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kroll 版 (精华区)

一切都是从Andrew Eldritch得到第一台鼓机开始的，那是1980年，他21岁，纤瘦白皙，
在冰冷的地下室里，他开始沉迷于这种更加冰冷，稀薄的打击噪音之中，他的解释是：
“我买不到可以唱歌的机器。”
在决定奉祭于摇滚乐之前，Eldritch偏执于语言学，并近于疯狂的迷恋着对中国汉语中
的北京方言，为此，他特意在北京住过一年，这亦使他强烈，敏锐却缺乏解释的语言热
情黯淡的一年，他说：“中国人的文化有坚硬，难以捉摸的保护壳，他们拒你千里，而
更愿意让你去参观一个拖拉机农场。那里没有什么刺激，近似幽禁。”
Eldritch的故乡，英国的利兹，在80年代类似一个巨大的哥特孵化场，而The Sisters 
Of Mercy就是破壳的热力来源。这个古旧，宗教气氛浓郁，却被现代工业蚕食的城市被
众多空虚，烦躁，将生活幻做真空的青年在幻觉里遍布阴云，炎上烈焰。 Eldritch将头
发染成黑色，并身体力行地在以后岁月里将衣着只局限于一种颜色：黑色---鞋，帽，衬
衣，等等。 在发行第一张单曲，音乐暖昧时髦.无价值但才气焕发的“Damage Done”时
，乐队的名字尚为“Doktor Avalanche”那时不堪彻底的音乐风格来源于Eldritch曾想
做一支Bowie式的华丽摇滚乐队，而真正侵融音乐之中时却发现客观做出的与主观向往有
很大的差距，这亦反映出“风格定义”的荒谬性。
乐队的成员为：Eldritch任主唱.所有的词曲编排及部分鼓机的操作，Gary Marx和Benn
 Convent.两位吉他手，Craig ‘Lerch’ Adamd负责贝司和鼓机。
一日，Gary Marx在报纸上注意到一条标题“ Man Found Dead In Sister Of Mercy Co
nvent(在仁慈姐妹修道院发现一具男尸）”，他拍起了大腿，这就是乐队最终名字的来
历。不久，Eldritch成立了只与The Sisters Of Mercy有关的唱片公司merciful relea
se。这些都是1981年的事。
“我根本没有什么音乐才华”，Eldritch在近期的一次访问中说：“少年时我曾被驱逐
去音乐班并被告之永远不会搞懂音乐是什么，我至今仍差不多承认这点，并不认为自己
会唱歌这一切，可能恰恰是我能走到这一步的原因。”
Eldritch正如所说，他毫无正统可言的音乐起源亦昭示于The Sisters Of Mercy的音乐
中，特别是Eldritch公开承认的The Sisters Of Mercy的音乐影响来源，那是60年代的
美国地下朋克---The velvent Underground和Stooges，Sister Of Mercy早期曾经翻唱
过这两个乐队的名曲“sister ray”和“1969”，Eldritch说：“Stooges是最伟大的硬
摇滚乐队，现在只存在几支勉强触及其水平的乐队，如Motorhead和The Birthday Part
y,我们可能没有Motorhead好，但强过于The Birthday Party。”
对于听过The Sisters Of Mercy音乐的人来说，以上Eldritch的说法是有一点疑点的。
从总体上来看，Ths Sisters Of Mercy的音乐构架同所有的前哥特乐队一样似起源于同
时代的Joy Division----刻意压底压哑吼音演唱，泛滥的BASS LINE，缓重的音乐气氛渲
染。如果非要把The Sisters Of Mercy和那两支美国乐队拉到一起，我们会想到诸如“
Emma”或“Joelene”等歌曲里Lou Reed般黯淡、苦涩的幽默感，与Eldritch擅长的将歌
咏情绪猛然爆发至破顶的、Iggy Pop式的原始朋克野性，如“Floorshow ”。而在The 
Sisters Of Mercy七年的音乐锤炼重，起音乐始终坚忍的保持着这种分裂，自毁般的阴
惨面目。
82年初，随着在利兹大学利的一些小型演出和单曲“Body Electric”、“Children On
 Stun（此歌名至少被两支哥特乐队用着队名，可见The Sisters Of Mercy的影响）”的
推出，乐队开始从地下走入普通乐迷的视野中。9月，乐队从伦敦开始首次巡演，并在途
中为意气相投的独立乐队The Psychedelic Furs做暖场。83年初，单曲“Alice”登上英
国独立音乐排行榜。此时，The Sisters Of Mercy的音乐风范已经完全成熟了。
Alice它就像一层透明的，一触即破的薄膜隐蔽下的一池激溅、滚烫的沸水，一个麻木、
冰冷的杀戳狂或者某人崩溃前平静的眼神---热烈、白炙化的情感固守于那始终如一、无
缓急之分的滴答节奏中，这种有意识的情感对立、情感分裂是异常惊人的，听者始终胆
怯于真正进入音乐背后的苍茫苦难、而咄咄逼人的音乐推进又不断的诱惑着你，它恰如
其分的归纳出现代人性的麻木真谛。
这首“Alice”形象并几乎完整的归纳出The Sisters Of Mercy及其一派的哥特音乐的精
神含义。现代人类的精神生活有三个词汇可以概括：无聊、孤独和恐惧。用麻木来敷衍
无聊，用恐惧来调戏孤独，这可能就是The Sisters Of Mercy的意思剖析评语---当我们
注意到如影随形、不断重复的亮色吉他钉在人声之后，而似来自井底石下的人声在一次
又一次注定失败的突围里片片溃散的时候。
同Bauhaus的Peter Murphy一起，Eldritch被乐迷们称为“哥特之王”，并以“来自利兹
的一个行动诡秘的人”这么一个意象被他们暗中流传。 到83年以后，The Sisters Of 
Mercy已经将他们的音乐态度夸张并完善到一个令人难以企及的地步，以EP “Temple O
f Love”和专集“FIRST LAST AND ALWAYS”为代表的这些音乐的情调及文本---可能，
正是由于其极端古怪而登上了哥特音乐的顶峰。Eldritch恣意释放着自己的精神衰弱和
自杀倾向，“Temple Of Love”就像一个布满节点、旋转吸食的绞套，音乐速度演进的
戏剧性使其速度猝然变快时你的心脏会收紧，而那紧张、愕然和痉挛的和声恰似一句句
威胁和逼迫。这首宣布爱的荒唐和恨的必然的歌曲登上了独立音乐排行榜的榜首。
在一个公开的场合，Eldritch将自己称为“Jim Morrison的尸体”，将The Sisters Of
 Mercy的音乐自嘲为“折中主义学徒制造的蛆虫罐头”，并说乐队充满破坏欲的演出是
“下等滑稽戏”。“说它儒犬主义也好，说它愤世嫉俗也好，我有我的辩证法”，Eldr
itch说“这就是将我们从其他那些做作的所谓哥特乐队中，将我们从那些普遍人类中隔
离出来的原因。”的确，Eldritch肆无忌惮的嘲笑和贬低着他的哥特同辈们，他不断强
调着自己的独立特行，他不愿意被归类的愿望却在他们种种继承关系明显的音乐讽刺下
不堪一击。这可能正是Eldritch对自己“音乐才华始终否定的源头。
“我无法届定The Sisters Of Mercy的音乐内容，反正与那些评论家所言不符，”Eldr
itch说：“但它一定是一种坚韧而顽固的东西，它就隐藏在我脑袋后边，以我所不知的
方式存在并发挥作用。”
时至85年，The Sisters Of Mercy已经拥有了数量庞大、意志坚定的追随者，Eldritch
更以明星的姿态出现在杂志和MTV中。自然歌迷及媒体会有许多对The Sisters Of Merc
y独立态度的怀疑和责难，而对此Eldritch几乎是不肖地做出辩解：“我们可以处在主流
中一个自觉舒适地位置，也可以毫不留念地退出，这对我们而言不是什么问题，我们掌
握着方法，而不象其他那些可怜的“被主流吞噬才华”的乐队。”而结果只证明了他所
说的“方法”的“可怜”与无用。
首先是Ben Gunn的离开，被Eldritch定义为“早熟而多毛”的Wayne Hussy取代其位。G
unn在事后的访问里解释离开的原因---有明显谴责Eldritch的含义：“通常乐队的音乐
甚至客观事宜都由某一个成员那里派生出来，并称之为‘灵魂’---这样的做法---在我
看来散发着恶臭，我之所以决定放弃The Sisters Of Mercy 而去利物蒲进修一个学位，
是因为感到整个音乐工业已经腐烂了。”之后，乐队开始在欧洲和美国巡演。途中，Th
e Sisters Of Mercy的支柱之一，Gary Marx脱离乐队。 Eldritch突然意识到，自己崩
溃了。
Gary Marx离开后The Sisters Of Mercy的第一首单曲“Black Planet”的MTV结尾部分
是这样的：乐队剩下的三个人驾车驰入一个黑洞洞的隧道，在未出现。这是反讽，还是
预言？事实是，在不可避免的争吵之后，剩下的两人也离开了The Sisters Of Mercy（
他们组建了另一支名声显赫的哥特乐队The Mission）---关于这个事，后来被Eldritch
称为“曾经在The Sisters Of Mercy 待过的最好的吉他手”的Hussy讲了以下情节： “
当我们准备第二张专集时，Eldritch在录音室里当着众人对我说：‘我不会唱任何你写
的歌’，就这么回事。Craig几乎立刻就离开了录音室，一天后，我也这样做了。另外，
天那，他（Eldritch）竟然成天在听诸如Fleetwood Mac、Stevie Nicks和Foreigner之
类的狗屁，而我在听Motorhead，这是最大的障碍……The Sisters Of Mercy已经一无是
处，它是一个笑话；而Eldritch”，Hussy恶毒的补充：“他已经干了！”
无论Eldritch是否干枯，他很清楚，The Sisters Of Mercy已经名存实亡。而后来甚至
差些引发诉讼的各种成员矛盾更加不值得一提。Eldritch开始嘲弄他以前诸如“哥特之
王”这样的荣誉，他找到了一个介于花花公子于英国打手之间的伪装来达到目的，并找
来一个名为Patricia Morrison的女人做贝司手---她薄雾般的和声和生机勃勃的贝司将
The Sisters Of Mercy的诡秘和邪恶折衷为在Eldritch依旧神经质的嗓音折磨下的健康
摇滚乐。可以想象到，四年后，当她几乎已将The Sisters Of Mercy改装为一个疲软无
力的主流主流重金属乐队之后，她被Eldritch剔除了，她对Eldritch的评价是：“一个
贪婪、不正派的伪绅士”。
如今，Eldritch以一种元老的身份和依旧幽灵般的嗓音做一些与音乐若即若离的事，并
在Bauhaus复出之后蠢蠢欲动。在出位到自私的极端个人主义风化下他自称以彻底跳出了
独立音乐令人烦闷的不妥协，而对音乐和人生有了一个动人的、可靠的见解。
乐队成员
Andrew Eldritch
Gary Marx
Ben Convent
Craig ‘Lerch’ Adamd
乐队专辑
A Slight Case Of Overbombing(1993)
Some Girls Wander By Mistake(1992)
Vision Thing(1990)
Floodland(1987)
First And Last And Always(1985)
官方网站
www.thesistersofmercy.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