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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与无聊---记"第二层皮"的音乐 (作者:方钧)
   
我一直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他们,"第二层皮"这支多少带点传奇色彩的实验乐队
,从它成立的一刻起,就注定会波动我这四年在杭州的生活.作为朋友,我希望他们有朝一
日能出人头地,但说实话,心里不知为何却总希望他们不要有太多人去喜欢,还有希望李剑
鸿也永远没钱,我不知这是否是我的一种自私,还是一种善意的幼稚.我希望他们永远保持
自己的独立姿态,其实我这样想完全是多余的,听去年的小样"无数的中性表演"和现今的
作品,我只有一种感觉--"第二层皮"会越来越孤独,但也越来越自由了,他们已懂得如何更
好的来把握自己了,或者像李剑鸿说的能更好的"玩"音乐了.
乐队的成员除了核心人物李剑鸿外从来就没有固定过,先前较固定的有吉他手朱志方,现
在是美籍打击乐手Paul.其间合作过的乐手有鼓妞,戈明珠,李容华...等等,不下十几人.
我想这主要和李剑鸿的刚愎自用有关,他一直以来都影响着乐队的方向,包揽了乐队所有
的词曲创作,他已把"第二层皮"看成了自己的代名词.这种创作方面的过度自我性虽然会
影响到乐队的稳定,但这也是乐队最吸引人的地方,"第二层皮"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它的创
作上的自由,乐队从来没停止过对音乐的探索,包括音乐的形式和内容.从"无数的中性表
?quot;中那种Sonic Youth式的噪音到现在内省的"无聊",乐队的实验性更强了.
现在,乐队想做的就是回复到噪音的原始性,按李剑鸿的说法就是做一种很"挫"的音乐.像
"狼吃饱了饭还是狼"中原声吉他不断重复的类似铁匠铺传来的铮铮声,和直接用矿泉水瓶
撞击地面所带来的奇异的打击部分,以及主唱随意性极强的哼唱,类似的作品还有"叫狗"
,"在你的脑子里造间房子"等..它带来的震撼是一种麻木了很久,几乎已遗忘了的真实感
.想想现在除了发泄,还有多少人在听摇滚乐现场的时候会发自内心的感动.至少像我现在
需要的已不是那种形式上暴躁的音乐了.很明显,我们长大了,不再需要浮躁,想要的是那
份越来越难追寻的真实感,和怎样才能让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动几次.可从5月19日的演出中
看出,台下的观众已不是"第二层皮"服务的对象了,他们首先想做的就是如何娱乐自己.不
管是"自娱自乐"还是"自愚自乐",这都是我羡慕李剑鸿的地方.
"性"和"无聊"是乐队所提到最多的主题了,像"无穷尽的受辱"是一种男性自卑式的意淫,
"伤心试管"是一种被骗奸怀孕后对性的恐惧感,而"遗失的爱"则是李剑鸿自己对少年时代
同性倾向的记录.再来来看看这个:
a
自命不凡的明星射手
赶紧把床上的玩偶拿走
踏扁
免得我又再次怀孕,分娩
我情愿在你皱巴巴的睾丸上看场电影
或者就打个呼噜
......
c
千万别再把手插在裤裆里取暖
"你会得到报应的"她说
接着从厨房取来一根肥涨的茄子
一折为二
......
这就是"第二层皮"对"性"的典型戏谑手法,在另一首"婚礼进行曲"中李剑鸿把爱和性的关
系又进行了嘲弄,"神把你们的生殖器紧紧的缠在了一块儿/再说:爱情永恒/爱情永恒/'.
我不完全赞同他"一切艺术源于性"的观点,但我欣赏他对于性的各种精辟的见解."无聊"
是乐队新近的另一个主题,"我为体验无聊而来"和"我为焚烧乌托邦而来"是人对于享受中
无聊和恐惧中的无聊所带来的一种矛盾的情绪.李剑鸿说:"说实话现在我们越来越无聊了
,所以我们才会想方设法的去干各种事,来逃避无聊,或者以此来说明自己并不无聊,其实
这只是从一个无聊通向到另一个无聊而已".真正喜欢"第二层皮"乐队的瞬⒉欢?但现在的
"第二层皮"我估计理解的人是更少了,但他们所建立的听众中在年龄和心理都偏向于成熟
.其实欢呼的多少不是问题,也说明不了什么,就相信李剑鸿曾经在一次喝酒时说的吧:喜
欢我们的人都是精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