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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足球-2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Dec  3 19:29:35 1999), 转信

年轻人的肩头,
     年轻人也感到了一阵疴心!
     印度老虎却像是十分欣赏照片上的形像,他一面看,一面还指著一张照片
     ,抬头向他身边的大汉,道∶「这一刀砍得不够直,应该将他的鼻子,齐中割
     开来的,左、右完全一样,不应该是斜的!」他又抬头,向那年轻人道∶「将
     欺骗他人的人,用刀在脸上砍二十刀,这是我们家乡的一种习俗。」
     年轻人「哼」地一声,他也不想多看那些照片一眼,因为照片上,那被砍
     成血肉 糊的脸,实在令人疴心。
     印度老虎得意地笑著,将照片放在几上,盯著年轻人,道∶「她接受了委
     托,要是也不能完成,那麽,她所受的惩罚,就完全一样。」
     年轻人吸了一口气,到现在为止,他总算完全知道,奥丽卡公主的处境了
     ,也明白了奥丽卡公主,真正是在生死关头之间。
     年轻人伸手,将几上的照片,翻了过来,他显得很镇定,道∶「一个人要
     是做不成这件事,就算你威胁著要在他脸上砍八十刀,也一样是做不到的。」
     印度老虎阴森地道∶「不一定,那至少会使得这个人拚命地去做!」
     公主已经坐直了身子,面色十分苍白,当年轻人向她望去的时候,她眼中
     的歉意更甚,年轻人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拍著。
     年轻人道∶「我看黄金走私,并不是什麽大难题,何以你看得那麽严重?」
     印度老虎瞪大了眼睛,道∶「问题是在於多少,一百公斤?一千公斤?我
     全可以运回去。」
     轻人道∶「你不见得想将南非金矿,搬回印度去吧!」
     印度老虎点头道∶「你猜对了!」
     年轻人陡地站了起来。
     将一座金矿,搬到印度去,如果不是他的耳朵有毛病的话,那就一定是印
     度老虎在发神经病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印度老虎冷冷地望著年轻人,道∶「那是一座小型金矿,我已经经营了十
     年,没有人知道我是这座金矿的主人、这座金矿,每年生产纯金四千六百公斤
     ,十年来所生产的接近五万公斤,而现在,已经开采完了,金矿也已经封闭了
     ,我要将这个金矿中提出来的金子,全运回去。」
     年轻人吁了一口气,是的,这种情形,可以说是要将整座金矿运回印度去
     ,但形式上当然不同,所要运的,是五万公斤黄金,而不是整座金矿。
     年轻人又坐了下来,在刹那间,他迅速地在转著念,他是在计算,五万公
     斤的黄金,体积是多少,体积并不大,大约是两点五立方公尺,如果将五万公
     斤黄金,铸成一块,和一张普通写字抬所占的空间差不多,可是它的重量,却
     是五万公斤,超过七万磅。
     年轻人眨著眼,道∶「这些黄金,你放在什麽地方?」
     印度老虎突然发出了一连串的咒骂声,他在骂的时候,所用的语言,是印
     度北方的土语,年轻人一个字也听不懂,可是从他面肉抽搐的那种神情来看,
     可知他的心中,一定十分愤恨。
     公主低声道∶「别问他,他做了一桩蠢事,他相信了那个足球队走私黄金
     的故事──」
     年轻人陡地纵笑了起来,道∶「他不是将所有的黄金,全铸成了足球吧!」
     公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正是,一共是两百八十二个。」
     要不是印度老虎的脸色,变得如此之难看,年轻人一定会忍不住大笑而特
     笑,两首八十二个纯金的足球,只有白痴才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可以将这五万
     公斤黄金,运进印度去!
     印度老虎面色铁青,恶狠狠地说道∶「别笑,这是你们的事情,黄金到不
     了印度,你们的脸上──」
     他讲到这里,陡地翻回几上的照片来,神情更加凶狠。
     年轻人又将照片翻回去,道∶「你想要这批黄金到达印度,首先就要停止
     对我们的威胁,这件事,在你看来,好像是做不到,但是在我看来,却再简单
     也没有,不过,我需要时间。」
     印度老虎用极疑惑的眼光,望著年轻人,然後问道∶「你要多久?」
     年轻人道∶「你在这里,将金子移交给我,一个月之後,你在印度收黄金。」

     印度老虎的神情,更加疑惑,年轻人立时伸出手来,道∶「不必问我用什
     麽法子,那是我的秘密!」
     印度老虎笑了起来,道∶「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欺骗了我的话──」
     年轻人冷冷地道∶「别再多说了,我知道你吃过大亏,你的赏格再高,到
     现在也还没有什麽结果!」
     公主现出吃惊的神色来,印度老虎的脸色铁青,双手紧握著拳,年轻人却
     神色自若,印度老虎缓缓松开了紧捏的手,向一个大汉挥了挥手。
     那大汉提著一个公事包,走了过来,放在几上,印度老虎道∶「拿去,全
     部资料都在里面,你可以凭里面的文件,得到那批黄金。」
     年轻人笑了笑,道∶「两百八十二苹金足球!」
     印度老虎的神情有点尴尬,但立时又凶狠地道∶「从今天起,我给你一个
     月时间!」
     年轻人叹了一声,手按在公事包上,奥丽卡公主望著他,年轻人的心中在
     苦笑,一边是印度老虎,一边是金刚,而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印度老虎面上的肉抽搐著,公主不由自主,向年轻人靠近些,印度老虎重
     复地道∶「记住,一个月!」
     年轻人提著公事包,站了起来,道∶「好吧!」
      印度老虎的神情,既凶狠又不放心,他盯著年轻人,又加了一句,道∶
     「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能为我做到这件事,会有什麽後果!」
     年轻人已经挺直了身子,他直视著印度老虎,并且,绥缓地伸出手指来,
     在印度老虎的肋骨上,轻轻戮了一下,印度老虎的一生之中,显然很少遇到这
     样的事,是以他陡地後退了一步,怪声叫了起来。
     年轻人冷冷地道∶「你要记住两点,第一,我不是为你做这件事,我是为
     奥丽卡,第二,你自己做不成的事,要求别人做,最好就是完全相信别人!」
     印度老虎的双眼睁得极大,限珠转动著,面肉在不住地抽搐。
     年轻人说完之後,向奥丽卡望了一限,就提著公事包,向门口走去,当他
     和奥丽卡来到门口的时候,才听得印度老虎发出了一声怒吼,道∶「站住!」
     年轻人站住,但是并不转过身来,奥丽卡公主紧张地握住了年轻人的手,
     印度老虎的声音之中,充满了愤怒,大声道∶「我不是做不成这件事,而是我
     太有名了,不能做,而你能做,因为你是一个无名小卒!」
     年轻人只是耸了耸肩,并没有其他任何表示,打开门,轻轻推开了站在门
     外的一个穿白西装的大汉,奥丽卡公主紧紧挽著他,走廊看来好像特别长,好
     不容易来到了电梯门前,进了电梯,公主才吁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年轻人没有出声,只是皱著眉,他们一起走出了酒店,一路上,公主大约
     说了十遍以上「对不起」,声音一次比一次低,眼中流露出来的歉意,也一次
     比一次为甚,可是年轻人却始终不出声。
     一直到公主第十五次说「对不起」之际,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间酒店的房
     间中了,年轻人才道∶「没有什麽,我知道你现在有点後侮了。」
     公主咬著下唇,低下头去。
     年轻人放下手中的公事包,托著公主的下颔,令她抬起头来道∶「你像是
     一个顽皮的孩子,专喜欢玩危险的游戏,我不相信你在乎出卖那座古堡所得的
     钱,你早就知道你做不成这件事,你也早想到了我,你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
     看,我是不是做得成这件事而已。」
     公主垂著眼,长睫毛在轻轻抖动著,年轻人显然已说中了她的心事。
     年轻人继续说道∶「你可能会失望,因为有一些事情,在想像中,很热闹
     有趣,可是,在实际进行之中,可能乏味得很的。」
     奥丽卡公主没有出声,只是後退了几步,坐了下来,仍然垂著头,低声道
     ∶「现在我们可以退出麽?」
     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心中忽然起了一股冲动,很想冲过去,拉住公
     主黑色的头发,将她提起来,在她的面上,狠狠掴上两掌,这是惩治顽童的最
     好方法。
     可是他没有那麽做,只是有点僵直地站著,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了什麽。
     就在这时候,房门上传来了敲门声,年轻人扬了扬眉,走过去,将门打开。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身形十分魁梧的中年人,年轻人拦在门口,并不准备
     让这个人进来,而且,用一种疑惑的眼光,打量著他。
     那中年人伸手,取出了一份证件来,打开,送到年轻人的面前,道∶「我
     是弗烈警官,可以进来麽?」
     年轻人没有出声,只是让了让身子,弗烈警官走了进来,锐利的目光四下
     扫射著,又向公主礼貌地行了一个礼,年轻人站在他的身後,道∶「怎麽样,
     不是我的旅行证有问题吧?」
     弗烈警官有点夸张地道∶「不是,当然不是,欢迎你光临!」
     年轻人笑了笑,道∶「你们的欢迎方法很特别,我相信我一踏上你们的土
     地,就已经受到了特别的照顾。」
     弗烈警官也笑了笑,道∶「先生,那是因为你是一个特别的人物,我们花
     了很多时间,和各地联络过,可是完全没有你的任何资料。」
     年轻人陡地放声笑了起来,而且坐了下来。
     年轻人坐了下来之後,指了指身边的沙发,示意弗烈警官也坐下来,然後
     他道∶「警官,根据联合国最近的统计,世界上的人口,是三十一亿三千六百
     万,不见得每一个人都在警方存有资料。」
     弗烈警官直视年轻人,道∶「当然,但是也不是每一个人一到就和印度老
     虎见面的。」
     年轻人将身子靠在沙发背上,道∶「如果印度老虎在这里犯法,你们应该
     去对付他!」
     弗烈警官忙摇著手,道∶「没有,他在这里,完全是合法的──」
     他讲到这里,身子向前略俯了俯,压低了声音,道∶「不过我们知道,过
     去十年来,他一直拥有一个金矿,这个金矿所生产的黄金,从来也未曾申请过
     出口,估计十年来,已到了三万公斤这个数字,朋友,如果你想将这批黄金私
     运出口,那麽,我们的监狱中,日子并不怎麽好过,和这里差得远了。」
     年轻人神态很悠然,道∶「我想世界上不会有什麽监狱是有趣的,多谢你
     提醒我,不过,作为一个好的警务人员,你的做法,好像有点不对头,因为我
     很可以告你恐吓我的。」
     弗烈警官略怔了一怔,但随即笑了起来,道∶「谢谢你提醒我,为了报答
     你,我再提醒你一件事,不但将三万公斤黄金私运出口,是不可能的事,想将
     三万公斤黄金,运到印度去,更是不可能的事,你很聪明,奥丽卡公主也是世
     界上最可人的女友,朋友,你自己想想吧!」
     年轻人伸了一个懒腰,道∶「警官,我百分之一百同意你的话,要是谁想
     那样做,那麽,他不是超人,就是白痴了,对麽?」
     弗烈警官站了起来,道∶「完全同意!对不起,打扰了两位,我告辞了。」
     他转过身,向门口走去,年轻人也站了起来,说道∶「等一等,我忘了请
     问一句──」
     弗烈警官转过身来,直视著年轻人,年轻人道∶「如果将三万公斤黄金,
     要公开申请运出贵国,有什麽手续?」
     弗烈警官略怔了一怔,摊了摊手,道∶「很困难,每年黄金出口的数字,
     有一定的限制,只怕要全部运出口,至少要等上十年八年。而且,还未必批准!」

     年轻人「呀」的一声,道∶「原来是这样!」
     弗烈警官又瞪了年轻人一眼,看他的样子,像是想说些什麽,但是他未曾
     讲出来,就走了出去。
     弗烈警官走了之後,年轻人又坐了下来,奥丽卡公主低声说道∶「你准备
     怎麽办?」
     年轻人又呆坐了一会,才抬起头来,道∶「你可知道有什麽地方,可以躲
     藏起来,不被人找到?」
     奥丽卡公主咬了咬下唇,道∶「那要看找你的是什麽人,才能有答案。」
     年轻人道∶「印度老虎和金刚!」
     公主苦笑了起来,道∶「据我知道,世界上还没有这样的地方。」
     年轻人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来到了电话旁,将电话听筒拿了起来,伸
     向公主,道∶「打电话给玲珑手,他或者会想到有这样一个地方,他一定会替
     你找到这样一个地方让你躲起来。」
     公主的神情有几分驽讶,也有几分尴尬,年轻人冷冷地说道∶「快,我早
     就知道,你是在玲珑手那里,知道我的秘密的了。」
     公主走了过来,在年轻人的手中接过电话,年轻人立时提起公事包,「向
     门口走去,一面走,一面道∶「你一找到了可以躲藏的地方,就立即去躲起来
     ,直到听到印度老虎和金刚不再我你为止!」
     公主有点焦急,道∶「你──」
     年轻人道∶「别理我!」
     公主吸了一口气,道∶「我怎麽和你联络?」
     年轻人继续走向门口,道∶「根本不必要再连络!」
     年轻人已经来到门口了,公主的声音更焦急,道∶「你至少应该知道我躲
     在什麽地方!」
     年轻人已经抓住了门柄,他并不回头,道∶「不必要,我不知道你躲在什
     麽地方,不论在什麽情形之下,危险的只是我一个人,你是安全的,只求玲珑
     手不要像出卖我一样出卖你,那就好了。」
     公主呆呆地站著,年轻人已经拉开了门,走向外,公主的神情更焦切,她
     实在想说些什麽,再将年轻人留住一会,可是她发觉心头一片茫然,竟然一句
     话也说不出来。
     年轻人走出了房门,反手将门关上,房门关上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那
     「拍」的一声,却像是在公主的心头,造成了重重的一击。
     她呆呆地站立,又好久,才按了按电话,用低沉的声音,道∶「接线生,
     请替我接罗马的长途电话。」
     然後,她放下了电话,坐了下来,坐著发怔,心头感到一片空虚。
足球 ( 2 )
  弗烈警官接到的报告是:曾和印度老虎会晤的年轻人,当日就离境,目的
地是肯雅。
  第二份报告是,奥丽卡公主在第二天离境,目的地是罗马。
  这两个人离境之际,全都受到特别的「照顾」,但是在他们身上,别说没
有叁万公斤黄金,连叁公斤黄金也找不到。
  弗烈警官很有点大惑不解,不过他是一个很有韧性的人,他知道,印度老
虎一定会将那批黄金运出去,他只要等着,鱼儿就会落网,所以,在他接到报
告之後,只是惊讶,并没有什麽别的表示。
  而印度老虎在接到报告後,却大不相同,年轻人一走,他立时打电话给公
主,不过公主的回答很冷淡:「一个月的限期,是你自己订下的,在这一个月
之内,如果他的行踪,能让你知道,警方还有不知道的麽?」
  等到奥丽卡公主也失了踪之际,印度老虎又曾跳了一阵双脚,可是一个月
的期限,是他自己订下来的。他花了很多工夫,动员了世界各地的手下,和与
他有联络的各组织,调查那年轻人,可是所得的资料,却少得可怜。
  当然,印度老虎其实根本不必担心什麽,他绝不必担心他那批藏在秘密地
方的黄金,会有什麽失闪,因为根本没有什麽人搬得动它们,就算有人能搬得
动它们,也绝没有办法运出去,要是有办法的话,印度老虎他自己早就这样做
了,还用在欧洲招请高手吗?
  印度老虎耐心地在约翰尼斯堡住了下来,等候消息。
       口       口       口
  奥丽卡公主一到了罗马,就和玲珑手见了面,玲珑手看到公主的时候,上
身向後仰着,因为他唯恐又像上一次一样,公主突然在他的脸上,用力抓上一
下,脸上贴上一个星期的胶布,究竟不是怎麽体面的事。
  玲珑手立时用私人飞机,将奥丽卡公主送到了意大利北部,小飞机在飞行
途中,奥丽卡公主跳伞着落,印度老虎和金刚派出来的跟踪人员,当小飞机在
机场降落,而未见奥丽卡公主下机之际,都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他们却无法
知道公主在何时何地离开飞机的。
  玲珑手的安排十分妥善,他的身子虽然胖得行动不便,但身子还很灵活。
他将奥丽卡公主,安排在一间建造在高山之山巅,要靠吊篮才能上下,几乎与
世隔绝的修女院之中。当然,玲珑手所负责的,只是奥丽卡公主的安全,让印
度老虎和金刚的手下找不到她,至於修女院中的生活是不是舒服,玲珑手是管
不到的了。
       口       口       口
  在南非角城的码头,日夜不分,都是闹哄哄的,在高大货仓的隙缝中,开
设着低级的酒吧,各种国籍的水手,混杂在一起,烟雾腾腾,廉价香水和劣等
酒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年华老去却还在卖弄风骚的吧女,发出充满凄酸的笑
声,夹杂在沙沙发声的旧唱机声音之间,这种环境,或许也是最安全的了,因
为在这里,谁也不会问谁的来历,完全没有人来管你。
  年轻人在离开约翰尼斯堡之後,的确到了肯雅,只不过他一下机,就摆脱
了监视他的人,然後,他偷上了一艘开往角城的货船,在闷热的货舱中过了四
天,当他再偷出那艘货船之时,他头发凌乱,神情疲倦,双目无神,胡子很长
,已经十足是一个落魄和混迹天涯的水手了。
  年轻人就住在一间这样低级酒吧上的一间低级酒店之中,当他打发了叁个
想来自荐的妓女之後,开始化装,在天还没有十分亮之时,他就离开了那酒店。
  那种酒店也是最安全的,出入的人,完全没人过问,只要进门的时候,交
出当天的房租就行了。
  年轻人在离开酒店之前,经过精妙的化装,使他看来更像是一个水手,他
在角城的码头上,走了一个小时,来考验他自己的化装。
  要是在那一小时之中,有人向他额外地多望一眼的话,那麽他一定会考虑
更换化装的,但是完全没有,他普通得没有人肯多望他一眼。
  年轻人在将近中午时分,离开了角城,他采用了最廉价的旅行方法,乘搭
货车,叁等火车,有时候在一起,有时侯和货物作伴侣。
  两天之後,他又来到了约翰尼斯堡,他离开了足足一个星期。在这一个星
期之中,他所做到的只是一点:当他再进入约翰尼斯堡时,可以肯定的是,弗
烈警官绝对不知道他已经来了。
  不过他还须要克服一点:他的到达,连印度老虎都不能知道。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一定要先去检视那批黄金,而印度老虎的得力
手下,一定在守护着那批黄金。
  印度老虎给他的那公事包中,有着详细的指示,他知道黄金是藏在市内一
幢大厦的地窖中。
  他早已详细地研究了那幢大厦所在的地址,所以他有办法,不让印度老虎
知道他的到达。
  他住在黑人区的下级旅店中,一连两天,忙着购买或者偷窃他需要的东西
,例如一具强力风镐,就是偷来的。
  另外一样,他根本不能买得到,只好偷到手的东西,是一份那幢存放金子
的大厦附近的地下下水道系统图,那花了他不少时间,在工务局的档案室中,
进出了两次,才算弄到手。
  第叁天开始,他就一直在下水道中,与污水为伴,他弄了一条直径叁十公
分的地道,仅仅可供一个人爬过去,直达那幢大厦的地窖。由於地窖的水泥墙
十分厚,最後的一  ,他需要使用炸药,然後,他进入了那个地窖,这已经是
又一个星期天後的事了。
  当他进入了那个藏金的地窖之後,他实在忍不住想笑起来,地窖很大,五
万公斤的黄金,或者说,两百八十二只黄金铸成的足球,并没有占据多少空间。
  他在一只金足球上,坐了下来,脚踢着另一只足球,那只「足球」只是微
移动了一下。
  他才一见那麽多黄金铸成的足球之际,心中只想笑,笑印度老虎的愚蠢,
但当他坐下之後,笑不出来了,这批黄金,他能用什麽方法运出去?
  他甚至无法改变这些黄金现有的形状,因为这麽多黄金一离开这里,弗烈
警官立即就可以知道的,他不待有任何行动,就会琅当入狱了。
  地窖中极度黑暗,年轻人仍然坐在金足球之上,燃着了一支香烟,地窖中
也很静,他可以听到地道外面,下水道中,污水流过的声响。
  在打通那条地道之际,他已经有过计划,所以他那条地这是斜的,斜向上
。而且,地道也可以供金球滚过去,他也带备了小型起重机,可以将金球吊起
来,从地道中滑到下水道去。
  当然,他也查过这一系统的下水道最近的出海口,下水道中,污水的流动
,可以减轻黄金的重量,他考虑过,将两百八十二颗金球,运到下水道的出口
,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日夜不停地工作,至少也要五天。
  他再吸了一口烟,然後怎麽办呢?那绝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够负担
得了的。
  他吸了一口气,他的叔叔,在约翰尼斯堡的,他的叔叔,应该能帮他解决
再下去的困难。
  他又爬出了地窖,离开了地下水道,回到低级酒店,打了一个电话,半小
时之後,在路边,他和他的叔叔见面,年轻人先将这些日子来的经过,讲了一
遍,他的叔叔咬着烟斗,用心听着,在年轻人讲述的过程之中,他一点也没有
表示他的意见。
  年轻人讲完,他的叔叔仍然不出声,年轻人道:「我要一艘货船,和靠得
住的水手。」
  年轻人的叔叔,敲了敲烟斗,将烟斗里的烟灰敲了出来,又吹通烟斗的管
子,道:「货船?我看你弄错了!」
  年轻人瞪大了眼睛,道:「我已经计算过了,我将这些金球,全由下水道
,一直推到水道的出口处,是在海边,如果有一艘船的话,我可以将这些金制
的足球,用起重机吊起来。」
  年轻人的叔叔在烟斗中塞上烟丝,慢条斯理地道:「你想过没有,用起重
机将金球吊起来,难道不会有人看到,看到的人又不会纪疑?」
  年轻人怔了一征,可是他随即笑了起来,道:「叔叔,你别忘了,那些球
,外面上看来,完全和足球一样,人家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起疑的。」
  年轻人的叔叔望着年轻人,年轻人知道他叔叔这样望着他,一定是他的想
法,有什麽不对头的地方了,可是一时之间,他却又想不出来。
  他叔叔在望了他近一分钟之後,叹了一声,道:「你太疲倦了,这不能怪
你。你想,要是你看到有人用起重机,在水底将足球吊起来,你会怎麽想?」
  年轻人「啊」地一声,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拍了一下,道:「真的,我
怎麽没有想到这一点,看来,我不应该要一艘货船,应该要一艘——」
  他停了片刻,在想着应该要什麽,他叔叔已经接上了口,道:「一艘挖泥
船!将金球连海底的泥,一起挖上来,那样才行!」
  年轻人忽然笑起来,道:「不,一艘驳船,有起重机设备的驳船,我又想
到了运输的方法,我们根本不必将金球吊到船上来,只要吊在水——」
  年轻人的叔叔陡地一拍手掌,道:「对,利用水的浮力减轻重量,将金球
吊在水中航行。」
  他又用力拍着年轻人的肩头,说道:「看来不可能的事,已经做了一半了
,我会去准备一切,驳船、潜水人,当然全用我们的人,最可靠的。」
  年轻人搓着手,说道:「我还要设计一种机械,可以将金球推着,在下水
道前进。」
  他的叔叔笑着,道:「我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图样!」
  他取出一份图样来,从图样上看,那是种机械,像是小型的推土机。
  年轻人和他叔叔互望着,会心地笑起来。
  年轻人对他叔叔,有着衷心的佩服,他从下水道,进入那个大厦的地窖,
从计划到行动,从未曾和任何人谈起过,但是他叔叔却早已为他准备了应用的
机械,证明他叔叔早已料到他除了这个方法之外,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年轻人也可以肯定,印度老虎一定猜不到这一点,就算他将地窖中的金球
全运走了,印度老虎也不会知道,以为他那一批黄金,还在地窖之中。
  年轻人想到了这一点,心中陡地一动,他心中陡然之际所想起的那件事,
是如此之大胆而危险,以致不但令得他心中一怔,而且身子也不由自主,震了
一震。
  他立时向他的叔叔看去,他叔叔也正望着他。从他叔叔的神情中,他立时
知道,他所想到的是什麽,已经被他叔叔料到了。不但料到,而且,他叔叔一
定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年轻人不由自主吸了一口气,道:「行得通麽?」
  他叔叔的态度很悠然,道:「天下没有什麽行不通的事情!」
  年轻人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他叔叔笑芳,道:「当然,如果你不同
意的话,我不会做的。」
  年轻人了起来,道:「叔叔,你已准备了什麽?」
  他叔叔伸了一个懒腰,道:「你还用问?当然是两百八十二个足球。」
  年轻人大声笑起来道:「铅制的?」
  他叔叔点了点。
  年轻人又来回踱了几步,皱着眉,铅的重量和金的重量不同,如果拿起一
个足球去秤一下重量,印度老虎当然立时可以发现他那批黄金,叫人掉了包。
  但是,印度老虎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印度老虎对着这批黄金,束手无策,
当他答应替印度老虎弄走那一批黄金之际,印度老虎也不带他自己来,由此可
知,这件事,是不会揭穿的,金制的也好,铅制的也好,那批「足球」,可能
永远躺在这个地窖之中。
  而且,更有利的是,印度老虎不敢来检查这批黄金,因为当地政府正在注
意他,要是为当地政府知道了这批黄金的所在地点,他更是永远无法将之运出
去了。
  以上几点,全是对他有利的!
  当然,要进行这种大胆的措施,也有不利的因素在。
  不利的是,他如何去回答印度老虎,说他无法运走那一批黄金呢?
  年轻人想到,不但要对付印度老虎而且对付金刚,他眉心的结,越来越紧
他叔叔却笑了起来,道:「是不是觉得印度老虎不容易对付?」
  年轻人苦笑了一下,说道:「还有金刚!」
  老头子瞪着他的侄子,忽然笑了起来,年轻人起先还不明白他叔叔为什麽
笑,只是发着怔,可是不到半分钟,他明白了他也笑了起来,两叔侄笑成一团
,而且互相拍着到方的膝盖,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是得到了最新玩具的小孩子
一样。
  年轻人伸了一个懒腰,道:「我要好好睡一觉!」
  老头子道:「你没有公主的消息?」
  年轻人摇头道:「没有,我也不希望有,连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印度老
虎和金刚,自然也找不到她。」
  老头子也伸了一个懒腰,道:「你休息吧,我带两个人去工作,你不用担
心了!」
  年轻人笑了起来,当他的叔叔离去之後,他实在忍不住继续地笑着,因为
这是他在一小时之前,未曾想到过的,在一小时之前,他所想的,还只是如何
把这批黄金运到印度去。
  老实说,他想不出有什麽办法,可以将这批黄金安然私运进印度的境内,
那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现在情形不同了,这批黄金,将永远不会到达印度境内!
  年轻人笑了许久,才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淋浴,然後,躺了下来,安然进
入梦乡。
  他完全可以放心地去睡,因为他相信他的叔叔会替他完成那一部份工作。
  等到他睡醒之後,他也去参加了金球的推运工作,那种机械设计得很实用
,当时他听到印度老虎真的将黄金铸成了足球,只觉得滑稽和好笑,但是现在
,他却不得不感谢印度老虎,因为球体总容易推动得多。
  小型油压起重机,将金球从地窖中吊出来,放在下水道中,然後那种机械
就发挥作用,以每分钟十二公尺的速度,向前推进。
  要将那两首八十二只金球,一起由下水道中推得跌进海中去,也不是容易
的事情,虽然工作的人数增加了叁个,但是时间上反倒超出了预算两天。
  不过,一切总算顺利,年轻人潜水下去看过,金球大都陷在海底的污泥之
中,只要有潜水人参加工作,将之吊在船下,并不是什麽难事。
  接下来的几天中,事情分头进行,年轻人在驳船上指挥潜水人工作,他的
叔叔,则一个一个将铅制的足球,由下水道运进那大厦的地窖中去。
  一切全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形下进行,为了尽量减少印度老虎发现金球被
掉包的机会,铅球运进大厦地窖之後,完全照原来的样子放着。
  等到一切都做妥当之後,他们更肯定,在短期内,印度老虎是绝不会发现
的,因为这些日子来,大厦地窖的门,只是锁着,完全没有人进来察看一下,
他们去观察过印度老虎派来守门的几个人,那几个人除了喝酒之外,就是赌钱
,显然他们都以为藏在地窖之中的,是不能被搬移的财富。
  金球用特制的网,悬在驳船的底部,驳船在缓缓驶出海去之际,年轻人从
驾驶舱走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和他的叔叔相视而笑。
  他叔叔道:「别以为事情完了,如何安排印度老虎和金刚起冲突,你还要
下一点功夫。」
  年轻人笑了起来,道:「那…….我看不太难吧!」
  他叔叔望了他一眼,可是还没有开口,年轻人已经抢着道:「有时候,难
的事情做来容易,而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可能会很难。」
  这正是他叔叔的口头禅,他叔叔笑了起来,在他肩头上拍了拍,年轻人跳
下了一艘快艇,解开了缆,快艇向前驶去。
  年轻人在快艇中,望着海面上,被快艇滚开来的水花,他的心中已经有了
决定,先去见印度老虎。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廉价酒店,而是回到了他叔叔的酒店房间中,缓缓地喝
了一杯酒,又将他的计划,想了一遍,然後换了衣服,离开了酒店,他再叁警
告自己,在见到了印度老虎之後,千万要忍耐着,不能发笑,印度老虎虽然凶
残,但也绝不是好愚弄的人,只要一不小心,他就会露出马脚来的。
  年轻人在离开酒店还有几十码的时候,就开始「培养感情」,使得自己的
脸上,现出一种十分激愤的神情,可是,他才走进酒店的大堂,就陡地呆了一
呆。
  一个他在预算中并没有想见到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个身形高大
的弗烈警官!
  弗烈警官仍然穿着便装,他的样子看来实在很普通,可是年轻人的心中,
对於弗烈警官是一个极其精明能干的警官,这一点,却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年轻人想不去看弗烈警官,可是弗烈警官已经向着他,迳直走了过来,他
只好也停了下来。
  弗烈警官向年轻人笑了笑,年轻人无法猜测他这样对自己笑是什麽意思,
而这样的情形下,最好的办法,自然是也对之毫无意义地微笑,而且年轻人不让弗烈警
官先开口,就道:「你在这里,不是为了保护印度老虎的安全吧,难
道你没有别的任务?」
  弗烈警官望着年轻人,道:「不妨坦白告诉你,我的专职,就是对付印度
老虎,监视一切和他有来往的人。」
  年轻人摊了摊手,道:「真不幸,我看不出这个任务有什麽有趣的地方。」
  年轻人一面说着,一面向电梯口走去,可是弗烈警官却跟在他的後面,道
:「有趣的地方,不能说没有,例如我发现了你,就极有趣!」
  年轻人皱了皱眉,他仍然不知道弗烈警官这样说,是什麽意思,但是他却
不得不停了下来,道:「我有趣?我什麽地方有趣?」
  弗烈警官道:「有趣得很,例如你是什麽人?你叫什麽名字?你从事什麽
职业的?」
  年轻人笑了起来,这:「我想,在我的入境记录上,要查到这些,并不是
十分困难吧?」
  弗烈警官也笑了起来,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叫王叁,职业是中学教师
,到这里来,是为了搜集鱼类标本?」
  年轻人摊摊手道:「如果你不是想指责我的护照是假的,你只好相信这些。」
  这时,电梯门打了开来,年轻人走了进去,弗烈警官竟然也跟了进来。
  年轻人按了按钮,道:「警官先生,我想印度老虎不见得会欢迎你吧!」
  弗烈警官却不理会年轻人的这句话,电梯门关上,电梯开始上升,弗烈警
官说道:「先生,虽然我找不到你正式的资料,但是,我从私人方面,得到了
你的一些资料,我想,在蒙地卡罗那次,你一定得了甜头,你还记得那个流亡
政客的保险箱麽?」
  年轻人又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弗烈警官一直缠着他,这使他感到十分困
扰,他去见印度老虎,心情并不轻松,是不是能够成功,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弗烈誓官再来缠之不已,自然更增加他的麻烦。
  可是他又知道,弗烈警官像是一只机警的警犬一样,稍微闻到一点异味,
就会使他警觉起来的。
  年轻人装成淡然地一笑,道:「当然记得,我想你一定也知道,结果,那
个流亡政客自己也打不开那具保险箱,我怎能得到什麽甜头?」
  弗烈警官向年轻人挤了挤眼道:「旁人怎麽想我不知道,不过我倒可以肯
定,那四亿美钞,一定不在那只保险箱之中了!」
  年轻人竭力控制自己的肌肉,才能使自己的震动,看来不太显着。
  而这时电梯已经在印度老虎所住的那一层停下来,门打开,两个穿白西装
的大汉,神情紧张地望着。年轻人向外走去,弗烈警官这一次,没有再跟出来
,只是在他身後大声叫道:「和你谈话很有趣,再见!」
  年轻人才走出两步,电梯已经向下落去,在走廊的转角上,又过来了两个
穿白西装的大汉,四个人拦在他的身前,用充满疑惑的目光望着他。
  年轻人立时道:「通知老虎,我有要紧的事要见他!」
  两个穿白西装的人在年轻人的身边走过,然後转身,一边一个,挟住了年
轻人的手臂,另外一个上来,在年轻人的身上,迅速又熟练地轻拍着,看他的
身上,是不是藏着武器。
  以年轻人的身手而论,他原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眼前四个人击倒的,但他却
并没有那样做。
  那个检查他身上是不是有武器的人迅即後退,那两个挟住他的人,却并不
松手,半推半架着将年轻人向前推去,一直来到了房门口,其中一个,才伸手
敲门,接着,就推开了门。
  门一推开,年轻人就看到了印度老虎。印度老虎懒洋洋地坐在一张宽大的
沙发上,一个身形健美,几乎是半裸的金发女郎,正在替他修着指甲。
  年轻人走进来,他连头都不抬,只是冷冷地问道:「你已经成功了麽?」
  年轻人在被推着从走廊上走进来时,已经有足够的时间,培养愤怒的情绪
 所以这时,突如其来的发作,对他来说,并不是什麽难事了。
  印度老虎的话才出口,年轻人便发出了一声大叫,同时,双肘向後一缩,
「碰碰」两声,手肘撞在他身後两个人的胸口,撞得那两个人发出了一下闷哼
声,倒退了开去,同时,他陡地踏前一步,抓住了那女郎的手臂,将那女郎提
了起来,手臂一挥,道:「出去!」
  那女郎站了起来,一脸不知所措的神色。
  年轻人又发出了一声大喝,道:「出去!」
  那女郎吓得连修指甲的工具都来不及带,就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房间中几个穿白西装的人,神情都显得很紧张,但是印度老虎毕竟不同,
他仍然坐着,反着手背,看着被修剪得十分齐整的指甲,道:「不错,我喜欢
你这样的作风!」
  年轻人「哼」地一声冷笑,伸手直指着印度老虎,道:「起来,别坐在那
里,自己以为是一个大哼!」
  印度老虎抬起头来,在他的脸上,掠过了一丝怒意,但是他显然对自己极
具信心,他沉声地道:「我是一个大亨,你说对了!」
  这样的回答,是早在年轻人的意料之中,而如何对付印度老虎的这句话,
年轻人心中也早就想妥了,是以他立时一声冷笑,手指得更近,道:「大亨?
在印度北部的茅屋里,还是在酒店的豪华套房之中,大亨,哼!」
  印度老虎被激怒了,霍地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说话要小心一点!」
  年轻人的声音更大,道:「你可知道,我去过了一次美国,为了你的事?」
  印度老虎吼叫道:「你去过地狱,也不关我的事!」
  年轻人泠笑了起来,道:「或许在地狱,会有人怕你,我是为了需要一些
机械,才到美国去的,我是在为你做事,可是我却得到了极不堪的待遇,在美
国的同道,说你根本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值得为你做任何事情!」
  印度老虎的面肉抽搐着,声音听来凄厉,道:「谁那麽说,谁?」
  年轻人坐了下来,道:「我不知道,可是只要我去请求帮助,谁都那麽说
後来,奇事发生了。」
  印度老虎道:「别对我说废话。」
  年轻人道:「一点不是废话,那天晚上我的车子被人阻截,两个人立时蒙
上我的眼,说是有一个人要见我,接着,我就被送到机场,蒙着眼上了飞机,
足足飞行了六小时才降落——」
  印度老虎的神情,有点紧张,道:「你见到了什麽人?」
  年轻人直视着印度老虎,道:「我不认识他,他身形很臃肿,说话有德州
口音,他说你一定认识他的。」
  印度老虎的面肉抽动着,也坐了下来,他虽然没有说什麽,可是看他的神
情,他的心中,一定已经认定了一个人,那是毫无疑问的事了。
  年轻人又道:「那人一见了我,就向我吼叫,道:「滚回去见印度老虎,
而且,我有一件东西,要托你带给他,希望他看到了不要气死!」
  印度老虎的脸色铁青,道:「什麽东西?」
   年轻人说道:「我不知道,那是密封的。」
  印度老虎看着年轻人,面肉抽搐着,道:「拿来!」
  年轻人伸手入袋,他的手才伸进去,两个穿白西装的人陡地跨前去,同时
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年轻人怔了一怔,笑容有点苦涩,道:「别紧张!」
  那两个人将年轻人的手腕握着,将他的手慢慢提了出来,印隆老虎闷哼了
一声,作了一个手势,其中的一个人伸手入年轻人的袋中,取出一个信封来,
交给了印度老虎,印度老虎接过信封来,先看了看信封上的火漆封口。
  在那个红色的火漆封口上,有一个印鉴,看来很模糊,但是印度老虎一看
之下,面上的怒意更甚。
  年轻人的心中暗暗好笑,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假造金刚所用的那个印
鉴,故意弄得很模糊,反正只要形状相似,印度老虎是不会怀疑的。
  印度老虎立时扯开了信封,在信封之中,抽出了一张纸来,那是一张上面
有许多圈的银行本票。
  而印度老虎在看到了那张银行本票之後,所发出的那下吼叫声,是如此之
骇人,以致令抓住了年轻人手腕的那两个穿白西装的人,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向後退去。
  印度老虎瞪着那本票,双眼的眼珠,像是要自他的眼眶之中挤了出来一样。
  年轻人装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气,向印度老虎走过去,来到了印度老虎的
身前,向那张本票看了一眼,才大惊小怪地道:「一千万瑞士法郎,看来,金
刚一定有什麽事求你了!」
  印度老虎又发出了一下吼叫,突然一拳向年轻人兜胸打了过来,年轻人并
不躲避,只是陡地吸了一口气,印度老虎的那一拳,看来重重打中了他,但是
事实上,早在他一吸气之间,力道已全被卸去了。不过,年轻人还是向後连退
了几步,坐倒在沙发上,而且,装出痛苦而且受了委屈的神情,叫了起来,道
:「我做了什麽,为什麽要打我?」
  印度老虎像是根本未曾听到他的叫嚷,只是抓着那张本票,来回踱步着,
神情越来越怒,牙齿和牙齿磨着,发出「格格」的声来,又发出一下接一下的
怒吼,最後,重重一拳,敲在一张茶几之上。
  印度老虎那一拳,打得茶几上的东西,一起震得跳了起来,有的落在地上。
  这时候,房间中所有穿白西装的人,都吓得一动不动地躲在角落处,望着
印度老虎。印度老虎大口呼着气,抬起头来,道:「好!好!我终於找到他了
!是他,我一直在找的人是他!」
  他一面叫着,一面又嚷起来,道:「快订机票,我们到美国去!」
  他叫了几下,陡地又挥手,道:「不,我们先回印度去,我有办法对付他
我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
  年轻人站了起来,看来像是有点快意,问道:「那批黄金,我的意思是—
—」
  印度老虎立时又吼叫了起来,道:「不要理会那些黄金,我有更重要的事
要做,滚,你替我滚!」年轻人袋出一副还想说话的神气,可是印度老虎的手
,已然直指着门口,年轻人只好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向外走了出去。一直到
他来到电梯的门口为止,他还可以听到印度老虎的吼叫声。
       口       口       口
  海上很平静,驳船行驶得很慢,年轻人和他叔叔坐在船舷上钓鱼,优哉悠
哉。
  年轻人道:「那张本票,我藏了两年,现在才找到真正的用处,印度老虎
绝想不到我会将那张本票交出来,我想这时候,他和金刚,已经正面接触了!」
  他叔叔虽然一面在钓鱼,一面仍然咬着烟斗,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公主
的下落?」
  年轻人摇头道:「不想知道,我想,她要是听到了印度老虎和金刚火并的
消息,一定吓得更不敢露面了,像她这种女人,躲起来不敢露面,世界太平得
多。」
  他的叔叔「呵呵」笑了起来,道:「你嘴里虽然这样说,心里只怕未必吧!」
  年轻人略怔了一怔,他的心中,真正是怎样想的呢?这一点,连他自己也
不知道。既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好叹了一口气,以臂作枕,躺了下来。
  前面已经可以看到一个小岛的影子,在那个小岛上,他们已准备了熔金的
设备,现在似乎该想一想,那一批黄金该被改成什麽形状才好了。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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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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