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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SFworld
标  题: 《死结》(八)袭击古堡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Nov 29 20:32:53 1999), 转信

(八)袭击古堡
可是,当安歌人想紧偶向罗开之际,驾驶舱中,突然一个军官走了出来,神情
严重之极,先向罗开衍了一个军礼:「我们的目的地,雅典机场封闭了,不准任何
飞机降落,封闭令特级紧张,完全是特级紧急的作战状态!」
罗开征了一征:「希腊和哪一个国家开战了?」
军官摇头:「不清楚,我们问过,回答是绝对不可能在雅典降落,所以我们只
好改飞塞浦路斯。」
罗开站了起来:「事情重大,一定有各方面的广播,请把播音转接到机舱
来。」
军官答应一声,转身走回驾驶舱,不一会,就传来了雅典电台的广播,播音员
的声音,十分激动:「我国受到了极度的挑  ,十架国籍不明朗的轰炸机,利用了
反雷达探测设备,侵入我国领空,在我国空军还未能升空拦截之前,同我国北部,
一个湖边的古堡,进行了毁灭性的轰炸,轰炸的目标,位於……」
播音员说出了那个古堡所在的地名,和那个古堡的名称。
罗开和安歌人两人,不约而同,发出了一下低呼声来。
康维十七世的那座古堡曰
那座古堡遭到了毁灭性的轰炸!
这真是难以想像之至:那地方并不是甚麽军事要地,何以会招来攻击?
罗开的神情,疑惑之至,他避开了安歌人的询问目光,示意她继续听广播。
播音员的声音,愈来愈激动:「估计发射向古堡的飞弹,所引起的爆炸力,超
过一万吨黄色炸药。古堡在遭到了袭击之後,被彻底摧毁,连一块完整的砖头也不
复存在。整个袭击过程只历时叁分钟,附近的湖面和所有建  物都遭了殃,估计至
少有一个人以上的死伤。一百公里之外的建  物的玻璃,也被震裂。
「我国国防部立时宣布全国进入特级作战状态,十架国籍不明的入侵飞机在摧
毁目标之後,迅速升高离开,这种形式的攻击机种,从未有过记录,所以难以辨明
究竟属於何方。我国上下,对这种卑劣的入侵行动,感到无限的愤怒。
「被摧毁的古堡,属於我国公民康维十七世所有,康维先生交游广阔,跟世界
各国的达官贵人俱是相识,消息传出之後,各方都大为震惊,如果康维先生当时在
古堡之中,绝无生还的机会……」
安歌人听得紧握住了罗开的手:「怎会这样?谁下的手?」
罗开一面听着广播,一面也在不住地问自己同样的问题,可是却没有答案。
广播在持续着,都是一些古堡受到毁灭性袭击之後的报道。听得出由於事情突
如其来,且严重之极,所以电台正处於一种极其混乱的紧急应变状态之中,也不断
有政府官员呼吁民众保持镇定,更有记者和官员的对答。
有一个记者间:「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如果袭击目标是首都的话,会怎麽
样?」
负责回答的官员,声音之中充满了沮丧:「当然是对方想摧毁任何目标,都能
成功:」
也有些专家评论这次袭击,虽然他们的声音、语调都愤慨之极,但是又不能不
承认这次行动,是「人类历史上最成功的一次偷袭」。
一直到飞机在塞浦路斯机场降落时,各个电台仍在评论、报道这件事故。由於
在希腊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塞浦路斯机场也采取了特别戒备 这种近乎神出鬼没
的突袭,没有人会不吃惊的。
外交飞机在戒备森严的机场降落之後,罗开提出的问题是:「有甚麽方法,可
以最快赶到被袭击的古堡现场去?」
接待罗开和安歌人的,是苏联大使馆的一个官员,他一听得罗开提出了这样的
要求,不禁大为讶异,反问:「为甚麽你要到那里去?据我们得到的报告称,那里
方圆一百公里都已经被封锁,列为军事禁区,希腊军方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被毁灭
的废墟之中,找到偷袭者使用的武器碎片。」
罗开「嗯」地一声:「是,如果有碎片,便可以鉴定出武器的来源,从而知道
偷袭者的身分。」
官员吸了一口气:「所以严禁闲人出入,连记者都不准进入……当然,以阁下
的身手,要闯进禁区,不是难事,但何必在人家最紧张的时刻去做这种事?」
罗开没有表示甚麽,只是问:「希腊政府有没有寻求国际援助?」
官员闷哼了一声:「事情一发生,几个强国都成了嫌疑的偷袭者,各国政府自
然都发表声明,说事情和自己无关,并愿意作出任何帮助,可是被希腊政府拒绝。
我知道他们暗中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有过接触,那等於是把我们当作设想中的敌人
了,真岂有此理!」
罗开冷冷道:「基於贵国政府的一贯作风,把贵国放在第一号嫌疑上,理所当
然。」
那官员现出又是愤然又是惊讶的神情:「我以为阁下是我国的好朋友。」
罗开一瞪眼:「正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才应该想到甚麽就说甚麽。」
那官员神情激动:「当然和我国无关,希腊政府已向联合国安理会投诉,安理
会要是有不利我国的决定,哼哼,那将是严重的外交风波:」
安歌人扬了扬眉:「阁下何以肯定事情和贵国绝对没有关连?」
那官员一挺胸:「事前事後,我一点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和我国有关!」
安歇人立时想说甚麽,但被罗开的一个眼色阻止,罗开道:「请保留飞机运来
的一切设备,我们随时需要使用,也请保留飞机随时供我们使用的权利。」
那官员一口答应,罗开和安歌人表示不必再受大使馆的招待,自行离去。
半小时後,他们已经住进了当地最豪华的酒店的蜜月套房之中。
在离开机场之後,他们都没有说甚麽,只是各自在思索着。
一直到他们两人半躺在放满了水,倒上了玫瑰花香味的浴精的粉红色心形大浴
池中,面对面,罗开在安歌人腻白的大腿上轻轻抚摸着,那种舒服的感觉,令得安
歌人的脚趾倦曲,口中发出不规则的呻吟声来。罗开才突然用手搅了一下水,搅起
了一堆泡沫,道:「袭击一定是苏联人干的。」
安歌人道:「当然是,大使馆的那个官员,自视太高了,这种要受到全世界谴
责的行动,当然只有最高层的领导人才知道。」
罗开声音低沉的道:「参加行动的所有人,只怕在事後非但不会有奖励,弄得
不好,还会杀人灭口。」
安歌人吃了一惊,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来:「苏联人为甚麽要对付康维?」
罗开皱着眉,这个问题,倘也思索过,但仍然没有答案,他只是道:「我们一
离开莫斯科,轨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假设事情和我们的莫斯科之行有关?」
安歇人摇头,双手在拨着水:「不可能,他们不知道我们和康维的关系。」
罗开的眉心仍然打着结,他隐约感到这桩严重之极的事故和自己有关,可是却
又绝不可以把事情联起来。
罗开陡然挺了挺身子:「安全局局长说过,苏联的先进探测设备,最近曾探测
到高速飞行物体来回月球 那就是飞往月球背面的康维。会不会是苏联方面,感
到这种「高速飞行物体」是一种极大的威胁,所以便发动了这场偷袭,想将之毁
灭?」
安歌人想了一想,缓缓摇头:「康维不会那麽不小心,他不会暴露自己的降落
地点,苏联人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她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又没有
向苏联人透露过丝毫口风。」
罗开听得安歌人那麽说,心中又动了一动,可是全然捕捉不到甚麽具体的想
法,他叹了一声:「古堡中那具资料丰富之极的电脑,当然被毁灭了,真可惜。那
是地球上储存资料最多的电脑:」
安歌人曾和那电脑交谈过几次,大有同感:「真是的,那电脑,不但会赞人美
丽,而且还会称赞人的声音动听。康维呢?要是他那时在古堡中,会不会……也被
毁灭了?」
这个问题,安歌人早就想提出来了,可就是怕会有肯定的答案,所以一直不敢
提。这时她终於问了出来,声音之中,自然而然,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不单是由
於她要靠康维的帮助才能到月球背面去,而且她有丰富的感情,在和康维的短暂交
往中,对这个神奇约二晶星机械人,也有着相当的好感,所以才会有自然流露的关
切。
罗开叹了一声:「远对我说过,叁晶星机械人所用的金属,不是地球上任何力
量所能摧毁的,可是那是强烈的攻击,会对他造成甚麽伤害……谁也难以预料,我
必须尽快赶到现场丢,寻求这个答案,因为只有我才知道康维的真正身分。」
安歌人道:「除非你得到希腊军方的批准。」
罗开想了一想:「有一个人可以帮助我。」
安歇人咬了咬下唇:「到这时才想到,应该早已想到了。当然是北大西洋公约
组织的高级情报官黛娜。」
罗开又皱了皱眉,这是安歌人第二次在他面前,由於提到另一个女性而表现得
不愉快。这决不是好现象,若是一次又一次的这样下去,成为习惯的话,即使是安
歌人这样的美女,也会变得绝不可爱,非但不可爱,而且还讨厌之至。
所以他用十分严肃的态度道:「一个人若果要自寻烦恼,一定可以如愿以偿,
你刚才所表现的不快,也不是第一次,希望到此为止。」
安歌人垂下了头,一声不出,罗开又道:「我是认真的:」
安歌人的声音大为硬咽:「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自己无法控制自
己:」
她说到这里,抬起手来,想在眼部抹拭一下,可是已经迟了,一滴眼泪落了下
来,滴进了浴池的水中,引起了一个水圈。
罗开呆了一某,心想:安歌人的眼泪,是为了甚麽两沛的呢?
一想到这一点,他,亚洲之鹰,铁一样的汉子,心头也不禁大为茫然田
他用力一挥手,语音仍然十分坚定:「如果希腊政府曾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有
过联络,那麽黛娜就可以安排我得到军方的批准。」
安歌人仍然低垂着头 她在作这样的姿态时,露出莹白的後头,看来格外动
人。她心中在想甚麽,罗开自然知道,她一定在想:你还可以和她见面。
罗开也知道,在受了惊责之後,她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他一伸手,握住了安
歌人的手,把她抱向自己。
浴池中的水有一阵波动,安歌人整个人,依势怅依在罗开的怀中。水的浮力,
使他们的动作更加轻柔,更加流畅。安歌人的两条玉臂,像蛇一样缠住罗开的颈,
尽量把它的头向後仰,把它的朱唇化为热烈的物,献给罗开。
罗开紧搂着安歌人的细腰,随着浴池中温水的起伏,把自己一个人的生命,化
作两个人的生命。两个生命交揉在一起,水花四溅之中,迸发出来的是,两个生命
合而为一的欢乐的、激情的呼叫。
等到他们都仰躺在浴池中时,两人的手互握着,停了好一会,他们才不约而同
地缓缓转过头,互望了一眼,各自都在对方的眼神之中,找到了了解。安歌人的嘴
角,有无可奈何的微笑,她伸手拍打着,发出「咄咄」的声响,和溅起大量的水
花,它的声音很轻柔:「我知道现在……不可能,要是等我解开了死结 」
罗开不等地说完,就徒然一挺身,在浴池中站了起来,带起的一大蓬水花,淋
得安歌人一头一脸,也把地想讲的话,都淋了回去。
罗开站着,他高大强壮的身体,犹如一尊石刻铁铸的雕像,足以令得任何女性
起崇拜之感,何况是心中已对罗开起了异样感情的安歌人。她自然而然,跪在浴池
中,浴池中的水,在她丰满的变乳之间荡漾,然後,她仰起头,神情十分虔敬,像
是面对神  一样,双手向上,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罗开看到了她脸上的那种神情,不禁徒然震动,双手紧握住她浑圆的双肩,身
子向後仰,也发出原始的、野性的叫声来。
在那一刹间,他们又从现实进入了幻境,一男一女在原始的欢愉之中,进入了
梦幻境界    那电话铃声响了又响,响了不知多久,等到罗开在进入战栗的震撼之
中,听到了那电话铃声时,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摘下了在浴池边的电话。在
那一刹间,他甚至感到电话铃声之中,有一种火烫的焦急。
他才拿起电话,就听到了焦切的声音:「鹰!」
罗开陡地吸了一口气。这一下叫声,安歌人也听到了,她仍然跪着,仰着脸,
脸上满是水珠,看来有一股无可抗拒的异样的美丽。
罗开的吸气声,显然也传到了电话的那一边,那边传回来的声音是:「鹰,意
外?」
罗开勉力使自己的声音低沉:「是,要不是你先找我,五分钟之後,我也会通
过一切方法找你。」
才听得那一下「鹰」的叫唤,罗开就知道,那便是他刚才想到,可以使他到达
被毁灭的古堡的黛娜,只有黛娜,这个有「烈性炸药」外号之称的美女,才会往叫
它的时候,也像是充满了爆炸性。
这一点微妙的感觉,也只有曾和她有过许多次亲热经验的罗开才能感觉得到。
安歌人没有说甚麽,只是垂下了眼脸一会,就轻轻地在浴池中滑向後。罗开跨
出了浴池,黛娜的声音,听来十分平静:「鹰,我们知道你最近的行程。」
罗开闷哼了一声:「我宁愿是『你』知道我的行程,而不是『你们』!」
罗开并不是在咬文嚼字,而是「你」和「你们」之间,确大有差别。单是
「你」,那表示黛娜本人:若果是「你们」,那就表示是黛娜和它的组织,一个强
而有效的情报工作系统!
黛娜呆了一会,才发出一下冷笑声,声音也很冷:「没有甚麽不同。」
这就是黛娜,她和罗开其他熟悉的女性不同。刚才地静了片刻,明明是想发出
一下叹息声的,可是结果,她却发出了一下冷笑声 她以为自己性格坚强,更以
为周坚强的性格,轨可以掩饰自己情感之中脆弱的一面。
罗开既然熟悉它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只是「嗯」了
一声。黛娜的声音有点激动:「你向俄国人要的那些东西,我们也有:」
罗开苦笑:「我知道,可是我急着要。只有在极权政制之下,才能爽快地得到
我要的东西,不必经过许多层的同意。」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何况,要找
你,是多麽的困难。」
黛娜终於忍不住,也发出了一下低叹声,可是她立时又把那一下低叹声变成了
冷笑声:「鹰,如果你一定要找我的话,就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罗开并没有为自己分辨,只是再次「嗯」了一声。黛娜的声音变得十分愤怒,
那是毫不留情的责问:「鹰,你们为甚麽把康维十七世出卖给了俄国人?」
黛娜的声音十分响亮,连在一旁的安歌人,也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在那一刹间,罗开还在考虑黛娜那样说是甚麽意思时,安歌人已直跳了起来,
冲着电话叫:「我们没有出卖任何东西给俄国人:」
黛娜的冷笑声,虽然通过电话传过来,但听来还是像一柄锋利之极的匕首。
随着它的冷笑声,它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十分柔和:「鹰,我想和你立即见
面。」
那种柔和的语声,和她那一下冷笑声,十分不调和,可是却令得罗开十分感
动。罗开知道黛娜对自己的了解,已达到极深刻的程度。
如果她以冷淡的语气说同样的话,那麽,罗开虽然也极想见她,但结果一定是
半秒钟也不考虑,就立即加以拒绝,而且绝没有转圜的馀地。他,亚洲之鹰,绝不
能容忍任何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情形,任何人都不能~
可是黛娜却在那一刹间,在语气之中,充满了柔软的哀求,所以,罗开连半秒
钟都没有考虑,就道:「好,怎麽见?」
黛娜道:「你在半小时之後走出酒店,就会有车子来接你,我在一艘希腊的战
舰上等你。」
罗开一张口,一个「好」字还没有出口,黛娜又道:「派来接你的车子和直升
机都是小型的,没有多馀的空间。」
罗开立时明白,它的回答极快,也极坚决:「不论空间多麽小,只要肯挤,也
可以挤得下两个人。她在这件事中,从头到尾都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远离她而
去:」
黛娜约有五秒钟没有出声。
罗开完全可以想像在那五秒钟之内,它是如何紧咬着下唇的情形。也在那五秒
钟内,安歌人再度跪在它的面前,双臂紧抱着它的双腿,而且把她由於激动而变得
滚烫的脸,紧贴在罗开的腿上。
黛娜终於又有声音传来:「好,随便你。」
罗开放回了电话,双手捧起安歌人的脸,安歌人的俏脸上,仍然满是水珠,所
以地无法分辨它是不是曾流过泪。安歌人喃喃地,声音有点颤抖:「鹰,谢谢
你:」
罗开把她轻扶了起来,在它的脸颊边亲了一下:「奇怪,他们好像已经肯定是
俄国人干的好事了。」
安歌人侧着头:「不难推测。我们无愧於心,未曾出卖过任何人。」
罗开仍在思疑:「他们是根据甚麽来肯定的呢?」
大约四十分钟之後,他们便离开酒店,见到一辆来接应他们的车子 车子当
然不是真的很小。到了一个军用机场,在那里,乘坐希腊海军的直升机,降落在一
艘战舰的甲板上。
黛娜全副军装,英姿枫爽,站在甲板上迎接。罗开本来想拥抱她一下,可是黛
娜一见罗开,就立正,来了一个十分正统的军礼,令得已经张开了双臂的罗开,不
得已神情尴尬地把双臂垂下来。
然後,他们到了会议室,会议室中有许多国籍不同的军官,也有便装人员,黛
娜并没有呻罗开介绍所有人,只是向所有人介绍了罗开:「罗开,亚洲之应。安歌
人,应的伴侣。」
那军官立时站了起来,作了一个手势,会议室的灯光暗了下来,荣光幕也开始
她立即又向一个军官道:「鹰想知道我们何以肯定那是俄国人干的好事。」
操作 罗开料不到黛娜机构的工作效率竟然那麽高,他自然也立即投入了工作。
在一幅巨大的荣光屏上,现出一些看来模糊不清的飞鸟般物体。那军官解释:
「这是叁个月之前,通过间谍卫星拍到的,苏联境内中亚部分的一个军事基地的情
形,判断是:那是一种新型的飞行攻击机。」
军官在作解释时,荣光屏上的画面在变,由远距变成近距,可以清楚看见,那
是一种外貌十分奇特的飞机。
那军官又道:「攻击那古堡的机群,来去快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是根据
目击者叙述所得的绘图,证明就是这种新型飞机 这种飞机,俄国人是在甚麽样
的情形下发展、制造的,我们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黛娜在这时更补充了一句:「这证明西方阵营的情报工作实在太差了。」
在座有几个人发出了闷哼声,算是对党娜的话的反应。罗开也闷停了一声,他
想的自然和在座所有人都不一样。地想到的是,像康维十七世这样的叁晶星机械
人,甚至已可以随时从地球飞到月球去,这种所谓新型飞机,又算得了甚麽,值得
紧张吗?
罗开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在联合国上提
出控诉。」
黛娜的声音听来极严肃    一个美女如她那样,竟用那麽严肃的声音来说话,
那实在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她说:「没有人要和苏联在会议席上纠缠不清,我们
要知道俄国人这样做的目的是甚麽,所以,要请亚洲之鹰提供若干资料给我们。」
会议室的灯光又恢复明亮,每一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罗开的身上。
罗开对这样的安排,多少有点反感,他向黛娜望去,却发现黛娜并没有望他,
可是却显然向着他,作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心手势 她用它的食指,在一支铅笔的
尾端,轻轻搓揉着。
一着到黛娜这样的心动作,罗开的心中,不禁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每次他
和党娜在热烈无比的亲热之後,黛娜都会有同样的心动作,用它的手指,在男性的
敏感部位轻轻地搓揉,使得才如同经历过地震一样的震汤之後,又有程度不同的馀
震。
黛娜现在这样做,是甚麽意思呢?是表示罗开和她之间不平凡的关系,从而要
求罗开理解。
罗开立即就明白了它的意思,所以他把心中的不快,便压了下去。
他变换了一下坐着的姿势,然後,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声调说话,他道:「康维
十七世是一个十分奇特的人,它的真正身分 」
罗开讲到这里,故意顿了一顿,留意着各人的反应。几乎在会议室的所有人,
都现出了急切想知道下文的神情来。
在座的人之中,有几个便衣人员,肯定是十分有经验的情报人员,也未能例
外,由此可知所有人对康维的神秘身分,探索已久,也由此可知,所有人并不知道
康维的真正身分,包括黛娜在内。
罗开的试探有了结果 既然没有人知道康维的真正身分,罗开自然不会  露
康维的秘密,所以,怕在略顿了一顿之後,立即接了下去:「 根本没有人知
道,他可以说是一个极度神秘的人物。」
当他这样说了之後,所有人又很明显的,掩饰不住失望之情。
罗开想起为了追寻康维的身分之秘,自己所作过的努力,黛娜也曾参加过。可
是当弄清楚康维的真正来历时,黛娜并不在场,所以她一定仍然在不断追查,也一
定并无结果。
康维的神秘身分,本来就惹人注意之至,现在他所拥有的古堡,又遭到了毁灭
性的攻击,自然更成为各国情报机构瞩目的大事。
罗开又变换了一下坐姿:「我和它是在十分奇特的情形下相识,是好朋友。可
能有人误会我曾向俄国人出卖他,那是可怕的误会,最好立刻纠正,不然,我不会
原谅他:」
罗开在那样说的时候,声音十分严肃,他虽然没有望向黛娜,可是黛娜也不由
自主,震动了一下,她感到罗开声音中的责备 只有她,曾在电话中指责过罗
开。她并没有说甚麽,只是眼珠略偏,同一直不出声的安歌人,投以一瞥。
罗开看在眼中,自然明白黛娜的意思是:我不是指责你出卖甚麽人,可是她
呢?
罗开立即补充:「我和我的伴侣,正在进行一种十分奇特的行动,需要康维的
帮助,我的伴侣更不会在极需要康维帮助的时候,有对他不利的行动。」
罗开这样说的时候,安歌人挺直了身子,样子十分严肃的坐着。
罗开这个美丽的伴侣,本来就惹人注目,这时,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望向她。罗
开伸手过去,她也伸手过来,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黛娜在那一刹间,要尽一生之中最大的努力,才不至使自己失态,可是她一开
口,声音还是有点不正常,以致令得她先呛咳了好几声,才能继续说下去:「你们
要进行的事,不但需要康维的帮助,也需要俄国人的帮助。」
罗开自然而然,发出了一下叹息声。
他当然可以向黛娜解释他和安歌人在进行的是甚麽事,可是决不是在这种情形
之下曰
所以,随着他一下叹息声,它的声音变得十分冷漠:「那是我们的事。嗯,对
不起,我不能提供甚麽帮助。请安排我们离去:」
他说着,已站了起来,安歌人也立时跟着站了起身,会议室中的气氛,变得十
分僵,大家都在等着黛娜的反应。黛娜保持了七八秒钟的沉默,不断转动着手中的
铅笔,然後,她抬起头来,望着罗开。在她浅蓝色的大眼睛中,眼波流转,像是不
如有多少言语,要倾泻而出。这种眼神,罗开自然熟悉之至,也爱怜之至,所以,
在那一刹间,罗开心中暗叹了一声。
可是黛娜一开口,它的声音却十分冷漠:「鹰,你说康维是你的好朋友,在它
的古堡遭到了毁灭性的攻击之後,你难道不关心它的死活吗?」
罗开陡然震动,黛娜的指责,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实上,罗开自然关心康维的
下落    这是为甚麽他急於和黛娜见面的原因,只有通过黛娜的安排,他才能到古
堡的废墟去,至於到了那里,会有甚麽发现,这时他也说不上来。
罗开在凝视着黛娜,他相信黛娜也可以在它的眼神中,看到他要表达的心意。
他道:「我当然关心他,所以找想请有关方面,安排我到被攻击过的古堡去一次,
看着是不是有甚麽发现。」
会议室中又静了片刻,一个希腊军官道:「可以的,只希望应先生有了发现之
後,能和我们共享。」
罗开以一下闷哼声代表了答案。
会议室中的讨论,着来一点结果也没有,本来坐着的一些人,纷纷站了起来,
都对罗开有着显着的不满,罗开也只装看不见。
一架巨型的双机翼直升机,几乎把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载了进去。当直升机升
空之後,罗开的右边是安歌人,左边是黛娜,两个美丽的女人都不说话。罗开在
「轧轧」的机翼转动声之中,听到黛娜发出一下幽幽的叹息声。
罗开心中也叹了一声,伸手在黛娜的手背上,轻轻按了一下,表示他对它的抚
慰。黛娜的双眼之中,立时间射出异样的光采来,罗开甚至不敢和它的眼神接触,
因为这时自黛娜双眼之中所发出来的诱惑力,实在太强烈了,连他,亚洲之应,都
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控制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特异的行动。
在机舱中,几个高级军官仍在讨论着那次突袭,一个军官在感叹:「防卫系统
绝不足以应付同类性质的突袭,不单是西方阵营,苏联也是一样,一个青年可以驾
驶小型飞机在红场降落,由我领导的攻击机,也就可以冲进去攻击克里姆林宫。」
那军官说话的口气和神态,都很倨傲,在大声说了之後,还故意向罗开瞪了一
眼。罗开自然不会和他去争辩甚麽,在他那雕像一样的脸上,甚至一点反应也没
有。他只是在想:康维究竟是不是还存在?如果他逃出了这次毁灭性的攻击,他为
甚麽不露面?
如果康维在攻击中被消灭了,叁晶星人,或者别的叁晶星机械人,会不会有甚
麽行动?
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令得罗开也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叹息声。
它的一下叹息声才发出一半,他就感觉到,它的左右手臂,都有柔软的手握了
土来。
罗开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已有人叫了起来:「到了被攻击现场的上空
了:」
罗开立时把视线投向下面,在他身边的安歌人也是一样,他们一看清楚下面的
情形,都不由自主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来。
本来,他们以为可以看到古堡的废墟,可是这时,向下看去,却甚麽也着不
到,只看到湖水近半岛的一端,相当混浊。古堡本来是建  在半岛的尖端虚的,现
在,半岛的尖端却不见了,哪里还有甚麽废墟。
罗开走了定神:「用了甚麽武器,才能够造成那麽彻底的破坏?」
机舱中沉默了片刻,才有一个看来并不起眼的军官,对罗开的问题,作出了答
覆:「一种新型的火箭,发射之後,可以深入地底超过两百公尺才爆炸,爆炸的威
力,可以造成中级地震的伤害。」
他说到这里,略停了一停,又道:「俄国人一定疯狂了,估计他们至少使用了
六十枚这样的火箭,那是他们全部的所有,用来对付一座古堡,太过分了,六十枚
若是分散开来使用,可以毁灭整个雅典了。」
黛娜补充:「若是配上核子弹头,六十枚这样的火箭,可以毁灭全世界了。」
罗开这时,也完全明白了机舱中各军官和情报人员心情焦切的原因,因为这次
的攻击行动,实在太疯狂、太骇人听闻了!
他问:「这次,有没有核武器牵涉在内?」
黛娜苦笑:「没有,大概俄国人还不想地球毁灭,只想稍为攻击一下,这里的
情形 」
这时,直升机正在下降,黛娜又问:「鹰,在这样的情形下,会有甚麽发
现?」
罗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黛娜也没有再间。直升机着陆後,罗开步田了机舱,
他长叹一声,攻击把一切消灭得如此彻底,还能有甚麽发现呢?
他默然站了相当久,其馀的人显然都在等他的思索结果,他在十分钟之後,说
出来的话,令得人人都感到极度的意外。
他不是对所有人说的,只是对安歌人说的,他道:「你到巴黎丢等我,在那小
房子中等我。」然後,他又对黛娜说,「如果你想去,也可以去。」
话一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开去。
黛娜和安歌人同时追了上去,同时间:「你呢?你到哪里去?」
罗开并不回头,只是大声答:「我只想一个人找一个静僻的地方,做一点
事。」
这一次,几乎是所有人齐声的问:「做甚麽?」
罗开站走了身子,昂首向天,一字一顿,十分清楚有力的回答:「设法使康维
知道,我极需要和他会面,请他立即在我面前出现。」
罗开的这个回答,令得各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但有一部分人,认为罗开
是在开玩笑曰
罗开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在刚才的沉思之中,地想到的是,以康维上天入地之能,苏联的突袭行动,能
够使希腊的国防雷达毫无所觉,是不是也可以瞒得过他?只要他事前知道,就算在
一秒钟之前知道,他也可以逃得过被毁灭的命运。
一想到这一点,罗开对康维末被消灭这一点,信心大增,所以他才说了以上的
那番话,决定自行采取行动,暂时和安歌人分开。
黛娜着到罗开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知道罗开已立定了主意,那也就是说,没
有甚麽力量可以令得他改变行动了。
她对一个军官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使得罗开在走开了大约两百公尺之後,就
有一辆吉甫车驶来,停在它的身边,驱车的军人跳下车,恭敬地请罗开使用这辆车
子。
当罗开上车的那一刹间,安歌人按捺不住奔向前去的冲动,它的上半身甚至已
倾斜向前了,但是黛娜的手,却有力地接到它的肩上,同时冷冷地道:「如果你还
想见到鹰,就得照它的话去做。」
安歌人的身子慢慢挺直,她咬着下唇,心知黛娜的话是一片好意。这时,罗开
的车子,早已出了视线范围,她才十分疲倦的问:「你去不去?」
安歌人、黛娜和卡娅,在位於巴黎着名的圣母院附近的那舒适的心房子中,曾
和罗开有过毕生难忘约叁日叁夜的欢乐。这时,安歌人这样间黛娜,使黛娜有全身
发热的感觉,她当然想去,但是又考虑到自己的公职,可能走不开,那神情就和饿
极了的人面对着美食,而又不能吞吃一样难过。
安歌人叹了一声:「鹰曾经邀请你去,他一定也忘不了那叁天叁夜。」
黛娜的双颊,有一种火辣的感觉,她自然而然,伸手在俏脸之上,轻轻按了一
下。她这个动作,看得她身边好几个军官,不是深深吸一口气,就是大口吞  着口
水。
安歌人又叹了一声:「你不去,我就可以单独和应在一起,可以独占他!」
黛娜冷笑:「没有人可以独占他:」
安歌人第二次叹息:「可以的,如果我可以解开死结,打开天神之盒。」
黛娜并不知道死结和天神之盒是甚麽,当然也听不懂安歌人的话,只当安歌人
在痴心妄想,於是继续它的冷笑:「我如果能走得开,我一定去,不过你一定比我
先到。」
两个美女五望了片刻,忽然同声问对方,问的竟然是同一个问题:「鹰会到甚
麽地方去,你有没有概念?」
两个人同时间问了出来,自然同时苦笑,应会到甚麽地方去,没有人会有任何
概念,应一直是独来独往、高傲冷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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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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