乐队的雏
型。
70年代末期，Goddard与来自B-Sides的两名乐手——Andy Warren及Lester Square组成
“Adam and The Ants"乐队，仍然走朋克摇滚路线。但很快他们便被Strange的奇装异服
与Spandau Ballet的性感形象所慑服，转而投靠新浪漫主义音乐路线。Goddard的信条是
：年轻人喜爱什么样的音乐，我就做什么样的音乐（这一点与David Bowie不谋而合）。
不久，Goddard将原Roxy Music乐队成员、贝司手Gary Tibbs吸收进自己的乐队，并吸收
了两名鼓手（Lee Merrick和Terry Lee Miall）和一名吉他手（ Marco Perrone），原
来两名老队员则离开了他。从此他凭借自己北美印第安勇士般的外貌和华丽的服饰吸引
了一大批听众，并让两名鼓手在音乐中刻意加入非洲布隆迪音乐节拍，使其与自己的形
象相适应。在1980年至1982年短短两年多时间里，Adam and the Ants乐队共有7首单曲
打进英国榜前10位，其中有两首还荣登过冠军之位。
1982年，Goddard解散了Adam and the Ants，改艺名Adam Ant作个人发展，同年推出的
单曲“Goody Two Shoes"（伪善之鞋）又上到了冠军之位。
（三） 新浪漫先锋Duran Duran
Duran Duran的名字相信我们这边大多数歌迷都不会太陌生，几年前他们复出后以一曲“
Ordinary World"（无所事事）在我们这边很受欢迎。
Duran Duran 组建于1980年，当时乐队5名成员分别为主唱Simon Le Bon、吉他手Andy 
Taylor、合成器演奏乐手 Nick Rhodes、贝司手John Taylor和鼓手Roger Taylor （复
出后成员略有调整）。而这队后来被称作“新浪漫先锋”的团体刚出道时却同时遭同伴
与异已的耻笑，新浪漫主义者认为 他们是不登大雅之堂的乡下人，朋克乐手们认为他们
的音乐毫无意义。1981年，他们从伯明翰的Rum Runner俱乐部中脱颖而出，给当地的歌
迷们带来了大胆脱俗的电子浪漫歌曲“Planet Earth"（行星地球）。同年，乐队推出的
首张同名专辑，受到好评。次年推出的两张专辑《Rio》（里约）和《Carnival Harves
t》（丰收欢宴）也取得不错的成绩。1983年和1984年分别推出单曲“Is There Someth
ing I Should Know"（是否我该知道某些事）和“Wild Boy（野孩子），均上到排行榜
冠军之位。
然而Duran Duran留给大家印象最深的还是他们MTV的创意。记得他们曾被誉为“现代艺
术的视觉领域的挑战者”，在80年代初的英国着实掀起一阵“Duran热”。这些作品后现
代/末来主义色彩浓烈，拍摄手法、角度标新立异，成为后来许多MTV导演借鉴、仿效的
对象。或许从这方面而言，他们更配得上“先锋”的称号。
（四） Boy George的哭泣游戏
在所有新浪漫音乐艺人中，Culture Club是最悲剧化的一个团体,而Boy George是最富悲
剧色彩的一个人物。
Boy George自小被母亲象女孩子一般带大，长大后打扮、举止都象女孩子，但他却偏偏
称自己为“男孩乔治”。在成为哥手前，他曾是英国相当有名的橱窗设计师。他的自传
表面看来平静而平淡，骨子里却充满着病态和矛盾。他在自传中告诉歌迷他是如何化妆
的，甚至象习惯用手指来涂抹眼影这样的细节也写了出来。他很长一个时期的作品我个
人并不十分喜爱与推崇，但我认为他至少不象Elton John那样虚伪。
1981年，Boy George组成新浪漫乐队Culture Club，乐队成员还包前Clash/Damned乐队
鼓手Jon Moss、键盘手兼吉他手Roy Hay及贝司手Michael Craig。这支乐队的音乐风格
主要是以现代电子浪漫音乐为基调，并集结雷吉、灵歌等音乐元素。音乐很浪漫很欢快
，但你会发现它的内容其实是冰冷和阴暗的。1982年，乐队有两首歌曲同时打入美国与
英国榜前3名，它们分别是“Do You Really Want to Hurt Me"（你是否真想伤害我）和
“Time（Clock of the Heart）”[时间（心灵之钟）]
近几年很少听到Boy George 的消息了，但我觉得通过他的音乐，我们是可以真正了解他
的。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从艺术摇滚到朋克，从朋克到新浪漫、新浪潮，从新浪漫、新浪潮到Grunge,到朋克复兴
，从朋克复兴到Trip-hop、Ambient、Techno、House、Space Rock、Happy Hardcore..
....从物理学角度看，这种歌坛的准周期性变化如同阻尼振动的位移时间曲线，隔一段
时间，便会出现下一个较小的极大值。阻尼运动是会停止的，而歌坛的这种变化或许会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进行下去——谁也无法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