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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阴冷的下午，红辣椒的声音在房间里激烈地回荡着。我
手里拿着一罐可乐，虔诚地接受这外来文化的洗礼。我猛烈
地摇晃着那罐可乐，然后饶有兴味地逗弄着那些浮起来的泡
沫，突然一声刺耳的厮叫声撕裂了原有的和谐，摇滚的声音
嘎然而止。

我只能站起身子，从那堆乱七八糟的存货里找出了珍珠酱的
CD换上，然后继续逗弄那些黑色的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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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如同打口带
打口的
　　　　　　　

这就是打口CD的通病，总叫人在忘我的陶醉中措不及防地接受
噪音的考验。

知道打口这个词是在去年，那时很多的音乐杂志上都炒着“打
口的一代”这个主题。当然我没有资格称自己是“打口的一代”
的年轻人，我只是站在打口碟旁边的观望者。

天桥上的地摊，马路旁边的走鬼档，都是打口CD的落脚之地。
我常能在那些地方找到一些好的碟子，它们甚至比D版还要迅速
地出现在眼前。但它们都是廉价的，象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一样，
可怜巴巴地等候着主人的认领。

记得有个人说过“中国的缺水缺氧并缺乏营养加没心没肺也确
实需要一点不正当的手段来激活”，打口是违法的事情，但它
带大了一披勤劳的青年、乐手、投机商人、不务正业的学生以
及耳朵灵敏的“听众”。它使中国的摇滚乐前所未有地发育起
来，并且有点畸形地成长，变相抄袭和疲于追赶成了两大绝症。
这些说法有点骇人听闻，但是的确如此。

“我们全身每个毛孔都啜饮着音乐，醉态中我们倾吐出发自肺
腑的感情。”Pearl Jam（珍珠酱）的主唱这样告诉我们，让人
感觉很疯狂也很真实。另辟蹊径进来的打口CD让我们有幸感受
到真正的激情，我们手捧这些残缺的碟子，心存感激。

但是我们自己的激情呢？粗滥地模仿之后孕育出来的结果是文
学青年和地痞流氓相继成为前卫音乐家和摇滚诗人外加制度叛
逆者，他们以一种粗俗的方式重新诠释着摇滚的含义。打口成
了庸俗青年标榜自己的伪饰，而一小撮投机分子则用打口来冲
洗那不干净的心灵。在打口的圈子里，良莠不齐。

但是陶醉在红辣椒、碎南瓜的声音里的时候，我又常会忘记了
那些负的一面。脑里回荡的，都是他们那种糅合着Thrash-Rock、
Punk、Funk、metal的风格，有一种崭新的感觉。所以那个时候，
我常常会想，如果那些破裂的碟子口子切浅一点，样式再多一点
的话，那么，打口或许能成为一种流行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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