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kroll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ke (席焕·断哪根弦?), 信区: Rockroll
标 题: 地下文学--<水妖>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5月01日13:02:39 星期二), 站内信件
水妖
>
> 笔尖在纸上滑动着,而风已经走远了。你站在人群里,站在上帝的尸衣旁。
> 虫蚁偷生,三月春光掩不住生命的力量。阳光照不到阴影的角落而你已看到了
> 它。这里没有永恒而只有现在的....没有得到只有感受。生命在光滑如镜的地面
> 倒影之上走着路。你向天空仰望,而天使是树。而你想批上墨绿色的外衣,站在
> 矢车菊的花丛中;在高山和原野之上,在深蓝色的天空之下感受从天顶上流泻
> 而下的微风.....想是树梢顶端的一片叶子。——屠杀正在进行,你就要倒下,
> 你正在生长。你在风中摇摆在沉思默想;从微风细雨的山谷深处直到火红夕阳
> 照耀下的城市——你都在想。通过有奇怪花纹的格子窗太阳降落了又升起——
> 而你也是。如同那把老藤椅吱嘎做想前后摇摆永不停息。花瓣在阳光中滚落了,
> 如同眼泪在苍白的脸颊上滚落一样。剩下的花蕊从一个梦境跌向另一个梦境,
> ——而你也是。飞机翁嗡响着从头顶飞过,你站在人群中高楼直指冷漠的天空
> ——这些都会带来睡意。可以消失,可以匿名,可以隐形。没有人可以认出你
> 来了。——只有你的母亲,注视着你微笑的悲哀着,直至你终有一天闭上眼睛。
> 直至你被连根拔起如同被吹散的蒲公英一样轻盈的飞舞着消逝。
>
>
> 她站在人群之中,神色黯淡。
> 她低头瞧着自己的影子就象固执的
> 完成一件事业。除此 之外
> 她在浪尖上随波逐流,拼命摆脱着
> 那个席卷一切的中心。
> 有时她哭了,那时她就低下头以防
> 被人瞧见。
> 有时她笑了。我瞅着她的笑简直
> 感到难过。
> 有时她站在树影之中,好象要拼命的遗忘什么
> 或者硬是要躲在这里寻求解释
> 解释才会变得合理可行。
>
> 我瞅着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转过身去,
> 眼光停留在地平线上
> 这样她背对着一个,却又得对着另一个。
> 就这样她停住了很久
> 似乎找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
>
> 忽然她重新迈步,好象坚定了什么
> 也不再转过身去
> 就这么走着。——走着,在人群之中
> 穿过自己的身影如树叶飘落
> 飘落着穿过树的桠枝
> 穿越着火红夕阳下的城市穿过道路两旁
> 明晃晃的街灯
> 无论哪一个影子也跟不上
> 她如此沉重的迅速;即使天使
> 甚至于黑暗幽灵的步伐。她正向着它们的主子
> 向着死神奔去。——或者是坠落
> 不然就是飞升。
> 无论哪个有声的语言也不能让她再记住
> 因为她已记住了,记住了
> 正如树叶仰望枝头一样记住了
> 河流的颜色。
> 她浑身赤裸着,
> 这样就不能为人所见
> 就和树一样。
>
> 我曾听到过她歌唱,就在人群之中
> ——或许不是在那里,而是从
> 最后面传来。
> 贫穷和富有的,卑贱和骄傲的,鄙琐和高尚的
> 都在那里成形 如炊烟般
> 穿过混沌的人群
> 连同她的不洁之身
> 坐在路边等待着什么,如同一个最卑贱的仆人
> 她是
> 一个哑巴、乞丐、妓女或小丑。
> 那又有何关系?
>
> 歌声是无词的 河流已经枯了
> 她走在人群中,在这里:
> 老去的人们已远离了死亡。
>
> 一个并非流浪的歌手 人们可以说
> 她从来未曾流浪过
> 所以将她的面孔
> 掩饰在那自以为是的真实面孔之下
> 可歌声仍然是诱惑 的 。穿越了人心
> 从幽明中传来。
> 可以站在某一块石头之上吗?....即使是在河流里
> 终于她切断灵魂深处脆弱的弧线
> 瞧瞧她——
> 走在人群之中,如蒸汽一般的飘散了
> 瞧瞧她蜕变为人,她干了些什么
> 最卑微的种族——任何人都可以致其于死地
> 任何人。
> 最野蛮的种族——
> 任何人都与之为敌,任何人。
> 她走在人群里,已经苍老
> 或许她
> 有一个孩子,或许两个。
> 有一个丈夫,或许已经离婚了。
>
> 老太婆衣着寒碜,步履蹒跚
> 布满皱纹的脸丝毫不能引人注意。
>
> 只有一刻!如微风轻吹过黑色池塘的表面
> 枯木般老朽的脸上满含笑意
> 温情溢满双眼
> 如朝霞映红了天宇
>
>
> 我该相信于你吗?最为媚俗的灵魂,
> 相信一次毫无意义的匍匐
> 一个谎言,一头驴子或是一只猪吗?
>
> 天空已经坠落。
> 蓝色的雏菊仍在荒野之上燃烧
> 隔着那道消失的河流
> 金色的外皮已经被切开了。
>
> 在每一个平常的温热的黄昏里
> —— 我将拥着你大哭。
> 象尼采抱着那头驴子一样
> 你将吞下那炙热的火把
> 而我想杀了你, —— 如果我能。
> 暗淡的微红色天空里
> 一颗苍白的星颤抖着。我听到的
> 你的歌声虚无缥缈
> 象一个遥远叹息的孤单
> 让我羞愧我必须等待
> 因为一切还未曾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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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马路旁成堆的垃圾,经过积满污水的商用占地,
经过整夜痛苦的失眠与不安,跨入美丽辉煌的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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