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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erfect (叶枫), 信区: Rockroll
标  题: 电动丰江舟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Oct 12 09:31:20 1999), 转信


                           电动丰江舟
                                       (摘于《通俗歌曲》)

    你一定还记得那头嗡嗡乱叫的苍蝇。如今,苍蝇头丰江舟给自己安了一付电
动的翅膀,它想告诉你苍蝇的另一个心事。我们不妨来听一听这个新的丰江舟—
—电动的丰江舟是一个什么样子。
  事实上,丰江舟对于媒体给予苍蝇的评价很不满意,它认为一切的溢美之辞
都是别人强加上去的,对于他而言都无所谓。更何况苍蝇的音乐做到了今天,远
远未达到他自己的设想,对此他很不满意,于是他自然要在另一条道路上完善自
己的音乐观念。他告诉我,他选择了源自德国极端声音艺术Hardcore(数码硬核)
。在用一个艺术家的目光和分析力了解了这种艺术之后,他认为这种艺术最符合
他自己的创作准则——打破规则,用无穷的创造力制造新的美学观念。这不,在
完成了那张个人专辑《恋爱中的苍蝇》与苍蝇乐队的第二张专辑的录制之后,在
镭典丽声出品的“非常次序”里为大家奉献了他最新的实验成品——国内首支
(Digital Hardcore)的单曲“小子,别太躁”。这首歌里有一点像Prodigy,带些
Big Beat的意思,但是比那个Lo-Fi,旋律上也没有那么流行。照丰江舟的话说,
他要做的这首歌就是介于Prodigy与Digital Hardcore之间的一种音乐,非常大气
,非常猛。
          访         问
  记者:从在苍蝇乐队玩朋克到你第一次接触Digital Hardcore是什么时候?
  丰江舟:我差不多是九六年的时候,一边做乐队,一边听着电子。但是电子
音乐也在一直听着,不过真正的还是九六年的时候听了一个Digital Hardcore的
代表乐队,给我的震撼非常大。才开始了这个尝试。不过“恋爱中的苍蝇”不应
该算是Digital Hardcore,当时那个想法是做成工业噪音,现在也还是能归到工
业里去。但是那盘我觉得不是很成功的一个,我觉得还是经验的问题吧,听的多
不能代表实践上的成熟,现在应该是成熟了很多。
  记者:听和做是两码事,什么时候你才开始进行了这种创作?
  丰江舟:我最早是发烧友,听摇滚乐听得非常细,包括历史了解得很清楚,
买带子也很疯狂,喜欢把所有东西收集得很齐全。但是做了音乐以后确实越来
越窄,现在听音乐就是乐队我只听地下的,电子我只听Digital Hardcore,别的
都不听,我不能接受干净和唯美的声音。
  记者:Lo-Fi怎么样?
  丰江舟:其实Lo-Fi的意思以前和现在理解也不一样,以前理解Lo-Fi觉得是
地下录音条件差一点,录的设备差一点。不过现在觉得Lo-Fi跟国内现在提的不
是一回事,他们用非常简陋的设备创造了一种。这是非常可笑的!这样的话,精
神是有,可是跟音乐没有关系呀,实际上国外有Lo-Fi录音的大师呀,像Nirvana
的录音师当时没有很多钱,设备不是特别好,但是也要比中国的好。你想一个
Marshall音箱对于他算什么呀,他不可能连Marshall也没有,可是我们录音用不
起Marshall是很正常的一种情况。对于他们来说我们怎么做都是Lo-Fi,不可能
是Hi-Fi。因为他们在乐器方面并不会出现什么不足,他们甚至可以找到七十年
代的Marshall。然后有时他们会把音箱搬到卫生间去录音,希望声音很炸,撞来
撞去,或者前边放一个铁板,中间放一个麦克,他们有很多方法实验这个声音,
所以Lo-Fi是一个创造型的实验一样的东西,并不是说我没有钱才做成这样,美
国人没有钱跟中国人没有钱是两个概念。所以说Digitl Hardcore也是这个意思,
他们经常用很贵的设备把一个声音做成Lo-Fi,可Lo-Fi比Hi-Fi更难。你想:现
代用MIDI的话,肯定是Hi-Fi的,全是数码信号,没有任何杂音,但是把这种声
音处理成Lo-Fi很难很难,这也是一门技术。我为此付出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
才摸索到把一个声音处理成Lo-Fi而且不难听, 因为Digital Hardcore比较讲究
的是噪音,但它的噪音是彼此搭配出来的,你会觉得很好听。所以我觉得
Digital Hardcore的Lo-Fi是非常难做的,我可能只能完成前期的一部分。他们
的设备比我们先进太多太多,还有他们创造声音是有传统的,有很多人以前做的
是什么样子他们知道,而我们没有比较。
    记者:你听过的Digital Hardcore乐队都有什么风格?
    丰江舟:我不会只听一个乐队,几乎全部我都听,极端的、更极端的我都听。
极端的在世界上可能有十几个,我都听了。我非常注意研究他们每个人的风格。
而德国人他们身在其中不会去研究别人的风格。我现在可以做出各种风格,因为
我们受到他们各个人的影响,但是我不可能比他们做的好。我觉得在中国需要很
多实验。Digital Hardcor还有一个态度就是他们的音乐中虽然有很多舞曲的成分
,但是他们的音乐不是背景音乐,他们经常在音乐中来一个舞曲的小片段,但是
不会给你很持续的舞曲节奏。而且他们对声音的处理都是革命性的,具有无限的
可能性。只要你有观念,你就能做这种音乐。他们不会把一个形式的东西当内容
来看,形式就是形式,很简单。他们经常能制造出自然界里没有的声音,可以说
他们把创造力发挥到极限了。有一种说法就是Punk会喜欢Digital Hardcore。
    记者:你可能能够接触到很多日本乐手,他们那里也有很多这种风格的吧?
    丰江舟:有,他们也不错,他们有一个乐队叫“解放战线”,一开始听到的
时候我差不多被吸引了,觉得特别好。后来觉得他们的LOOP不像德国那样彻底,
有一些还是接近于比较商业的Big Beat, Hip-Hop.但是有非常厉害的,让人不能
接受的。Digital Hardcore的乐手肯定是不会成为大明星的,他们都是以地下音
乐的姿态出现,但是他们不只是一种音乐风格,可以说他们形成了一个阶层。说
以往摇滚乐里的区别是有,但是不可能太大,可是地下音乐每一个个体是一个人
,绝对跟别人不一样,这是地下的概念。他们做音乐的概念是不为任何人服务,
展示你的极端个性是第一位的。
    记者:如果现在有一个爱好者喜欢上了这种音乐,那么我想问你,他们应该
怎么做?
    丰江舟:现在专业的一些设备和方法很多,我用的那套设备除了苹果电脑之
外不能算是特别专业的。Cubase可能还比较专业一点,不过国外做电子的人可能
不一定用这个吧,有可能用一些专业的做舞曲的、电子的软件。不过我觉得现在
设备已经很丰富了,而且很多玩电子的人不一定使用一样的设备,他们中有的人
肯定在用很简陋的设备,我觉得就是绝招的问题,你会不会用。你也可以用QY700
(Yamaha的音序器)做出来,绝对没有问题,就看你怎样处理声音了。Digital 
Hardcore不一定用什么新鲜的声音,他们经常是反对新鲜的音色的,这与DJ完全
相反。我听过有个人全用电子琴做的Digital Hardcore,非常直接的过来,一点
都不做作,曲子就是朋克。
  记者:听这种极端的音乐跟当初你做画家的时候用的色彩搭配表现一个你的
意图有没有很大的关系?
  丰江舟:肯定是有了。画画的要求就是肯定要学西方美术了,要养成一个整
体观察把握事物的能力,永远就是从整体到局部,不能拣了芝麻丢西瓜。我认为
自己收益最大的就是这个。
  记者:你是苍蝇的主唱,你还有自己的个人专辑。你是不是不能把自己的两
种喜好合在一起才这样做,这是不是需要你去分脑?
  丰江舟:的确是这样。我个人的话可以做极致的音乐,能够表达我自己看法
的,我完全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做非常细的Digital Hardcore音乐。我根本不用
管别人说我什么。但是乐队的话你要考虑的是四个人的音乐趣味很难会完全相同
的。因为我们也是集体创作的方式,我不能要求你一定要迎合我。实际上我认为
在乐队上做的话苍蝇完全没有达到我想要的东西,而且我认为这不是我理想中的
乐队,没有做到,也没有做够。所以有部分怨气是发到了自己的音乐里面。第二
盘苍蝇的音乐发行以后我认为差不多就是到头了,再做下去维护一个名声也没有
意思。
  记者:那么原来你心目中的苍蝇的音乐是什么样子?
  丰江舟:我最喜欢的音乐是John Spendor这样的音乐,他不是
很嚣张但是很自由,非常的粗糙,但是个人的能力非常强,没有任何哗众取宠的
意味,音乐是第一位的,没有任何偶像的意思,完全是地下的。我认为世界上最
好的吉他手就是他,他的风格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Jimi加Punk,
只有他学到了并且发展了Jimi的精髓。所以我理想中的吉他手是他,不过这
太高了。
  记者:那么可以说你期待的苍蝇应该是一只大师级的乐队。
  丰江舟:可能是吧,现在苍蝇的音乐我真的不很看中它,我录完以后不会经
常去听它。只有那种没有了印象了以后才拿来听听。而且对与外界的评论我也没
有感觉,很多人说好我也没有觉得。不过我现在做的新的那张我是真的有感觉,
我认为是我个人最好的作品了。
  记者:有一个十分尴尬的事实是你现在做的这种音乐国内是没有人能够评价
的。
  丰江舟:我也是有这个顾虑。因此我经常把新的作品拿给别人去听,去看看
别人的反映。在这种音乐上其实我是很孤独的,我是真的希望能与人交流。
  记者:最近我们将听到的这张“恋爱中的苍蝇”是什么风格?
  丰江舟:这盘专辑总体上说是工业的,它是比较典型的有Big Beat味道的东
西,故意的打碎一些东西的痕迹比较重。国内的评价不是特别中肯,都有问题。
不是说神了就是没有贬到位。比如说我拿一些小品呀之类的,但我觉得这不是小
品,我不会拿小品去糊弄人。实际上他们不能接受的是我的比较自由的一种唱法,
我在这里面的唱我是很满意的。我会非常自由,没有像乐队里那种编的套子。他
们可能觉得我这种唱法不是很认真,但是我其实是非常认真的,我最喜欢的唱法。
而且当时那张专辑因为有一部分是用MIDI做的,我当时用Cubase还不是很熟练,
所以犯了很多错误,整体不是很好。只是拿去缩混的时候台湾人给加了一些碎拍,
听起来有点时髦的感觉。
  记者:封面的杨柳青年画是出于什么想法?
  丰江舟:封面是从潘家园买的旧年画,然后拿到台湾以后请设计师做的,我
个人其实比较喜欢开玩笑的风格,不是很沉闷。台湾的那个设计师非常的出色,
像《摇滚北京2》和《面孔》都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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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刮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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