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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

                    第十四章  病毒、死去的花朵、谜底
    病毒。
    一段能够自我复制的指令或者程序代码，如同鬼魅一样不露痕迹的隐蔽着，
如同定时炸弹一样不动声色的潜伏着，如同感冒病毒一样疯狂肆虐的传播着，将
在某一时刻或者某一条件被激发咆哮而起，残忍无情的毁灭和破坏着数据文件、
操作系统甚至硬件设备。
    病毒揭示了人们所使用和依赖的计算机和网络系统的脆弱和漏洞。当它被无
意制作出来并四处扩散时，它显示了病毒研制者的麻木不仁和不负责任。当它被
有意用来进行破坏和攻击时，它又显示了病毒利用者的残酷冷漠和用心险恶。病
毒，就是一柄高悬在人们头顶的利器，不知何时就要刺穿无辜者最脆弱的心脏。
    林亚若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着的老公莫云天，居然是这样一个集病毒研
制者和利用者于一身的业界狂人和技术恶魔。
    他居然真的就是与北神偷南破王西风狼齐名的四大魔头之一，东毒君。
    夜风吹动窗帘，明月照耀人间，似乎又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可是，林亚若和
莫云天的心中，却有着与以前所有相处的夜晚都不相同的感受。
    天鼎公司的系统崩溃。风雅宋画廊的那场网络火。销声匿迹的孙公子。
    莫云天还是一如既往的挂着他那看起来很温和善意的微笑，对林亚若说道：
“这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
    林亚若默默的看着对面的莫云天，如同看着一个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曾经是那么的为莫云天那独特的笑容所着迷，爽朗而真挚的笑容，如同阳
光一样灿烂，如同水波一样明澈，可以让她所有的感伤和烦恼都烟消云散。可是，
现在望去，莫云天却笑起来显得那么的虚伪做作和邪恶生硬。
    “你一定知道我对你很失望。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爱人，居然是这样
的一个人。”林亚若慢慢的，对莫云天说道。她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异样生涩，象
是另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何时才能彻底结束？林亚若心
里发出哀伤的叹息。
    “那也许我有我这么做的理由。”莫云天声音很虚弱的辩解道，“天鼎公司
那么哗众取宠，其实背后有一个阴险的目的，那就是在公布的密文中加入了‘超
级轰炸机’病毒，成千上万用户为了获得那份奖金把这些密文下载之后，也就把
这个‘超级轰炸机’病毒下载到了自己的硬盘。然后，在某一时刻，这些病毒将
发作破坏系统引导区和硬盘分区表，使成千上万的机器瘫痪无法启动。再接着，
天鼎公司就将独家推出能杀掉这个病毒的杀毒软件，从而一夜之间占领杀毒软件
市场，谋取暴利而且还并不被世人察觉。我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这一阴谋，于是
就先下手为强把那个公司搞掉了。”
    林亚若冷笑着鼓掌，道：“你编的很精彩，请继续。”
    莫云天好象很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当然，你也可以有另一种猜测。
你可以认为我是受雇于另一家杀毒软件公司，对天鼎进行的一种恶性竞争和故意
破坏。这两个理由，你可以根据你自己的判断选择其中的一个。”
    林亚若默默的看着莫云天。这个她本来很熟悉很亲近的人，已经完全与她的
心灵脱离开来了。她不知道，究竟从哪一天开始的，莫云天的生活里被网络占据
了另一片空间，而那个空间是把她排斥在外的。莫云天在每天每夜的网络世界里
逐渐与她疏远隔阂，现在已经沉浸在他那个虚幻的美妙空间里了。那里完全是他
个人的，自我的，是封闭的，是拒绝任何人进入的。网络代替了她的位置，拥有
了他，把他从她的怀抱里抢走了。
    林亚若的脸上还挂着微笑，可是心里已经开始默默的流泪了。
    莫云天的目光闪烁着，继续说道：“风雅宋除了电子画廊，还开了一个色情
站点，与黑社会联手，诱骗少女拍摄色情图片和影像。他从中牟取暴利，而多少
花季女孩遭受了一生也无法抹去的伤害和屈辱，她们中，年龄最小的才只有4岁半。
所以，你老公做的都是好事情，只不过现在法律手段还不健全，我只有通过这种
方式来伸张正义，使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莫云天说的眉飞色舞起来，手舞足蹈的继续说道：“你也许不能体会，当你
掌握了一定的网络技术和破坏手段之后的那种快感！那种在网上驰骋纵横、为所
欲为的成就感和欢畅感，真是他妈的的太爽了！”
    “好了。够了！”林亚若再也忍耐不住，愤怒和悲伤爆发出来，抓起手边的
茶杯奋力向莫云天砸去，“我再也不需要听你这些动人故事了！你再也不是我所
爱的那个人了，你再也不是了！你滚回你的网上去吧！”
    茶杯重重的砸在莫云天的额头，他直直的站立着，好象被惊呆了一样没有闪
躲。
    林亚若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这只茶杯如同砸在她的心口。这是她和莫云天
相爱以来第一次这么冲动和难过，这是她第一次感到世界的漆黑和冰冷，感到生
命的绝望和无趣。她转身扑到床上放声痛哭起来，哭的天昏地暗浑身发抖肝肠寸
断。她一直在抽泣中等待着莫云天象往日一样，来到她的身边柔声认错和哀求安
慰。可是，她等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动静。她起身擦着眼睛望去，莫云天已经不
知道什么时候一句话都没的离开了。她痴痴的望着这凄冷空旷的房间，知道他们
的所有感情，已经就要这么结束了。
    酒吧里一支乐队正在低低落落的吹奏着一首爵士哀歌。
    灯红酒绿里伤感如同瘟疫蔓延，人们都在座位上摇头晃脑，互相交换颓废黯
淡目光。莫云天把手里的啤酒灌进嘴里，红着眼睛要第四瓶。他伸向啤酒的手被
另一只手抓住了。回头望去，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一个漠然冷峻的笑容，正是
王破南。
    不远处的桌子上，小凝和王破南手下的几个得力干将围坐，正在嬉闹猜拳赌
酒。
    莫云天和王破南交错了一下目光，然后将眼神空茫的移向烟雾后的模糊面孔
和晃动身体。王破南打了响指，要了很著名牌子的洋酒，在柜台上摆开。他在高
脚凳上快活的转了一圈，然后把笑容舒展起来，对莫云天说：“兄弟，记住，心
情不好的时候，别自己喝闷酒。来找我。无论我正在做什么，我都可以不管，一
定要陪你喝酒的。小莫，你记住我这句话。”
    莫云天抬头看着王破南，笑了一下，道：“没想到你肉麻起来还真有味道，
我他妈的真受不了。但我不得不说，我挺感动的，”莫云天看着王破南，轻声说
道：“真的。”
    “别的不说了，喝酒吧。”王破南伸手拍拍莫云天肩膀，然后拿起一瓶来，
就那么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把瓶子往柜台上一墩，豪爽的大喊一声：“小弟，
开酒！”小凝他们冲这边使劲的鼓掌叫好，一哥儿们使劲的吹了声口哨。王破南
笑着冲他骂了声粗口，大伙就震天的笑起来了。
    一曲罢了，换了首节奏欢快的歌谣，全酒吧的人都跟着拍子晃动身体，齐声
吟唱。莫云天的脸上现出了笑容，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他也拎瓶酒，仰头一口
气喝了下去。大伙又是一起鼓掌喝彩，起哄尖叫。
    等莫云天笑着抬起头来时，他的笑容一下停在脸上了。
    林亚若和霍志龙很亲热的有说有笑的走进来了。
    在这样的深夜，这样的地方，两个人居然这样的相遇了。
    林亚若好象没有看见莫云天的样子，转脸挽住了霍志龙的手臂，向另一边的
桌子走去。霍志龙四下扫视，正看见了失魂落魄的莫云天。他脸色一变，和林亚
若说了几句。林亚若却依然保持的微笑，几乎靠在他怀里一样，把霍志龙拉住坐
下。
    “小莫，你发句话。我带几个人去修理他小子！”小凝蹦了过来，“让他以
后再也不能走着进这个酒吧！”
    莫云天的脸色很难看，他慢慢摇了摇头。他转身拿起了另一瓶酒，开始大口
大口的喝下去。他喝的很快，快的吓人。然后把瓶子往柜台上一墩，对王破南吼
道：“该你了。”王破南一笑，拿过酒瓶，不紧不慢的喝了下去。
    “破南，是不是你答应我的？”莫云天忽然打了个嗝，本来很白的面孔更加
白的发青了，在灯光下显得面目狰狞，“等咱们帮Netking公司把盛世集团搞垮了，
中国华东大区的办事处头把交椅就是我的了？是你说的吧，你承诺的事情一定会
实现的吧。那我就不再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工程师，而成了腰缠万贯的成功人士
了吧？我就可以买房子车子，带我老婆满世界旅游去了吧？我就再也不用他妈的
看别人的脸色受别人的剥削而可以享受生活张扬生命了吧？”
    “相信我，没错的。”王破南不动声色的微笑着，拉住莫云天有些失控的手，
“梦想已久的幸福就在不久的将来，实实在在的，就将真正的属于你了。”
    “我相信你，可是，我老婆为什么不相信我呢？”莫云天痛苦的悲号了一声，
这声音响亮而凄厉，穿透了音乐和嘈杂，“为什么我怎么也不对，为什么我还是
什么也得不到，永远是一个失败的人？”
    小凝伸手去拉莫云天的手，喊：“小莫，你别这样。”莫云天向林亚若远远
的望去，只见她正泪流满面的诉说着什么，桌子上，她的双手，那双本来属于他
自己的双手，正被霍志龙紧紧的握着。
    “小凝，亲我一下！”莫云天一把搂住小凝，象个受伤的野兽一样怒吼着。
小凝使劲的挣开了，回到了王破南的身边，平静的对莫云天说道：“不行，过去
的我已经过去了。我已经答应了破南的求婚，我今后只属于他一个人，浑身上下
每一个地方。”
    莫云天又拿起一瓶酒劈头喝了下去。音乐声中他的泪光在晶莹的闪烁。
    扔下酒瓶，莫云天蹦到台上，抢过乐手抱着的吉他，窜到麦克风前，含着眼
泪说：“各位朋友，今天晚上我很快乐，因为我的花朵死去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啊，我的花朵死去了，我的花朵死去了，我的花朵死去了！”
    弦声一扫，莫云天哑着嗓子唱了起来：
我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隔了千山万水寻找着快乐，
你在等待中盛开了寂寞，我在狂风暴雨里被爱淹没。
我的花朵死去了，当我飞奔向你的茫然无措，
我的花朵死去了，当我燃烧了我的生命之火。
我的花朵死去了，当我被爱情永远深深铭刻，
我的花朵死去了，我的花朵死去了。
我的花朵死去了，我的花朵死去了。
我的花朵死去了，我的花朵死去了。
    司马西风走指如飞，在网上跟一个叫“记得那年落寞时”的女孩子聊得正欢。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让他隐约想起了凉啤酒。那些谈诗论词风花雪月的
浪漫时光。那个清澈目光里蕴藏着倔强和哀愁的姑娘，那个为他付出太多却被他
伤害太深的姑娘。司马西风回想着她的音容笑貌，心中不禁一阵波澜起伏。当身
体和意识深处潜伏的那只饿兽沉睡时，司马西风是悲苦而萧瑟的，也是茫然而无
奈的。
    他早已经放弃了对那只饿兽的克制和抵抗，任凭自己被内心的无数潜流把生
命变得支离破碎。而他在这样的变幻和分裂中，已经依稀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坟墓。
    黑色鸦群的翅膀，凄厉的叫喊，瞪视的双眼，被血迹玷污的上帝。
    司马西风有一种预感，这将是他最后和网上的女孩子聊天了。他说不清楚这
预感从何而来，他只是觉得生命中有些东西在一点点的失去消解，被风吹得越来
越远了。
    于是他把所有的内心情感，复杂的情感，汹涌的急流，都倾注在和这个女孩
的聊天里了。他飞快的敲进一句句话，把所有的恐惧满足和焦虑欢乐都敲进去了，
他就这样倾诉着，逐渐把自己倒空了。倒空了，成了一只憔悴失神的皮囊，黯淡
的面对着计算机屏幕和无形无迹遥远网络，欲哭无声。
    司马西风并没有看“记得那年落寞时”寄来的照片。她的相貌如何，已经对
他并不重要。他只是想尽快有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活人，出现在他的视野和知觉
之内。他渴望着与别人亲近和接触，他害怕没有人理睬他，把他丢弃在孤寂和自
伤里。如裂的头痛和焦躁的冲动将把他淹没，无边的黑暗和死寂的沉闷将把他席
卷，他要和那些温暖美好的女性身体接触，他要用各种形式各种手段和她们接触，
这样他才知道，自己不是蜘蛛网上一个随风摇荡被抽干吸瘪的虫子空壳。
    他匆匆向约会的地方赶去，走得很急。在过马路差点被一辆疾弛的墨绿色车
子撞飞。幸好他拼命的一闪，只是被擦到了腿。当他一瘸一拐的走到约会地点时，
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可是那里还是有个女孩在那里站着呢。司马西风整整衣服，想着第一句该说
什么，就快步向她走去。那女孩子的背影窈窕绰约，令他心头恍惚浮现了许多记
忆和梦想。
    可是他的飞快脚步被横空伸出来的一条腿给绊住了。
    司马西风重重的摔了下去，手中的玫瑰花跌散了满地。不等他回味过来，他
已经被抓起来推搡进一辆旁边停着的白色货车里了。
    车里的灯光使他看清了抓着他的人。
    他首先看见了紫胖子那充满怒火的眼睛。然后他看见了凉啤酒的憔悴面容。
他忽然觉得一阵晕眩，好象看见那漫天的黑色乌鸦都猛的扑上来了。
    白色货车在夜路上飞驰。
    直向李免之的山间别墅。
    钓狼行动顺利成功。
    现在就等着揭露出黑爪的真实面目了。
    李免之、唐远城、花惊天、凉啤酒、紫胖子、霍志龙、林亚若七个人坐在大
厅里。
    黑爪就在他们中间，坐在他们之中。
    司马西风被关在隔壁。
    等待着他毒瘾发作。
    那时，他会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的。
    七个人听着外面好象下起雨来了。风吹松林，发出哀怨呜咽的悲号。屋里壁
炉里的火焰在剥剥燃烧，许久已经没有人说话了。
    无论谁是黑爪，后果都是尴尬而且难堪的，也是人们都不愿意接受的。
    可是，这个谜底必须要揭出来。否则，盛世集团就将一蹶不振，这些人的所
有心血也就将付诸东流。
    静默。
    只有风雨声在窗外，静默里，人们相互听见了呼吸和心跳。
    打破这一僵局的是李免之。他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了几副
扑克牌。
    然后转身面对这些与他同荣辱共患难的朋友们，笑着说了声：“雨天打扑克，
闲着也是闲着。”
    人们轰的一声欢快起来。
    说来也有意思，业界的年青人都喜欢打扑克。桥牌和围棋固然是对智力的最
好锻炼，可是快节奏的生活习惯和高负荷的工作压力，使他们更喜欢一帮人凑一
起，不怎么费脑筋的玩玩拖拉机拱猪跑得快。所以这些人在学生时代就经常熬夜
通宵打牌，上了网更是有机会有时间就玩上两把网络纸牌游戏，这简直成了他们
这一行业约定俗成的标志。
    于是分拨开打，输了贴纸条画乌龟，一帮人围拢一起。你下我上，起哄对骂，
顿时就热火朝天起来。
    玩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也许是这些人前些日子过于紧张和劳累了，现在一玩起来，竟然都浑然忘了
时间的流逝，沉浸在你赢我输的游戏里了。
    直到凉啤酒和林亚若几乎忽然叫了一声：“到时间了吧！”
    这才猛然惊觉，紫胖子还恋恋不舍的要打最后一把，被众人哄住。扔下牌，
大家一起向隔壁走去。
    也许，他们都并没有真把心放在玩牌上，也并没有忘记时间，而是在有意无
意的拖延那揭开谜底时间的来临。
    可是，谜底终究要被揭开的。
    司马西风倒在床上，已经失去了呼吸。
    在那张年轻苍白消瘦罪恶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
    这个被网络所害也害了网络的伤心之狼，再也不能出没在西风之中。
    他的生命里充满了伤害和痛楚，也带给别人无数的伤害和痛楚，当这一切都
停止的时候，风雨依旧在不停的敲打着窗棂。
    如果没有网络，没有那些色情图片和聊天室，司马西风将浪迹何处？将在怎
样的人生旅途里迈动自己的脚步。难道这一切都是宿命吗，还是这只是一个警示
和寓言呢？司马西风究竟是一个害人者还是一个牺牲品呢？
    网络，带给了我们便利和快捷，使我们的时代在巨变中更加生机勃勃丰富多
彩。自由开放共享的网络精神也深刻影响和改变着我们的意识和观念，影响和改
变着我们的工作和生活。网络创建了新的时尚，创建了新的文化。可是，网络带
给人类心理和精神的负面影响和危害是不是被这些神话给遮掩了？
    光环之下，阴影就不存在了吗？
    有多少象司马西风这样的年轻人，本身就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苦闷和心理异常，
而毫无节制在网络上放纵情感和欲望，就终于孕育出了一个又一个网络怪胎，造
就着一个又一个网络悲剧。
    司马西风已经过早的结束了他的生命。在他之后，还会有人，再踏上他那罪
恶和肮脏的脚步吗？
    再一次的静默。
    杀人灭口。
    司马西风是被注射了过量的毒品致死的。
    他被缚在床上，任何人走进来，只要给他打上一针就够了。
    这个房间每个人都可以进来。

    这个偷偷溜进来残忍迅速杀死司马西风的人是谁？
    七个人又坐在了大厅。
    玩牌之前，七个人都在一起，谁也没机会悄悄离开。
    只有在玩牌的过程中，有人趁乱溜了出去。然后到隔壁杀死了司马西风，又
若无其事的溜了回来。
    林亚若站了起来，沉声道：“我觉得我们犯了一个错误。在这个时代里，我
们居然靠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网侠来跟黑客们斗。我们应该报案，应该通过法
律手段和公安部门来解决问题。否则，我们将一错再错，也许会有更多人失去生
命。”
    唐远城沉思着道：“我们也曾想过这样做，可是很多事情我们难以获得确凿
证据，司法部门也一样束手无策。网络犯罪，目前还得需要各个部门和领域协力
合作，共同来对付和打击。所以现在网络仍然需要侠义之士的肝胆心肠和见义勇
为。我知道，我们在座的很多人还在迷信自己的技术和智慧，意气用事、单打独
斗，我想网络并不是脱离现实社会生活的空中楼阁，我们还应该通过社会规范行
为和网络先进技术的结合，来战胜日益嚣张的黑客犯罪行为。”
    紫胖子叹了口气，道：“大道理以后再讲吧。现在的首要问题还是，究竟是
谁杀了司马西风，谁是那个隐藏在我们中间的黑爪？”
    “这个问题，也许我能说出答案。”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凉啤酒看着满屋子的人，静静的说：“整个过程里，我坐在靠南边的座位上。
一共打了七把牌，我坐着没有动，没有人换我。所以，我不是凶手，也肯定不是
黑爪。”
    大家点头。
    林亚若举手道：“我开头坐你对家，后来唐远城替了我，我就站你后面了，
一直给你在捣乱，你应该有印象，我也没有出去过。”
    别人也都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都在回想当时玩牌的过程。
    “好了！”凉啤酒短促的说了一句，屋子里立刻静了下来。她环顾众人，轻
声道：“我坐的位置正好面对着这个房间的门口。我的腿有关节炎，每一次开门
都会带进阵凉风来，我也就跟着疼一下，所以每次我都不禁抬头看一眼，所以我
无意之中记住了每一个出去和回来的人。”
    “我清楚的记得，”凉啤酒沉声道，“我，林亚若，唐远城和紫胖子，我们
四个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这个房间。那么，就是剩下的三个人：李免之，霍志龙和
花惊天。你们中的一个人杀了司马西风，这个人，也就是黑爪。”
    “事情好象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紫胖子看着这越来越凝重紧张的气氛，忍
不住说了一句。
    “可是它总会水落石出的。”林亚若坚定的说道。
    《网侠第2部至此结束，欢迎您继续关注第3部：水落石出》
                  邢育森作于1999年12月14日晚22点55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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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dir 于 Jan 12 14:09:47 修改本文．[FROM: lichengyu.h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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