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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我是一只媚俗的苍蝇[转]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1月08日19:01:58 星期一), 站内信件
(0)
时间:正午
地点:上海
人物:我
(1)
气温:35℃
没有开空调,不是因为没有。
(2)
写下这个标题的时候,
我满是汗水的身躯开始感到些许凉意。
因为我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终于把我自己的丑恶嘴脸刻化了出来,
这种感觉就象听到“四人帮”被粉碎时全国人民的感觉一样:痛快。
可是马上有一种失望涌上来:接下来革谁的命呢?
(3)
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胡言乱语还能持续多久,
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喜欢,
我只知道我不会让它早泄的。
(4)
我穿着花衬衣走在街上,在花衬衣并没有开始流行的时候。
路上的人们纷纷给我行注目礼,
好象我他妈的是五星红旗似的(错!这年头除了我好象人们只对花票子行注目礼)。
一个中年妇女对他的儿子说:
“侬要好好叫读书,否则就会的象各额拧一样做小流氓饿,听到伐?”
我想上去摸摸孩子的头,希望他和我一样能考进复旦,遂了他母亲的愿。
可是那妇女象看到爱滋病一样拖着孩子就跑了。
我只能大叫:“嘿!我没爱滋的!”
这样一来路上的人民群众刹时就作鸟兽散了。
我还在嘀咕:“我是没有的嘛,这年头,要证明自己清白还真他妈难。”
(5)
走进了淮海路附近的一家日本拉面馆,
门口穿着和服的小姐热情地说:
“ぃらっしゃぃませ”
我想:“不错,有日本人,可以练练我学过一年的日语。”
“ぉじゃまぃたしました,どぅごてすか?”
我正等着她说“どぅぞこちらへ”
小姐却突然冒出一句让我喷粪的话:“对不起,你会说中文吗?”
无名之火突然冒了上来:“那你他妈中国人说什么日本话啊,我操,你他妈傻逼啊。”
小姐哽咽地说出一句:“没办法,我也不想说的”,
然后终于抑制不住委屈的泪水大哭着走开了。
马上有一个领班模样的人过来给我道歉,
这时我才发现真正傻逼的是我,别人为了生存说了句日本话,
我算哪个屌,有什么资格教训别人,自己在公司不也是低声下气,低头哈腰的嘛。
(6)
淮海路上的美女还真多,不过恐龙也很多。
不同的是美女搂的都是大款或老外,
而恐龙搂的都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这真讽刺。
不过也没啥,在这个走进新时代的市场经济社会里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是的,我理解同性恋,异性恋,双性恋,恋物癖,露阴癖,偷窥癖;
我理解妓女,“鸭子”,皮条客,瘾君子,“黄牛”,如果被允许的话,
我想他们一定乐意交税的。
(7)
我的鞋子这时被踩了一下,我回头一看,美女。
既漂亮身材又好,我想大概是她不小心吧,继续走。
没几步又被踩了,我猛一回头,她的脸差一点贴上来。
我问:“你干吗踩我脚,我又不认识你。”
美女说:“你好帅,我想和你说话。”
这时我觉得有些脸红,我纳闷我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怎么会脸红的,
也许是精神焕发吧,然后说:“你也很漂亮,认识你很高兴,BB。”
“你别走啊,我们聊聊吧。”
“可是我没钱。”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真想认识我还是想赚钱,
或许我会错过一段短暂的恋情,甚至是一夜情,
这种事在这个文化极度贫乏(这样说是因为象余秋雨这种文盲加娘娘腔和
卫慧这种性饥渴和性幻想者也能大行其道)而物欲比物质更丰富的城市里是司空见惯的。
但我并不后悔,因为一个臭了街的傻波一说过:“是金子总会闪光的”。
而让我写我会这样写:“是精子总是要射的。”
(8)
ROJAM
上海著名的迪厅。
小室哲哉策划。
(9)
令人兴奋的节奏,简洁现代的设计;
昏暗的光线,妖艳的女人;
疯狂的舞者,摸着中国女人屁股的下流老外,
这一切让我高兴,我为我的冷漠高兴,
我为我能来到这个如此媚俗的地方和同志们一起媚他妈的俗高兴。
一个女人走过来说:“先生我们聊天吧,不要你小费的。”
我没理她,只顾看着等离子彩电里的欧洲杯。
“我是这里的小姐,无所谓的,随便聊聊呀。”
“我是GAY,对女人不感兴趣。”
“册比”女人骂了一句就走了,然后她搭上了一老外,
马上打得火热,一起跳舞了,
没多久老外的手就伸进了她的裙子,她的内裤,在里面用力地摸索着。
我看着他们,我没有恶心,没有鄙夷,没有厌恶,
甚至没有发硬,什么也没有,我为我的麻木高兴。
(10)
我买了件T恤。
那是一件黑色的T恤。
价格是110元RMB,
因为号称是无缝连接的,所以店主不肯还价。
T恤的前后都印有切??格瓦拉的头像,
就是那个全世界共产主义阵营中最牛逼的战士,卡斯特罗的亲密战友,
在解放完古巴后又投身秘鲁的解放事业中,并最终解放了秘鲁,
可是在后来的政变后牺牲,古巴降半旗致哀。
这是一个为反抗,为革命,为解放全人类而生的人。
我原以为这老外是我知道的伟人中最牛逼的,
可是在我看了我们的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几段话后改变了看法,
毛主席那不叫牛逼,简直是PUNK!
美国人屌啥呀,最早最PUNK的庞客在中国,
你个洋鸡巴明白吗,我操!
(10.5)
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条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
几千年来总是说:压迫有理,剥削有理造反无理。
自从马克思主义出来,就把这个旧案翻过来了。这是一个大功劳。
这个道理是无产阶级从斗争中得来的,而马克思作了结论。
根据这个道理,于是就反抗,就斗争,就干社会主义。
―――――《在延安各界庆祝斯大林六十寿辰大会上的讲话》
凡是镇压学生运动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引自《人民日报》1967年4月24日《从“切洋街”到“反帝路”》
革命政党和力量,在开始时都是处于少数地位的,但最有前途的就是他们。
―――――《红旗》杂志1967年第六期
(11)
这些话是多么地英明伟大啊,这才叫“放之四海而皆准”呢。
(12)
阿栋那天打电话来说:“你知不知道啊,徐静蕾的BF是王朔哎。”
我说:“我早知道了,这叫一朵鲜花插在N堆牛粪上。”
“呵呵,就是就是,你最近又和谁‘笔耕’不辍呢?”
我说:
“没有,我好久没‘耕’了,怎么说呢,
我现在觉得性是性,爱是爱,性爱是性爱,不一样。
没有爱的性就是他妈的鸡巴和巴鸡之间的活塞运动,让我恶心。
没有性的爱倒是有个说法,那叫柏拉图式的爱情。”
(11.5)
说到柏拉图我要媚俗一下:
柏拉图有一个观点我很赞同,那鸟人说世上本不分男女,
上帝把他们分成两半,一半是女,一半是男。
然后把他们拆散发配到世界各地,而所谓恋爱就是找寻你的另一半,
如果你找到了,那你就是最幸福的人,找不到你就只能凑合和别人的另一半结合了。
而性爱正是检验你们是否原本一体的唯一标准:
如果每次做爱双方都能完美地同时地达到高潮,那是的可能性就有95%了。
而如果每次都觉得都是活塞运动,那就错了。
(12)
阿栋又说:“那你最近干吗呢?”
“我在努力成为中国文学的扛把子”
“戆巴子还差不多。”阿栋笑。
“妈的,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啊?你这不是不让我做爱还禁止我自慰吗。”
和阿栋打完电话后我作了个梦,梦见我成了一只苍蝇,专叮烂肉和大粪。
在人类的追打下自由自在地嗡嗡嗡地飞来飞去。
我在大粪里发掘精华,弄得我满身臭烘烘的还乐此不疲,
同时还得提防别的苍蝇来抢,这就是我的生活,
我不叮大粪不叮臭鸡蛋就没法活下去,这他妈就是我的命运,
我生下来就是干这个的,就象格瓦拉生下来就是为了革命的。
刘少奇同志说这叫分工不同,革命不分卑贱,
冬儿说这叫自欺欺人,扯淡。
(13)
我是一只苍蝇,
我是一只媚俗的苍蝇,
这没什么不好,
没让我抬不起头(不管哪一个),
我不想做一个媚俗的人,那他妈操蛋,
那他妈是狗屁,那他妈是傻逼,
人有人他妈的,妖有妖他妈的,
妖有了仁慈的心就是仁妖,
而人要是媚了俗那还不如一只苍蝇,一只媚俗的苍蝇,来得可爱。
所以,我是一只苍蝇,一只媚俗的苍蝇。
冬儿
2000.7.7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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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马路旁成堆的垃圾,经过积满污水的商用占地,
经过整夜痛苦的失眠与不安,跨入美丽辉煌的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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