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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在神话中永生》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Oct 9 14:34:10 1999),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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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在神话中永生》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Oct 5 13:46:36 1999)
《在神话中永生》
Curtis从现实的最深处挖掘出神话...
郝 舫
IanCurtis在人世间看完的最后一部电影是录相版的Stroszek,这是他向来喜
爱的WehnerHerzog的杰作。我总是听说这是一个死于文化冲突的音乐家的故事,
后来才知道,那个自杀的音乐家,同样也死于两个女人之间的痛苦选择。当一个
人死于缆车之上时,无知的小生命依然在欢乐地舞蹈。伴随Curtis直到最后的音
乐则是IggyPop的TheIdiot,这是他留给世间的最后的困惑与反讽,然后他走进厨
房,将那根绳子系上颈项。如果Curtis不以这种最传统也最吓人的方式自戕,Joy
Division还会不会成为神话?没人知道答案。而神话之所以成为神话,就是因为
其中包含着大多的迷思(Myth)。Curtis在生活中似乎并不是那种呆板之辈,这
个曼联队的狂热拥戴者,同样会在毫无意义的足球议论中耗费精力,也同样是大
啤酒杯和小恶作剧的爱好者。他的政治观点也如同其故乡曼彻斯特一样保守而封
闭,幸好他是波西米亚风文学的爱好者,是J.G.Ballard和W.Burroughs最铁杆的
读者,是被DavidBowie、TheDoors和TheVelvelUnderground唤醒灵魂要求的听众。
也许,宿命真是无可置疑的。你看JoyDivisi0n的音乐,已经注定是充满迷思
,充满裹挟着矛盾的迷思。那是混淆了欧洲古老的超然、绅士派与新大陆另类敏
感和爆发美学的熔炉;那是充斥着纷乱的整洁、充满了噪杂的安宁和流溢着鲜活
的静止。旋律中既有迷狂般的甜蜜,又有最为痛苦的呻吟,节奏既是幽密的颤动,
又是对颤动的否决。Albrecht的吉它谨慎而纯粹、平滑而又跳脱,Hook的贝司充
满压制之力,阴惨而富于反讽,Morris的鼓击是在后退中的前进,冷漠中发展着
愤懑,Curtis的声音则是悲剧的典藏版本,而他竟然可以那样不动声色。毫无疑
问,JoyDivision所激发的感情也注定让他们成为神话。Curtis在骨子里滚动的浪
漫与敏感,使其歌词生动异常而又平添戏剧性,它对人心的诉求与征服是超越了
线性联结的,当它深入奔放不羁的黑暗中时,JoyDivision便是终极现实本身,每
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灵魂在其中奔逃挣扎。curtis当然有他自己的
理由,在他和他的同伴眼中,快乐已经与童年一同死去,而那些关于这种快乐的
乐观主义和青春幻想,便不再可能同音乐有关,所以当他们登场,那刚才还在后
台弥漫的欢声就立即会变成朦胧的哀伤。而已Curtis还得与自己的癫痫作战,与
疯狂的最真实的形式之一作战,在音乐的狂乱与迷走中,他那被疯狂经历震惊的
心不是昭然若揭吗?而他似乎还嫌不够,在23岁时,便陷入了一个43岁的男人也
未必能处之泰然的婚外狂恋……至于那些同他的个人困境表面上并无干系的吟唱,
则来自于那些哺育他成长的探究灵魂阴暗面的文字传统,从康拉德兹生出的
Colony,从J.G.Bal1ard养育出的Exhibition,从加缪激发出的Isolati0n……而
他那些足以做世的阴郁词章,也可以毫不费力地进入Bruroughs的拼贴逻辑之中。
其实,就连乐队的制作人,那最终界定了JoyDivision之声的MartinHnnett也在为
Joy Division增添更具攻击性、更暴力、更药物的神话,另一组神话。
是的,这儿是死亡在歌唱,Curtis那23岁生命的终结,赋予其音乐和词章以
永恒的悲怆,在似乎是清澈的心痛边缘,一种最后的毁灭总在逡巡。在Joy
Divisi0n几乎每一首歌中,都不曾着力渲染过廉价的震撼或故作的恐怖,但那些
与抗辨或畏惧相关的图景,就如同大决战后的废墟一样清晰。人间的惊恐本性沉
重高悬,萧瑟的诀别阴影从未远离,他们让JoyDivision的每首歌都成为这种难以
抗拒的影像的一部分。毫不夸张地说,HeartandSsoul:JoyDivision这套4CD集,
是迄今为止对这一影像最完整的一次关照。这四张唱片所收录的80余首作品的真
正意义并不在于又发表了多少从未发表过的作品,面在于为JoyDivision的聆听者
提供了近乎终极性的全面回忆,至于其中的完备歌词,更是对Internrt那些各执
一词的网站建立了权威的版本标准。
从第一次听到Eternal起,我就认定它是JoyDivisi0n,也是全部摇滚史上的
最杰出作品之一,让人意外惊喜的,是这套CD的第四张中收录了现场版本的
Eternal,没有了如灵泉般晶莹的萨蒂(Satie)式的钢琴前奏,Curtis的声音也
在颤抖中迷失方向,但那种毫不动摇的推进还在,那种悲凉的庄严还在,Curtis
最让人无可逃避的意象还在(Processionmoveson.Theshoutingisover,我玩完
《东线》时马上想起的歌词),还有那让人永远沉溺于其中的幽暗回忆
(withchildrenmytimeiswasteful1yspent)以及像我等的凡人只能作出的抉择
(Watchingthempasslikecloudsinthesky)。Curtis声音的走失只会让我得到安
慰:如同他的结局所显示的,这毕竟是一个没有神的神话,当他不像在录音室版
本中那样坚定而冷酷,我反而嗅到了人性。但这也说明他己是神话,一个被我们
的记忆、宽宥与追索加入过的神话,这是他从现实的最深处挖掘出来的神话,又
在我们的眼中重新回到它的来源之处。
这个神话不会消亡,至少对我而言。Curtis在20岁出头时就已经看到了我们
周围20岁出头的人一辈子也看不到的东西,相对于那帮动辙就指责Curtis似的死
亡是浪费生命的杂碎而言,这个只活了23岁的人给了我们多少出乎我们意外的东
西!他让人别在沉默中离开,而他却这样离开了;而在音乐中,他终于又一次归
来,在音乐后的沉寂中永远归来。有人曾经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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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蔚蓝的。
蔚蓝的天空中,有一只快乐的鸟儿在飞翔.....
这样的世界是美丽的,
这样的生活是值得赞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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