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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0月30日10:27:42 星期二), 站内信件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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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过后,生活在这里,他们的故事都是想象出来的。
二朋的细雨是春天的潮湿,
学校二楼走廊的地上印满湿滑的黑色泥垢。我们踹在泥垢上感到滑
溜地看下了一口污泥的恶心,然后自己的鞋底又留下了一层泥垢。
一直是鱼肚白的天空,或者是万里无云,
其实又可能是乌密布得看上来没有半片。中午的光线比起课室的白
色光管还要弱,看不清同学所穿的两条喇叭管内的一双脚究境有没有穿
鞋,还是赤著脚浸淫在污秽的地上,脚趾在湿滑的污泥上浮动,这使我很
难跟他们一起,又害怕自己的皮鞋会踏在他们的脚上,我大概是个有洁
癖的人。
旧班长退位,陈潇被选任为新班长,但投票的是Beautiful,这样更
换班长又显得有点多余。
大约多捱了十分钟的生物课便放学,
我想我是全校最快冲出学校的一位。我理解,站在门口的神父,无论
如何都快我一步。
气温大约是摄氏十二度,
交叉乱来的细雨使人冻得有点发抖。沿著湿而不滑的斜路,全是附
近几间中学的学生。我一直垂著头,看著青石的路流过,流到马路旁的麦
当劳。我坐在六人桌位,坐在对面的应该是一名女中生,没甚留意。落地
窗在潮湿的雾气中画上黄色的M字。这个时候我应该在享用著热朱古力,
五名伟人学校的学生,中四或中五,烦喧在我那张六人桌。
他们看中一张被我的书包占据的餐桌,其中一个在意料中的轻佻地
说:“搞不成你不会拿开书包嘛?难道书包包著一个人!?”说著边扭动身
子。
我没有回应,没有瞟过他们一眼,反而是坐在对面的少女低声了一
句:“好笑!”非常平谈的语气和声调,我微笑。
出奇地那几名学生离开了,
倒使我想看清楚这位少女。我们之间隔著朱古力味的水蒸气。长发
是难得的乌黑,有点惊讶的是她的脸形和五官都跟我的很相似,看起来
比我还要早熟。
我要求她让我拍一张照片,她答应了。然后她主动跟我交谈,气氛平
淡,却意外地很投缘。我们没有很多说话,好些时候都只是互相望著对
方。这杯朱古力奶喝了好久也喝不完,我知道它迟早会变冷,但起码它当
中带来了少许甜美。
我们逗留到很晚,我伏在餐桌上慢慢地睡过去,这几晚我都睡得不
好。醒来的时候,她正在睁大双眼看著我,好像有话想说。
“不好意思……”我先发言。
“周未你有没有空?”她说得很淡,没有甚么期望。
结果我们决定在周未一起去看电影。离开之前,我知名了她的名字
是Hate,我确实有点喜欢她。
我回到自己百余平方米的房间。这里只有我的东西,正确一点说,
是只有我喜欢的东西。电脑(很少用来上网),唱盘,机轨混音器,租回来
的CSIX和两支吉他,四寸乘三尺的Kurt Cobain海报以及数百唱片。
我躲在房中干活或者在帆布床上展转一整天,经常会以为永远都不
用走出来。讽剌的是房间是母亲给我租下的,并包办房租,每次想到这里
我都有点沮丧。
我在桌头发现一张相片,
应该是母亲留下的。这是孩儿时父亲和我的合照。一位三十出头的
男仕抱著自己还未懂得说话的孩子。那小孩的笑容晶莹得有点令人心动,
父亲看见儿子高兴,自己也童真起来。他们的灿烂几乎完全一样。然后
我试图了解自己的记忆,我可以记起相片中的部份情景,我亦清楚知道
父亲在数年前死了,但中间的灰色地带就十分勉强,甚至令我觉得拍了
这张照片之后父亲就死了。这又好像那些所谓DoorDie的理论,如果事
情是这样简单的话。
电影院入座的不到二十名观众,
冷却了的空气清新得可以通鼻。我最喜爱接近完全漆黑和静寂的几
秒钟,出示学生证可以用三十元买到。
银幕上出现“请关掉手提电话和传呼机”的字幕,影院内播放著流
行曲的铃声,然后是温柔甜美的声音:“系呀!我正在看电影呀!”这样等
於喝了一杯失眠的咖啡,在弥敦道的建筑地盘干活,沙尘剌眼得可以用
湿热来形容。打桩机之下,强烈的耳膜震动而没有造成失聪确实很不可
思议!我开始忍受不了,接近五分钟的手提电话对话,但Hate在旁安抚
了我,我的鼓噪给她融化了。
我又回到生物课,那个小学化手袋式的黑色扩音器,即是那打桩机,
几乎给我的脑袋起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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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马路旁成堆的垃圾,经过积满污水的商用占地,
经过整夜痛苦的失眠与不安,跨入美丽辉煌的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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