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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梵天明王), 信区: SFworld
标 题: 迷藏(7)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4 14:55:55 1999), 转信
第七部:古堡管理员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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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央大厅,四个警察和几个小镇上的居民,也走了进来,那几个居民,我昨晚在酒
店中见过,他们一见到我,就叫了起来:“就是他!”
我相信如果这时,我不是在安道耳这样的一个小柄家中,那些人一叫,那四个警察一定
会极其紧张,立时对我拔枪相向!可是这时,那四个警员,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那显然
是平静的山区生活之中,根本很少罪案,也有可能是由于他们觉得我一个人,竟在这种时
候,在大公古堡,有点不可思议。
四个警员在听了乡民的指责之后,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会,其中一个才向我走了过来:
“先生,有人来投诉,说你用不正当的手段,带走了古昂?”
我苦笑了一下:“如果这是正式的指控,那我绝对否认!”
那警员一听得我这样说,如释重负地转过身,对那几个乡民道:“他否认指控,你
们……”
一个乡民叫道:“古昂在哪里?”
那警员又转问我:“对,古昂在哪里?先生,你是不是可以请他出来,问一问他,是自
愿跟你来的,还是你用不正当的手段强迫他来的?”
那警员的态度,实在十分好笑,可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只感到极度的疲倦,叹了一
口气:“我不知道古昂在哪里!”
所有的人都因为我的话而愣了一愣,一个年老乡民道:“你不知道他在哪里?这是甚么
意思?我们都看到,你使用暴力,将他推上车!”
我道:“我不否认上车时,曾经推过他,可是他却自愿跟我到古堡来。到了古堡之
后……之后……”到了古堡之后发生的事,其实很简单,我可以源源本本讲出来的。可是我
却无法讲下去,因为如果我照实说,说古昂在发出了一下叫声之后,五秒钟不到,整个人就
消失,会有谁相信我?
我迟疑着没有往下说,望着我的人神情越来越疑惑,我向那年老乡民道:“请问,人是
不是会在大公古堡中莫名其妙失踪?”
那年老的乡民被我的问题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如何答才好,四个警员一起向我走近一
步,说道:“先生,你必须跟我们走!”
我挥着手:“我跟你们到哪里去都没有问题,问题是古昂不见了!我建议,只要有一个
人带我走就可以,其余的人留在古堡,找寻古昂,他在三楼东翼第一间房间不见的!不但是
他,还有两个中国人!也不见了!”
四个警员皱着眉,将我当成神经不正常的人,后退了几步,和几个乡民大家互相商议了
片刻,我没有去听他们在讲些甚么,因为这时候,我的思绪,正处在极度混乱之中,我只看
到,那些乡民在不断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商量的结果是甚么,只看到两个警员,又向我
走了过来:“请你跟我们走!”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随着那两个警员,走了出去,在走出古堡大门之际,我回头向雄伟
的大公古堡望了一眼,心中实在不知是甚么滋味。
那两个警员一直对我很客气,而且,像是迫不得已要将我带走,而觉得很不好意思。可
是,当我来到那个小镇的警长办公室之后,情况却不同了。那个警官,大约四十来岁,身形
极胖,他的制服,我相信一定是特制的。
当我走进他的办公室,他挺着大肚子向我走过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妙,因为他的神情,
就像是一头看见了老鼠的肥猫!
那两个警员向他报告,他上上下下打量我,然后回到他的办公桌后坐下来,向我发出了
一连串的问题。
这一连串的问题,无非是我从哪里来的等等,没有记述下来的必要,我也将护照交给了
他,他极有兴趣地翻着我的护照……那上面几乎盖满了世界各国的印鉴,然后,他将我的护
照,放进抽屉中,从肥肉中,努力凸出他的小眼睛来:“你被捕了!”
我苦笑了一下:“为了甚么?”
胖警官的小眼更努力向外突出:“你暴力绑架,受害人不见了,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你
可以在后面的拘留所中,等候控诉!”
我没有分辩甚么,因为胖警官讲的,究竟是事实,我只好希望拘留所的环境,不是十分
恶劣,那么,只要古昂一出现,我就可以没有事了!
胖警官吆喝着,指挥两个警员,将我带到拘留所去,威风八面,我敢说他自当警员以
来,只怕从来没有机会表现过这样的威风。这个胖警官对我极不友善,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一
点。
所谓“拘留所”,其实是警局后面的一间小房间,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我
一进来,那两个警员就关上了门。
小房间有一扇窗,临街,我躺在床上,可以听到街上来往的人声。我倒在床上,闭上了
眼睛。直到这时,我才算体会到了彩虹在找不到王居风之后,一个人在古堡之中,会号啕大
哭的那种心情,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
整件事,使我的思绪全然混乱不堪,一点头绪也没有。我甚至无法肯定我所遇到的是一
件甚么性质的事情!
在古堡之中,至少有三个人失了踪,真的是“回到了过去”?他们一定躲了起来,可
是,究竟躲到甚么地方去了?这是不是保能大公当年不准在古堡中捉迷藏的原因?可是为甚
么保能大公的这项禁令,一直未被人发现?
在混乱不堪的思绪中,我渐渐睡着。估计我只睡了不到两小时,突然被一阵呼喝声吵
醒。呼喝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我存身的小房间,临街那堵墙,还发出“蓬蓬”的敲击声。
当我才一醒过来之际,我实在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我睁开眼来,已听到街上的人在叫
着:“杀死他!杀死他!”
我陡地一呆,一个平静的山区小镇上,忽然之间,至少有上百人高叫着“谷死他”,那
一定发生了极其不寻常的事情!
我连忙站了起来,我刚一站起,就发现小房间临街的那个窗口上,挤着五六个少年,正
在向内伥望。房间中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他们当然在张望我。而且,一当我站起身,发
现他们,这五六个少年,都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他们的头部,立时从窗口外消失,而代之
以惊呼声:“他在里面!”
随着少年的惊呼声,又有人高叫着:“杀死他!”这时,我才发觉,叫声就在窗下传
来。我开始觉得事情极之不对头!我正想站上那张凳子,从窗口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甚么
事,可是我才一踏上凳子,双手还没有攀上窗口上的铁枝,房门“砰”地一声被打开,胖警
官的一声大喝:“不许动!”
我回头一看,只见胖警官和四个警员全在门口,胖警官一马当先,手中持着一柄来复
枪,枪口对准了我,而他的手指,则扣在枪机上。
由于他的手指粗肥,所以当他的手指,伸进枪扣,要放在枪机上之际,逼得枪机向后移
动,好让出空位来容他的手指放进去。也就是说,来复枪在半发射的情形,只要他的手指,
再略略一动,我就成为枪靶了!
所以,我一见这样的情形,吓了一大跳,连忙高举双手:“别紧张,别紧张!可以先放
下你手里的枪?”
胖警官大喝一声:“你想逃走?”
我这才发觉,我还站在凳上,而且就在窗口,这不免有企图越狱之嫌,是以我连忙跳下
来。谁知我向下一跳,胖警官整个人震了一震。他在全身震动之际,居然没有令得他手中的
来复枪走火,这真可以算是奇迹了!
他一面震动,一面又大喝道:“别动!”
我解释道:“我只不过想看看,街上发生了甚么事!”
这时,街上的呼叫声、嘈杂声有增无已,胖警长冷笑了一声:“转过身去!面向墙,将
双手放在身后!”
他有枪指着我,我无法反抗,而且,我也不想反抗,我照他的话时,才一转过身去,将
手伸到身后,就被人扭住,而且立刻被加上了铐。
我又惊又怒,大叫一声:“为了甚么?”
我一面问,一面转过身来,胖警官瞪着我:“因为我们找到了古昂!”
我更是惊疑莫名,找到了古昂,我应该完全没有事了,为甚么反倒将我当作要犯一样铐
起来?我忙道:“找到他了!那很好,叫他来见我!”
胖警官现出了一个极阴森的笑容来:“他恐怕不能来见你,要你去见他!”
我喝道:“那也一样,带我去见他!”
胖警官的神情更阴鹜:“你只要一离开这里,就一定可以去见他!你没听到外面有多少
人在叫着要杀死你?”
我陡地一呆,这时,外面的叫声此起彼落,除了“杀死他”之外,有的在高叫:“杀死
那中国人!”
刹那之间,我明白了!我整个人像是浸在冰水之中一样,张大了口望着胖警官,一时之
间,说不出话来。胖警官却得意非凡地嘿嘿笑着。
我足足呆了半分钟之久,才道:“古昂……古昂……他死了?”
胖警官道:“你以为他还会活着?”
我向他直冲了过去,在那一刹间,我完全失去了控制!
古昂死了!我绝对无法预料得到!
古昂死了,那么王居风和彩虹呢?他们又怎么样了?我早就料到事情不但怪异,而且凶
险!
我一面向前冲去,一面叫道:“他是怎么死的?出事地点在哪里?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
国人呢?古堡中有古怪,一定有,一定要进行搜索,彻底的搜索,我们……”
我未能再叫下去,因为这时,胖警官举起了他手中的枪,枪管几乎塞进了我的口中!
胖警官一面用枪指着我,一面回头,向他身后四个警员道:“看到没有,凶手就是这样
狡猾!”一听得他如此说法,我倒反而镇定了下来。同时想到,古昂死了,我的处境更加不
妙,我变成了凶手,环境证据对我极其不利!
我后退了几步,在床上坐了下来:“我要求见高级官员,你们国家中最高级的人员!”
和这样一个小地方的警官讲不通,我非要见他们的高级官员不可!
尽避胖警官本身对我一点也没有好感,可是他倒也讲道理,在接下来的两天之中,他保
护了我的安全,他和他的手下,不断赶开在拘留所外要将我拉出去行私刑的民众。
小镇上的民众激动无比,因为镇上的居民本就不多,每一家人,几乎都有亲戚关系,古
昂死了,他们认定我是凶手,是以每天在窗外高叫“杀死他”的人,一直不绝。
两天之后,我被安排在午夜时分,离开这个小镇,在四个警员的押送下出发,到了安道
耳的首都,一到,就被关进了监狱,十分钟之后,一个风度极佳的欧洲绅士,走进监狱来见
我。
当我知道自己成了“谋杀犯”之后,心中更乱,不断想知道古昂是怎么死的,他的尸体
在何处被发现,王居风和彩虹两人的下落等等。可是不论我发出甚么问题,胖警官总是用阴
险的“嘿嘿”冷笑来回答我,所以我对于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知道!
在古昂死前,我对于王居风和彩虹两人的失踪,还不是太紧张。因为根据彩虹讲述,王
居风曾失踪过一次,过了三天,又出现,所以想,他们两人失踪,过几天,也应该会自动出
现的。可是如今,古昂在失踪之后死了,事情就大不相同。
古昂既然遭到了不幸,王居风和彩虹两人,就也有同样的可能!
所以这两天之中,我在那小小的拘留室中,简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的处境尴尬之
极,但是自问并未杀人,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要知道古昂的死因!
可是有关古昂的死亡,我却得不到任何消息,好几次想逃离这拘留所,可是我想到,逃
走之后,又该怎么样呢?仍然回到古堡去找他们?又不是没有找过,可是失败了!再到古堡
去找,结果还是一样失败!
我一生的经历之中,怪事极多,但不论是甚么怪事,总有一点线索可循,循着这一点线
索探索下去,事情会真相大白。唯有这一次,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待
甚么!
这时,我一眼就看出他十分有地位。那中年人一进来,就自我介绍:“我叫康司,是内
政部副部长,也兼任检察署的负责工作,和处理一些非常事件,我们是一个小柄家!”
我苦笑了一下:“你们的国家也不算小,至少,我等了两天之久才能见到你!”
康司对我的讥讽,看来并不介意:“我本来早可以见你,但是我花了两天时间来看你的
资料!”
听得他这样说法,我大是兴奋。我并不是甚么大人物,但如果有人肯花两天时间,去了
解我是一个甚么样的人,那么,这个人至少可以知道,我决不是谋杀古昂的凶手!
我道:“好,那我就不怪你了,这两天中,你一定了解不少?”
康司道:“是的,卫斯理先生,我觉得我们已经像老朋友。”他一面说,一面伸出手
来,我高兴地和他握着手,他的手粗大而有力,一面握手,一面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我。
等到我们松开手之后,我立即道:“我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还有许多事要做。有两个
中国人,一定有他们的入境记录的,可是这两个人,也在大公古堡之中不见了!”
我还想加上一句:“大公古堡之中,究竟有甚么古怪?”的,可是我还没有说出来,康
司已经打断了我的话头:“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我们一件一件来解决。”
我摊了摊手,表示无可奈何的同意。
康司皱起了眉:“首先是你的问题,在我确信对你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之后,我可以说,
你绝不会是杀人凶手!”
我感到释然:“我本来就不是!”
康司苦笑了一下:“你明白事理,应该知道,我相信你没有罪,那没有用,所有的证
据,对你绝对不利,最好的律师,也难以替你辩护!”
我瞪大了眼,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这样说是甚么意思。康司继续道:“有超过十个以上
的证人,看到你强迫古昂上车!”
我说道:“我并不否认。”
康司又道:“一切迹象,又证明你强迫古昂上车之后,就直驶大公古堡。”
我道:“我们曾在途中停了大约半小时,不过那也不要紧。”
康司望着我:“据你说,到了大公古堡之后,古昂就不见了?”
我大声道:“是!你究竟想说甚么,不妨直接说出来。”
康司叹了一口气:“古昂的尸体,在大公古堡被发现……”
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古昂的尸体是在大公古堡发现的,我急急问道:“在古堡的甚么地
方?”
康司瞪着我,我又道:“在我被两个警员押到了那间拘留所之后,只知道古昂已经死
了,他是怎么死的,等等一切,我甚么也不知道!”
康司仍然望着我,不出声,我看出他的神情,十分古怪,不禁心中发起急来,正想催他
快点说,康司又叹了一声:“警员到大公古堡来,你在中央大堂?”
我道:“是的,我在窗口,看到有人来,就下楼到中央大厅,恰好迎上他们!”
康司道:“就是东翼三楼的那一间?也就是你说古昂不见了的那一间?”
我提高了声音:“是的!你还要我讲多少遍?就是那间,我相信一切怪事,全在这房间
中发生,如果你要我从头讲起,我可以保证,你从来也没有听过这样的怪事!”
康司挥手道:“我会听你的陈述,不过慢一步。我先问你,你在大堂见了警员之后,怎
么样?”我心中实在十分气恼,因为康司既然已经明白了我是甚么人,为甚么还要这样絮絮
不休?而且,他所问的一切,几乎都没有意义!我在大堂见了那些人之后的经过,一定早已
有人向他报告过了!
不过,我还是忍了下来:“我告诉来人,古昂不见了,两个警员要将我带走,我就建议
他们在古堡中进行彻底搜索,找古昂和王居风、高彩虹。”
康司望着我:“这时候,你真的不知道他在甚么地方?”
我忍不住了,大声道:“要是我知道,我会叫古昂出来,不会让警员将我带走!”
康司叹了一声:“在你被两个警员带走之后,还有两个警员和那些乡民,他们当然希望
找出古昂来,他们根据你所说,先到东翼三楼的那间房间之中,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了古
昂!”
我早就知道,康司问得如此详细,事情一定有某些不寻常的地方,可是却也未曾料到竟
然不寻常到这一地步!我一听康司这样说,就震动了一下:“他们……发现……古昂……已
经死了?”
康司道:“他们见到古昂的时候,古昂坐在房间的一张安乐椅上……”
我用力一下,拍在自己的额上,失声道:“天!在十分钟之前,我还是坐在那张安乐椅
上!”
康司十分同情地望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听着,对你最不利之处,他们发现古昂的时
候,古昂伤得极重,但是还没有死,一见到了那些人,便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说:『卫
斯理……卫斯理……那中国人,他害死了我!』他在讲完这一句话之后,就死了!”
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似乎有必要问一问安道耳这个国家,是不是有死刑,因为古
昂在临死之前这样指证我,而又有三个人听到,我的罪名还能洗得脱么?
一时之间,我僵住了,一句话也讲不出来,康司也现出了极度无可奈何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我才恢复了镇定:“古昂因甚么伤致死的?”
康司道:“被一种不知名的武器,打中了胸口。”
我大声道:“不知名的武器,那是甚么意思?”
康司道:“很难向你解释,或许你能提供一点意见?”
我实在有点啼笑皆非:“康司先生,你这样说法,简直将我当凶手了!”
康司摇手道:“不是这意思,我是想请你去看一看古昂的尸体,听听你的意见!”
我挥着手:“古昂是如何致死的,已不重要了!问题是还有两个人,可能遭到同样的命
运。在那房间一定有暗道,而且暗道之中,有极其危险的凶徒盘踞着,你们一定要作彻底的
搜查!”
康司道:“查过了!实际上,大公古堡是我们国家最重视的建筑物,一直在研究它,动
用了许多科学的仪器,我可以说,决没有未发现的暗道,决没有!”
我道:“那么,你的结论是甚么?”
康司道:“我没有结论。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你都是凶手……”
我打断了他的话头:“等一等!迸昂临死之际,只说我害死了他,并不是说我杀了他,
你是不是觉得这有多少分别?”
康司道:“当然有分别,有可能,古昂是被别人所杀,由于是你将他带到古堡去而致死
的,所以他才会这样讲,不过……不过……”
我知道康司想说,这样的解释,不会有人相信,而古昂死得如此离奇,连是甚么凶器造
成的伤害都不知道,当然也未曾找到凶器了!
我想了片刻:“这件事的离奇,超乎你我的想像之外,你没有结论,可是准备采取甚么
步骤来处理?”
康司道:“第一步,你必须被监禁,等候审讯……”
我苦笑了一下:“正如你曾经说过,最好的律师,也帮不了我甚么!”
康司道:“我可以设法,将审讯的日期,尽量推后,而在这个时间内,我和你共同努
力,解决难题。我看过你的资料,你曾经解决过许多难题,各方面对你都有极高的评价,希
望这次,你能为你自己的命运而奋斗!”
康司说得极其诚恳,而我也听得十分感动。
我道:“我可以有行动自由?”
康司道:“我保证你不会逃走,所以,希望你……”
我立时道:“你放心,你这样信任我,我们是朋友,我决不会出卖朋友!”
康司听到了我的保证,很高兴地拍着我的肩,我道:“既然我们两人,要一起合作解决
难题,我必须将事件的始末,向你详细说一遍!”
康司道:“好的,我们到殓房去,一路上,你可以告诉我。”
他转过身,吩咐一个警员打开了门,和我一起走了出去,在监狱外,上了他的车子。从
监狱到殓房不远,但是我们却在一小时之后才到达,因为我一开始讲事情的始末,康司就听
得出了神,在一个街角处停下了车子,一直听我讲完。
我已经看出康司是一个十分慎重的人,他处事,并不轻易下结论,当我讲完之后,他只
是一脸茫然之色,愣愣地望着我。
我道:“你不相信?”
康司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抹着:“很难说,我应该相信,但是又无法相信。”
我道:“其实,关于王居风所说的,他的经历那一部分,我也不相信!”
康司又呆了半晌:“如果能相信王居风的话,问题倒容易解决了!”
我明自康司的意思:“你是说,古昂的死,可以解释?”
康司的神情古怪:“是的,假定古昂回到了过去,在过去受了伤,忽然又回来了,不论
是过去还是现在,受伤的始终是他,他在过去受伤,回到现在死去!”
我瞪着眼:“这……太混乱了!”
康司道:“如果肯定时间也是一种空间,那就并不混乱。”
我略想了一想,道:“是,他在甲时间受伤,在乙时间死去,那就像在甲地受伤,到乙
地死去一样!”
康司点着头,我却摇着头:“可是,怎能在时间中自由来去?”
康司喃喃地说了一句,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些甚么,好像是“我不知道”之类。接着他驾
车,神思恍惚,车子在路上简直横冲直撞,我和他走进殓房去,而不是因为车子失事而被人
抬进去,算是幸事了!
下车之后,他向我抱歉地笑了一下,我自然不好怪他甚么。
康司一到,有几个职员迎着他进去,所有的人,都以一种十分奇特的目光望着我,我们
一直来到了冷藏尸体之处,康司叫其他人全离开,才拖出了一个长形的铁柜,揭开白布,白
布下面,就是已经僵硬了的古昂。
古昂脸部的神情很怪,他一定是在临死之际现出这个神情来的。我伸手拂去了他脸上的
冰花,以便将他那种古怪的神情看得更清楚些。
他那种神情,十分难以形容,看来并不是恐惧或怀恨,反倒像一种十分热切的期望,真
不知道他临死之前在想些甚么?
康司慢慢揭开白布,看到他的胸口,我呆了一呆。古昂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伤口,难
怪康司说是“不知名的武器”所造成的,伤口可以说是一种球形或圆形的重物造成,伤口的
周围,脱肉青肿,而且由于那一下重击,肋骨也断了好几根,胸口形成一片可怕的塌陷。奇
怪的是,在重击伤口的附近,还有许多孔,深而且小,分明被尖刺所刺成。
那许多小孔,在重击伤口的周围,我在一看之下,倒立时想起了有一种武器,会造成这
样的伤口,那就是中国旧小说中的狼牙棒!叫狼牙棒在胸口重重戳上一下,就会有这样的伤
口!
但是,狼牙棒,那叫我怎么说得出口?这种大型武器,在中国都不如是不是还找得到,
何况欧洲小山国!然而,不论凶器的形状如何,能够造成这样巨大的致命伤,凶器一定相当
大型。
我吸了一口气,挺了挺身子,康司将白布覆上,向我望过来。我道:“凶器一定相当
大……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如果不是有未为人所知的暗道的话,凶手决计无法将凶器藏起
来,不被人发现!”
康司叹了一声:“你太固执了!我们动用过雷达探射仪器来检查,证明没有所谓暗道!
你别老是再想着暗道了,那决不能解决问题!”
我翻着眼,不讲暗道,一切古怪的事,便无法解释。我苦笑了一下:“我给你两个选
择,第一是古堡中有暗道,未被发现。第二是古堡中有一条看不见的时光隧道,可以使人回
到过去。你选哪一样?”
这次,轮到康司翻眼了。我又道:“两个人失踪,一个人死亡,你是不是可以现实一
点?”
康司摇着头:“我如果够现实的话,我宁愿相信三个人全被你杀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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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 淡
静 泊
致 明
远 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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