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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二章 第一节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7月05日16:26:38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第二章 音乐的形式
第一节 音乐作品的惊人的秩序
自古以来,音乐就被认为是比其他任何艺术都更加紧密地与
秩序观念联系在一起的。古希腊毕达哥拉斯的教学性的音乐论,
传说上是很著名的。不论东洋或西洋,古代或中世纪,不,甚至
在近代或现代,从数的秩序以至从数的神秘主义立场出发来注视
音乐的人为数甚多。
但是,秩序的观念并不限于毕达哥拉斯式的、数学性的东西,
在西欧还有由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奠定基础、并由奥古斯丁,特别
是由托马斯·阿奎那使之基督教化了的宏伟的观念。近代虽然扬
弃了很多中世纪的传统,但当谈到秩序的时候就可以看出,归根
结底,希腊以来的观念依然存在。
我现在无暇在此对秩序观念的演变做考察。当前的问题是在
音乐作品中能够看出什么样的一些秩序。我想探讨一下在发现、
认识和创造这种秩序时所存在的音乐上的、因而也是音乐美学上
的一个首要的课题。所谓美是“秩序的光辉”(SPlendor ordinis),
虽然是中世纪人们的观念,但我们不是也同样能够在伟大的音乐
作品中发现惊人的秩序的光辉吗?
申克(Schenker,Heinrich,1868—1935)、哈尔姆(Halm,
August,1869—1929)和库尔特(Kurth,Ernst,1886—1946)等现
代音乐学界领导人物的研究工作,也是在他们的能量说的、动力
学的音乐美学观的基础上,把重点放在阐明音乐作品的纯音乐
的内在秩序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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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学(Dynamik)的音乐美学观。Dynamik这个词,一般是
指“力学”、“动力学”,但在音乐上则称作强弱法,由演奏
家运用强、周、渐强、颧弱等的不同层次的细激变化,赋予音乐
以有机的表情的一种方法。强弱法与速度法都是音乐演奏中的非
常重要的表情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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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应该向他们学习,通过对伟大作品的细
致的分析来致力于对秩序的认识。但是不言而喻,为达到这一点
就必须按教科书那样,首先学习音乐作品形式的基本知识。在学
过音乐通论、和声学和对位法的概论以及曲式学这类基础知识之
后,再进行一些像里曼(Riemam,Hugo,1849—1919)对于巴赫
的平均律钢琴曲集或贝多芬的钢琴奏鸣曲所进行的那种细致的
“形式上的、技巧上的”分析,也许会使你在学习方面获益甚多。
但是,我们这里还不可能有系统地来作这样的工作。我们的
音乐美学这种学问,它的本质是哲学性的,应该对音乐现象的整
体作最根本性的考察。因此,这类预备性的考察在这里就从略了。
这里的问题是,我们并不在于考察音乐作品的秩序的各种各
样类型,只是说音乐作品中必定有某种秩序,而且现代音乐美学已
经开始能够从学术上将这种秩序作出某种程度的说明。但是,虽
然声音和光在物理上都不过是一种振动,但毕竟声音是声音,光
是光。同样,音乐作品无论怎样从数学上做出精密的测定和画成
图表,但这种数字或图表并不就是音乐,只不过是在学术上抓住
了音乐的一个侧面而已。我们应该避免对音乐作品作过分的学术
性的探讨,但是这种探讨如能使作品内在的秩序在某种程度上明
确起来,这种贡献则是应该充分肯定的。
音乐中的秩序问题正是我们美学中的根本问题。美学要对它
从理性上、学术上进行探讨,而在音乐的艺术欣赏中,则可以说
秩序主要是能够从直觉上,同时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能够从感情上
予以把握的。这些问题准备在下面分别加以探讨。
本来无需赘言,但是为了避免误解,还是想在这里提醒一
下。那就是,不要把对于音乐的学术探讨直接当作是对音乐的数
学探讨。正像凯克兰(Kaechin Charles:《音乐与数学》[Musigue
et Mathematigue],Revue Musica1e12 Annee Numevo115)也
曾说过那样,音乐美是属于一切数学形式之外的。其理由是:
第一,音乐这种东西在各种可能场合下容许有大量而极端的多样
性。不过,安里·庞加来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与普通性的东西
无关的科学是不存在的。”第二,因为音乐,它是不能用科学图
式来表现具有人的因素和具有个性的东西。
这里使我不由想起亚里士多德在论诗歌时所说的如下的一段
名言:“历史学家与诗人的差别,不在于一用散文,一用‘韵文’,
而在于前者是叙述已经发生的事实;后者是描述可能发生的事
情。因此,诗歌比历史更富有哲学性、更为庄严。因为,诗歌所描
述的是普通性,历史叙述的则是个性。”(XI、1—2。亚里士多
德著《诗学》,松浦嘉一译,岩波版,第26—27页)。
希腊以来的学术传统,其中也包括哲学在内,中心在于探讨
普通性。而且,在希腊式的世界观之下,由于它本身的非普通
性,对历史上的东西终于不能从深刻的现实性和真理性方面来进
希腊以来的学术传统,其中也包括哲学在内,中心在于探讨
普通性。而且,在希腊式的世界观之下,由于它本身的非普通
性,对历史上的东西终于不能从深刻的现实性和真理性方面来进
行把握。犹太人或基督教最先教给人们值得历史现实的、以及人
格性的存在与真理的深刻意义。但是经过整个中世纪、甚至一直
到近代,学术上对历史上的、个性的或人格性的东西的真正把
握,似乎也并没有充分做到。这里就有一个妥强调克尔凯加尔等
的真正的存在主义省主体性立场的意义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的评论留待其他机会,我在这里想说的是,艺
术,特别是真正的专业性的音乐,是具有人格性的东西。存在性
的音乐美学的主要力量,正是应放在对这种人格性的东西的探讨
上,亚里士多德把艺术放在历史和哲学之间,在某种意义上可以
说是正确的。但是,如果在这里把我的不成熟的想法坦率地讲出
来的话,我认为只有作为具有人格性的东西的历史性的存在才是
最有深刻的现实性和真理性的。其次则是作为被客观化了的艺术
性的存在。而作为一般性的、概念性的掌握来说,希腊式的科学
和哲学是距离现实与真实最远的。但是,不是作为单纯的学术,
而是作为超过单纯学术之上的本来的哲学,也是不能不深入探讨
历史性的、个性的东西的(参看加布里埃尔.马尔塞尔和亚斯帕
斯的哲学。)
总之,对于我来说,不应该在学术的名义之下丢掉音乐的个
性的、人格性的东西,而仅仅去追求一般性的、普遍性的东西。
相反,立足于存在主义哲学立场上的音乐美学应该通过音乐来研
究历史的和现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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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我的冤屈能像这满地闪烁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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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雪并非降在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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