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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秋天的虫子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Dec 14 14:11:22 1999), 转信
颜峻
秋天的虫子
怎么能把他们当成日本乐队呢?是不是打鼓的高飞留着太帅的寸头?或者主唱樱子有太多
向上拐弯的尾音?他们是广告上“今年最牛×的乐队”,三个东北客和一个杭州女孩,他
们是纯真得不合时宜的虫子,在永远的秋天。
迷笛摇滚学校一带的夜色荒凉寒冷,一间间地下室轰鸣着祖国各地的追梦人。“这不是天
堂”,虫子在唱。隔壁的“木马”是来自三个南方省份的重音,他们有抑郁的热情,他们
在冬天流汗、爆发。拐个弯是迷笛的学生在排练,虽说黑豹、零点之声在地下显得可疑,
但生存要求他们去卖唱
,没办法。这些排练房每月300,不配设备,可以住,可以培养纯洁思想,或者让压抑日
积月累。在远郊,通往中心的路途并不遥远,但毕竟只是临近而已;秋天的虫子刚签了新
蜂音乐的演出约,他们不多说话,只在回来的路上大笑。
王凡和祖咒也在那条路上出没,还有舌头。他们住在附近,已经先行一步,拿先锋音乐和
地下摇滚吵闹着首都。高飞也加入了他们相互客串的行列,为王凡漫长、混乱的巨作打鼓
,但一回到樱子笔下,又马上“头上少毛,性格耿直”,从神秘主义返回了低调的自白和
单纯的唯美。看过《燕
尾蝶》的经纪人一定会试图再培养一个固力果,但虫子不是“第三类文化儿童”,樱子也
没有流畅的童音欢歌,她会随时由羞怯进入夸张,呻吟、哽咽、呼喊。她爱牛(BEN三个
牛)。牛BEN弹吉他,25岁,命运教会他忍受。在这其貌不扬的人对面,袁琦长发闪亮,
贝司上低音涌动,生于19
81年。他们住在北京的边上,他们是北京人了吗?
“唱唱唱,唱点希望,不停的唱,别想死亡。”或者“我们总躲藏在空虚的角落里等待着
黑夜来临”。后朋克还是新流行?或者在两者中间自发地寻找“单纯和美好”?沙里耶,
沙里耶,一边走,一边唱,秋天的虫子是没有家的北京人,这城市会检查他们的暂住证、
务工证、临时身份证,
但也会给他们舞台,给他们几个朋友、几个梦想,他们是讲普通话的北京人。自由或是放
荡,总之没什么方向,他们见识过圆明园画家村的兴衰,也目睹了娱乐文化的规章制度,
有的人回老家了,有的还混着,虫子们则一不小心唱出了另类的味道,这正是人们需要的
,他们就在希望边上住
下来了——就算是酒吧里只剩下了潮流,虫子还有《蝴蝶的翅膀》可以低回并绽放。隔壁
的木马已经签了摩登天空隔壁的Badhead,用受困的敏感挑战成名地下战士;楼上的老师
靠讲课就可以继续摇滚,那是铺路的一代。而现在,秋天的虫子还是与天真为盟,讲述世
事艰辛,直到把灵感打
造成风格,连潮流流也不能再说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命?”樱子也会高喊,在虫子坚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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