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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perfect (叶枫), 信区: Rockroll
标 题: 摇滚、排泄物与女人的思想 (转载)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Sep 19 10:50:08 1999), 转信
摇滚、排泄物与女人的思想
在开始这篇文章以前,我想我首先应当就下面将会频繁出现的一些字眼向各位
----特别是那些在生活中较少使用此类字眼因而可能会感到不太适应的朋友----致
以歉意。我之所以会频繁地使用它们并且可能会将其与另一些事物联用,首先当然
是因为拙作本是前面ANTY和NEWBIE两位同志大作激起的小小涟漪;另外一个原因,
不可否认地,此类字眼在某些时侯的的确确地具有非同寻常的语言表现力和杀伤力,
能够达到一针见血、一剑封喉的效果,因而深为很多“还醒着”的青年所喜闻乐见
甚至频繁使用,换句话说,比较时髦。
昨天上水源,本是这几个星期以来的头一次,VANKIE直冲到PARTY板,想先看看
最近诸位BUDDY又在以什么样的时髦话语相互调侃,知道一下谁的“人气”最近比较
“急升”,后来发现网络的确代表了时代语言的最前沿----原来如今最时髦的一个
字眼是“屎”,人气最旺的乃是一些新锐涌现的“屎学家”。我感到自己又落伍了,
几天不见,大家都已经用哲学的热情来关注到了这一具有深刻内涵的新新事物,而
我对于天天谋面的该事物依然如此地麻木和缺乏认知,//汗颜。
但是考虑到自己与之天天见面,虽不精通,却也混个脸熟,于是想在此添上个
一泡半泡的,作为学习生活中的调剂,过过笔瘾。在此请允许我缺乏斗志地(这一点
上NEWBIE同志强我千百倍)先不就前面二位的论述发表什么针对性的意见,因为我只
是个排泄物领域的初涉者,认识肤浅,况且以这样的字眼为斗争的利器也稍嫌龌龊,
扔来掷去地容易伤感情,就自说自话吧。并且要首先声明一点,我这一小泡,无论从
色,香,味来讲,都没憋着要和您们建设性的排泄较劲。
记得小时侯,我家后头是个建筑工地,由于那时孩子们的娱乐方式远没有今天的
这么多样,我和伙伴们就只能钻个树林子什么的,于是就经常能够在工地边上的小树
林里边遭遇一些民工同志们留下的遗迹,在我的印象中,此类的遗迹,尺寸极其夸张,
外表异常粗砺,显然与广大民工的饮食结构、体格特点有直接的关系。可以说,此类
排泄物与肮脏的工作服、健壮的胸膛以及质朴的脸部表情一齐,构成了一个光辉的建
设者形象,闪烁着劳动的荣耀,具有深刻的感召力。
我想要得出的结论是:一类人,以特定的身分生活,拥有具备一定特征的消化道,
进行一定结构的饮食,就一定会产生出带有此类人特征的排泄物;这就如同天性不同
的人,享受了不同的教育,经历了不同的世态炎凉之后,会产出各异的思想来是一样
的。当然了,由于社会和人脑相对于工地和直肠要复杂得多,所以思想对于性格、教育
及社会经验的反映也相对地十分复杂。NEWBIE同志在文章中提出了摇滚的屎,哲学的屎,
我想他的意思是否是说,有这么一帮人,生性反叛,时不时发现社会有些地方成心跟他
们过不去,于是直着脖子咽下几箱干吃面,然后攥紧拳头,青筋必露地喷出热气腾腾的
ROCK SHIT 来;或者,这么一群人,天性敏锐,而且好总结概括,不管咽下了什么粗茶
淡饭,也能轻解白袍,不失风雅地端坐于铺了鹅毛的便坑之上,面带高深的微笑,赐予
这浊世以少量高浓缩、几乎不可解但绝对深刻的PHYLOSOPHIC SHIT 来。那么依此类推,
普天之下那么多的文学艺术形式,无一例外地可以以此来解释,仅仅在音乐这一领域,
我们就拥有了乡村屎、民族屎、古典屎、流行屎,那京剧就是干瘪的粹屎,朋克就是
时鲜的潮屎;当然了,经济条件允许的话,我们还可以在周末穿上ARMANI的礼服,带上
珠光宝气的GF,到一晚上电费就十万块的上海大剧院去品尝一把最NOBLE的管弦屎或者
天鹅屎。
然而屎终归是屎,我们说嘿你可真够屎的,老外说YOU ARE TALKING SHIT,什么意
思大家心里都明白。所以我们知道这种话是不可以轻易乱说的,碰上脾气不好的主儿人
家就会一板砖拍过来;就算碰上儒雅的人士,人家也会皮笑肉不笑地问你:“那好请赐
教,我这哪儿屎了?怎么个屎法?您给我拿点儿比较不屎的我看看行么?” 这时你就
面临了压力,大多数情况下你就比较被动了---你发现真要深入浅出地分析屎它究竟何
以为屎并且如何不屎其实绝非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你可能只有二十岁,见屎还远不够
广,却喜欢没事儿在兜里揣上一些屎做的帽子,时刻准备扣到你看不顺眼的人或事儿的
脑袋上。刚才说到你感觉到面临了压力,当然这时你可以搬出一些你念过的书来压一压
人家,最不济了,你可以把年轻的脖子一梗,说:“你丫就是屎!脑子里屎太多了,都
不知道自己屎了!” 这就如同当年红小兵说:“我们就是要专你的政,你个狗仔子懂个
屁啊!?”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现在的时代非但不再是“革命”的,而且相反是黏乎乎
的,被你批判的狗崽子们活得有声有色,而纯洁的红五类青年站在有屎的地带以外骂骂
咧咧,却一天天地感到自己正在成为弱势的一群。那么这谩骂中究竟有多少是洞悉与自信,
又有多少是迷惘与逃避?这个问题比讨论什么样的女人脑子里有多少屎更具有现实的意义,
至少对于一些过于纯洁的青年是这样的。
当然了,我的意思也绝不是说我们要抱着完全苟且的心态去无原则地亲近、享用这些
含屎量很高的城市文化----那样的话只会象屎克郎一样地生活一辈子。同样地,对于一些
尝试批判的,甚至有点反社会的思想和言论,我们也应该找一找它们存在的合理性,如果
仅仅将其认作是幼稚的脱离社会的ROCK SHIT也是不对的,这种对摇滚的不负责任的讥讽往
往由从未真正用平常的心态尝试理解过摇滚的人作出,根本的原因其实与盲目地厌弃社会
一样是源于一种偏执,一种对事物缺乏了解就站在圈外指指戳戳的、很没劲的习惯。
我有一个表妹,极其任性,稍不满意就指着别人乱喊“变态!”----她才十岁不到一
点,当然不理解什么是真的变态(这与我的不理解还有一定的差距);对她来讲,所谓变态
就是在她不高兴时出现在她面前的任何人。有些年龄差不多是我表妹两倍的人看了几本书,
吃了几次亏,就开始做和我表妹骂人一样的事情(我是我表妹的表哥,所以我当然时常也做
这样的事情)。这其实挺正常的---该骂的年青人不来骂,就没人骂了;但是,就这样插着
腰站在一边骂,这终究也不是个事儿,而且缺乏趣味性。我总觉得这更多地是一种任性,
充其量只能体现一种撒娇的情结,总这样生活的人之于社会,就如同没什么主见只会撒娇
卖嗲的女人之于男人一样,早晚是要被征服的,而且大多数不会太幸福。
我想指出的是,先入为主的,从一开始就把认识对象定了性的认知是没有价值的,因
为这将成为真正了解该事物的最大障碍。如果这个对象是摇滚的话,那么你对它的了解最
终并不会比你的中学教导主任深刻;如果这个对象是社会的话,你将在它的边缘阴暗地生
活;如果这个对象是女人的话那你可能年轻轻地就患上精神或是肉体上的功能障碍,到那
时,一个女人的脑子里有多少屎对你就不再有任何意义了,而这将直接影响到你作为一个
男人的意义。
忽然我想起了小时侯的一件事:有一次,我们几个一起玩的小坏蛋想整整一个总欺负
人的大孩子,需要指出的是该大孩子发育超常,所以只能暗地里使坏。我们半夜三更地翻
墙进了他家的院子,想了半天是拔他院里的花还是砸玻璃比较解气,最后不记得谁出的主
意,说大家每人在那儿拉一泡屎,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我至今还记得月光下每个孩
子脸上的那种因为兴奋而几乎失控的表情---类似的表情我这几年在酒桌上常常看到,并也
时常地属于我自己。后来每个人都尽力履行了责任(虽然成果不尽相同),只有我的好朋友
球屁没有完成任务,他只是哭丧着脸不停地说:“我有没吃东西,哪儿有的可拉啊?”。
顺便说一句,球屁这小子从小一副孬种的样子,现在在清华,还是那德性。
这是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为拉而拉的经历,至今想来还十分的刺激。有时侯一个人呆
着我就想,要是有一个漆黑的夜晚,我黑衣黑裤,潜入到一个我记恨的人(比如我的哲学老
师)的院子里,拣个最漂亮的花盆,来上一下子,多爽。但我知道这种事不能多做---做多
了会没了乐趣,并且会弄乱我的新陈代谢。所以现在我认为球屁是对的,虽然当时我狠踹
了他几脚。说真的,除非消化过程到了这一步,或者,拉肚子,否则我才懒得去那儿呢。
我想说的是:我们吃一些食物,便生产一定质、量的排泄物,或者我们着了一些凉,于
是不得不排泄一下,这些都是我们和客观环境发生了一些接触和交换之后的正常的情况,实
属健康;但如果没事儿一个人就狂泄不止,或者只吃了一点点,却有惊人的产量,这实属不
正常,早晚会虚掉的,多不好。
或者我说得更抽象一点:我们读书,都懂一个道理,叫作要先把薄书读厚,再逐渐把
厚书读薄。那么,如果生活是一本书的话,我们应该这样地来读;如果摇滚是一本书的话,
我们应该这样地来读;如果女人是一本书的话,我们更应该这样地来读,也许不能读薄,
但至少要读细致。
当然了,如果你喜欢简约,追求上来就一针见血、一步到位、一剑封喉,那么倒不妨直
接将任何的书都读成薄薄的一张草纸,再往上面添一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屎”。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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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刮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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