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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单纯叙事(上;星河;有关科幻的评论)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ul 23 18:09:20 1998), 转信
单纯叙事 ——兼答《谈谈星河》
星河 一、工业文化下创作的困难
校园里的四所学生食堂之一改成了快餐厅,在那里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所一直弘扬的工业文化是多么地令人难以忍受。
但是,每当进餐时间到来时,我还是义无反顾地坚决前往那里。尽管那千篇一律每日如一的饭菜实在令人难以下咽,但它也自有其优点:便捷,迅速,而且不必洗刷餐具。
这无疑是现代人的一个写照。尽管“快餐文化”读起来缺乏所谓的深度,但是很多人仍旧不读名著。如果把这个问题稍
微扩展一下,延伸到当前的创作取向上来看,恐怕就不仅仅是一个“快节奏社会”所能蕴盖的了。在这点上我认为还有一个
令人忽视的原因,那就是:作为文学艺术来说,其创作过程是一种纯感受、非量化的创造性工作,而如今的工业文化则要求
精确性和严格量化;用一种纯感受的方式来描摹绝对量化的东西,这本身就是一个死结。而这一矛盾在科幻文学中尤为明显。
再一个问题就是英雄主义正在日趋没落。我们刚刚看到的法兰西之战提醒我们,出色的个人技术已经不再是取得比赛胜
利的决定性因素,能够一人独带连闯数关素有“王者风范”的马拉多纳式英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球王”贝利对于现代
人来说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神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罗纳尔多与新版的《泰坦尼克》一样,虽然确是好球员好电影,但因
媒体炒作而荣获桂冠的因素仍占有很大成份。从表面上看这令我们极度悲哀,但这决不意味着当今足坛已变得寂寞,而正说
明如今是一个群雄并起淹没精英更需要配合更需要大集团军作战的时代,天才高手、孤胆侠客、江湖术士、隐居大师等等都只不过是存在于我们幻想中的英雄!
这说明我的内心十分矛盾,还有一种难解的“名著情结”,因为我不希望看到被读者广为喜爱的东西等价于一种虚假的东
西。在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创造英雄无异于一种借理想主义之名而进行的新造神运动。 按照以上新标准,回首我的科幻作品,除了有数的几篇以外,几乎可以全盘否定。
二、关于《谈谈星河》 让我感动的是杨平的评论本身。 杨平在开篇中过誉于我,随后的批评不但中肯,而且还继
续搀杂有许多褒扬。作者在告诉我这篇文章存在的同时认为文笔过于尖刻,不愿公之于众,只是为了给我提供一个参考;而
我则很想找地方予以发表,以供大家借鉴。但当我读罢之后却改变了主意,因为我认为这篇所谓“批评”中的赞赏成份似乎
太多,我再找地方推荐就有点像自我吹嘘了。既然海君坚持要发,我也只得同意,让大家都照照镜子更好。 “我能在他们身上看到人类最可宝贵的东西——感情,张
扬放肆的感情。这种感情使读者立刻倾向于主人公,并愿意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然而,在星河的近期作品中,我看不到这种
能使人激动的因素。我所能找到的,是无奈、个人价值的丧失、被压抑的激情。”——我为这些语言而感动,说的再露骨一些,也许我是在为我自己的过去而感动。
“我不相信这是星河希望达到的效果。”——的确。 这是因为,我在否定陈旧过去的同时,却没能构造起一个完美的新模式来。
在这里我不准备具体答辩,因为我基本上同意杨平的观点——他所阐述的至少都是事实。 我把这篇文章以“快捷方式”的形式贴在了Win95的“桌
面”上,题为“这是一面镜子·丑陋的星河·生锈的大脑”,以时常提醒自己,假装有点卧薪尝胆的意思。另外我一直想把
刊发时的题目改成《生锈的大脑》,但杨平坚决不允,认为有人身攻击之嫌。 与此同时,近来还有许多科幻朋友对我的一些作品颇有微
辞。在此我以一种真诚的态度衷心地感谢他们。他们之所以指责我,最低限度是因为我的作品不再“好看”了,而更多的朋
友还怀有这样一种目的:真心地关心我、爱护我、希望我不要退步并且继续进步。借此机会,我向你们致以最真诚的谢意。
但是同时,我也想弘扬一下我自己的观点。在这篇文章里,有些是对科幻本身的看法的直接陈述,有些则是有关的文化背
景和我近期的心态。我将做到尽量理性地分析和探讨问题,但恐怕难免会有论战的味道。直言不讳难免有失偏颇,如果不慎
伤害了哪位朋友,在此先行道歉。我认为我会得到原谅的,因为至少我们都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热爱科幻”。 三、个人现象
很多年轻读者喜欢我的《命殒天涯》,这让我既沾沾自喜又惊讶万分。前者的原因自不必说,惊讶的是:那是我太早期
的作品,当时甚至还没有电脑(而我现在已经有了三台,后两台都是由第一台286靠写作科幻挣出来的!),手稿曾被多次退回!
我也很喜欢她,但我每次重读的时候,还是不禁掩卷汗颜。在这篇作品里,我写了一个多么不真实的英雄!道德高尚,感
情真挚,为了信念不惜贡献自己的数条身家性命!……我究竟要告诉读者什么? 再看看我其他一些文章(按照我现在的观点):第一人称
的叙述,远离生活本身的纯粹感情,理想主义的简单大暴露……实在是令人不忍卒读! 但是同时,它们也都具有这样一个共同的特点——激情!
我还记得当初我在《科幻世界》“每期一星”中的自介,在最后一段中,我写到: 我不会写诗,但我认为从事科幻创作应该具有诗人的世界。
尽管它往往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荡涤消逝。在年过二十之后,当我看到有人用小白鼠做试验仍恨不得将其打翻在地以拯救那
些可怜的生灵时,当我试图解羞涩之囊以阻止山民射击一对正在缠绵悱恻的小鸟时,当我得悉悬而未解三个半世纪的费马大
定理终获证明而深悔未修数学系时,当我梦见一个与我纯属友谊关系的女孩身患绝症而潸然泪下意欲鼎力相助时,我想在自己的心底或许尚残存有一隅诗人的世界。
在那个时候,许多富有生动情节的漂亮故事源源不断地从我脑海中涌出,甚至再快的打字速度都来不及记录下来。现在
我经常后悔当时为什么不多做一些事情,至少缓解一下现在被如此繁多的稿约所压迫的窘态。 如今回首再看上面的自诩溢美之词,我不禁扪心自问:我
还会那样做——至少是那样想——吗? 经过严肃认真地思考,我认为我还是会的,但是具体想法也许会略有不同。
我仍会同情小白鼠,但不会再产生那种幼稚的设想;我仍会阻止山民的行为,但我会有更经济更圆滑的办法;我仍会为
“费马大定理“之类历史难题的解决而欢欣鼓舞,但决不会再产生“抛弃现有的一切去考数学系研究生”的想法;对于最后
一条,我依旧会在冲动的瞬间无私相助而不含半点世俗的目的,但是恐怕在事态平息之后便不会再那么“鼎力”了。
可见激情之火仍在,只是火焰已不似当初那么放肆和旺盛。 这一点与年龄的增长有关——我正在刻意使自己变得更加
成熟。但是情况并非仅仅这么简单。有关这点我会在下面一节具体谈到。 尽管有上面两节对于现代社会中文化状态的诘难,但我仍
旧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在科幻创作——其实包括所有的创作——上,激情是必须的。如果丧失了这种东西,就无法继续从事这一工作了。
迄今为止,我一直都愿意为科幻贡献出我每一天的生命,但是假如有一天,我失去了这种能力,我将绝不再用滥竽充数的作品来继续这种所谓的贡献。
四、激情问题 原来有一篇未完成的创作谈,题目就叫《激情依旧》,是
打算写给海君的。其中谈到我加入北京作家协会后的一些感受。但是这篇东西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完成了,原因之一是许多事情
变化太快,使我根本无暇止步思考与凝神回忆,这些变化包括:国家、社会的迅速变革与科技、文化(尤其是网络文化)的突
飞猛进,科幻出版大潮的应运而生,众多的约稿,个人经济状况的戏剧般提升,被聘为作家协会合同制专业作家,“97北京
国际科幻大会”的召开,等等等等;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依旧”一词似乎已经不太符合事实,在这里我想重复一点《流水线上的工人》里的话:
但在如今这样一种精益求精的工业文化背景下,这种感受性的原则正在越来越被忽略和轻视,因而决非这一领域真正的
发展方向;而作为科学本身来说,则是一种逻辑性的、严格量化的创造性工作,以科学为臂膀的科幻文学从某种意义上也要
对科学本身在形式上甚至本质上进行描摹,好莱坞科幻影片的制作和炒作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但作为一个以个体形式从事创作的作家来说,却很难做到这一点。
这是因为,在工业文化下,需要表现的对象正在日益变得宏大和深远,但是作为一个以个体形式面对社会的普通作者来
说,是不可能面面俱到地“感受”到这一切的。这就好像要求一个农民用简单农具去管理数百公顷的肥沃土地一样,他是很
难完成这一壮举的;能够完成这一工作,只有像拖拉机一类的现代化机械。 在这里我想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是我个人激情的丧失,而
是整个社会已经不再是一个充满了激情的社会。 这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决非坏事!在任何一种文化的历史舞台上,激情都不可能成为永远的主角。我们所熟知的历
史中,曾发生过多少次因为人们充满了激情而造成的悲剧?同样的,历史上又有多少充满了激情的作品,让我们现在读起来觉得是那么的幼稚和可笑! 所以我很难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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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单纯叙事(下;星河;有关科幻的评论)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Jul 23 18:10:55 1998), 转信
五、理想主义的复归 至少在今年早些时候,我便明显地感觉到了理想主义正在悄悄地回到我们身边。
证据是许多作者旧日文风的复苏、影视文学主导思想的细微变化、许多更为年轻的朋友对历史传说模糊而不太确切的传
诵和向往,以及女孩子们又重新瞩目白裙子和另外一些类型的夏装。 而这对于经典的英雄主义模式来说,对于感受性的文学创作来说,都是一个十分好的兆头。
当然,这种所谓的复归决不是简单的回潮,而是一种以工业文化为前提的复归。我们不会再看到没有秩序的胡闹,不会
再看到没有理智的狂欢,更不会再看到不负责任的冲动,但在另外一些方面也必将有所改观,诸如:摆脱过分的功利与极端
的冷漠,对传统和经典的重新评价,恢复理想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关注感情,等等。尽管弊病也会随之产生,但是我们相信,它一定会比以往诸代的理想主义更好!
所有这些特征,对于科幻创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这对于有些人来说不啻是一个喜讯:因为随之而来的,也
许是英雄主义的被欣赏,爱情至上的新诠释,以及不值得赘述的等等等等,大家又可以心安理得地欺骗读者了。 难道我们就眼看着他们这么糟蹋新一波的理想主义吗?
在这一点上我推崇王晋康的作品,因为他在昭示理想主义的同时,总是提醒人们不要忘记工业文化下铁的秩序和冰冷的
逻辑。既然一个年过半百的上代人都能认同这一点,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能理解和弘扬? 况且这种新的理想主义到底能够持续几年?2年?3年?有
可能,因为我们正逢世纪之交,公元纪年以来第三个千年的开始会使人们的激动保持一两年的时间;5年?8 年?这恐怕就
有些过于乐观了。我想说的是,在此之后,我们——至少是我们这代人——恐怕就很难再有机会改变自己了。要知道人的岁
数越大,也就越容易因循守旧墨守成规画地为牢故步自封了! 那么现在,最低限度我还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我认为是问题的问题。
关于这一点,我还没有更多的思想可供谈论,只是一些不成熟的看法,但我相信,大家迟早也会面对它。 说实话,有时候我是多么怀念以前的那个理想主义时代呀!
六、辩解与对策 我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反对激情反对理想主义并大肆
弘扬工业文化了,大概就是在“97北京国际科幻大会”前后。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我的文章质量开始下降。
我为工业文化书写的赞歌《白令桥横》是一次不成功的尝试,它标志着我踏上探索苦旅的开始。 不过有一点我自己心里清楚,我还没到“江郎才尽”的地
步,《命殒天涯》之类的东西我照样可以写出许多,但是原地踏步我还如何前进?我自觉地想要有所改变,我不愿意以目前
或者说以前那样一种水平老死科幻文坛。如果那样的话,我还真不如干点别的。 下面要说的不仅仅针对我自己,创作科幻的年轻朋友们可以把其中的“我”换成你自己:
尽管理想主义复归对于我来说是有利的,尽管我发现在不同的地区不同的读者群中需求英雄主义者还大有人在,尽管还
有许多读者喜欢我的作品,但是,我认为这也不过是对于一个死囚的缓刑而已。网络时代的信息传递将很快拉平不同地区在
思维方式上的差距;我们可以举着旧旗帜再号召人们两年,但是在那以后呢? 近两年来科幻是兴起了,《科幻世界》令人咋舌的发行量
令许多同行羡慕甚至嫉妒(这里顺便说一句,既使在这种情况下,《科幻世界》仍居安思危,时刻不忘读者,是一种极为明
智的抉择),科幻出版也获得了空前的繁荣,这一切都是科幻作家、编辑以及各种热心活动家共同努力的结果,而贡献最大
的还是一代一代任凭潮起潮落依旧执着一意痴心不改的科幻迷队伍!但是,我们对得起他们吗?配合着科幻大潮一同到来的
是什么呢?伪劣假冒的产品充斥市场(甚至还有抄袭者!你是不是觉得你抄的冷僻,又投给了一个非纯文学刊物,就可以万
事大吉了?可你也不想想,几十万读者是瞎子吗?),一时间泥沙俱下,滥竽充数,什么破烂创作与译作都敢登堂入室,粉
墨上场,严重地败坏了科幻文学的声誉,对科幻发展将带来极为不利的影响(不客气地说,我在几年前便预言这一发展可能!
)。如果我再不改革,最后作品岂不将落到同样的下场,顶多成为某些人插科打诨的无聊谈资! 有时候我们需要这样一种精神——在秩序已经建立规则已
经完善一切都已经被彻底安排妥当的时候,敢于“拿起武器,重新走进丛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被“逼上梁山”的壮士
们算得了什么好汉,只有切·格瓦拉式的革命者才是真正的英雄! 基于这些想法,我开始尝试摒弃旧的模式,遗憾的是却没
能建立起一种新的范本。于是,思想上与创作上的混乱同时发生了。 可是难道因此就不革命了吗? 难道为了不下岗就拖延国有大中型企业的改革吗?难道因
为财政困难就不提高全民教育经费了吗?难道为了保持路面完整避免破路施工就不刨开它加埋电缆以增加电信需要了吗?难
道“因噎”就该“废食”“讳疾”就要“忌医”为了保险起见就把钱埋在地里而不去投资怕出车祸就不过马路不上街不出门了吗? 难道?
七、自我批评 如果不谦虚地说,我这个人总的来说还是比较谦虚的。
因此,尽管有了上面那么多的解释,该自我批评还是要自我批评。 我经常自作多情地把针对别人的批评拿来与自己相关。
杨平在《象牙塔中的传教士》提到: 这些作者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众口难调”的麻烦,一方面,也确实不愿写那些大家都在写的东西(尤其在科幻这个讲究出
奇的领域),他们选择冷门的主题或风格,战战兢兢,生怕会走了别人的老路,一旦发现自己的想法已有前鉴,便会失去兴
趣。从某一角度看来,他们是超脱于流行的,然而,他们也是最易受影响的一类。和流行品作者一样,他们也要被流行赶着
走,只不过方向正相反。他们,也不能完全顺从自己的内心。 ………… 后一种,是市间街头滔滔不绝的传教士。他们一心想吸引
更多的读者,让更多的人爱上科幻,让更多的科幻迷提升档次,拓宽眼界。为此,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些自己的观念(或只是隐
藏起来),而代以流行的观念。他们可能会欣赏“学者”们的作品,但却认为那些是不合时宜的。 我总觉得他是在隐晦地告诉我什么。我不正像那个喋喋不休的传教士吗?
潘海天在《不再读卫斯理》中用一种极为伤感的语调描述了头发正在变白的卫斯理: 卫斯理老了。 ………… 他不再争强斗狠,一往无前;……
………… 老年人另有一个坏习惯,喜欢回忆过去,于是乎卫斯理的作品中的老人物越来越多。……卫斯理不再像从前那样赤条条
来去无牵挂了,他要挂念的妻儿老小、朋友小辈实在太多了,卫斯理的故事框架已不荷重负。 倪匡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让英雄老了。
英雄是不应该老的。冷战期间,007就活跃在银幕之中,时至今日,詹姆斯·邦德依旧英俊潇洒,身边美女如云。不堪想象一个娶妻生子、儿孙满堂的007的模样。
我几乎觉得这是对我的一种警告,警告那些陷于回忆而不能自拔的“末路英雄”们。 与我同为北京作家协会合同制作家、搞纯文学创作的青年
作家丁天在一篇创作谈(载《延河》1998年第5期)中写到: ……作品首先要让自己感觉新鲜,才会给读者以新的东西,
但越往后写,新鲜的东西会越来越少。技术的日臻圆熟只会使小说更像是小说一点儿,但缺乏新鲜感和陌生感的小说绝不会是好小说。
想起了古龙小说中的一个情节,一个高手总是胜不了另一个高手,于是请教,我下得功夫也不比你少,为什么总是胜不
了你?得到的回答是:“因为虽然你人很年轻,可你的剑却已经使老了。” 我的“键”是不是也已经老了? 这半年来我几乎没写什么作品,我一直对外声称是在考虑
上述问题,但事实上真正能够静下心来思考的时候却又少得可怜。当我看到杨平在保持自己文风的同时也在完善自己的文章
结构,潘海天在尝试各种体裁的同时娴熟流畅地使用着文字,而凌晨则令人匪夷所思地极大完善了自己的语言操作能力……
而我,则终日沉浸于《帝国时代》的音乐和画面当中,并为自己找到了诸如“电子文化”之类的托辞。这不仅仅源于一种行
为上的享乐原则,同时也出于观念上的惰性心态。正如《MUD—黑客事件》中所描述的那些人一样,我已经忘记了在电子世界之外还有一个客观世界的存在。
最后请允许我用一个未必恰当的例子来结束这篇文章,为了使它显得更动听更能为大家所接受,首先需要设定两个前提
——前提一是“不谦虚地说”,前提二是“请当事人不要把它当成侮辱”—— 当我作为一只先跑了几步的兔子在香甜地酣睡时,乌龟们正在悄悄地把我超越。
1998年6—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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